第6章 绝境合两气
传说，在上古洪荒时期，天地间只有朝气、暮气、生气、死气，这死气。四气遍布世间，相互纠缠，相互碰撞。
这四种气无法被人使用，却能使妖兽变得强大。
正因如此，人类食不果腹，活在阴暗的巢穴内，只有在深夜才敢出来，采摘周遭的野果，勉强度日。
直到有一天，一位拥有反抗之心的人出现，他便是受后人尊敬的人神——扶光。
他没有因为当前的处境自怨自艾，反而思考起人类与妖兽之间的差距。
“为什么妖兽如此强大，人类如此弱小呢？”
可缺少实践经验的他，无论怎么冥思苦想也找寻不到最终答案。
于是，他想猎杀一只妖兽仔细观察两者之间的差距，可凭借他一人又怎是妖兽的对手。
数次尝试不仅连妖兽的影子都没抓到，还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因此他想召集巢穴内众多人类，一起合力猎杀妖兽。
“大家，与其整日呆在这昏暗的巢穴内勉强度日，不如与我一起猎杀妖兽，探寻妖兽的秘密，强化自身，踏上地面，享受光明与自由吧。”
然而他的这番说辞，显然无法说服见识过强大妖兽的老一辈，反而认为扶光痴人说梦。
“人怎么能与妖兽比呢？”
“妖兽生来就有强大的体魄，而人却弱小，这就是天意啊！”
“与其在这白日做梦，不如先顾好眼前生活吧，小子。”
周遭的质疑声，不但没有打散扶光的志向，反而让其更加坚定。
纵使孤身一人，他也在不断尝试。
他的行为令一位青年困惑不已，他不禁找上扶光询问道：“如此不切实际又受他人嘲笑的想法，你为什么还要坚持再去呢？”
扶光笑了笑，看向青年，铿锵有力的说道:“如果空有思想，不去付出行动和坚持，永远也不会成功，可若付出行动和坚持，才有可能成功，事在人为，不是吗？”
他的这份执着打动了一位青年，他主动找上扶光，加入到研究妖兽的行列中，而他便是之后屡次救扶光于险境，受世人敬仰的人圣——玉景。
有了玉景的加入，加上扶光先前失败得来的经验，两人很快便捉到一只濒死的妖兽。
他们用巢穴内发现的矿石做成简易工具，将妖兽解剖，从中发现一处不同。
妖兽有妖丹，人却没有，这也让两人大喜过望，更加卖力的研究起这妖丹。
可无论怎样尝试，也无法从中获取新的进展。
这一阻碍无疑给两人当头一棒，原本的热情也在一次次的尝试中消磨殆尽。
研究的阻碍，旁人的嘲讽，一度让两人产生想要放弃的念头。
“扶光兄啊，咱们都研究了一年之久，却毫无进展，看来之前所想确实是空谈啊。”玉景看着此枚付诸心血的妖丹感慨道。
扶光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心中喃喃道，“难道，人类始终无法活在阳光下吗？”
正是这个念头带给他灵感，他激动地看向玉景，目光坚定，“玉景兄，我有一个想法，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尝试，也是最危险的一次尝试，你可否陪我一试？”
玉景望着那如以前长谈理想时的眼神，放声大笑，“哈哈哈，男儿顶天立地，何惧之有！”
两人一拍即合，不顾他人劝说，在白天登上了地面。
首次接触到阳光的两人高兴不已，享受着阳光到来的温暖，忘乎所以。
也正因此刻的疏忽，两人被一只妖兽盯上，为了活命，他们四散而逃。
可脆弱的人类怎么逃得过强大的妖兽呢？
很快两人便被妖兽追上，拍断了双腿。
然而妖兽并没有急着吃他们，而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玉景兄，我对不起你啊…若不是我，你怎会落得这般下场。”
“扶光兄，你无需自责，若没有你，我定还在那昏暗的洞穴中虚度年华，是你带我见识到这天的蓝，这光的暖，我还应该谢谢你呢。”
扶光眼眶微红，声音中满是遗憾，“只可惜我们也将止步于此了…我不甘心啊……”
就在扶光说完这句话后，两人双双死于兽口。
可两人的灵魂并未散去，而是飘到一处河中央，此河便是光阴河。
放眼望去，周边有着数以万计与之相同的灵魂，可仅是片刻，便被凶猛的河水冲走大半。
在那里他们看到生前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飘过。
奔流的河水冲刷着他们的灵魂，让他们苦不堪言。
扶光看着眼前河水，若有所思，“玉景兄，这河水能冲散人的灵魂，定是非凡之物，若我们逆流而上，会是怎般情景？”
玉景闻言，嘴角微扬，“死都死了，又有什么可怕的？”
只见迎着激流冲刷，逆流而上，口中长吟道：“男儿屈穷心不穷，枯荣不等嗔天公，顺意本是天难为，逆流方显真英雄。”
扶光见状，仰天大笑，“好！今日，我们兄弟俩，就逆了这河！”
说罢，两人埋头苦冲，逆流数百步，灵魂被河水冲得残破不堪，意识逐渐模糊，两人不语，一味向前。
再行数十步，终是被那滔天河水冲散。
再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洞穴。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此般奇迹让两人放声大笑，也因此更加坚定了改变命运的决心。
他们不顾他人的嘲笑，毅然决然的再次踏上那个让他们丧命的地面。
这一次，两人经过一次死亡，对生命的感悟有了更深层次的看法。
他们很快便在先前停滞不前的研究上取得了巨大成功，发现了灵气的存在。
随着他们将朝气与生气融合，竟成功在体内结合两气，形成灵气，强化自身。
此气便是妖兽强于人类的主要原因，两人靠着此气不断强化自身，最终带着人类踏上地面。
他们看着徐徐升起的旭日，感慨道，“我们终于成功了！”
…………
冷月回忆着上古洪荒传里，人神与人圣发现并创造灵气的故事，思绪万千。
他看着高高挂起的烈日，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握着锻魂鞭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就是现在了……”
他将手中长鞭递给一旁的王宝，眼神坚定的说道:“小宝，你用这鞭子使劲抽我腹部。”
王宝颤抖的接过长鞭，带着哭腔道，“老大，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要在这里寻短见，这鞭子浑身是刺，还带着血，一看抽人就很疼。”
他抽了抽鼻子，泪眼汪汪的看着冷月，“老大，其他事我能答应你，但这事我真不行啊，万一给你抽坏了，我可就没老大了。”
冷月轻笑一声，张开双臂，“小宝，大好男儿流血不流泪，别总是哭，会被人笑话的。”
“可是，老大……”
冷月见王宝迟迟不出手，眉头微蹙，“小宝，你若还认我这个老大，就放手做吧！我是什么人？！岂会被这小小长鞭打倒！”
王宝闻言，一咬牙，心一横，轻咳一声，挥动手中长鞭，铆足了劲，抽向冷月。
长鞭撕裂空气，飞速袭来，在接触到冷月肌肤的一瞬间，撕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却为见骨。
冷月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再来！”
王宝闻言哭得更凶，可却不敢违背冷月的命令，挥舞着长鞭再次抽向冷月。
又一记重创，原本的伤口更深一分，隐隐有白骨之相。
撕裂伤口的疼痛，使冷月跪倒在地，汗水夹杂着血水浸湿了他的衣裳。
他颤抖着身子，咬牙说道：“小宝……青子呢？”
“老大，我在这里！”
徐念青拿着瓶瓶罐罐，费劲地爬上山顶。
当他来到冷月身边时，看着眼前的场景呆愣在原地，手中的罐子摔落在地。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见冷月疼得说不出话来，他转头看向王宝，眼眶微红，眼角噙着泪，声音颤抖地问道：“小宝，老大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此刻王宝早已哭成一个泪人，他抽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老大…老大要寻短见…身上的伤…是他让我抽的”
徐念青满脸震惊，看向冷月，也在这时，冷月稍稍喘过气，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向一旁的罐子，“快…快将那止疼膏给我。”
徐念青闻言，才回过神来，现在不是询问冷月伤势的时候，应该抓紧处理才是。
他飞速跑到一边，手忙脚乱地从一堆膏药中找出止疼膏以及其他几种疗伤膏药，迅速回到冷月身边。
“小宝搭把手，把老大扶到一边躺下。”
两人小心翼翼将冷月放平。
此刻衣物早已在血水的作用下与伤口粘牢，轻微撕扯就伴随着剧痛。
两人费了半天劲才将冷月身上的衣物褪去，抹上止疼膏以及止血药。
抹上止疼膏后，疼痛稍加舒缓。
冷月长出一口浊气，缓缓起身，面向阳光，微闭双眼，盘膝而坐，用心感受着周遭气的流动。
王、徐二人见冷月此番作为，不明所以，不敢多加打扰。
冷月在心中自嘲道:“呵呵，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去相信上古洪荒传里的神话故事，可是现在我也没有其他头绪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上古洪荒传是这片大陆的神话传说集，里面记载着上古的奇人奇事，家喻户晓，人人得以颂之。
可神话终究是神话，是未被人证实的，一般人也不会相信。
他本也想学着人神与人圣那样在体内结合朝气与生气，从而避开吸收灵气，在体内自主产生。
因此还特意通过锻魂鞭抽打己身，模仿光阴河的冲刷，增加朝气进入体内的可能。
现在看来他是失败了。
就在他也这样以为的时候，异变突生，他明显感受到两道气在体内融合，形成一种新的气。
冷月大喜过望，赶忙按照引导灵气流过自身，修炼起万炼淬体决。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不顾身上疼痛大喊道:“我成功啦！哈哈哈！”
一旁等待的王、徐二人，见冷月这般，互相对视一眼，“老大疯了？”
来不及多想，换上新衣服的冷月便招呼着两人回家。
两人闻言双手一摊，默契摆头，“管他呢？反正老大就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