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4
我漂浮在天上，看着宋景明的脸色突然慌了，冷汗直冒。
宋景明，原来你也会有为我紧张的一天吗?
可是，已经晚了。
他手指颤抖着拨通了我的电话，没人接。
急的他坐立不安。
这时，电视机前的记者又说出一句；
“经医生鉴定，死者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宋景明浑身突然放松了。
他知道，这不可能是我了。
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怀孕。
可我看着宋景明如释重负的表情，一眼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景明，我肚子里的确怀了你的孩子啊。
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它和我一样，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如果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会不会痛得发狂呢?
是你亲手杀了它。
而这边夏妍的直播间很快出了问题。
不少网友纷纷在弹幕上留言：
“救援队长宋景明为什么会在这儿?他不是应该在抢救台风现场吗?”
“就是，今天城中心特大台风，连我都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跟你喂猫啊?这算是光明正大擅离职守吗?”
很快，网友认出了宋景明的身份，七嘴八舌，很快直播间人数破万。
夏妍怒怼：“你管我们?我的猫要是死了怎么办?它困在树上多危险啊！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同情心！”
她一怒之下跟网友吵了起来。
宋景明烦躁道：“最烦这些网友。台风救援行动有组里那些人足够了，我去了又能怎样?”
这时候，沙发上的夏妍抱着猫，突然发出惊叫。
“景明，你快来看，小猫一直在抽搐，它是不是病了?”
夏妍的猫突然浑身发抖，似乎是受到了惊吓。
夏妍急的掉眼泪：“小猫怎么了，它会不会出事啊?”
宋景明果断拍板：
“小妍别怕，别着急，我马上打电话给婉儿，她是专业的宠物护理师，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我这就打电话让她过来。”
宋景明，你是在开玩笑吗?
我九死一生的时候你想不起来救我，现在我死了，你却理直气壮地要我像保姆一样滚过来，只为了给你初恋的猫治病?
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随后，我看见宋景明给我发了一条语音。
【婉儿，你赶紧过来好不好?小妍的猫好像发烧了。】
【你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我会多陪陪你，不要再在这件事上借题发挥了好不好?】
原来，我被台风要了性命，苦苦求他救我，在他口中就是我借题发挥?
宋景明，你在这儿装什么温柔深情。孩子死了你知道来奶了?
要不是我亲眼见证宋景明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有多冷漠，我到现在还困在他还爱我的梦幻泡影里。
信息发出去迟迟没有回复。
宋景明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等待，变成了彻底的暴怒。
“好啊你，叶婉儿，给脸不要脸是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没必要再对你客气了。”
看着宋景明狰狞的嘴脸，我的心像是被数百只手生生的撕碎。
宋景明带着夏妍，一怒之下赶到了外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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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每次我跟他吵架的时候，都会一个人躲到外婆家。
之前的每一次，只要他来找我，都是来哄我和好的。
可这一次显然不是。
“开门！让叶婉儿那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他的身上带着陌生的沐浴露味，脖子上还有女人的吻痕。
外婆打开门，见是他，身边还跟了个女人，一下子脸色惨白。
她凄惨道：“你真的不知道婉儿发生什么了吗?”
宋景明直接砸了门:
“叶婉儿有完没完?我给她打电话为什么不接?明明知道小妍的猫病的快要死了她还故意拖延时间，是要眼睁睁见死不救吗?我竟然不知道她心肠歹毒到这种地步！”
“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多陪了小妍一会没陪她，至于小题大做到这种程度吗?”
他一通发泄怒火后，却发现外婆脸色苍白。
“婉儿她，已经不在了。”
“什么?”
宋景明和夏妍先是被吓了一跳，紧接着马上反应过来。
他嗤笑一声：“怎么，叶婉儿那女人来硬的不行，现在还串通上你在我面前演起戏来了?”
“不在了?呵，你的意思是她死了?真是笑话！几个小时前她还活生生给我打电话装模作样撒谎说闹台风，现在还装死，怎么台风不弄死她呢?”
一字一句，恶毒得如同淬了毒。
我甚至不敢相信这是曾与我同枕而眠共同走入婚姻殿堂的丈夫，他居然能对枕边人说出这样的话，还算是人吗?
夏妍在一旁煽风点火：“哟，这婉儿姐撒起谎来连我都自愧不如呢。她要骗人也得找个好点的理由呀，这说出来谁信啊，对不对外婆?”
外婆扯了扯嘴角，身形不住地摇晃：
“就是那场台风，导致她抢救无效，去世了。”
宋景明正要发怒，可突然，屋子里传来阵阵哀乐声。
走进去一看，最中间静静躺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正堂上摆放着我的遗像，周围放着贡品。
看到这一切，宋景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甚至笑出了声：“居然连自己的葬礼都能自导自演，叶婉儿啊叶婉儿，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我心痛得如同被放进搅拌机搅拌。
原来外婆为我布置了葬礼。
我知道我的尸身此刻早已被送往法医尸检，外婆这么做，是心里太痛舍不得我啊。
可宋景明永远不会懂。
此刻，他还嗤笑一声，懒洋洋走到骨灰盒旁，上下打量，那眼神像是在看垃圾：
“不要告诉我，她的骨灰就在里面?”
外婆佝偻着腰，冷风吹起她鬓边的白发，看得我一阵心酸：
“对，婉儿她......永远都回不来了。”
可宋景明的耐心显然已经到了极致。
他冷冷一笑：
“我把你当外婆，所以还对你有那么一份客气，可你还要再继续跟叶婉儿这么演下去吗?”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等我亲手把骨灰盒掀起来，这件事可就彻底过不去了。你考虑清楚。”
语气轻蔑，不屑，高高在上。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昔日性子温和的他能说出的话。
可外婆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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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地站在那，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你要掀就掀吧，我的婉儿再也回不来了。”
夏妍不屑冷笑，直接上前一步，干脆利落拿点火机一把烧掉了我的遗像。
她笑道：“既然回不来了，那就让她消失吧。”
纷纷扬扬的火光中，我的遗像被火苗彻底吞没。
“不！你干什么！”外婆尖叫着要冲上去，被宋景明死死拦住：“老实点，你想干什么?”
夏妍见有宋景明拦着，更加得意，直接推翻了一旁的贡品，捡起最上面的水果，拿来喂怀里的那只猫。
见此情景，外婆终于忍不住哭喊：“宋景明，婉儿是你的妻子，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宋景明眼神突然狠厉：
“怎么，想吓唬我，让我为她担心?不好意思，如果放在几个小时前还有可能，可现在......我彻底对她失望了！”
“我真特么希望，叶婉儿不是我的妻子。”
听到这句决绝的话，我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痛彻心扉。
外婆终是忍不住，痛心控诉他：“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却只换来宋景明的冷笑：
“孩子?我看是哪个野男人的孩子吧！”
宋景明，当初说爱我的是你。
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有没有一次选择相信我?
将我一次次无情抛弃，最后却反过来说不愿认我为妻。
为什么你的心能冷到如此地步?
“好，她不是要演戏吗，我今天就要给她个教训，看她还敢不敢这么做！”
宋景明操起一把斧头就要动手。
“景明，你疯了！”
外婆立即看出他想做什么，死死拦住他，痛不欲生。
却丝毫不敌他的力气。
外婆彻底拦不住他，他的斧头劈开骨灰盒，瞬间一分为二。
骨灰盒瞬间滚到地上，里面的东西撒落了一地。
——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死亡证明。
外婆无助地瘫软在地，放声大哭：“我的婉儿啊，为什么你死了都不能安息.......”
苏泽远几乎立刻笑了起来，看都懒得看那张纸一眼，眼神嘲讽：
“哟，不是说你的宝贝婉儿在里面吗，怎么是一张破纸啊?”
“拿破纸充当骨灰，还好意思在这儿大摇大摆摆个遗像，你不嫌晦气我还嫌晦气！今天我就砸了一切，让叶婉儿知道忤逆我的下场！”
“我没骗你！婉儿她已经被送去尸检室了！”
外婆激动过度，顿时昏死了过去。
我心尖一颤，恨不能冲上去抱住外婆。
这时，门被敲响。
外面站着一群人。
一个是新闻周刊的记者：“救援队长宋景明是吗?我们需要采访你，请你配合。”
一个是宋景明的顶头上司何队，怒气冲冲：“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待着，出事了！”
7
我看着外婆被紧急送往医院，心直接绷紧了。
外婆，你千万不能有事。
宋景明和夏妍则被他们带走，记者一路采访：
“宋景明，请问您作为救援队的总队长，派走大量人手，导致城中心台风救援行动延迟一小时一事是否是您的决策?”
“您做出这个决策是否知道造成了多人受伤，一人死亡的严重后果?”
“网络上现在盛传你擅离职守，和你身边的女子在豪宅共度浪漫时光，请问这一事是否属实?”
一字一句全都属实，可宋景明却烦躁回应：“我不想接受采访！别烦我！”
这样的态度让记者很是不喜，何队终是看不下去，表情很不好地说道：
“宋景明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祸?”
“城区中心有人发出台风求救信号。你明明离得最近，为什么不先去救援，还把所有人手都拨过来了?你知不知道这违反了队内规定！”
没等宋景明回答，一旁的夏妍委屈解释：“对不起，何队，是我的猫不小心爬上了树，宋队长为了帮我把它救下来才留下的。”
宋景明也点点头：“是的，何队，这都是小事，应该没什么吧?”
小事。一旁的记者听到他这种言论，暗自咋舌，又往采访本子上记了一笔。
可何队这次却火冒三丈。
“宋景明，你知不知道这次真的出人命了！”
“这次台风，唯一的死者就是叶婉儿！”
“不可能！你们骗我。”
宋景明嗤笑，怎么可能。
“她明明好好待在家里呢，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刚要反驳，记者翻开今天的采访记录直接递了过来。
电视里为了保护死者颜面未能公开的照片，此刻清晰暴露在宋景明眼里。
是我的脸。
何队说：“我从来没瞒过你，是你一直觉得我们在骗你......”
宋景明愣住了。
他颤抖着接过采访记录，看着上面相机拍摄出的高清照片。
担架上的女子浑身是血，衣服熟悉。
那张脸，让他看了一眼就心惊。
正是他的妻子，叶婉儿。
我看着宋景明震惊又不敢相信的表情，只觉得可笑，又觉得痛快。
一次两次你不相信，旁人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让你去救人你不相信，现在人死了送到你面前你终于相信了。
晚了。
宋景明突然情绪崩溃，他双手狠狠捂住了发痛的胸口，强撑着站起来。
“我，我不信！我要去看看她的尸体!”
“你们肯定还在骗我！婉儿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事呢！”
他双眼猩红，豆大的眼泪顺着他苍白的脸滚落。
夏妍却冷笑：“肯定又是骗人，撒谎精！”
宋景明冷着脸，理都没理她。
很快一行人开车到了地方，宋景明在何队的带领下往尸检室走去。
刚一进门，一具披着白布的尸体静静躺着。
宋景明瞬间腿软，脱力跌倒在地，用手狠狠捂住自己的嘴。
他绝望无助：“不，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是婉儿！她怎么会死呢?”
在何队的搀扶下，他拖着沉重的双脚往白布那走去。
随着他颤抖地揭开白布，一张熟悉又极其苍白的脸映入宋景明的眼眸。
“叶婉儿，别想骗我，你在演戏，对不对?”
他目光呆滞，伸手想触碰我的尸体，却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惊恐的缩回了手。
“你不是在骗我吗?不是在跟小妍争风吃醋吗?怎么会躺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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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因为惊恐而扭曲的脸，失神的笑出了声。
“婉儿！”
他跪倒在地上，一直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迸发出来。
控制不住自己失声痛哭，声嘶力竭。
泪水如洪水般喷涌而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而我心中没有一丝感觉，只觉痛快。
他摸着我苍白冰冷的脸庞，慢慢滑到微微隆起的肚子。
“所以外婆说的没错，你真的有了我们的孩子.......”
他后知后觉，痛苦到无以复加。
又狠狠抽自己两巴掌。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及时去救你!”
“该死的应该是我！”
“是我害死了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这时夏妍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进来，见宋景明哭成那样，瞬间吃醋，不怀好意道：
“景明，你别傻了，说不定这就是个假人，你别被他们骗了，那个女人不是好好在家待着吗?”
宋景明抬起手臂，猛的给了她一巴掌：“闭嘴！”
他薅住夏妍的头发:“都是因为你！”
“要不是去为了救你的猫，婉儿会死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宋景明完全是疯了，不管不顾就打，夏妍拼命反抗：
“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要来救我的猫的。”
“这一切不是你心甘情愿吗?现在还想把责任全推我身上！”
宋景明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又被几个人分开。
宋景明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犹如亡命之徒。
可我却觉得畅快。
宋景明，夏妍的话一点没错。
罪魁祸首就是你。
报应不爽，终于轮到你来尝蚀骨剜心的滋味了。
“我错了，我活该，我得到了报应......”
“可是婉儿，你回来好不好?再看我一眼，哪怕是最后一眼......”
宋景明，你忘了吗?
当我的尸体被台风肆虐猛地砸向冰冷的玻璃，被碎片捅穿肚子，浑身失血而亡的时候。
我早就已经回不来了。
从尸检室出来之后，宋景明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走在马路上，突然一辆车开过来撞向了她，他被撞飞了十几米远。
到达医院，宋景明双腿被撞断了。
外面正在下雨，台风过境，污染了雨水，救援队迟迟未能到达现场。
在污水里泡了整整两个小时后，宋景明的伤口感染严重，只能截肢，这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来到病房，宋景明坐在病床上面，像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说应该陪我去死。
我却只想骂一声活该。
我从不后悔跟他在一起过，我也知道自己的一腔真心喂了狗。
外婆经过抢救，终于手术结束，可还没脱离危险。
重症监护室，看着外婆身上插遍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我的心都在滴血。
外婆，对不起，是我没能护着你......
而宋景明也从医院醒来。
法医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我肚子里的孩子确实是宋景明的。
他愣愣的看着尸检结果，悲伤到忘了呼吸。
他现在已经是个截肢的废人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还没来得及为失去的双腿痛哭，他躺在床上，突然浑身一惊。
想起家里装了摄像头，他开始翻动记录。
直到不小心翻到台风前一周，趁我工作忙，夏妍来到家里跟他幽会的时候。
他看到监控录像里，鬼鬼祟祟地叫工人把家里的玻璃换成了易碎玻璃。
而到了我死的那天，台风袭击时，直接把我卷了出去。
我砸在被换后又薄又脆的玻璃上，吊在外面的树上，又被台风卷着撞死在玻璃上。
看到这一切，宋景明的眼都红了，双拳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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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明白过来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夏妍。
宋景明拖着残破的身子，想要爬出去找夏妍，路过重症监护室门口，却撞见正在夏妍鬼鬼祟祟。
“老不死的，你那个外孙女把我害到现在这个样子，你就乖乖陪她一起去死吧！”
夏妍眼神一狠，就要拔掉外婆的管子。
我一惊，不要！
下一刻夏妍却被宋景明扑倒在地，他死死按着她，用尽浑身的力气压住她。
“你要干什么！害死了婉儿还不够，你还想害死外婆?贱人！”
新仇旧恨混在一起，宋景明杀红了眼，死死掐住夏妍：
“为什么要故意把婉儿困在台风里?为什么要换家里的玻璃?”
“你明明知道城中心发生了台风却骗我，为什么要害她?她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夏妍呼吸困难，看见是他，也不装了，冷笑一声，咬牙切齿。
“我就是看不惯她，我恨她！凭什么她一个被外婆抚养长大的穷孩子，最后却要跟我抢你?”
“凭什么她的命那么好，她能过上那么好的日子，能日日夜夜见到你，能名正言顺地陪在你身边，可我却什么都没有！”
“我就是要让她永劫不复，彻底消失在你的生命里。”
宋景明怒吼：“可她是我的妻子！”
“是吗?宋景明，你不是早就厌倦她了吗?你明明对我有好感，只不过是为了所谓的责任感，才一直维持这段婚姻，你没有拒绝我的示好，不就代表你喜欢我吗?”
“既然我们两情相悦，我就要铲除我们之间最大的障碍。所以我请了人把门封死，帮你把他解决了，难道不好吗?”
宋景明脸色惨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初恋居然骨子里是这样一个蛇蝎女人。
“夏妍，你真是疯了！”
而我浑身一颤。
怪不得我被台风困住的时候门被反锁了怎么都打不开。
原来，这一切都是夏妍故意安排的对吗?
让我只能从十八层楼的窗户跳下求生，最后生生被台风刮了出去，砸到玻璃上惨死。
好狠的心！
“我疯了?”
夏妍嗤笑一声，“那你呢?”
“你别忘了，是你害死了叶婉儿！”
她笑了起来，声音恐怖如斯。
“宋景明，是你亲手挂掉了她最后一通求救电话，是你毁了她的葬礼，还砸碎了她的骨灰盒，让她死了也不得安宁。”
“要是你早点意识到她有危险，早点过去，不就没事了，是你亲手把她推向了地狱！”
“你才是那个杀人犯、刽子手！“
“我要是叶婉儿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你会日日夜夜被她追魂索命，一辈子不得安宁！”
宋景明当即崩溃了，“不，不是的，不可能！”
他眼神一狠，操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扎进了夏妍的胸口、手臂，肚皮。
血光四溅！
最后赶来的护士报了警，警察赶到将宋景明扣押，夏妍大出血被送进急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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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明“台风救援中擅离职守舍身救猫”的事情在网络上发酵。
夏妍的那场直播，彻底坐实了宋景明违规操作，调取人手的行为。
城中心受伤家属激起民愤，纷纷举报救援队长的行为，造成城中心救援不及时，导致居民大量受伤。
宋景明的职业生涯算是彻底毁了。
病房外，数不清的记者堵在门口，想要采访这位英雄救猫的队长。
通通被拒之门外。
报纸新闻大肆报道他的事迹，更有甚者爆出他的妻子是这次台风唯一的死者。
劈天盖地的谩骂袭来，在一片骂声中，宋景明出了院。
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审判。
经过抢救，夏妍被救了回来。
但是手筋被挑断，彻底成了植物人，今后算是废了。
直到我的火化仪式如期举行，瘸腿的宋景明从轮椅上摔下来，整个人彻底疯了，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他的精神收到了极大的打击，他变得疯疯癫癫。
他喃喃自语：“是我对不起你跟孩子，都是我的错......”
我看着自己被推进火化炉，外婆在一旁静静落泪。
最后，外婆手里那个空的骨灰盒，里面装着我。
而我再次回到了外婆温暖的怀抱。
外婆，你要好好活着。
宋景明入狱的时候，手里紧紧握着我的死亡证明。
宋景明将在狱中迎来他罪恶的一生，也会用下半辈子反省自己。
我走出外面迎接着阳光的挥洒，看着众人拿着菊花祭奠我，我笑了。
宋景明，再见。
若有来生，希望我不要再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