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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母灵位

    “楚公子,您不是为难我们少东家吗?虽然你的点子不错,可你要五五分是不是也太……正常的都是三七。”

    楚萧看向苏掌柜,嘴角上扬。

    “哦?是吗?那就三七,你们三,我七。”

    苏掌柜人都傻了。

    大乾百万雄兵,马匹大概统计下也有七八十万匹,每匹一两银子,再按照五五分成,对方要分走三四十万两。

    京都就算一千两银子都能买栋豪宅了,三四十万什么概念?

    “楚公子,您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我的意思是您要得太多……”

    然而“多”字才说出半个音节,苏曼音赶忙打断:“好!苏家答应了!”

    扭头看向苏管家,语气重了几分,“来福,楚公子要五成已经给苏家面子了,还不快草拟合作书,让楚公子签字?!”

    虽然他要的是多了些,但苏曼音莫名感觉楚萧很神秘,不仅会带她挣马蹄的钱,可能还会带她挣更多的钱。

    而且苏家财大势大,她父亲在家中排行老三。

    大伯二伯生的都是儿子,唯独她是个女子。

    父亲这边常年被两位伯伯压着,在商行越来越没地位。

    她若能接下这单,给苏家带来更大的利益,苏家族人们肯定会对父亲刮目相看,也再没人敢瞧不起她是个女儿身!

    苏掌柜见小姐发话,再不敢多说一个字,拔腿去拿笔墨纸砚。

    面前的少年不按套路出牌,再说下去恐怕就得按二八分了。

    很快,他草拟好合作协议,恭顺地放到楚萧面前,态度简直跟一开始时判若两人。

    “楚公子您看看,还需要补充什么?”

    楚萧看着合作书,点了点头。

    “有!我要苏家在半个月内打造出三十万副蹄铁,若不能如约完成,只能按照三七分收益。”

    苏曼音:“……”

    苏掌柜:“……”

    楚萧见两人呆滞当场,唇角越发上扬。

    “三日之内,我会拿下朝廷三十万马匹的蹄铁单子,你们只说能不能完工?”

    此话一出,不仅苏掌柜就是苏曼音也震惊了。

    “你,你能拿下朝廷三十万马匹的大单?”

    苏家可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富商,跟朝廷打交道无数,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苏曼音的眼底满是震惊,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

    “苏家可以发动全部力量打造马蹄铁,但如果七日之内,你不能拿下这么大的单子,苏家七,你三。”

    想要挣钱,除了要先抢占商机,还要先抢占市场。

    楚萧和苏曼音心照不宣!

    “成交!”

    和苏曼音约定好相关事宜,楚萧带着半只烧鹅,半壶上好的满山红,和一匹千里马返回楚家。

    离开时,苏曼音还依依不舍地跟在后面喊:“若楚公子还有其他挣钱的想法,随时欢迎来苏家,苏家会用最好的酒菜招待贵客!”

    直到一人一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远方,她还看着那张设计图,激动得双手发抖。

    她十二岁随父亲经商,十三岁和父亲从长安走遍大乾各州县。

    自认为见过无数富贾豪商,才子公爵,却都没见过像楚萧这样的。

    外表不过十七八岁,举止心智却那般成熟稳重,全然不似那些纨绔子弟,只顾着招猫逗狗,浪迹勾栏。

    莫名地,她的心跳有些加速,脸颊也有些发烫。

    苏掌柜看着楚萧消失在远方,又激动又不甘心。

    “少东家,这东西若能推广出去,苏家声名和生意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但楚公子要的也太多了吧?一个点子要这么多钱,打破行规了啊。”

    苏曼音回过神来,看着苏掌柜,眼底全是亮光。

    “这不是一个点子,而是一个让我们三房在家族中树立威信,让苏家在京都重新竖起标杆的机会。”

    “钱不钱的无所谓,你赶紧传令下去,让苏家所有铸造坊日夜加工,务必在半个月内完成此事!”

    苏掌柜听到这话,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大小姐在苏家并不得几位老爷的重视,若真能靠这单扬名立万,那他定要给楚萧敬上一杯茶,好好感谢。

    ——

    楚萧牵着马出了苏家,因为实在太冷,他花五两银子在裁缝铺买了两件棉服,挑了件厚斗篷和两双高筒长靴。

    一套自己穿,一套留给赵叔。

    他之前一直穿楚长柏六年前不要的衣服,如今有了钱,他发誓再不吃人冷饭,看人眼色!

    寒风依旧,霜雪飘摇,穿着新衣裳和靴子,他顿时觉得心都暖和了起来。

    只是街道寂寥,让他想起以后要走的路,难免又有些烦躁。

    楚家有想弄死他的兄弟,绿茶的后妈和不管事的爹,若一直待在那,肯定没法施展拳脚。

    必须尽快拿到户籍文书,逃离虎狼窝才行。

    想着,他加快脚步回到驭马场,先将黑马悄无声息地藏进马厩。

    再将衣服和烧鹅背在身后,踩着外面的歪脖子梨树翻进院子。

    没想到刚翻进来,就听到赵叔愤怒惨烈的谩骂声:

    “三公子!四公子怎么说也是您亲兄弟,这是他唯一的念想,您怎能毁坏?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把东西交给你们!”

    “啪!”

    清脆刺耳的鞭子声打断赵叔的声音。

    紧接着,就看到破旧的房门被人从里面一脚踹开。

    一道人影踉跄着跑出来,却被一脚踹趴在结冰的地面上。

    楚长青挥舞着鞭子,狠狠抽打着赵叔的背脊。

    “狗东西,我才是这个家的主子,楚萧那个野种也敢说是我兄弟?”

    “你不仅纵容他偷跑出去,还敢护着小野种那个荡妇娘亲的牌位?给小爷把东西交出来,交出来……”

    楚萧猛地从柴火垛子上跳上来,狠狠一脚踹在楚长青的背上。

    “你特么给我住手!”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赵叔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吐着血沫子将怀里的东西塞进他怀里。

    “四公子,你总算回来了!三公子说你偷跑出去,要打死你!”

    “你快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

    楚萧这才看清赵叔怀里抱的东西,竟是原主生母的灵位。

    一个用木头和泥巴糊成的灵牌。

    因为刚才的打斗,边角的木头和泥巴摔碎了一大块。

    他这才想起来,原主先前曾为生母求过楚宏,希望楚宏能给他生母立个排位,或在三清观点个香灯,让他生母早升极乐。

    但楚宏却总以事忙为由拒绝原主的请求。

    所以原主便自己做了个灵位,描了生母的名字,日日抱着睡觉。

    这是原主对母亲唯一的念想。

    却没想到,楚长青连他唯一的东西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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