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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住手!”

    “放肆!”南柚足尖一点,俏脸含霜,在她身子腾空而起的瞬间,清凤出鞘,剑光滔天,玉面扇向上,万道灵光加持,不断有秘宝从空间戒飞出,一部分护住她自己,一部分飞向天空,迎击那只落下的手掌。

    孚祗比她先一步出手,在这样植物旺盛葱茏的环境中,他的战力也好似上了一层台阶。柳枝如长发,细细密密,数不胜数,迅速交织成一面巨大的绿墙,横亘在山脉和那只大掌之间,以一种全然庇护的姿态,首当其冲挡住了这波冲击。

    玉面扇和清凤在他左右,沉浮吞吐,灵泽涌动,看着十分不一般。

    狻猊原本一门心思扑在荼鼠口中的宝贝上,闪着翅膀在空中左右寻找,现在被这样突如其来的插曲打断,顿时火不打一处来。

    再看南柚和孚祗都出手了,它不甘示弱,在空中滚了一圈,现出原形,四蹄踏着金云,身披绚烂金甲,仰天咆哮的时候,巨大的声浪化为攻击手段,直冲云霄。

    第72章

    金乌

    那只大掌的主人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他咦了一声,施加在手掌上的力道几乎翻了个倍,却改变了方向,抓向一旁的清凤和玉面扇。

    尘土飞扬,方才碎尽的高级灵矿一点一点塌下去,不消片刻,浓重的血腥气升腾起来。那只大掌像是悬浮在头顶的索命的云,在外面搬运灵石的人逃过一劫,身子抖得像糠筛,反应过来后纷纷抱着头四下逃窜,尖叫声此起彼伏,从高空望下去,像是一只只黑色的小虫。

    对大掌的主人来说,他们确实宛若蝼蚁,丝毫不需在意。

    但南柚做不到。

    这些人也是她的臣民。

    她逆着气浪迎面而上,却在半空中被两三根绿色的神链缠住了腰,南柚往下一看,身子颀长的少年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向上,同时,一股力道带着南柚向下,两人在半空中擦肩而过。

    “交给臣来。”

    啸啸风声中,少年的声音依旧干净澄澈,不受外界影响,像是一束转瞬即逝的光,绚烂,美好得令人心尖发颤,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少年与她错身,两人之前拉开的距离已经非常大。

    经此一下,南柚清醒了。

    她并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自然明白,这样大的实力悬殊,她就算握着清凤与玉面扇,有诸多灵宝护身,估计也讨不得好,届时,自己受伤不说,也大概率救不了下面那些人。

    孚祗与巨掌相撞,庞大的音浪冲击耳膜,整个天空在这一刻像是陡然静默了一瞬。紧接着,那只恍若能遮天蔽日的手掌,从中破裂出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流出了几滴殷红的血,洒落在半空,仿佛下了一场带着甜腥气味的雨。

    无数道金光折射,浓雾飞速弥漫,南柚起先还能眯着眼,艰难的分辨上头的情形,一息之后,便彻底看不到了。

    她收回目光,咬了咬牙,动作利落地并着两根手指,一张金色的纸符燃烧起来,带着微不可见的灵力波动,化为飞灰,飘向远方。

    紧接着,她从山巅飞速掠下来。可以看见,因为那一拳之力,整条山脉连着里头的高级灵石全部都被毁了,浓郁得化不开的灵气泄漏出来,在小范围内形成了一场粘稠的灵雨,又化为了一场寒霜,周遭的树木与花草上,均挂上一层白,成了这方圆数百里的绿色中唯一的异类。

    南柚的腿边,躺着一个侥幸保住性命的少年,他脸上很脏,沾上了湿泥巴的浆,看不出具体样貌,但年龄非常小,此时脸色煞白,唇张开了,但一句清晰完整的话都吐露不出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倒抽冷气的痛呼声,殷殷的血从残缺的被生生碾碎的腿部流出来,将地上的一小片碎土的颜色都染深了两分。

    因为剧烈的疼痛,他维持不住人形,杂乱的头发里,冒出一对尖尖的狐狸耳朵。

    南柚拧着眉,蹲下身,从空间戒里拿出治伤止血的丹药,捻了一颗往他嘴里送,出口时,声音有些哑:“别动,给你止血。”

    因为方才燃烧朱厌给的传讯符,她泄露出了自己的气息,于是,也没再用那张用易容膏易出来的脸。

    她生得好看,一看就是那种没吃过苦的精贵女孩,再加上此时出现,也不怕天空中的那只手掌,显然不是为了专程来杀他一个无名无姓之人的。狐族从来聪明,哪怕受了重伤,也依旧能够很快分析判断情况,因而,少年并没有挣扎,也确实疼得没有精神再管其他。

    南柚心里很不好受。

    “多大了?”她拿着纱布简单处理了一下他的伤,轻声问。

    良久,一个很虚弱的声音回答她:“四千岁。”

    还很小。

    南柚在他掌心里放了两颗浑圆的丹药,道:“血已经止住了,别乱动,等下会有人来将你们安置妥当。”

    说罢,她起身,奔向另一个方向,另一个受伤的人。

    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刻,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抹并不显眼的红色毫芒隐入雾气中,悄悄摸摸跟在南柚的身边,时不时还左右看一看,顿一顿,一副生怕别人发现的模样。

    云端上,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收回手掌,上面布着一条细长的口子,他却不在意,全没瞧见一般,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盯着眼前年轻得过分,却强硬闯进来跟他过招的人,脸上的神情,既是见猎心喜,又是跃跃欲试。

    “小家伙,你为何拦我?”面对天才,特别是杰出的天才,他向来是喜不自胜,且珍且惜的。

    先前一击,孚祗也受了伤,他手掌自然垂落在身体两侧,神情淡漠,宛若谪仙,面对老人的问话,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

    他的视线,落在了老头的手里,那柄漂亮的,镶嵌着宝珠和各种珍稀晶石的扇子上。

    先前的对击中,他手握清凤,挡住了老人的手掌,但玉面扇也因此落入对方的掌控中。

    “这柄扇子,你哪来的?”那老头话特别多,自己也不觉得吵闹,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上面挂着的漂亮流苏穗在孚祗的眼前晃荡了两下。

    孚祗眉心隐忍地跳了两下。

    “玉面扇乃我家姑娘之物,请前辈归还。”

    少年不卑不亢,姿态恰到好处,话语里的字眼每一个都很好听,可他说出来,却不由自主变成了另一种全然不同的味道。

    不是请求,倒像是一种相对和平的命令。

    老头越发像是捡到了宝,眼睛都开始放出亮光。

    他将玉面扇一收,背着手,摇头晃脑地反驳:“小少年此言差矣,这玉面扇,我熟悉得很,可从没听闻是哪位姑娘之物啊。”

    说完,他自己先楞了一下。

    从前不是,但好似,现在确实归了一位姑娘。

    南哾那鬼王八的姑娘。

    孚祗眼睑低垂,瞳色幽深,他将老头的停顿和若有所思看在眼里,也并没有细究深问的打算,他嘴唇翕动,问:“前辈,现在可能将玉面扇物归原主了?”

    老头才要说话,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

    “援兵来得这么快。”他喃喃自语:“想不到,还是个老熟人。”

    天边,一道宏光冲天而起,眨眼几瞬,那道流光已到了眼前。

    “右右!”来的人是朱厌,他身材高大,扫了一眼下方的惨状,顿觉呼吸一滞,在看到不远处蹲下来为一老者合上眼睑的人后,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才放下了一半。

    “朱厌伯伯。”南柚跑到朱厌跟前。

    “有没有受伤?”

    南柚摇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惨状,抿着唇,没有说话。

    朱厌将手掌轻放在她发顶,眼里带着深浓的煞气,他道:“放心,伯伯来解决。”

    他收回手,冲天而起,像一颗突破音速的流星,重重的一拳,往老头的方向砸去。

    不出意外的,被挡住了。

    面对朱厌,老头显然没那么轻松,也并不想大动干戈打一场,他左躲右闪,声音里还带着调侃的笑:“故人相见,朱厌你就是这样待客的?”

    “客人上门,送的就是这样的礼?!”朱厌满腔怒火,却不得不顾忌着这片矿场上其他的人,权衡片刻后,还是收了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别这样看着我,再看你也打不过我。”老头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而后咦的一声,转身看向山那头无声无息赶过来的人。

    “乌苏也来了。”

    他点了下头,自顾自地道:“两个人联手,我倒是够呛。”

    “但两个人联手,你们也留不下我,还是不打了。”

    朱厌和乌苏私下里再怎么不对付,也都还是星界的臣子,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境地,自然是要一致对外。

    “老爷子,你过分了。”乌苏一声黑衣,整张面庞显得十分严肃,他扫了一眼下面的情状,一眼就看穿了之前发生的事。

    南柚掠上云层,站到孚祗身边,见他没有受伤,才算是放心。

    “右右,这是金乌。”朱厌行至南柚身边,不浅不淡地介绍。

    南柚瞳孔缩了一下,没有想到突然来灵矿发疯的会是这位。

    金乌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每当原本就令人难捱的温度急转直下,大家便心知肚明,星界唯一的一头金乌又出门游玩了,除此之外,令她印象深刻的,就是每次,她父君突然之间得了什么好宝贝,她便知道,这是又去跟金乌打架换来的。

    “南咲的女儿?”她打量金乌的同时,金乌也在打量她,但很快,他就没了兴趣,目光又重新落回孚祗身上。

    “小娃娃,玉面扇不是你这样使的。”金乌眼珠子转了一下,扬了扬手中的扇子,玉扇精致又漂亮,一看就是女子的物件,但在精神矍铄的老头手里,也并不违和别扭。

    “前辈,为何闯入灵脉,无端伤人?”朱厌和乌苏都在,玉面扇是肯定会收回来的,南柚此时想追究的,是另一件事。

    她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不算好。

    “噢。”似是被人点醒了,金乌拍了下脑门,懊恼的在云层举目四望,“我在追一根红绸,你们有看到的没有?”

    “就一会功夫,气息又消失了。”他咬牙,眉头紧锁。

    见此情形,朱厌将南柚拉到自己身后,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是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乌苏也在另一边悄无声息靠近。

    原以为以金乌的性子,会很快再次发难,摧毁灵脉,但没有想到,金乌浑浊的眼球转了转,又落到了面容清隽的少年脸上,眼神比见到了罕见灵物更火热。

    “小娃娃,跟你打个商量。”金乌不傻,自然一眼就能看辨别出孚祗的身份,他盯着孚祗不放,话却是对南柚说的:“你的这个从侍,天资不错,跟小老儿我相合,可否让他随我修行,入我门下。”

    南柚一把将孚祗拉到自己身边,方才一直积压的怒气到达了巅峰,她与笑吟吟的老头对视,一字一顿:“不可能。”

    熟悉南柚的人都知道,这话说出来,便代表着连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但金乌不知道。

    他对孚祗这样难得的好苗子实在心动,膝下无儿无女,一生传承无人可授,他眼光又实在太挑,普通的外界所说的天骄,怎么都看不上,上次看中了穆祀,但人家的身份,他要是真的出手了,只怕会被天君追杀到天涯海角。

    “这样,除了玉面扇,我这里还有两样宝贝。”他着重吐字:“举世罕见的宝贝。”

    话音落下,他的空间戒里掉落出两个盒子。

    朱厌和乌苏感应到那股气息,面色均是一变。

    如此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南柚的脸上。

    “我不要。”

    “任何人,都别想打孚祗的主意。”

    她这话说得重,掷地有声,既针对金乌,又隐隐针对前段日子因为对孚祗出手而受了惩罚的乌苏。

    第73章

    相思

    狻猊和荼鼠知南柚的心意,施展大手段援救那些被压在山底,但侥幸未死,逃过一劫的人,它们本事非凡,认真做起事来效率惊人,慢慢的,那些声声入耳的哀叫声停了下来。

    半空中,气氛剑拔弩张。

    金乌原本还带着笑的眼神一变,陡然噙上了截然不同的意味,两个盒子在他手里转着,流动出令人心动的灵泽和浑厚的气息。

    他笑意收敛,高耸的颧骨突出,原本慈善的面貌变得有些凶恶,他看着南柚,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蛊惑意味:“你就不想先看看盒子里的东西再论?”

    “还是,怕一看了,就忍不住心动答应我?”他话风陡然一转,想到这个,声音又轻快起来。

    南柚才见了底下人的惨状,心情沉重,又见他拿了玉面扇,一脸志在必得指明要孚祗,这对她而言,无疑是火上浇油。

    “我宝贝很多。”她闭了下眼,道:“什么宝贝,我都不缺。”

    “孚祗于我而言,比任何稀世珍宝都来得重要。”

    少年侧目,清冽锋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便似凛冬回暖,万物复苏,他垂着眸,周身气质肉眼可见柔和下来,像是画中出尘隽意的神仙人物。

    金乌笑了一下,不以为意:“小孩言论。”

    他似是不死心,又像是根本不相信,如竹枝一般干枯的手指当着南柚的面,挑开了其中一个盒子的锁。

    几乎是小锁落下的一瞬间,万丈流光爆发,盒中的物件生出了灵性,一嗅到自由的气息就开始躁动,想着逃脱,金乌眼皮都没抬一下,一掌伸出,将灵物囚在掌中,而后伸过来,递到南柚跟前,一笑,脸上的褶皱堆在一起。

    “这是紫鸿古印,你父君很想要它,几次找我,我都没应。”短短一句话,足以证明它的价值和珍稀程度。

    金乌凑近,朝南柚挤眉弄眼,进一步诱惑:“若真如你所说,这个从侍对你而言如此重要,就更应该让他跟我走。”

    “他留在你身边,没人会像指点你一样指点他,没人会像关心你一样关心他,他只是个从侍,再厉害,再出众,也只是个有点潜力的从侍。”

    “只要他入我门下,我会全心全意教导他,将毕生所学传授他,我不会亏待他。”

    不得不说,当金乌想要做成一件事的时候,可柔克刚,可用武力解决,也有耐心费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人。

    他还很会捉别人话语中的重点。

    南柚的神情松动了一瞬。

    不是因为紫鸿古印,而是因为金乌的那两句可以算得上是承诺的话。

    不可否认,能数次跟星主火拼,势均力敌,这头金乌,不可谓不强大,他膝下没有孩子,也没有弟子,孚祗若是过去,便是唯一的传人,他能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苏醒记忆,恢复修为。

    离开她身边,乌苏伤害不到他,而她实在想他了,也可以随时去看他。

    同在星界,所隔并不遥远。

    初初成年的孩子毕竟稚嫩,在接触过无数人的老油条面前,什么情绪都掩藏不住。

    金乌趁热打铁,打开了另一个盒子,这次倒没有闹出多大的动静,盒子里的东西静静地躺着,是一块五彩斑斓的石头,在光线的照耀下,映照在人眼里,晶莹剔透,好看得令人一眼心动。

    “鸾雀族的宝贝,从你舅父手里到我手中,他们一直想要回去,但未能如愿,只要你答应让他跟随我,这件宝贝,随时都可以物归原主。”

    直到这一刻,饶是南柚知道这头老金乌绝没有表露的这样好相处,也还是禁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声。

    这等算计人心的本事。

    真叫人害怕。

    “金乌,够了,适可而止。”朱厌上前一步,声音粗犷:“挑拨离间,强人所难,可不是你的作风。”

    金乌摆了下手,嘿的笑了一声:“你也知道,我这都多少年没见到好苗子了,念在她是你们星界的姑娘,我这耐心和诚意,已经摆到了天上,你站一边去,别插手,坏老夫的事。”

    南柚看了下从始至终安静得不像话,初雪一样干净清冷的少年,漂亮的眼睛里映着他的小小的身影,她动了动唇角,问:“孚祗,你都听见了,你自己来做决定。”

    她抿了下嘴角,莫名有些紧张,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细微的紧绷之意:“你想跟金乌前辈走吗?”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下,她会选择去问从侍的意见。

    就连金乌本人,都有一瞬间的错愕。

    这等同于将活生生的把柄交到他的手中。

    只要眼前的少年说一句想,哪怕露出一丝丝意动,南柚再阻止,再不同意,乌苏都会将人直接带走,最多留下那两样宝贝,不至于落下强抢星界姑娘从侍的名声,也不会让星主南咲动怒失了面子。

    不止他没有想到,在一旁听着对话并不做声的乌苏眼里,也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他们不懂的,孚祗懂。

    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温柔,信守承诺的姑娘,数千年前,捡回那根折柳枝的时候,她就说过,待日后,他有了自保的能力,想走,要走,昭芙院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的。

    让他自由地出,自由地进。

    这么多年,她从未食言。

    有她在的地方,永远都是惬意而轻松的。

    这大概也是他一拖再拖,不肯沉眠的原因。

    “臣留在姑娘身边。”

    清润好听的七个字,尘埃落定。

    金乌的脸色沉下来。

    朱厌和乌苏上前,无声震慑,才将人运出矿山的狻猊感应到了这边对峙的情形,它化为本体,腾云而上,同为顶级凶兽,它虽年幼,但骨子里的高贵让它面对谁都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除了南柚,其他的人,谁也不曾真正放在眼里过。

    “来的人还挺多。”金乌盯着狻猊看了两眼,也有点心动的样子,但很快就果断的打消了念头。

    同为血统顶级的凶兽,它们都有属于自己一脉流传的秘法和传承,他再心动,也不可能让狻猊去学金乌术。

    “罢了。”金乌突然摆了下袖子,换了副悲悯的嗓音,背着手走了两步,看着下方被夷为平地的山脉,叹息一声,道:“此次贸然出手,实为无心,却连累许多凡人失了性命,小老儿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接下来的几日,便都跟着两个小娃娃,该负担的损失就负担,该出力的地方便出力,如何?”

    他一头实力不菲,成名万万年的金乌,真要跟在南柚身边,也不能强硬撵走。

    更遑论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原本算是微服出巡,现在这么一闹,乌苏现身不说,还引来了一头不怎么在乎脸面名声的金乌,南柚一个头两个大。

    夜阑人静,月落星沉。

    南柚处理完事情回到院子的时候,天已经很晚,檐角树梢头,挂着一串串的孤灯,照出一条条通向各院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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