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露似真珠月似弓
你问这些,是因为还喜欢我吗?谢行骁牙关紧咬,那一瞬间几乎要忍不住将心底的质问都声泪俱下。
祝明月,你怎么能……怎么敢这么问?!
谢行骁感觉胃部一阵抽痛,但最终他只是后退几步。
“祝明月,你太高看自己了。”
他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大步走出咖啡厅上了门口的黑色轿车,一次也没有回头。
目送着车辆平稳驶离消失在街角,祝明月终于松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她彻底没了去看电影的心思,发信息给去取票的司机让他来接自己。
……
贺州今天到家时十点已经过半,也是祝明月自从来了以后唯一一次没有听到声音就下楼来迎他。
保姆王妈早已经离开,整个客厅除了入户连廊这儿感应灯的光源外,一片冷寂。
贺州上楼先去书房,祝明月这几天在看的书夹着书签放在窗边小茶几上,人却不在。
“贺先生,您找我?”
身后客卧的门被打开,祝明月穿着睡裙散着头发立在门边。
大概是打算睡了,她的房间没有开灯,走廊静谧的灯光下,她周身被镀上了一泓朦胧清冷的光晕,容色皎白胜过窗外月光。
贺州的目光从她白皙光滑的肩头滑过,落在了祝明月精细如工笔描摹过的五官上。
“没什么,来看看你。”
到这儿一般就可以结束对话了。
可是贺州缓缓走近,食指勾起祝明月的下巴,强迫她抬起眼睫对视:
“怎么了,不开心吗?”
祝明月睫翼颤动,在贺州眼前如颤翅欲飞的蝶。
但他知道蝴蝶不会飞走,祝明月也不会。
他只是静静等待,半晌后等来了祝明月的回答。
“没有……我只是,一个人待着有点寂寞。”
“您最近很忙吗?”
贺州思考了一下,近期他确实回来得越来越晚,并非有意。
但既然祝明月提出来了,那么哄哄也没有关系。
于是他松开了勾着祝明月下巴的手,转而拢了拢她滑凉如水的长发。
“是有点,不过已经结束了。你想让我早点回来陪你?”
祝明月不语,只是顺势靠近了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有点乖。
贺州回想起自己以往听别人抱怨的几句闲话,什么小情人昨天撒娇要最新款的限量包包啦,今天又痴缠着要进娱乐圈演女主角啦。
对比之下,自家的这个实在是太乖了。
乖得有点让人心疼了,什么也不敢要,就连撒娇也只想让自己早点回来。
于是贺州道:
“好,我明天会回来吃晚餐。”
“真的?”
祝明月看起来有些欢欣,话也多了起来:
“那我要告诉王妈提前准备,您想吃什么?上次王妈做了一道响油鳝糊,卷饼可好吃了……”
贺州兴致缺缺,想了想:
“出去吃怎么样?正好带你逛逛。”
祝明月在他怀里仰起头来:“真的?您真好。”
贺州失笑,这就好了?
“你也太好哄了。”
他看着祝明月,祝明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也只是看着他。
今夜月华正好,映照屋里相拥人影成双,气氛实在上佳。
贺州看着祝明月,再度抬手勾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嘴唇。
贺州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强势,只是唇瓣相贴着厮磨了几下,他就无师自通的将舌尖娴熟地伸了进来,要去勾缠祝明月。
祝明月嘤咛一声,半蹙着眉像是羞涩,双手攥拳无处安放着要推开他。
贺州却掌心贴上了祝明月的后腰,将她整个人勾回怀里,从此再也避无可避,只能任他撬开齿关,勾缠吮弄,发出轻微水声。
贺州掌心的温度烫人,隔着薄薄一层睡衣的布料,烫得祝明月软颤了腰身,再也承受不住。
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贺州面对面抱了起来,祝明月下意识攀住了他的脖颈,双腿缠住贺州的腰身。
轻薄的睡裙布料顺着腿根滑落,叫贺州握了满手的柔滑细腻。
他目光幽深,单手就能将祝明月稳稳抱住,空出来另一只手还能顺着祝明月的睡裙滑进去,从腿根摩挲到腰身,激起一阵颤栗。
那眼神祝明月并不陌生,心头涌出的奇异的感觉让她不敢看贺州的眼睛。
只把自己依偎上去:
“贺先生……”
“这时候也叫这么客气?”
祝明月羞得脸颊滚烫,只好问他:
“那叫什么?”
“我不知道,你自己想。”
祝明月想不出来,逃避似得把自己埋进贺州的怀里。
可说话间,贺州已经抱着她进了主卧。
“看起来那么瘦,原来身上也是有肉的?”
贺州常年健身,肌肉线条起伏明显,朦胧的灯光下,祝明月的大腿和他的手臂显出了明显的肤色差。
祝明月羞得不敢抬眼看他,只是小声道:
“本来就是有肉的……还有个地方,也有的。”
“嗯?”
祝明月不语,只是拉着贺州的手,引导他隔着睡裙虚虚握上。
祝明月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那一层单薄的布料也阻挡不了什么,快要被贺州掌心的温度融化。
贺州的眼底突兀燃起两簇火苗般,在黑暗中亮得吓人。
他的目光快要把祝明月烧融化了。
……
祝明月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谢峥。
实际上谢峥和贺州的风格截然不同,在贺州之前,祝明月的所有经验都来自于谢峥。
他善于引导,而贺州的风格就要凶悍得多,一如他的行事作风般强势。
祝明月的眼前出现模糊的光斑,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
她想起谢峥,这实在是很不合时宜。
可是她的一切都来源于谢峥,当处在相似的场景时,她很难不想起他。
这段时间,祝明月刻意地强迫自己不去想谢峥,那些人和事都被她封存在记忆深处。
只要不被触及,就可以假装已经忘记。
直到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眼尾滑落,她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
“怎么了?”
贺州低头吻去她的泪水,抱住了她,两人之间的体型差让贺州能够完全把祝明月笼罩在怀中,严丝合缝的踏实感。
祝明月摇摇头,有一个名字在她唇齿间呼之欲出,最终化作一声若像非像的呢喃。
贺州听到她唤:
“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