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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苏泽伸手拦在了他身前:“司先生还记得八年前,有一次司二小姐高烧不退,您带她去医院看病吗?”

    司父怔了怔,记忆中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次。

    那也是他唯一一次亲自带司汀鸢去医院,关心她的时候。

    苏泽继续问:“那司先生还记不记得,司二小姐在做检查的时候,你在四楼某间病房外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司父的记忆不自觉被牵着拉回八年前的那一天。

    那天司汀鸢进诊疗室检查后,有一个朋友给他打电话,告诉了他天远集团掌权人家里火灾的事情。

    他当时斩钉截铁的说:“肯定是傅鄢珩干的,那小子心狠手辣,比他祖父更狠。”

    司父打了个颤:“我说了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苏泽淡声回答:“原本是没有关系,但您说话时身旁的那间病房,正好是天远集团那个烧伤的小女儿的病房。”

    司父仍旧满脸茫然,但一直低着头的步月歌却浑身一震。

    不等她动作,傅鄢珩忽然伸手钳住了她的下颌,抬起了她的头:“你听到司先生的那句话,就认定我是害你家破人亡的凶手,对不对——苏今宜?”

    天远集团的掌权人就姓苏。

    步月歌此时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但还是咬牙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话没说完,傅鄢珩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

    “你听到司先生的话,认定我是凶手,所以想向我报仇。但是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孤零零一个人能怎么报仇?”

    “这个时候你认识了步家快要病死的小女儿。”

    “步夫人在生下小女儿之后一直有很严重的产后抑郁,步家的小女儿这一病,等同于要了她的半条命。”

    “你很聪明,你抓住了这一点,与步先生商讨,如果步月歌死去,你愿意整容代替她生活在步夫人身边,唯一的条件是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步月歌目眦尽裂:“你没有证据。”

    傅鄢珩嘴角上挑,眼里却都是森寒:“我没有证据?步月歌的血型是B型,苏今宜的血型是O型,做个血型比对怎么样?”

    步月歌死死攥紧手,指甲都嵌进掌心。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帮你做了。”傅鄢珩做了个手势。

    下一秒,苏泽又抽出一张纸,然后放在了步月歌面前——

    赫然她上个月去医院检查时的报告!

    血型那一栏里,清清楚楚写着:O型。

    这证据直接将步月歌的身份给板上钉钉。

    步月歌就是八年前天远集团掌权人家里突发火灾的唯一幸存人,掌权人的女儿,苏今宜。

    而真正的步月歌,早在八年前就病死了。

    步月歌……不,苏今宜紧紧盯着那张报告,忽然抬手将报告给挥到了地上:“就算我是苏今宜又怎么样?步家不暴露我的身份也只是为了保护我。”

    “难道傅先生想说我接近你就是为了报仇?证据呢?谁能证明我真的听到了那句话?”

    “我分明是先认识司汀鸢的,因为她被送到冰岛,她让我关注傅先生你的腿,我们才会认识,我是被动的!”

    傅鄢珩冷漠地看着她:“司汀鸢如果不去冰岛,她两年前就该死在你手里了。”

    苏今宜咬唇反问:“傅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她又没仇。”

    “的确没仇,但你想让我也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不是吗?”傅鄢珩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起来,“你发现我唯独对司汀鸢不同,所以你故意接近她,和她成为朋友。”

    苏今宜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傅先生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这些都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这些动机,我只是在帮汀鸢的过程中爱上了你。”

    “难道就因为我身份作假,所以我的爱一个人就有错了吗?!”

    她眼眶通红,声嘶力竭,每一个喊出来的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真诚的情意。

    可傅鄢珩丝毫没有动容。

    他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几个字:“那场车祸,是你做的。”

    苏今宜的神情彻底变了。

    她瞳孔骤然紧缩,除了被傅鄢珩抓在手里的那一节手臂,身上其他地方仿佛在一瞬间全然变冷。

    “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傅鄢珩,“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眼前划过无数个有可能暴露自己的细节,内心也闪过无数个答案。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傅鄢珩会说——

    “两年前。”

    男人冰冷的声音像一把寒刃,死死地钉在了苏今宜的心脏上。

    她不相信的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你两年前就知道,为什么还会允许我的接近?你一定是想骗我,你不可能知道!”

    傅鄢珩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腕骨:“早在那场车祸之前,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所以我才会和司汀鸢提分手。”

    “你从她那里知道这件事后,你等不及了是不是?所以你让她来找我,然后在她的车上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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