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定亲当夜
“李少卿，你回来了。”“姜大小姐，你刚刚去哪了？”在大理寺，李牧没有像昨天在姜家门口一样行礼。
“我第一次来大理寺，有点好奇，所以和丫鬟在附近转了一圈，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吗？”
李牧盯着姜雨的双眼好几秒。
才缓缓说道：“谈不上麻烦。”
姜雨走到桌子旁，将三层木盒一一拿下，每个木盒里都装着精致的糕点。
“这是我亲手做的糕点，特地登门道谢。”
李牧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不是感谢。
是觉得为什么不能等他下班后再送，非要这个时候送吗？
“姜大小姐费心了，本官就收下了。”
没谈过女朋友，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回答。
三人互相沉默了十多秒。
气氛诡异而尴尬。
姜雨打破了沉默，对身边的丫鬟说道：“看来少卿有公务在身，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对，你们来此确实是违制了，我送你们出去吧。”
李牧话落，姜雨眉间很不起眼地皱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依旧保持微笑：“如此～，多谢少卿了。”
众目睽睽下，李牧亲自把姜雨送离了大理寺。
惹得大理寺众人非议。
碍于李牧世子的身份，只敢私下议论。
对于这些声音，李牧秉持着一个信念。
死猪不怕开水烫！
拉黑。
关评论！
他送走姜雨后，返回正殿周围，绕着这栋建筑走了一圈。
正殿约五十平大小，是标准的官家建筑。
来到正殿和侧殿之间的小巷，李牧左右查看，发现四下无人。
随后蹬踏墙壁，敏捷地爬上房顶。
拿开一块瓦片，下方正好是位于正殿中央的桌子。
他刚从房顶跳下，一个杂役正好从转角处出现，手中抱着两盆兰花。
看到李牧，杂役吓了一跳：“李世子，您怎么在这儿？”
“额……，我到处逛逛，你这兰花儿挺漂亮的。”李牧随便找了个借口。
杂役笑呵呵道：“多谢世子夸奖，您和姜大小姐的眼光都一样，一眼就看出了兰花，真是天作之合呢。”
李牧微微点头：“行，你去忙吧。”
“好嘞。”
杂役抱着两盆兰花大步离开。
忽然，李牧想到了什么。
“等等！”
杂役转过身：“世子还有什么吩咐？”
“你刚刚说，姜大小姐？”李牧问道。
“是啊。”
“你见过姜大小姐？在哪见的？”
“就是世子您现在站的地方，你们真是心有灵犀呢。”
“在这里见的？”
难道真是她？
李牧估算了一下，这里离自己的左少卿值房起码三百米。
只是现在没证据。
想要证据，还得等对手上门。
如果真如自己的推测，对方想要对兵部司下手，会选择什么时候最合适呢？
李牧思前想后。
假设姜雨非要嫁给自己是另有目的。
假设今天偷听的人是姜雨。
后天的订婚宴。
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根据身为特工的经验，李牧得出了一个很离谱的结论。
对方的行动时间，是订婚宴当天！
他依稀记得，尚书是正二品官员。
所以订婚宴当天不会请一二品的大官。
请的一般是大理寺卿、宗正府、都察院等，这些正三品级别的官员。
只有到了成婚那一天，才会请一二品的官员。
在当前朝局下，除非彻底撕破脸。
否则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李牧都被自己的这个结论吓到了。
但细细一想……好像挺有道理。
……
时光飞逝。
一转眼，两天的时间过去了。
根据传统习俗，订婚宴一般是由女方操办。
当晚的订婚宴地点就在姜府。
邀请的各部官员悉数到齐，大理寺卿李景龙也不例外。
订婚仪式上，双方宣读并签订婚书。
双方父母简单致辞，表达祝福并感谢来宾。
开席，新人敬酒，给见面红包。
没多久，李牧不胜酒力，被人扶到房间里休息。
与此同时，兵部司外。
兵部司是一个独立的机构，管理十分严格。
原本，就算是大理寺办案，也不能进入兵部司。
后在李景龙的协调下，大理寺能够破例进入大院内布防，但不能进入建筑中。
大院外的围墙边，每隔一米都有一人站岗。
大院内，是一队队的巡逻哨。
建筑前是兵部司自己的士兵进行保卫。
昼夜不停，两班倒。
在如此严密的巡逻保护下，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潜入。
殊不知。
漆黑的夜空中，从兵部司隔壁的一棵大树上，射出了一道绳索。
一道黑影身轻如燕，从钢索上小跑到了兵部司主楼的楼顶。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楼。
黑影掐准了巡逻队的时间，并且避开了全部暗哨。
两镖射出，潜伏在二楼的暗哨当即殒命。
似乎是早就被人知道了位置。
接着黑影熟练地爬到一棵树上，不一会儿，从树上传出了鸟叫的声音。
不多时，兵部司正门响起了喊杀声，火光一片。
巡逻的衙役听到动静后，纷纷前往支援。
但某一栋房子前的士兵岿然不动，绝不离岗。
黑影右手一扫，从手中发出的暗器，瞬间将十几名士兵击杀。
随后潜入房中，点燃火折子，在一排排架子上寻找着什么。
突然，身后响起某人的话语。
“我终于明白了，明知计划已经败露，你们还要出手的原因。”
黑影迅速转身，看到身后站着一道人影。
只见那人头戴兜帽，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把玩着一把奇怪短刀。
黑影左右看了一眼，说道：“看来阁下也并非大理寺的人。”
“哟呵，还是个妹子。”说话的人，自然就是李牧。
早在半个时辰前，他就以醉酒要回房休息为由，偷偷来到了这里。
接着火折子的光，他看到对方也蒙着面，身穿夜行衣。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大理寺的人？”
“他们没这脑子。”黑影回道。
李牧觉得这句话非常正确。
于是接着说道：“其实在你出现之前，我心里非常没底，你们要是不来，那事情可就大了，连环杀人案八成真是皇后干的。可今夜你来了，我倒是松了口气。”
“哦？为何？”
“很简单，前者意味着朝堂斗争激化，往不可控的方向走去。后者就简单多了，你们，根本就不是我大齐的组织！”
听到这一句，黑影沉默了。
她不相信，对方居然猜出了自己的阵营！
见到对方沉默，李牧道：“之前我想不通，凭你们在连环杀人案中的手笔，想要对兵部司动手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为什么还要等到今夜。”
“现在我懂了，因为今夜，是皇后一派的官员，邀请大理寺和兵部司的主官赴宴。”
“只要这里出了事，皇后一派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你们要的，是即打击属于太子一派的兵部司，又能嫁祸给皇后一派，引发双方更激烈的冲突，削弱我大齐的国力，一箭三雕！”
颠覆政权这种事，身为特工的李牧再清楚不过了。
这操作，妥妥境外敌对势力。
黑影道：“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谁，那晚在屋顶的人就是你吧？”
“看来在试图弄清对方身份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倒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