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去衙门告状
“楚萧,你少狡辩!就是你嫉妒二哥得父亲宠爱,才伤他的!当时可有其他人看着呢,你信不信我叫他们来对峙!”“哦?还有其他人呢?那你去叫,只要他们敢指认我,随便怎么处置我都认。”
只怕那群世家子知道闯了祸,逃都来不及,还敢往这枪口上撞?
而楚萧还看向楚宏,不紧不慢地说着:“侯爷要是还不信,我们可以去衙门,把这件事辩白辩白。”
去衙门?
那围杀楚萧的事岂不暴露了?
楚长青又惊又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往日唯唯诺诺的楚萧,竟变得这么有血性。
“疯了!父亲,楚萧他肯定是疯了!”
楚宏也有那么片刻是失神,但随即而来的是无尽的愤怒。
“逆子,你这是干什么,是在威胁你的父亲吗?”
他分明记得以前的楚萧见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大气都不敢出。
今天竟敢忤逆尊上,简直反天了!
还说去衙门告状?
他可是侯爷,这是要把侯府面子放在脚下踩,让整个京都看楚家笑话吗?
楚萧听到这话,真是替原主感到悲哀。
父亲?
楚宏这个时候倒想起自己是个父亲了?
往日里原主被人欺凌,羞辱,踩在脚下摩擦的时候,这位父亲在哪?
原主被人在山林里虐杀,苦苦在雪地里挣扎的时候,这位父亲在哪?
“呵呵呵,父亲?往常我就是因为贪念这点可怜的父子情义,为了让你多看我一眼,才任由他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可今日我才知道,你这位父亲是楚长枫的,也是楚长柏和楚长青的,却唯独不是我的!”
“因为在你心里,我连楚长枫的毫毛都比不上!所以你别跟我说什么父亲了,我的父亲早在我进府那天就死了!”
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短刀,神色癫狂地指着楚宏,“既然你若非要说楚子枫是我伤的,那就杀了我,替你儿子报仇!”
楚长青被他的话语和举动吓傻了。
楚萧今日不仅诅咒父亲死了,还拿刀指着父亲,这是干什么?
是要玉石俱焚?
疯了,彻底疯了!
许久,他才连滚带爬地冲出大殿,想将这件事告诉母亲,让母亲好好惩治惩治这个疯子!
楚宏更被气得老脸通红,粗气直喘,声音都几乎郁结:
“逆,逆子,简直就是个逆子!”
“来人,快来人!给我把这逆子关起来,没查清事情原委前,不得私自外出!”
此话一出,管家来福忙不迭招呼小厮,意图扭住楚萧的胳膊。
却被楚萧狠狠一甩手,“大宅院里,犯不着这么拖人,本小爷自己走。”
几乎同时,楚长柏带着太医从麒麟苑的方向赶来。
看到他安然从大殿里走出来,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冲楚宏喊道:“爹,有救了,二弟有救了!”
太医章弥走到楚宏面前,抱拳拱手:“侯爷,二公子虽然救了回来,但失血过多,怕……怕是今后再不能练武了。”
身为武将,却无法练武,无疑就是废了。
紧随而来的上官嫣然听到这个噩耗,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丫鬟嬷嬷们瞬间乱作一团。
“不好了侯爷,夫人晕过去了。”
楚萧经过院门,看着乱哄哄的一群人,心里爽得不行。
这样才对嘛,既然不想让他过得舒坦,那就全特么别想好过!
回到驭马场,来福仗着人多,用手腕粗的铁链,将破旧的小院锁得严严实实。
这时,一个看马老吏从厨房里跑出来。
见到这么大阵仗,吓得赶紧追问:“这,这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锁我们的院子?”
来福隔着木门冷笑:“四公子意图谋杀二公子,已经被侯爷禁足,你们就好好待着吧!”
谋杀二公子?
老吏整个人都傻了。
“不可能!平常都是二公子欺辱四公子的份,他怎么可能伤害二公子?”
老吏是府里的老人,是跟侯爷从战场上一起退下来的,因为断了条腿,所以被安排在楚家马场照料马匹,顺便看看门。
但因为他性子急躁,见不得人欺凌弱小,所以不得楚府下人们喜欢。
下人们都在背后叫他瘸子,唯有原主喊他赵叔。
赵叔一瘸一拐走到床边,满眼诧异地看着楚萧。
“四公子,他们说得可是真的,您,您重伤了二公子?”
楚萧跷着二郎腿,拔了根稻草叼在嘴里,轻哼一声:“嗯。”
这一个“嗯”字惊得赵叔差点跳起来。
“您这是为什么啊?”
之前看到楚萧被三兄弟欺负,赵叔也会打抱不平。
但为了能保他平安长大,还是劝他先忍住,等到足够强大再报仇。
却没想到,他会这么心急。
楚长枫可是上官嫣然的心尖宠,这伤了他,往后的日子只怕会变得更艰难。
楚萧却冷笑一声。
“这些年,我在楚家委曲求全,不管他们怎么作践我,我都不敢反抗。”
“可您知道吗?楚长枫今日表面上喊我去涉猎,其实把我当猎物虐杀,我要再忍,岂不是傻子吗?”
赵叔满眼心疼。
“可是您这样做,只会惹得侯爷和主母更加不悦。”
楚萧无所谓。
“不争馒头争口气,最起码那三人知道我不好惹,以后不敢随便欺负我了。”
“至于上官嫣然和侯爷,他们想对我动手尽管来,我不怕!”
赵叔的表情微顿,将楚萧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总觉得眼前的少爷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少爷若遇到这样的事,绝对不敢反抗。
难道是真的被欺负狠了,才发了性子?
想着,他无奈叹了口气。
“也罢!这么多年,就算养条狗,被打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您还是四公子,打得好,解恨!”
楚萧一时间都不知道赵叔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夸他。
算了,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原主为了给母亲报仇,死都不愿离开楚家。
赵叔在楚家待了几十年,指不定知道些什么。
“赵叔,你还记得十年前我被接到王府的事吗?”
赵叔的表情微微凝滞。
但很快就摇了摇头,“都过去十年了,老奴记不太清了。”
其实他记得很清楚。
那天,当家主母的贴身嬷嬷,和几个签了死契的家丁来马场套马车。
说是要去接侯爷流落在外的孩子。
但回来时,马车上沾着些许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