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没有如果
九点的飞机，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快八点了，显然，连送别的时间都没有了。也不搭理小周，陈曦跳上车便开出了场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迫不及待的拨通了冯蕊的电话。
电话一直响，却始终无人接听，就在他即将死心的时候，冯蕊突然接了起来。
"不好意思，刚刚在过安检。
"冯蕊柔声说道。
听到那糯糯软软的声音，陈曦心里一阵起伏，追问冯蕊公司把她调动去哪了，以后也不回来了?见对方沉默，陈曦故作轻松的笑道："没事，不论调到啥地方，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去看你。
""陈曦，我挺喜欢你的。
"冯蕊突然开口了，"本来以为会相处很久，没想到这么快结束了，其实在得知要调离前，我就有想和你一起的想法了，我不是随便的女人，只是现在我还无法放弃事业和追求……唉算了，昨天晚上真的挺遗憾的。
"陈曦沉默了，他明白冯蕊的意思，一中无奈占据心头。
现在得女孩儿都很独立，尤其是冯蕊这样的优秀女孩儿，有更高的追求。
怎么可能为了和自己长相厮守而放弃理想呢。
或许人家压根就只是把性当成一种美好的游戏……换了另外一个城市，也许还会遇到其他心动的男人，于是一切便都和昨天一样……越想越心痛，鬼使神差的，陈曦连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会突然问出一句。
"是不是顾经理告了你一状，才导致你被调走的啊?"冯蕊忍不住笑了："怎么可能，顾总还不至于影响到我们公司的人事安排。
"说着，冯蕊突然沉默了，许久后才苦笑着告诉陈曦。
"刚刚提到了顾经理，其实她这个人不错的，而且我发现她挺喜欢你的。
"没等陈曦愕然的想反驳什么，冯蕊再次开口，"女人直觉很准。
其实顾总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话到这里，一时间让气氛更沉默了，最终冯蕊柔声说着。
爱过就挺好的，也许真生活在一起，那种美好就被琐事冲淡了，反而失去了浪漫的感觉……那个女孩儿登机离开了，陈曦有种想哭的冲动。
就像那句歌词……"得不到得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陈曦甚至在想，如果昨晚不开机，一直等冯蕊回来，又会是什么结果呢?会不会一夜缠绵后，留下这个温柔可爱的江南女子?只可惜，生活只能往前，不能后退，只有遗憾，没有如果……回到项目部，王洪明告诉陈曦顾总通知所有人去会议室开会。
屁大点事也要开会！陈曦嘟囔了一句，干了一宿，造的跟出土文物似的，开个屁会。
回房间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刚想点一支烟，王洪明又探头进来。
小心翼翼的告诉陈曦顾经理在催促呢，就剩陈曦一人没到场了。
进了会议室，陈曦就发现气氛不太对。
项目部全体人员都齐刷刷的坐在会议室里，顾晓研沉着脸，吓的一屋子人大气不敢出。
四处看看，而后悄悄拉了个椅子坐在老刘旁边。
"人都来了，正式开会。
"顾晓妍清了下嗓子，然后拿起一份文件，扫视了一圈，略微停顿了片刻，这才又缓缓的道，"先宣布一个公司的任免决定。
"众人只听顾晓研念出文件里的内容。
经过领导班子研究决定，陈曦被任命为平阳天然气管道工程项目部副经理，主管物资材料统计和征地补偿工作。
陈曦同志的岗位津贴，从下个月起按照副科级标准执行。
岗位津贴就是每天得补助，从以前的每天一百块到如今副科级每天一百八，等于一月多了两千四收入。
而且，年终奖系数也会翻一番。
好消息来的毫无征兆，陈曦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会议室里响起一阵掌声，才算回过神儿来。
可还没等陈曦高兴，顾晓研转眼就宣布一个处罚决定。
昨天夜里板材和设备集中到货，负责此项工作的陈曦没到岗，而且电话关机，联系不上。
所以，经项目部研究决定，扣发陈曦三个月岗位津贴，以儆效尤。
最后顾晓研再次强调，任何人必须24小时电话开机，随时保持通讯畅通，否则……第一次警告，第二次扣发三个月补助，第三次直接滚蛋！陈曦傻眼了，呆呆的站在那里，瞪着两只眼睛看着顾晓妍，脸上一阵红白交替，火气上头。
这个顾扒皮过分了，扣钱还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宣布，这是当众不给自己面子。
眼见陈曦要发火，老刘赶紧扯了扯他袖子。
"怎么?你对扣罚补助有意见?还是你觉得升职了，可以不听我的话了?"见顾晓研眯着眼睛盯着陈曦，二人一副要针锋相对的架势，众人变的紧张起来，突然……陈曦开口吼道："虽然觉得这样很不爽，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听你的！"众人："……"用最狠的语气说最怂的话，紧跟着，陈曦换上一副赔笑的模样："那个，商量下，少扣点行吗?"小周连忙一旁帮腔："是啊顾总，看在陈哥任劳任怨这么多年份上，就……"见顾晓研瞪了自己一眼，小周吓的缩了缩脖子，话锋一转，"就……更要做出表率，老员工以身作则，三个月不多！"这个叛徒！陈曦暗骂。
不过众人看着架势，自然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极力憋着，不敢笑出来。
散会后，顾晓研示意众人各自回岗位，同时让陈曦来一趟她办公室。
听见顾晓妍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了，会议室里这才爆发出一片笑声，陈曦转身指着小周，恨恨道："卖友求荣的家伙，一点气节都没有，太他妈的让老子失望了。
"小周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连连苦笑，大家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刘推了陈曦一把，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别扯淡了，赶紧过去吧，说几句服软的话，估计就没事了。
"不知谁喊了句，陈副经理，以后还得多罩着咱们点啊，项目部就全靠你了！陈曦笑着摇摇头，这帮不仗义的，冲锋陷阵把自己推前面，这时候一句公道话都不帮自己说。
进了顾晓研办公室，陈曦就看到她站在窗口向外眺望。
没回头，顾晓研听到身后声音便知道陈曦来了。
"你现在是项目副经理了，每个月比其他同事多拿好几千呢。
"见陈曦没回应，顾晓研继续道，"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的确像华阳集团这样的大企业尸位素餐的人很多，但我不希望你也是。
"顾晓妍的这番话并不是在唱高调，去年她也曾因工作失误自罚过三个月补助，所以陈曦也无话可说。
苦笑的陈曦表示没意见，只是现在还了房贷，每个月就剩下一千多，补助没了，真要饿死的。
哼了一声，顾晓研没说什么，从办公桌里拿出一沓子钱。
惊呆的陈曦没反应过来，皮了吧唧来了句："包养我?""滚！你不是没钱吃饭?借你点！"顾晓研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涩，脸都红了。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气氛融洽了很多。
陈曦本来就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也知道顾晓妍不是故意整他，自然没那么多怨气。
随即，凑过去问她公司为啥突然任命自己为项目副经理。
熬了这么多年没动静，冷不丁被重用，陈曦还贱兮兮的有点不适应了。
不料顾晓研正色告诉陈曦，其实以陈曦的工作能力和贡献，早就改享受着待遇了。
至于突然任命，怕是胡总的态度。
该工程涉及到了高层领导的权利斗争，公司内部也有相应反应。
胡介民有意竞选下任的副市长，而他走后公司由谁来掌舵，自然也成了很多人日思夜想的事儿。
所以很多人都想尽量把自己的人安插到更好的位子上。
陈曦在这个风口浪尖，不少人都想落井下石将他彻底一棍打死。
却不想出现黄书记对陈曦大肆表彰一事。
胡介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陈曦捞上来，又顺势任命了陈曦的职务任免。
"闹了半天这么复杂啊。
"陈曦一脸懵逼的听着。
顾晓研却告诉他，实际上比这更复杂，猫腻更多。
所以让陈曦以后一定要努力工作，不可以再出任何纰漏，否则让胡总没面子不说，也给某些人借口了。
唉！见陈曦唉声叹气，顾晓研白了他一眼，这就怂了。
以前不是遇事儿挺能耐的?"好了，你也别担忧了，只要好好工作，对得起你拿的工资就没问题，还有别整天想着泡小姑娘。
工作态度是否负责也看得出一个人对生活是否负责，如果没有自我约束能力，是不会有优秀的女人喜欢你的。
"优秀的女人?不知为何，陈曦突然想到那个白衣飘飘的清秀江南女孩儿，只可惜，她已经飞走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顾晓妍还以为自己的这番话起到了作用，陈曦能说出点励志的话来。
结果……"好好工作就会有优秀的女人喜欢我?那……不知道你算不算优秀啊?"说完，陈曦眯起一双眼睛，色眯眯的打量过来。
被彻底激怒的顾晓研怒了，咬牙切齿大吼着："滚出去！"哎哟！话音刚落，正好推门进来的李卫国吓一哆嗦，手里的东西都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