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狗官
什么叫狗官？”曹衍不满下属的话。“去请位教习老师，教她礼仪，吟诗作画。”
“诺。”
下属垂头正要退下，曹衍又将他喊住。
“对了，那个姓李的女人可找到了？”
“还没，属下和弟兄们还在打听。”
“还在打听，要打听到什么时候。”
曹衍碰了碰嘴角的伤，暗暗嘶了一声，面色十分烦躁。下属讨好地说了几句话后，垂头退下。
接下来半个月，吕瑢在府里白日里除了吃饭喝水，剩下的时间都得跟着教习老师学习。她学得很快，不愧是乡下来的，肯吃苦。
身段也渐渐向贵族小姐靠近，一颦一笑都是按照曹衍的要求来。吕瑢虽是乡下丫头头脑简单，但她还是觉得曹衍肯帮她，是另有所图。
“大人，您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曹衍大笑，“我不是说了，你爹和我是挚友。”
“我虽然将你藏在这里，但是不能藏于一世。你是个女孩子，到底和男人不一样。本大人为你找了一个好出路，就看你愿不愿意。”
“什么出路？”吕瑢心底隐隐不安。
曹衍摆摆手，下人随后把一件艳丽的衣裳呈上。
“你可愿意跟薛大人好？”
话落，吕瑢瞪大了眼睛。
曹衍安慰她别害怕，“薛大人为人平和是个好官，他平生最见不得别人受苦，尤其是女人。
薛大人的发妻在两年前病亡，此刻你过去照顾他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成为正室夫人。”
“我……”吕瑢双目垂下，陷入反复犹豫之中。
“我不行的。”
“怎么不行，你的身材脸蛋不比那些贵妇小姐差。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这是你翻身的最好机会。想想你娘，你不想让她过上好日子吗？”
“我。”吕瑢顿愕住，带着哭腔，“我自然想娘过上好日子。”
“哎，这样就对了，你是个聪明人。”曹衍笑着拍了拍吕瑢的肩头，顷刻间又换了一副表情。
“只是我要交代你一件事，你跟了薛理之后，不许把你原来的身份透露出来。你是罪臣之女，一旦薛理知晓，你和你娘都会丧命，知道了吗？”
“知道了大人。”吕瑢点头。
曹衍将那件艳丽的衣裳拿起来，四下看了看，又朝吕瑢说道：“今晚我会宴请薛理，你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嗯。”吕瑢再次点头，曹衍又同她交代了几句话后，满意地走了。
廷尉署里，守卫向薛理禀报，“大人，曹大人府里的下人来了，说想请曹大人过去吃个便饭。”
薛理感到意外，从上次卫家那件事后，他已经很久没和曹衍打过交道。他听了李美人的话，刻意和曹衍保持距离，就怕惹上是非。
“告诉他，不去。”
薛理把目光重新投到案卷上，下一刻一抹细润的声音传来。
“薛大人连吃一顿便饭的机会都不给我曹衍吗？”
说话间，曹衍已经进入视线。薛理不知所措，但仍旧不太待见。
“本官还有许多事要忙，没空与曹大人吃饭。”
“我知道。”
曹衍早有准备，扬起手拍了拍，下一刻外面的下人提着食盒进入。
“我特意叫人做了几道小菜送到贵署，还有小酒。”
薛理站起身，看着曹衍准备的一应俱全的案几和食物，属实没辙了。
“曹大人你这是何必呢。”
“薛大人，劳累一天了，快来用饭。”
曹衍做了个请的姿势，薛理只好不情不愿地从案后走出来，随着落座。
“瑢儿给薛大人倒酒。”
“诺。”吕瑢侍女装扮，跪在案几一侧，将酒壶轻轻提起，倒入薛理面前的碗里。
“大人请。”
轻声细语的，如春风拂过薛理的面庞。
她的确引起了薛理的注意，但薛理并未表现出来。曹衍喝了一口酒，眼睛直直地盯着薛理的反应。
吕瑢又继续倒酒，酒水却不小心撒到薛理的腿上，急得她慌忙用袖子去擦。
“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有心的。”
曹衍在一旁故作呵斥，“大胆奴婢，你敢污了薛大人的衣裳，罪该万死，来人把她拖下去。”
“没事。”薛理一边理着湿了的裤腿，一边看向曹衍。
“不过就是撒了些酒水，曹大人何故生这么大的气。”
曹衍顿时笑了两声，抱拳作歉，“还得是薛大人大度，瑢儿还不赶紧给薛大人赔罪。”
闻话，吕瑢慌忙跪到地上，一脸的委屈。
“瑢儿多谢薛大人不杀之恩。”
瑢儿从地上起来，看到曹衍朝她摆手示意退出去，她在薛理的视线中慢慢消失。
“薛大人？”
曹衍高声，将薛理飞出去的魂一下子唤了回来。但之后，薛理再没有心思吃饭，而是一碗酒一碗酒地喝着。
曹衍故作醉状，从案几后起身，囫囵不清地向他说道：“薛……薛大人慢点喝，我先去如厕。”
说罢，被下人扶着摇摇晃晃的出去。
屋里静悄悄的，薛理也有些微微醉意。他长叹了一口气，这时，门吱呀一声响了，接着一抹倩影进入。
吕瑢穿着曹衍给她准备的衣裳，拘谨地站在薛理面前，薛理两眼都直了。
“奴婢给大人备了一条干净的裤子，请大人换上。”
“不必了。”薛理目光撤到一旁，挥挥手拒绝。
而吕瑢却忽然跪到他的脚边，“大人，如果您不换上，我回去会被打死的。”
“有这么严重吗？”
薛理半信半疑，吕瑢使劲点头，朝他的脚边又靠近了几分。哭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看着可怜极了。
薛理被她哭得心软下去，“把裤子留下，你出去。”
吕瑢停止哭泣，将裤子递给薛理，在薛理接过的那一刻，她忽然扑过去抱住他的身子。
“你干什么，放肆……”
“大人，奴婢给您换吧。”
吕瑢说着，却将自己的衣裳褪个一干二净。
薛理迅速转过头，“你这是做什么，把衣裳穿上滚出去。”
吕瑢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身，“大人有所不知，曹大人为人苛刻，府里奴婢做事不能有一丝出错。今日我伺候不慎，回去定要被打死。求大人要了奴婢，求大人救救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