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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景郁哈欠打到第三个的时候,尧沧突然在先知台下面捣鼓了一下。

    下一瞬,卜阵突然啪塔一声,里面的沟壑突然涌出水来,很快淹没了整个卜阵。

    而那些水,汇集一处,竟然是往先知台上流。

    可,先知台在卜阵上面啊。

    流麟揉了揉眼睛,“老大,我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他们是不是没把牛.顿放在眼里?这水能往上流的?”

    景郁瞅他一眼,“眼睛要是没用就挖出来给有需要的人,看不到那头有个风口在吸吗?”

    流麟舒了口气,“吓我一跳,我世界观又恢复正常了。”

    景郁不耐烦地一巴掌推开他,看那水全部被吸到先知台上。

    然后,先知台响了一下,上面的石头人往后翻倒,露出下面的平台。

    而平台上,有一个凹下去的圆圈。

    看形状,景郁本能的摸向金铃。

    尧沧也看向她,“丫头,来,把金铃放在上面。”

    景郁走过去,取下金铃,往那凹槽里一摁。

    所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金铃,可是……

    等了好一会,什么也没发生。

    没有声音,没有动静,什么神奇的事情也没有。

    又等了一会,仍旧没动静。

    尧沧大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试探着拿开金铃,晃了晃,也没有任何声音。

    “什么情况?这仪器不会是个半成品吧?”流麟道。

    景郁接过尧沧递过来的金铃,往手上戴,“谁知道呢,都多少年了……”

    “叮……”

    一声清脆的铃铛响自景郁手腕间传出。

    所有人的视线又看向景郁。

    景郁眨了眨眼睛,晃了晃手腕。

    “叮……”

    又是一声脆响。

    她皱了皱眉,摘下金铃递给流麟,“你晃一下。”

    流麟听话得很,攥着金铃猛晃,人都快晃晕了,金铃毫无动静。

    景郁拿过来,轻轻一摇,又是叮的一声。

    声音清脆好听,如天外之乐。

    流麟感觉自已受到了侮辱,“这年头,连铃铛都搞歧视!”

    而与此同时,远远地一声好听的凤鸣之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青凰啼鸣,千年难遇。遇之万幸,可心想事成。

    在场之人,过往或悲戚,或血气横生,或经历坎坷,多年心中不得平静。

    在这一刻,青凰啼鸣之时,他们却感受到了一种自心底而生的宁静平和。

    尧沧满意的点头,“果然是这样,金铃煞气若清,便由其主随心所欲使用。”

    他盯着卜阵中复杂的文字看了会,道:“肃清河山以除煞气,煞气消而青凰现。然青凰年幼,需以至纯之心为媒介,方使青凰临世。”

    尧沧道:“这跟南疆古书上说的是一样的,只是我一直没想明白,这至纯媒介是什么,没想到你们竟然做到了。”

    他看向景郁,“你们做了什么?”

    景郁一脸懵,“什么也没做啊?”

    尧沧摇头,“不可能,昨夜青凰临世,一定是它感应到了什么。这至纯之心就是在昨夜突然出现的。”

    景郁眨了眨眼睛,她昨夜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疯了一夜。

    她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真是个严肃的问题。”她作认真思考人生模样,“昨夜,我很早就睡下了。”

    南陨城微微弯唇,配合道:“是,昨晚我与小七很早便歇下。”

    第614章

    青莲

    “那可奇怪了,至纯媒介,是怎么出现的?”

    景郁一向神经大条,“反正出现就出现了,反正没坏处,说不定就是我厉害呢。”

    南陨城跟着附和,“正是。”

    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尧沧也就不再纠结。

    他安排人将此处守住,不许任何人靠近,便又回了祭师府。

    一行人从山上下来,才真正发现,确实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整个南疆仿佛一夜之间被荡涤过一般,呼吸而过的空气,清新得宛若重生。

    “青凰现,金铃响。荡涤山河,拂拭戾气。”尧沧喃喃道,“果真是神奇。”

    就连尧沧也说不清,只是他自小看南疆古书。

    记得曾有古书记载过,金铃乃灵物,金铃之音,似佛音,如箴言。

    听音过耳,可让原本暴躁无常的人心绪宁静,也可让原本满怀执念的人选择放下。

    世间浊气横生,全由人心贪欲不足所至,乃人皇之罪。

    而金铃,为山主之物,便是要清世间浊气,本质上还是在与人皇抗衡。

    只是千百年而过,金铃沉寂许久,如今重新响起,却不是为诛人皇之罪。

    而是为了这大好河山,为这天下黎明。

    也许,这才是景郁能以一普通人之身,承受起这诸多上古力量的原因。

    ……

    又在南疆待了七天,南陨城和雪冥把全部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几人才终于决定去会一会那水音大小姐。

    景郁揶揄道:“南陨城,你就不怕她带兵攻入东禹啊?人巴巴的等了你这么多天了。”

    南陨城捏了捏她的脸,“小丫头。东禹若能被蓬海国攻陷了,我这十四年的摄政王不是白做了。”

    说着,他眼底闪过冷光,“虽答应应战,可要见本王,便该耐着性子等着。”

    流麟啧了一声,天天看多了南陨城在他老大面前小媳妇儿的样子。他真没看出来大哥面对别人的时候,还挺牛气哄哄的。

    小阿菱本来想跟景郁一起走,就像雪冥说的,她需要多认识一些人,才知道喜欢是什么。

    但是南疆还有许多事情要她去实施,尧沧一个人忙不过来,便只能先把她留下来。

    临走前,小阿菱小心翼翼地找到雪冥,“雪主,我……我想单独跟您说话。”

    牧野在一旁瞅着小阿菱,“臭丫头为什么不跟小爷我说?”

    说着还生气,狠狠拽了下人家的小辫子。

    小阿菱瞪他,“要你管!”

    牧野哼了一声,冲雪冥道:“大雪球你快点啊,前面等你。”

    “嗯。”雪冥应道。

    待人都走了,雪冥才开口:“何事?”

    “雪主,我听人说,喜欢一个人就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包括性命。而且看到他高兴自已就高兴,只要他需要,什么都可以给他。”

    小阿菱纠结的搅着自已的小辫子,“我觉得我对老头儿就是这样,所以我一直觉得我喜欢他。

    但是你之前跟我说,要确定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占有欲才是最好的证明。就是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会不开心,可是……”

    小阿菱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这几日我跟老头儿总往剩下的几大家族家里跑,我发现他老爱跟虞家的一个女子在一块。

    那女人是上一任虞家家主,虞狸的堂妹,还挺漂亮的。我看到他们在一块,我一点没有不高兴,甚至……我还想撮合他们。

    雪主,你说我这是什么情况啊?”

    雪冥愣了一下,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已有一天竟然能成了一个小丫头的情感倾诉对象。

    他到底是何时变得如此平易近人的?

    这小丫头胆子太大,竟敢用这种小事耽误他的时间。

    不过……

    他看了眼前方等他的黑衣少年,算了,终归是与牧野同龄的小姑娘。

    “你若要本尊说,那你便不是喜欢,不过是大祭师自小带你长大,你心头情感的依赖罢了。”

    感情之事太过复杂。

    他想了想,道:“随心而为,跟随你自已的心去做,但前提是不可伤害或者影响他人。若你要做的事牵扯了旁人,便得深思熟虑。”

    见小阿菱一脸迷茫,雪冥耐心全无,淡淡道:“你要对一人好,那是你的事,便由你自已的心决定。但如前些日子那般,你要表明心意,那便牵扯了他人,就需得慎重。”

    小阿菱露出一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表情,“哦哦哦,我明白了。”

    雪冥转身就走。

    走到牧野身边,牧野看着蹦蹦跳跳跑去送景郁的小阿菱,悄声问:“大雪球,说什么了?死丫头对老尧头还不死心啊?”

    “许是快要死心了。”雪冥答道,他替牧野翻了翻衣领,“怎的衣服都穿不好?”

    “早上起来着急了。”牧野无所谓的任由雪冥给他整理。

    另一边,景郁正盯着小阿菱,“不许哭。”

    小阿菱的眼泪一下憋了回去,“阿姐,你等我把南疆的事做完,我就去东禹找你。”

    景郁莫名的觉得累,打了个哈欠,“行。”

    南疆的一切在有条不紊的改变着,景郁的离开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一行人很是低调。

    景郁和南陨城同乘一骑,牧野和雪冥各骑一匹马,流麟带着老金。

    姬冰倩带着已经把所有人忘记,只记得姬冰倩一个人的谢思。

    没了记忆的谢思实在太蠢,人人嫌弃,也只有姬冰倩不嫌弃他,一直照顾着。

    至于花浪,雪冥和南陨城过河拆桥,把美人千面的方法学了过来之后,将他送回了花宁国。

    废了全身经脉,人埋在土里,露出一个脑袋。让他自已感受一下,被用来当土壤养花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些都是景郁听南陨城说的,都过了这么久了,估计也死透了。

    花浪这个人,难以评说。

    就在一行人快要离开南疆边境时,山鬼肃青突然气喘吁吁地朝着他们跑来。

    看到景郁,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打开的动作也是轻轻的,宝贝极了。

    是一朵莲花,青莲。

    花瓣外面青色透绿,里面纯白一片,晶莹剔透,比之一般的花更加灵动,一看就非凡品。

    肃青双手捧着青莲,跪地叩拜,“青莲孕育百年终于长成,幸好青凰临世,否则恐怕还要十年才能开放。”

    肃青小脸激动得通红,“青莲又喻佛眼,乃最是清白纯洁,用来养育至纯之物,最合适不过。山主便不用担心受育灵之苦。”

    景郁:“???”

    她看着肃青,“说人话。”

    第615章

    四个男人一台戏

    肃青眼神迷茫了一瞬,挠了挠头,“青凰幼鸾,临世之日,有灵而生,山主你……”

    几乎是同时,南陨城和雪冥脸色变得凝重。

    只不过一个呆呆地望着景郁,一个动作飞快,搭上景郁的脉搏。

    过了会,雪冥对上景郁那双清亮的眸子,“不能骑马了。”

    他微微抬高声音,吩咐:“去准备马车。”

    暗处有身影一闪而过,乃随行雪卫。

    景郁:“???”

    咋了?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了?

    突然,南陨城忽然抱住了她,不顾在场那么多人,把脑袋埋进她的脖颈中,声音闷闷地,似乎还带着哽咽,“小七,谢谢。”

    景郁更懵,咋了啊!

    最后,还是雪冥看不下去,直白道:“你有喜了。”

    他看了全无形象的南陨城一眼,“腹中有了南家的孩子,自已仔细着些,不可再爬高疯跑。

    再过些日子,才能喝安胎药,方才看了,胎象很稳,也不必过于担心。”

    流麟和老金互相对视,然后齐齐看向景郁的肚子,最后异口同声,“卧槽!”

    两个人颠颠的凑到景郁跟前,想碰下他的肚子又不敢,围着她转,“真怀孕啊?我老大居然真是个女人,奇了。”

    “七啊,你这肚子太平了,能行吗?我看人怀孕都可胖了,你这太瘦了不太行啊。”老金一脸凝重。

    在场的男人,一个个的要么没机会接触女人,要么对女人不感兴趣。

    怀孕这种事,都只在脑子里概念,还是第一次真见到。

    一时间,景郁成稀罕动物了,都围着她转,转得她脑袋晕。

    她抬脚,一脚一个踢开,“滚滚滚。”

    她眼神凝重,看向南陨城,“这玩意,得长我肚子里啊?”

    南陨城不由得笑,抬手抚上景郁平坦的小腹,“嗯,别怕,有我在。你只需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其他交给我。”

    牧野和流麟在一旁不服气了,“我也要摸!”

    景郁一记眼刀甩过去,“手不想要了就来。”

    两人齐齐哑火,不敢说话。

    景郁看向肃青,忽然意识到了那日老尧头说的至纯媒介,应该就是她腹中的孩子。

    她把肃青拉起来,“小孩儿,为什么说我肚子里的是至纯之物?”

    肃青认真回答,“青凰临世七日,灵气孕育青莲,就是为着世间至纯,否则一般青凰待一夜就离开了。”

    景郁还是不理解,“那为什么我的孩子就是至纯,因为我厉害吗?”

    虽然景郁满脸都写着期待,但是肃青是个不撒谎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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