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2沈衡颤抖着嘴唇，呆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显然，我的样子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管彤，你怎么回事......我陆家的孙子，就因为你惨死了呀!”
第一个意识到真相的反而是沈母，她脸色惨白，显然知道自己先前说的小贱种是谁的孩子。
沈衡身体发软，竟是直接跪在我面前。
他捂着自己的脸，满眼不可置信的质问道:
“本侯的孩子怎么会死?怎么会这样?你说话啊！”
“孩子的尸身呢?”
虎毒不食子，沈衡也知道这个道理，此刻他已语不成调，满是痛心的样子。
我却嘲讽的笑着，拍拍手上的骨灰盒
“就在这里。”
沈衡脸色再次发白，但他很快愠怒道。
“柳林莲！那好歹也是本侯的孩子！没有我的同意，你就那么把他的尸身给烧了！?”
“柳林莲，你怎能这么自私!”
这些天的悲伤早已随着泪水流尽了。
所以不管沈衡如何说，我内心都再翻不起一丝波澜:
“害我流产的罪魁祸首是你，我大出血时陪着魏言儿过生辰的也是你。”
“你我到底谁自私，侯爷看不清吗?”
沈衡被我怼的哑口无言。
这时候沈母反倒蹦跶出来对我大声怒骂:
“你果然是个灾星！若不是衡儿当初为你撑腰，我才不会让你过我侯府的门。”
“孩子保不住是你，你哪里有脸来指责我的衡儿?”
她说的是实话，当年我和沈衡的婚约，被所有人看不好。
因为我的母族没落，到我这代只剩我一个人，他们嫌弃我的家世配不上侯府这样的名门贵族。
所以魏言儿的存在，沈母一向是默认的，她不止一次的提过，沈衡当初若是娶魏言儿该有多好。
只有像魏言儿这种丞相府的嫡女，才配得上沈衡的喜欢。
“你不配待在这儿，给我滚出侯府!”
沈母还在喋喋不休地咒骂着，而沈衡也从悲痛走缓过神，他出言阻止道。
“母亲！孩子死了阿莲也很难过，您就别火上浇油了。”
婚后多年，这是沈衡第一次站在我的角度上为我说话，恰巧被刚赶来的魏言儿撞见。
“侯爷，你先前和言儿说自己还有事情忙，原来是为了莲姐姐啊。”
“怪我来的不巧了，言儿只是看你被那日的泼妇搞差了心情，想着宽慰你一番。”
“可侯爷为何要骗我?你和莲姐姐一对，我又不会将你二人拆散了去。”
魏言儿说完，双目通红的跑开。
沈衡的目光随着魏言儿而去。
他看着我，脸上闪过心虚，但他仍理直气壮道:
“孩子的事我们只后再说，现在阿言受了委屈，本侯去看看。”
说罢，沈衡抛下我，紧紧跟着魏言儿离开的方向跑去。5
等到沈衡离开，沈母又将阴毒的目光盯着我.:
“孩子刚出世就死了，说明你是个不详之人，只会咒死我家衡儿的孩子。”
“识相点赶紧滚出侯府，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我家衡儿。只有阿言才能做衡儿的枕边人。”
我看着她扭曲的面容，不自觉想起这些年她也如同今日一般。
在外人面前一副慈母的样子对我关怀备至，可一到家中她那狰狞的獠牙便会张开。
沈衡刚成为我夫君不久的那段日子，只要沈母做出刁难我的举动，他便会第一时间替我说情。
他说他永远都站在我这边。
怀孕之后，沈母因着孩子的缘故，很少再找我挑刺。
可沈衡却越发看完不顺眼，屡次在沈母面前说我的不是。
而这一次流产，让我彻底看清这家人的心。
所以当沈母不断催促我和沈衡和离时，我只是点头轻声答应。
“那母亲最好快些准备好和离书，我早就期待和离那日能拿到一大笔银子了。”
多亏那日马夫在场，他慌张找稳婆的样子被许多行人看见。
只要我找来稳婆，在搞到一些目击现场的证人，往朝廷上一告。
导致了我一个侯府夫人流产，侯府世子夭折的罪名便会落到沈衡魏言儿头上。
这样的理由，我向沈家要一笔大的补偿金，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可沈母却认为我是在讹钱。
“你个毒妇又什么资格要钱?孩子夭折明明是你命不好！”
“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你还有什么用！现在脸皮厚了还敢和侯府讨价还价?！”
她说的理直气壮，见我毫无波澜的表情甚至想也不想的推了我一把。
那推力往外，我一时不查，直接瘫倒在地。
我的身体本就在恢复中，叫她这一推，身下立刻涌出一抹嫣红。
李管家察觉事情不对，连忙叫会些医术的丫头进门将我扶起医治。
被我惨状吓怕的沈母，见我面无表情的样子也说不出什么，最后只能夹起尾巴匆匆离开。
好在我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还需在榻上多休养一些时日。
但此事之后，沈母再也没有打扰过我。
倒是沈衡，之后陪着笑脸过来看了我好几次，都被我冷言冷语轰走了。
3
沈衡好歹一个侯爷，不可能舔脸一直对我一个没家族的孤女说着求和好的话。
于是在我快要养好身体时，他拿着拟好的和离书出现了。
“柳林莲，本侯给过你机会，可你不知好歹的作风令我很不满，所以现在本侯要与你和离。”
我细细看着上面的条款，实话实说，为了隔绝我再于侯府纠缠不清的情况，和离书上的条件确实不错。
“可以。”
确认无误后，我利索的在和离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见我全程没有犹豫的样子，沈衡的脸色唰的黑了。
“你还在生本侯的气。”
他用肯定的语气说。
我将签好的和离书递过去，语气讥讽的说:
“我流产那天，你全程都在照顾魏言儿。”
“那时候我就想好了，哪怕孩子顺利出生，我也要跟你和离。”
我以为自己的意见已经表述的很清楚，可沈衡却突兀地笑出声音。
“柳林莲，你还是在怨我。我问过大夫了，这次流产，以你的身体状况，这辈子也再难有自己的孩子了。”
“何况你是一个弃妇，全京城的男儿，除了本侯还有谁会娶你?”
听着他讥讽的话语，我面色铁青地望向他。
但我却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他，只是咬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一脸忍辱负重的样子。
直到沈衡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随后我我望向屏风后的判官。
“如您所见，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随后我会找齐认证物证将沈衡魏言儿报上官去，那时还要麻烦判官大人了。”
我身体彻底痊愈的那天，恰巧是沈衡和魏言儿成婚的日子。
接亲的马车绕着京城转了一圈，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
陆母站在接亲队伍最前面，满面红光的说:
“言儿才是我侯府的正牌夫人，我只希望他们赶快入洞房，给我生个胖孙儿！”
其余在场的众人也纷纷恭维起她来，都说他们是天生一对。
可魏言儿却不肯放过我。
我一直有织绣品换钱的手艺，可今日却没一人肯要我的绣品。
一家掌柜与我关系亲近，所以她合上店铺的门，压低声音告诉我事实。
“魏小姐有令，全京城的裁缝铺子都不能收你的东西，否则我们的店就开不下去了，谁让她现在才是侯府夫人，我们得罪不起她。”
当初我还是一个靠卖绣品过活的绣娘，而那时的沈衡穿着不起眼的私服，就在那样的情况下看对眼了。
我那时过得苦，看他一个茫然无措的站在裁缝店里选着绣品的样子，内心生了怜悯便亲自为他挑选。
一来二去，沈衡对我有了情意喜欢，还向我提出娶我为妻的意向。
交换了定情信物很久之后，他才向我透露，自己是侯府少爷。
那时我顾忌两人的身份差距，狠心拒绝了他的挽留。
可是沈衡却不肯放弃，不论我用什么方法拒绝他，他都在我身后缠着我和他再续前缘。
正是他这幅对爱情坚贞不渝的样子，才打动了我。
可惜爱是有保质期的，而他的保质期来的太快。
我也不是那种为难人的性子，人家肯告诉我这些已经是仁至义尽，眼下我再也没有留着这里的理由。
但掌柜的着实善良，给我塞了不少银票。
这是他在魏言儿的威胁下唯一能为我做的事情了。
我正整理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时，魏言儿却突然出现在店铺里。
她穿着价值千金的蜀锦，像高傲的白天鹅一般出现在我面前。
“掌柜的不要你的绣品，你怎么还有脸面留在这里。”
她看着我低着头收拾东西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
“原来是还在收拾东西。”
“这店里的伙计的多着呢，你那点小心思最好还是收起来，如果店里少了什么东西大家伙可不会放过你。”
“谁让你林小姐天生没福气，孩子一出生就被你咒死了，这要是再犯个混，指不定会疯成什么样子。”
周围有不少伙计，可是却无一人替我说话。
毕竟魏言儿现在是侯府明媒正娶的夫人，何况她本身丞相府嫡女的名头也没人敢惹。
“魏小姐，我的孩子怎么死的你我心知肚明，做人还是留点余地的好。”
“小心这火那天燎到你身上了，即使是侯府也保不住你。”
魏言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铁青的脸色，然后她底下身在我耳边小声说:
“柳林莲，你还不知道吧?你抱着那死婴的骨灰盒的时候，我已经怀上侯爷的孩子了，就在我生辰宴那天。”
“是他主动的哟，我拗不过就答应了，听到这个消息你开心吗?”
我被她的挑拨气的气血翻涌，想到沈衡那些天在我面前献殷勤的样子，原以为他是在为了偿还对孩子的愧疚，现在来看根本就是他做贼心虚！
“啪!”
我狠狠朝着魏言儿的脸甩了一耳光，直接将她的头打偏了过去。
不止其他人，就连魏言儿，都捂着脸不可置信道:
“柳林莲，你个毒妇，竟敢打我！你找死！”
魏言儿显然是个狠辣的性子，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脸，再也顾不上形象，举起头上的发簪就朝我刺来。
我与她缠斗起来，很快魏言儿身边的丫鬟上前将我们分开。
而魏言儿从始至终有没有停下对我的咒骂。
她用心编好的发髻彻底散落，脸上的妆也被抓成花脸，甚至脸上还有不少血痕。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更狼狈，但显然也不会好到哪去。
“柳林莲，你给我等着，侯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再理会，在那些丫鬟为难自己之前离开店面。
但我的绣品显然没有我这么幸运，它们被随意丢在地上，踩得脏兮兮的样子。
我却毫不在意，只是低头将那些脏了的绣品拾起。
刚才的争执我看清楚了。
魏言儿左手臂上有一个月牙型的胎记。
和那位丞相府仇敌派来的判官说的一样，那个孩子在手臂的地方也有一块这样的胎记。
我本来还对判官说的接触魏言儿的事情感到头疼，却没想到这人倒是自投罗网了。
所以我在所有人面前扇她一巴掌让她丢脸，而以她的脾气定然忍受不住，绝对会跟我打一架。
这样我就能知道她手臂那处到底有没有胎记。
早在我的孩子变成一碰灰时，我便下定决心要让罪魁祸首们付出代价。
我所谋划的计策，绝对是他们成婚后所面对的最好的礼物！
4
沈衡得知我和魏言儿打起来的事情，他当机立断要替她撑腰。
为了阻断我靠绣品卖钱的出路，他直接向各大卖丝线的铺子传播我有癔症的谣言，导致全京城的丝线铺子都不肯卖我东西。
唯一消遣的手段被堵，幸而我本身在侯府多年也有自己的地契，加上和沈衡和离后分到了不少银钱，吃穿用度的问题倒是不用愁。
此刻，我的证据也收集够了，便直接找到判官，将沈衡魏言儿的恶心行径告了上去。
沈衡派来身边最得心的李管家来找我调解，李管家苦口婆心，帮我细数我和沈衡那些年的情分，又搬出丞相府背后的势力劝解，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而我坚决拒绝和谈。
“名利钱权，我通通不要，我只要害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请求判官将这件事传播出去，用百姓的八卦速度给他们施加压力。
之后果然这件事在京城里传开了，甚至连茶馆里都有说书人在将这事，一时间谁人不知侯府沈衡在前侯府夫人难产时和丞相府的小姐幽会。
沈衡终于坐不住了，亲自上门找上了我。
“阿莲，你我好歹也做过夫妻，你又为何如此无情?”
他摆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毕竟你曾为本侯生过孩子，一个被马车撞到的意外罢了，你不就是想敛财吗?直接告诉我，你要多少才能满意?”
明明已经撕破脸走到如今境地，他竟还以为这是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
“沈公子，若我说那马车事件并非意外，你又该当如何?”
他朝我露出鄙夷的神情。
“言儿不是那样的人。你果然还是在妒忌她，甚至不惜污蔑她残害你。”
我不言。
沈衡却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侯府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不可能如此蠢笨，我提出一点疑虑来便能激起他的怀疑。
“话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待判官开审时，真相自会水落石出。”
沈衡还想试图劝我撤掉案子，可我一把甩掉他拉我的手。
见我无论如何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沈衡气急败坏道:
“柳林莲，看在你曾是我的妻子的份上，本侯对你多加忍让，但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和离的时候我们说得很明白，该给你的一分都没少，可你非要出尔反尔，我侯府也不是吃素的！”
“你最好不要后悔如今的选择。”
这算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曾经那个在我心底对我无微不至，目光里只有我的翩翩少年，彻底消失了。
“沈衡，我们公堂上见。”
八个字，彻底结束了这次谈判。
9.
没几天，我正在自己新买的院子里秀东西，突然一群护卫撞开门将我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林小姐，有人举报您有癔症，我们要找些大夫为您治治病。”
我下意识发愣了，回神后死死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可那些女打手的力气出奇的大，他们死死按着我将我送到医馆里。
同街的邻里看到我被押送的狼狈模样，纷纷对着我指指点点。
我和沈衡的恩怨传的京城满天飞，所以有不少人认为我有癔症撒疯的事是真的。
或许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我的反应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我停下挣扎的动作，抬头对那带头人说:
“我会配合你们的检查，但我不是罪犯，不必用押送犯人的方式把我送去。”
见我态度不错，带头的人也没再为难我，只叫人将我看紧。
我随他们来到医馆，一堆我看不懂的把脉操作后，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
大夫表示除了我的身子虚弱并没有任何疾病，更别提癔症了。
但明显找人押送我到这的沈衡不愿意了。
他站在一旁，竟是全然丢了侯爷的风度，对着大夫开始怒骂:
“是不是这毒妇将你们收买了?干这等亏心事，你们还配做大夫吗！”
“她跟疯狗一样到处狂吠，你给本侯说她只是身子虚没其他问题?”看着沈衡气得跳脚的样子，我和匆匆而来的判官都无语了。“
“大夫，侯爷这是质疑您宫廷御医的身份呢。我看真正撒了癔症的另有其人啊。”
我在一旁冷嘲热讽。
不等沈衡发疯，我已在判官的陪同下安然离开医馆。
5
我和沈衡的冤案很快开始办理了。
当着大堂所有人的面，我将魏言儿的贴身婢女带出，让她讲述真相。
在她口中，魏言儿早就策划好了在生辰宴上对沈衡下手，她笃定我会放心不下沈衡。
所以她有意让马车经过我找他的必经之路上，本来是打算用和我身上相互作用令动物发狂的香粉让马儿把我吓流产，却没想到现实是直接将我撞到在地。
这下不止孩子没保住，我自己也差点一命呜呼。
我又带来了魏言儿生辰那天给她拉车的马夫，马夫说出那天确实看见魏言儿在我流产后和沈衡到酒楼里把酒言欢了一整夜的事实。
魏言儿急了，她不管不顾地叫喊着：
“判官大人！柳林莲这是污蔑!这女的根本不是我的贴身婢女，我也从来没有算计过她，更没有去酒楼！”
我好笑着看着她:“哦，魏小姐的意思是，全丞相府的人，都不认识这位跟了你十几年的小婢女?而我流产那日，街上的百姓看不到你进酒楼的画面?。”
听我这么一说，魏言儿瞬间像被掐住了脖颈的鸡。
判官判完案，沈衡想要上前说什么却没成功。
很快判官便宣布了结果，我所提交的结果属实。
这庄案子的影响太大，一天之内京城里到处都是对沈魏这对新人的咒骂。
侯府想要摆平这场风波，可判官的一纸敲定却早已将他们的罪孽钉住，任沈家魏家怎么蹦跶都无济于事。
而即使到了这种程度，沈衡依旧没有抛弃魏言儿。
“只要有我沈衡在的一日，魏言儿便是我一人的妻。”
魏言儿更是激动不已跟他抱在一起，哪怕已经有不少世家子弟开始疏远他们了。
这已是数不清第几次，沈衡站在她那边了。
甚至两家连一点不和的风声都没传来，还是宛如一家。
.此后几天，为了补偿魏言儿，沈衡竟直接花费万良黄金买下京城最奢侈的酒楼，只为给她过一次七夕。
沈家也试图用这样一场宴会，去遮蔽前些日子的骂名。魏言儿身着鹅黄色的织锦鎏金群，点上蛾眉妆，欢快的样子简直像一只高贵的波斯猫，丝毫没被这段时间的风言风语影响到的样子。
然而在这喜气洋洋的氛围里，我牵着一个小孩子走了进来。先前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我却丝毫不觉:
“不好意思，我和年年不巧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我身上，尤其是魏言儿，她在看到我和身旁的小孩子时，脸色唰的变白了。
“夫君！快，这毒妇在闹事，快把她赶出去！”魏言儿死死攥住沈衡的袖子，因为紧张，就连声音都有些哆嗦。
“魏小姐有这种反应?我只是为沈侯爷送上一份薄礼，送完我就离开。魏小姐以为我有那种闲情逸致会参加我上一段孽缘举办的宴会?”
我无辜的望着她，将之前魏言儿那种可怜样学了个十成十。
沈衡眉头紧锁看完，完全琢磨不出来我打得什么算盘。
“柳林莲，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们都为那件事付出了代价，今日你来这，还想要做什么?”
我没理会他的问题，而是示意身边的年年：
“年年，你的母亲就在那里，还不去找她?”
那五岁的年年，听罢直接清脆的朝魏言儿了一声:
“娘亲!”众人哗然，魏言儿气不打一处来。
“不要乱认娘！本小姐根本不认识你。夫君，你快叫人把他们赶出去！柳林莲他们就是来找茬的！”
“柳林莲，究竟怎么回事，他是谁?
他不理会楚清清，而是指着年年问我。
我将年年的衣袖举起，露出他身上那道和魏言儿一模一样的月牙型胎记。
“如你所见，那孩子的胎记和魏小姐身上的一样。这是魏小姐的孩子。至于孩子的父亲，应该不用我说了吧?丞相府嫡女喜欢圈养男宠的事情并不算私密了。不过魏小姐宠幸过的男宠那么多，恐怕自己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吧?”
还得感谢那日见到魏言儿的愚蠢，结合判官大人的消息，我才能将这孩子的身份彻底坐实。
皇上看不惯丞相府侯府的婚姻，只是没有合适的理由收回他们的权力。
刚好我被赶出侯府的事件给了他们机会，上面立刻派来判官给我年年的身份，用我的揭穿彻底将这遮羞布掀开。
我花了很多心思，终于调查出了实情。
原来魏言儿不止恶毒，甚至可以说是毫无人性，每次她宠幸完男宠，都会喝下一碗堕胎药，如果看到有男宠赶倒掉他的药物，更是直接将人杀了做花肥。
可她杀过的人太多，一次疏忽，竟还是偷偷生下了孩子。
可惜那男宠已经被杀掉了，而丞相府的嫡女是绝对不能在嫁人前有孩子的。
所以她将孩子养在庄子里，自己则是物色新的猎物。
真相揭开，沈衡还是不敢置信的。
可今日的宴会是为了洗刷他们的名声，就算是演他也要把这戏演下去。
“是又怎样?柳林莲，你休想挑拨我和阿言之间的关系！”
“就算那不是本侯的孩子，只要他是阿言生的，我也愿意养他！”
沈衡此番肺腑之言，令在场百姓大吃一惊，更有不少分不清是非的女性夸他是个好男人。我挑挑眉，显然他的忍耐也超乎我的意料了。
我没想到沈衡竟然能为了魏言儿做到这一步。
可还没完。
“若我说，魏小姐有孕的消息也是假的，那孩子早就被她打掉，而她做过这种举动早已是家常便饭，此后你们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侯爷又当如何?”
魏言儿在生了年年后，私下又偷偷养了好几个男宠，那些男人都想要靠着怀孕上位。
没想到最后是便宜了沈衡当冤大头。
沈衡错愕地着魏言儿，沈母更是忍不住对着魏言儿破口大骂：
“魏言儿你个荡妇！你把我们侯府放在眼里了吗！你怎么能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情！。”
“我就说为什么怀孕几个月了，肚子还是平的！和离！不，我要把你发卖到青楼去，你毒妇别想从我侯府里完整走出去！”
一场闹剧各怀鬼胎的结束了，而我已经早已护好了年年离开现场。
我将年年送到南方，哪里有一家经商的家庭正等着这位新成员加入。
魏言儿被沈母强压着给大夫诊断，所得出结果和我说的一样，她在也不能生孩子了。
沈魏两家，更是在那天后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后面丞相府为了划清界限，更是对外宣部自己没有魏言儿这个女儿，这算是直接给她宣判了死刑。
而魏言儿未婚先孕的事情，更是成为百姓嚼舌根的谈资。
但皇上还是下令砸了丞相府和侯府的牌匾，顺道将他们一家都流放了。
至于已经不是丞相千金的魏言儿，在一次失踪后再出现时已经疯癫，彻底成为街上的一个乞丐。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搬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用这些日子以来得到的全部财产来养好自己的身体，当大夫说出我此后还有怀上孩子的可能是，我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
人生很长，而我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