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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晚的停车场只剩零星几辆车,路灯也稀稀拉拉的,逼仄的车厢里,粘腻的声响显得无比意味深长。

    迟明尧把手指拿出来,按着他的背,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把车上小半瓶精油全倒在手上,抹到自己勃发的性器上,然后摸索着对准了李杨骁的穴口处,让他慢慢地把自己吞进去。

    李杨骁没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呼吸有些抖,是有些恐惧的样子。

    “疼吗?”迟明尧拍了拍他脑后,低声问。

    李杨骁依旧没给出任何反应。

    “我要开始动了,嗯?”迟明尧在他耳边说,身下缓缓地抽送着。

    李杨骁不说话,迟明尧却偏偏想让他开口。他一句一句地问,语气是难得的温柔,但每一句都让李杨骁难堪到想让他闭嘴。

    “喜欢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说话啊宝贝儿,还是喜欢疼一点?”

    “你在上面,你自己动好不好?”

    李杨骁终于开口了:“别说了。”

    “为什么?”

    李杨骁又不说话了。

    “20万,你太贵了李杨骁,还这么不听话。”迟明尧说完,用手扳了下李杨骁的下巴,偏过头去看他的脸。

    这一看,他怔了一下——李杨骁的脸上全是泪水。他拇指触碰到的地方,也是湿漉漉的触感。他下意识地停了身下的动作:“怎么哭了?”

    李杨骁无声地摇了摇头,偏了下头,避开他扳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

    李杨骁一哭起来,眼泪就好像倾泻的洪水,无声无息地汹涌着。

    迟明尧看着他——他有些不知所措了,看起来,是他把李杨骁弄哭的。

    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想这么做,可当李杨骁真的哭起来,他突然又有点过意不去了。

    他怎么有这么多眼泪可以流?怎么能哭起来一点声响也没有?怎么能看起来这么绝望?

    “别哭了。”迟明尧伸手帮他抹掉一些眼泪,可是太多了,他整只手都湿了,李杨骁的脸上还是那么多泪水。

    迟明尧叹了口气,他压了下李杨骁的后脑勺,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哭笑不得地说:“李杨骁,你怎么这么会找时候哭?你说这20万还算不算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杨骁的脸一碰到迟明尧的肩膀,就把他肩膀处全沾湿了。

    迟明尧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想缓和下气氛:“哭可以,不要流鼻涕啊,不然让你赔我。”

    “迟明尧。”李杨骁吸了下鼻子,叫他的名字。

    “嗯?”

    “你把这次做完,剩下那20万我赔给你好不好?”

    “你说了算啊?”

    “我好累啊……真的好累,”李杨骁带着哭腔说,“我到底在做什么啊,为什么我会把自己给卖了啊。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迟明尧张了张口,本来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还是不说比较好。

    “我不想当演员了,也不想进什么娱乐圈了,我把20万赔你好不好?”

    李杨骁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忍不住的哭腔,听起来让人绝望极了。

    迟明尧沉默了一会儿,把性器从他体内退出来,自己整理好,也帮李杨骁清理好,让他坐在自己身上。

    他好像连安慰他的资格也没有,因为听起来,他似乎是陈瑞的帮凶,是那个罪魁祸首。

    李杨骁一直在流泪,无声地流泪,把他的一整只袖子都哭湿了。他只能陪着他哭,拍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就好像小时候他的妈妈拍着他一样。

    李杨骁哭累了,好像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迟明尧叫的代驾师傅很快就来了,隔了几十米打来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

    迟明尧这才把李杨骁从自己身上抱下来,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旁边,让他靠着自己。月光下的李杨骁脸上还泛着一些泪光,看起来更像一件精美的瓷器了,只是迟明尧突然有点不舍得把他打碎了。

    代驾的师傅上了车,回头看了一眼李杨骁,问道:“睡着了?”

    迟明尧阖上眼皮,有些疲惫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一路疾驰,李杨骁睡得很沉,一动也不动地靠着迟明尧,偶尔遇到颠簸的路段,他的头会一下一下撞到迟明尧的肩膀上。

    迟明尧坐得低了一些,想让李杨骁靠得更舒服一点。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太以德报怨了,没做成,还得负责料理后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脾气这么好了?

    他决定等李杨骁清醒过来要和他说清楚,这次的20万不能算数,下次的20万也不能退款,说好的事情就不能反悔。

    车子停在宾馆门口,迟明尧拍了拍李杨骁的脸颊:“起来了。”

    李杨骁没反应。迟明尧推了推他:“喂,李杨骁,醒了啊。”

    代驾师傅回头看了看,问道:“这位先生喝醉了?”

    迟明尧“嗯”了一声。

    “我帮您一起把他送上去吧?”

    “没关系,我自己来吧,这么晚辛苦您,快回吧。”

    代驾师傅下了车,迟明尧盯着李杨骁,用威胁地语气说:“李杨骁,别装睡了,我不会抱你上去的,把你扔车里了啊。”

    李杨骁仍然没有任何反应。迟明尧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的脾气要被李杨骁彻底磨干净了。他走下车,开了另一侧车门,弯腰进去,把李杨骁抱了出来。

    李杨骁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算被抱出来也没什么反应。

    迟明尧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用力捏了下李杨骁的手肘:“李杨骁?!”

    还是没反应。

    他低下头,把脸凑近李杨骁的鼻端,没有呼吸!

    “操!”迟明尧立刻把李杨骁放回到车里,拿出手机,给刚刚的代驾拨过去电话。手指划过屏幕的时候,他居然慌张地有些发抖。电话很快接通,他对着那边说:“师傅您回来一下,麻烦快一点!”

    第40章

    醒来

    迟明尧打完电话,迅速绕到车前,开了车门坐上驾驶座,努力定了定神,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开出去了两百米。看到正匆匆往回赶的司机,他才踩了刹车,打开车门,他一边跳下车一边朝司机喊:“快点上车,去医院!”

    司机跑出了一脑门汗,气喘吁吁地问:“是没呼吸了吗?那得先做心肺复苏啊!”

    迟明尧已然被李杨骁吓懵了,听到司机这么说才反应过来,他立刻开了后车门,想把李杨骁抱出来。

    “我先看一下。”代驾司机显然经验更丰富一点,他制止了迟明尧的下一个动作,上半身探进车厢,伸出手试了试李杨骁的呼吸和脉搏,说,“呼吸和脉搏还有,只是比较微弱。走,去最近的医院,来得及!”

    “还有呼吸吗?”迟明尧急切地走过去,伸了一根手指凑近李杨骁的鼻端。

    虽然极其微弱,但还有呼吸!

    “上车!开快点!”迟明尧闪身上了车。

    车子很快上路,一路疾驰。

    迟明尧捏着李杨骁的手腕,感受着他微弱到若有若无的脉搏,急得冷汗都流了下来。他听着司机的话,小心地扶着李杨骁,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微微偏过去一点,手时不时地去探他的呼吸。

    不到五分钟的路程,却好像开了有一生那么漫长。郊区的路灯排列地格外稀疏,带着橙黄的光齐刷刷地迅速后退,偶尔闪过的红色霓虹灯牌,像救护车上快速变换的警报灯一样,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所有快速闪过去的橙黄色灯光,都好像正在流逝的生命一样,因为抓不住而令人绝望万分。

    “能再开快点吗?”

    “麻烦再快点!”

    “快一点,再开快点!”

    车子终于停在医院门口,刚一停稳,迟明尧就开了车门,跳下来,把李杨骁抱出来,疾步跑进医院大厅。

    值班的工作人员正打着哈欠整理材料,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被这一眼吓得困意全无。

    迟明尧一身戾气,眼睛因为喝了酒而微微泛红,看上去阴郁得有些可怖,他皱着眉大声说:“酒精中毒!快点,请问朝哪个方向走?!”

    他怀里的李杨骁正靠着他胸前,手无力地向下垂着,嘴唇上血色全无。

    年轻的值班医生很快被叫过来,他让迟明尧把李杨骁放到病床上,扒开他的瞳孔看了看,又试了他的脉搏和呼吸,然后指挥着几个医护人员把李杨骁推进急诊。

    时隔两年多,李杨骁再次因为喝酒而进到了医院里,先是做了心肺复苏,又被按着洗了胃,吐得昏天暗地。

    时隔两年多,迟明尧也再次站在急诊室门口,听着里面杂沓的脚步声,还有各种仪器发出的冰冷而机械的声响,烦躁地一次又一次去摸口袋里的烟盒。

    他想起李杨骁在车上说的那句,我会死的,我喝了好多酒,可能会死的……那声音是有些颤抖的,带着哭腔,听起来那么可怜,他是怎么忍心继续做下去的?他说他可能会死的……他知道自己对酒精过敏?那他还执意去喝那两瓶酒?还要说自己酒量很好?!

    ——所以,在那个瞬间,他是真的想过要一死了之?!

    妈的……迟明尧攥紧了拳头,他感觉到心头一阵没来由的火气,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现在不是有戏演了吗?不是有他帮忙解决陈瑞吗?不是在朝着他想走的那个方向走了吗?还想要什么?

    紧闭的门打开了,一位护士走出来,看到迟明尧的样子,吓得怯生生地走过来说,他洗过胃了,已经没事了。

    迟明尧点了点头,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松下来,疲惫地道了声谢。

    护士给他递过一只手机,指了指屏幕说:“一直在响,是有人担心他吧?要不要接一下?”

    迟明尧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又是宋昶,他直接按掉了。

    那边很快又发来了消息:“在哪?回家了吗?”

    迟明尧摁灭了屏幕,手机很快又震了一下:“杨骁你值得吗?你想过你爸妈的感受吗?”

    迟明尧皱了皱眉,还是没理。

    值班医生也走了出来,拿掉了脸上的口罩,走到迟明尧面前说:“你是他朋友?”

    迟明尧点点头说:“算是吧。”

    “这是喝了多少啊?普通人这么喝也受不住,他还酒精过敏,以后千万注意啊,不要再喝这么多了,这次是走运,发现得还算早,有多少人是这么直接睡过去的?”

    迟明尧点头说:“嗯,他以后不会喝这么多了。”

    “你也喝了不少吧?”医生皱着眉说,“这么重的酒味儿。”

    “我没事儿。”

    “那是还没喝出事儿,”医生摇了摇头,指着右边说,“那边有饮用水,你自己接点喝。要是他想喝水的话,”医生指了指门的方向,“给他接点温水。”

    迟明尧应了声“好”,又问:“可以进去看看吗?”

    “去吧,不过他刚洗完胃,很虚弱,最好不要吵到他。”

    迟明尧点点头,道了谢,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只有一个护士在做最后的清理工作,见迟明尧进来,好奇地多看了他两眼。李杨骁正面色苍白地躺着床上,有几绺汗湿的头发贴在额头上,迟明尧走过去,伸手帮他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的脸上还带着哭过的痕迹,鼻尖有些发红。迟明尧的脑子里突然又闪过李杨骁在《偷心》里的那张笑脸,生动到好像能照亮全世界的笑脸。

    他弯下腰,伸手把李杨骁额前的头发全都抚上去,露出完完整整的一张脸,然后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最后留下来做清理的大概是个实习护士,手上的工作还不太熟练,全部做好之后,她走过来,伸手探了探李杨骁额头的温度,然后对迟明尧说:“接下来几天好好养一下胃,最好能喝点粥什么的。”

    迟明尧点点头,说了声“好”。

    小护士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你是他男朋友吗?”

    迟明尧抬起头看着她:“嗯?”

    小护士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没什么。”

    “有毛巾可以用一下吗?”

    “啊,有,我去拿。”小护士很快走出去,拿了一条雪白的毛巾递给迟明尧。

    迟明尧拿到卫生间把毛巾浸湿了,拧干水,推门走进病房里,给李杨骁擦了擦脸,把他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擦到眼睛的时候,李杨骁的睫毛抖了抖,但很快就安静下来。

    一切做完之后,迟明尧关了房间的灯,坐到旁边的陪护床上,沉默地看着对面的李杨骁。他突然想起第一次遇到李杨骁的时候,李杨骁正从那辆被撞散架的小夏利上气势汹汹地走下来,对着他劈头盖脸的一通骂,还想起李杨骁对着一辆出租车,毫无预兆地笑出来,当时他还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才过去了几个月而已,李杨骁就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

    或许对他来说,被傻乎乎地蒙在鼓里,其实要比知道被封杀的消息要好得多吧?起码那个时候的李杨骁,虽然已经经历了很多不太好的事情,但依然有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架势。而不是现在这样,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迟明尧莫名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在她病危的那些日子,她还是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明泰家居下一步的发展方向,直到他二叔把家居业务全部接手过去,并且彻底重组了设计团队,她才变得像个真正的病秧子一样,每天怏怏不乐地等死。

    李杨骁想要的是什么呢?有戏演吗?像梁思喆一样,每天都有无数影迷发表连篇累牍的影评,每一个神态每一个动作地分析他的演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会帮他实现的,就像当年他答应他母亲一样。

    安静的病房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显得无比刺耳,迟明尧迅速按了静音,然后走出去接起了电话:“别打过来了,他睡着了。”

    那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上话:“你们在一起?”

    迟明尧走到窗边,问:“你以什么身份问的这句话?”

    那边又沉默了几秒,说:“他喝酒了吗?”

    “先回答我的问题。”

    “……朋友。”

    “好,既然是朋友,”迟明尧转过身靠在窗台上,“那就别试图帮他做决定,他不需要。”

    “那也不能……”宋昶急切地想说什么,又很快住了嘴,吞吞吐吐地接上了一句,“他,他以后会后悔的。”

    “他如果听了你的话,也一样会后悔。两条路,不管走哪一条都会后悔。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

    “你们……”

    “我会让他不那么后悔的。”迟明尧说完这句,就挂断了电话。

    宋昶终于安静下来,没再把电话打过来。迟明尧进了房间,躺在陪护床上,腿支出来好长一截,怎么看都有些憋屈。

    辗转反侧地躺到天色亮起来,迟明尧依然没睡着。他又有点想飙车了,去上次那个山上,一口气开到山顶再冲下来,把今天晚上憋在胸口的这股气顺下来。

    但李杨骁还躺在这里,他没办法就这么一走了之。

    算了,迟明尧叹了口气,坐起来愣了一会儿,然后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太阳还没升起来,空气尚且凉爽,迟明尧绕着路边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觉得满脑子的醉意被晨风吹散了一些。

    通往某个影视基地的小路上,几个女孩子蹲在路边,一边吃早餐一边说说笑笑,旁边放着的纸袋子似乎是特别定制的,印着一个演员的古装剧照。她们见迟明尧走过来,都抬头看向他,大概是把他当成了不出名的演员,肆无忌惮地拿目光打量他。等他走过去,还彼此交头接耳地讨论了一番。

    迟明尧走了一个小时的路,才折返回去。李杨骁还在昏睡,呼吸比昨晚平稳许多,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只是嘴唇看上去有些干燥。

    迟明尧在陪护床边上坐了一会儿,见李杨骁的手机又闪起来,他凑过去看了一眼,见上面写着徐俊之,便接起来。

    导演开门见山地说:“杨骁,今天难得迟到啊,上午排了你的戏,几点到啊?”

    “他病了,”迟明尧说,“发烧了,今天的戏能排到明天吗?”

    “哦……迟总啊,”听出电话这头是迟明尧,导演就算不太相信,也一口答应下来,“好好好,没问题,那杨骁今天就安心养病吧,我让统筹调一下时间。”

    挂了电话,迟明尧把手机放到李杨骁枕头边,又走了出去。

    李杨骁一直昏睡到九点半才醒过来,睁眼一看——雪白的天花板,被推到一旁的点滴支架,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在医院。

    头痛欲裂,胃里空得极其难受,嗓子也干到不能发声,李杨骁费力地用胳膊肘撑着床,支起上半身看了看——迟明尧不在,大概已经走了,于是他就又躺了回去。

    他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发现自己居然都记得——喝过的两瓶酒,宋昶的短信,还有趴在迟明尧肩上大哭了一场……再后来,就觉得很困,像要被黑暗吞噬进去一样,然后就好像进入了拍戏的地下片场,有黑洞洞的摄像机对着自己,地上是湿漉漉的水渍,还有明晃晃的打光板,江朗坐在角落里的监视器后面,对着他高声喊:“补一下妆,待会儿再试一次!”

    剩下的事情就不记得了,只记得又被按着洗了胃,把喝进去的红酒又吐了出来,难受得要死要活。

    ——疯了,昨晚一定是疯了。

    迟明尧大概被自己吓到了吧?应该不会有兴趣再去睡一个疯子了吧?那就这样到此结束的话,其实也挺好的。

    还有宋昶,他发的那条短信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是靠着出卖肉体换来了一个资源吧?还有他说要接自己回家,回哪个家呢?

    李杨骁伸手在枕边摸了几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九点半了!

    他瞬间条件反射性地一个激灵,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迟到了!

    他立刻翻出导演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接——导演可能已经开拍了,也是,拍电视剧的进程这么赶,不会有专门的时间等他的。他于是挂了电话,打算等一会儿再打过去。

    然后他突然想起自己昨晚趴在迟明尧身上说的话,大概是说自己不想做演员了,不想进娱乐圈了……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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