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5.
“小云?小云?”
乔怀远飞快地冲进来，脱下自己的外套覆在我身上，带着哭腔一遍又一遍喊我的名字。
唐小小居然也紧随其后，刚一进来就嫌弃地用右手在鼻间扇风。
“怀远哥，你还来找她干嘛，累了一天还不快去休息一下，这里的味道难闻死了。”
见唐小小现身，其他男人也松懈下来，仿佛有了靠山，开始得意洋洋地说着下流的话。
“乔大少，这女人挺带劲啊，怪不得你愿意陪她玩那么久。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把兄弟们都挠了个遍，最后还是靠着你的面子她才屈服的。”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
“谁说不是，拖你的福，我们也能见识见识这些底层女人。你怎么把她训成便宜货的?她自己竟然还随身带着账本，说要把娶自己的彩礼替你攒出来。哈哈哈，笑死了，这女人竟然还想嫁给你。哥几个可没亏待她，该给的钱都双倍给了。”
“还是小唐妹子有先见之明，故意把她叫来当伴娘，要不然这女人还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还沉浸在马上要嫁给乔大少的美梦里呢。”
唐小小一脸鄙夷：“这种下等人，果然见钱眼开，让她白拿这么多钱真是便宜她了。怀远哥，不要被她骗了，她就是图你的钱。你是不知道她冲我点头哈腰那个模样，说不定她自己也很愿意跟着我这几个哥哥呢。怀远哥，我不怪你心软，你从此以后和她断了就行。”
乔怀远一直在小声地叫着我的名字，焦急地查看我的情况，根本没理会他们分毫，见我情况不对，他抱起我大步往外走去。
“滚开！都别挡道！”
唐小小在后面气急败坏地说道：“哎，怀远哥，你把她放下！知道你是老好人，也不用这么负责吧，这贱人自找的！”
我头上的大窟窿一直在往外流着鲜血。
因为失血过多，我的面色已经惨白无比，脸颊上的五指印也变得异常显眼。
意识越来越稀薄，眼前越来越模糊，躺在乔怀远的怀里，我彻底晕了过去。
6.
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彻底变了天。
入耳便是乔怀远和唐小小尖锐的争吵声：
“乔怀远你什么意思?婚都结完了你要退婚?我都问过了，那几个哥哥和她根本没发生什么，不过就是摸了她几下，是她自己性子烈要撞墙的。再说了，结婚能没有婚闹吗?愿打愿挨，她自己都当了职业伴娘，你以为她还是什么贞洁烈女吗?就是装给你看的，你心里这点数能没有吗?”
“那你就要伤害小云吗?从一开始我们就约法三章了商业婚姻互不干扰，你的那些娘家人我不会放过，如果我再听到你侮辱小云，就别怪我不顾及两家这么多年的情分，对唐家出手！”
“乔怀远！你知道外面现在那些媒体是怎么传我的吗?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
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应该是乔怀远叫人把唐小小轰了出去。
我艰难地拿起灰扑扑的手机，映入眼帘的热搜就是：江城首富之子大婚当天又悔婚，疑似冲冠一怒为红颜。
小护士见我醒了，急急忙忙地去通知乔怀远。
乔怀远跌跌撞撞地跑来，惊喜地望向我，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小云?你醒了?”
“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还好你醒了。”他双手握住我的右手放在嘴边不住地亲吻，仿佛劫后余生的人是他。
“你到底是谁?”我的头上已经包了厚重的纱布，动作有些迟缓，但这并不妨碍我把头转向乔怀远，然后认真地问道：
“你是和我吃路边摊的外卖员乔怀远，还是豪掷千金跟唐小小结婚的乔怀远?”
听完这话，乔怀远眼里的自责更甚了：
“小云，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
“我并不是有意欺骗你的......当时我心高气傲违背了家族的意志被赶出去，我本以为无所谓的，可我遇到了你。我想给你更好的生活，就不得不再回到乔家听从联姻，只有我去联姻，才能继承乔氏的所有......”
“可我现在已经想通了，我想要的一切，不该通过联姻去索取。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好吗?”
这么长时间，我们相依为命是真的，情情爱爱也是真的，可我无法接受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我满心欢喜地以为国庆节之后乔怀远就会和我求婚，可没想到等来的先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婚礼。
我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但久久的沉默好像已经昭示了答案。
乔怀远的眼神一点一点灰败下去，沉默了许久，他恨恨地说道：
“小云，你怪我吧！是我没用！让你受到了这么多伤害！我已经给你报仇了，你放心，欺负你的人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7.
那天的几个男人，都遭到了乔怀远的疯狂报复。
他在江城虽然没有通天的本领，但收拾几个渣滓完全是易如反掌。
有家庭的已经妻离子散，还未成家的前途尽毁，唐家旁系的男丁，至少凋零了一半。
一群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我原谅。
他们一边哭一边大力掌掴自己，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通红的五指印。
“楚小姐，我们几个真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也只是听信了唐小小的鬼话而已，都是她指使我们做的。要不是她放话，我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闹事。”
是啊，还有唐小小呢。
我目光转向乔怀远，这次他却回避了我的眼神，支支吾吾解释道：
“她我现在还动不了，她是唐家最受宠的小女儿，而且她心思也不坏，是这些人夸大其词了......小云，你别让我为难......”
我满腹的委屈转为一声轻叹，将自己又缩回了病床，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
乔怀远最近变得格外忙碌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但会向我事无巨细地汇报自己的行踪。
他说他要成为乔氏的主人，他要光明正大地娶我回家。
本地的商业报道上开始频繁出现乔怀远的身影，从前不肯插手家族事务的乔公子，如今已经以乔氏集团唯一继承人的身份自居。
乔氏集团内部的变动也跟着多了起来，虽然每次的通告只是寥寥几语，却映射着惊天巨变。
许多人都在预言，乔氏要变天了。
波谲云诡地商战离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太远了，但乔怀远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还有和唐小小的花边新闻却被当成了茶余饭后的八卦之谈。
经常有小护士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私底下还在偷偷谈论乔怀远到底更喜欢谁，还有人说如果自己是那个被乔怀远深爱着的女人就好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孤零零地躺在被子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但不得不承认，我被乔怀远保护的很好。
在旁人看来，我好像是乔怀远发疯的唯一变数，即便外界传的再沸沸扬扬、轰轰烈烈，我这里始终安静，也没有被任何人打扰。
有的也只是乔怀远不厌其烦地问候罢了。
“小云！乔氏现在是我的了！没有人可以横在我们面前了。你嫁给我好不好?”
乔怀远手里拿着我那个皱皱巴巴地账本，眼睛亮晶晶地向我求婚：
“宝宝，我真的不想错过你了。唐家已经快完蛋了，唐小小也说要来给你道歉，你现在还生气吗?我不介意你身上的事，你也放下对我的成见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过苦日子了。”
周围人有的已经开始欢呼雀跃大声起哄，我定定地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一贫如洗的时候你不嫌弃我，为什么现在反而要拒绝我！”
“你在婚礼现场见到我的时候，是惊喜还是害怕?你和唐小小在台上拥吻的那几秒钟里，心里在想什么呢?是在荷尔蒙的加持下，期冀和她有假戏真做的背德感?还是在想人生地不熟的我去了哪里?亦或是在透过她看我呢?”
“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曾出现，我们之间就已经完了。”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乔怀远。”
8.
乔怀远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到底还是没反驳什么。
“小云，我知道你生气，你不肯原谅我，没关系，我随便给你出气，只要你别不理我就好。”
顿了顿，他又小心翼翼地问我：“你一定会等我的，对不对?”
没有得到我的回答，乔怀远失魂落魄地离开了，许久没再来过。
或许这一切都该结束了，现实不是童话，就算灰姑娘最后嫁给了王子，两人也会因为悬殊的身份地位争吵。
......
我痊愈的非常慢，医生建议我可以多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于是我便踱步在院区内，却看见一个人气势汹汹地朝我而来。
“楚云！贱人！你给怀远哥吃什么迷魂汤了，他不光要悔婚，还追着唐家没完没了的报复。唐家都已经破产了，我几个娘家哥哥也都成残废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唐小小早就不复昔日大小姐的荣光，从前浑身的奢侈品也不见了踪影，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衬衫，灰头土脸地冲我发难。
“做错事情，难道不该有惩罚吗?完全是他们自作自受。至于其他的，请你去问乔怀远，这与我无关。”
“要不是你添油加醋，咬着不放，怀远哥会这么下死手吗?我们本来都已经是夫妻了，生活的好好的，你到底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偷走我的一切?我真后悔那天没让你彻底消失！”
眼见着唐小小变得越来越激动，我不敢跟她硬碰硬，便想转头离开。
哪知她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小瓶液体朝我泼来：“站住！你给我去死！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我倒要想看看，是我毁了你快，还是乔怀远替你报仇快！”
因为她尖锐的叫声，已经吸引了好多路人的目光。
我敏锐地觉得她手上的液体危险性极高，害怕的一颗心快要提到了嗓子眼。
果不其然，唐小小拿的是硫酸！因为我避之不及，胳膊上被沾染了一点，已经传来了剧烈的疼痛。
我想要呼救，但内心深处的恐惧已经支配了我的大脑，上次的凌虐已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我思维空白了一瞬，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四散开来，大家都惊慌失措，尖叫着想要逃离。
本就体虚又伤上加伤的我，怎么可能是满腔怒火的唐小小的对手。
就在我以为逃不掉时，突然有人将我揽进怀中，替我挡住了唐小小的迎面一击。
世界寂静了一瞬，但随即又有无数杂乱的声音朝我涌来，我听见有人在大声呼喊：“张医生！”
事态就这样被控制住了，是一个白大褂救了我，还用后背替我挡住了大部分的伤害，我这才能安然无恙，可他却被人七手八脚地送进了急诊室。
不过还好，因为处理的及时，情况应该还不算太糟糕。
我等了许久，对方才满头冷汗地从急诊室里出来，看样子受了不少罪，但他又装作浑不在意地对我说：
“是楚云吗?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听到这熟稔的语气，我有些错愕：“您认识我?”
他轻笑一声：“小姑娘傻了吗?我是张星竹呀。”
我这才恍然大悟，尘封的记忆席卷而来，他是我的青梅竹马，我的星竹哥哥，小的时候我们两小无猜、非常亲密。
只是经历种种变数，他们一家最后搬离了贫民窟，我和他后来就渐渐没有了联系，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见。
在陌生城市遇到亲近的人，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委屈、恐惧的情绪好像瞬间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口子，千言万语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哎，你哭什么，别怕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就在张星竹一边安慰又一边为我拭泪时，一阵焦急地声音传来：
“小云，你有事没有?”
乔怀远听到这一消息后，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我看得出来，因为他连扣子扣乱了一颗都没注意，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就算跟我在一起时落魄到快要流露街头，乔怀远也是整整齐齐的。
我眼神复杂地看向他，我可以确定他爱我，但爱真的能跨过我们之间的一切吗?
见我不说话，他扣住我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地缩紧。
旁边的张星竹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出声：“起开，你没发现你弄疼她了吗?”
乔怀远这才注意到他，直勾勾地盯着他问：“你是谁?”
两人瞬间针锋相对，敌意外露到走廊上的其他人都发觉了不对，一步三回头地往这边看。
我开口解释张星竹是我的旧识，也是这次救下我的人，乔怀远脸色这才好看些。
但他又非常自责地开口：“小云，对不起又让你受到伤害了。我实在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这次我肯定不会心软，我一定让唐小小亲身体会你遭受的一切。”
闻言，张星竹轻嗤了一声，不屑道：“那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等你不如等人民警察，她早就被带走了，等你替楚云出头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9.
乔怀远被他怼到哑口无言，握紧的拳头张了又张：
“小云，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没事就好，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我低着头，没有回答，而是牵着张星竹的衣角离开了。
有了张星竹的陪伴，我的痊愈进度竟然加快了一些。
因为他总是在操心我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每天是不是心情愉悦。
唐家已经做不成唐小小的保护伞了，他们的势力已经被乔怀远土崩瓦解，所以唐小小必定会面临牢狱之灾。
在去做笔录的时候，我再一次见到了唐小小。
短短几天下去，她竟然又瘦了一圈，眼窝深深凹陷，整个人像一具骷髅形销骨立，双肩都快要挂不住那件洗到发白的外套。
“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很满意吗?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是你把自己送了进来。如果不是你先算计我，哪里会有这么多因果。”
唐小小闻言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我唐小小做过的事情永远不后悔。你就是该死，如果你不出现，我一定会继续幸福下去的。我只恨自己当时心太软，还能让你蹦跶在我面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张星竹从我身后走出来，替我披上了一件外套，又毫不留情地把唐小小讥讽了一顿：
“那可惜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蹲你的大狱吧，垃圾！败完了唐家败自己，你是一顶一的扫把星！”
所有一切将要尘埃落定，我的心绪也平静了不少，走出公安局，我甚至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更加新鲜了。
乔怀远开始变着法的讨好我，每天人不到礼必到。
娇艳的鲜花、名贵的包包、奢侈的首饰，全是我之前不曾拥有过的东西，而我一直兴致缺缺。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乔怀远吧，我和他相依为命那段时间，真心实意地互相心疼，反倒成了最不值钱的。
我不想再回忆过去，我不想再陷入痛苦，也不想面对我和他早已无可修复的裂痕，于是我把乔怀远的联系方式通通拉黑了，拒绝再见到他。
直到他闯进我的房间，强迫拉着我说要看一出好戏。
还是那间血淋淋的会议室，还是那群人，一模一样的场景。
她绝望大叫，凄厉地惨叫闯进我的耳朵。只一眼我就可以确定，唐小小现在受到的折磨只比我多，不比我少。
“救命！快停手吧！停手吧！我知道错了，楚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救救我！我给你磕头道歉！”
那些男人一脸愤怒：“要不是你，我们能落到这地步吗?现在知道求饶了，唐家已经没有了，看你还怎么叫！”
极度暴力的场面，让我觉得十分不适，我一步一步回退，乔怀远却抵住了我的腰，眼神也渐渐变得偏执起来：
“小云你看到了吗?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会证明给你看的。现在你要她生她就生，你要她死她就死。你可以原谅我了吗?你能原谅我了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战栗着身体止不住地干呕，带着哭腔朝门外的张星竹呼救：“星竹哥哥！你带我走吧！”
10.
我毫不犹豫地跟着张星竹离开。
余光中，乔怀远一直停留在原地，他的金丝眼镜有些反光，但仍挡不住他脸上清晰的泪痕。乔怀远没有开口挽留，僵硬地看着我和张星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变成两个小黑点。
张星竹不仅带我离开，还替我办了出院手续。
“小鬼，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留在医院反而还给了他机会骚扰你。你先跟着我回家暂住几天，怎么样?”
记忆里的张星竹，是一个非常粗线条的人，经常马虎到连自己家的门牌号都能忘记，可现在他对我面面俱到，唯恐我再沉浸到过去的种种伤怀。
这种被关心被爱护的感觉，我已经好久都没有体会到了。
和乔怀远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我体贴他、我心疼他居多，却一直忘了，自己也是需要被爱的。
我鼻子一酸，乖巧应下，然后就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随他离去，同时也彻彻底底和乔怀远失去了联系。
但以他的本事，想找到我根本不是难事，可他一直没有出现，大概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吧。
唐小小并没有死，那天过后她消失了一段时间，再有消息时就是她接受法律的制裁，被判了刑。
一个家族就这样凋零，昔日的千金大小姐双目空洞无神，仿佛被人抽干了所有精气，面对其他人的指责充耳不闻，却在异性接触自己时表现出强烈的应激反应。
和想象中不同，我看到这一幕，既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也没有想象中的释然。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和无尽的平静。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打算离开江城，回归到自己原先的生活中去。
张星竹依依不舍地同我道别：“要记得想我啊......给我打电话......”
我紧紧地回抱他，用力地点了点头。
在登机前的十分钟，乔怀远再次出现，望向我的眼睛红红的，好像藏着千言万语：
“小云......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也给了他一个拥抱：
“今天过后，希望我们会是两条平行线。希望你过得好，我不后悔遇到你，但我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在人来人往地机场里，乔怀远身着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却怎么也无法掩盖自己身上的落寞气息和令人心碎的孤独与绝望。
我决绝离去，擦了擦眼角残存的眼泪，默默地对自己说：就当自己做了个梦吧。
等到明天醒来，身上的伤口或许就会全部愈合了，只是心痛需要自己默默舔舐，愿我从此以后还有满腔孤勇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
后来，我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和张星竹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联系。
唐小小到底还是接受不了巨大的落差，主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乔怀远患上了重度抑郁，在亲手夺权乔氏后又不得不把它交到别人的手中，最后抑郁而终。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