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景郁一向直接,问:“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尧沧看着南陨城,淡淡解释,“我南疆疆主,自来尊贵。每一任南疆疆主,都有一牛郎陪伴,从小……”
“咳咳咳咳……”景郁被口水呛得直咳嗽。
南陨城收回视线,轻拍她的后背,柔声问:“如何?”
景郁哪有功夫搭理他,瞪着尧沧问:“什么玩意?什么牛郎?!”
不是她想的那个牛郎吧?!
第448章
谁让你爱上了这世间最强的人
尧沧微微蹙眉,“你何时能听我把话说完?阿瑶向来文静温柔,怎得你是个急性子。”
他道:“历任疆主自小便会挑选一男童陪之成长,长大后,青梅竹马,陪伴疆主身侧。成人后,男童称作牛郎,成为疆主的入幕之宾,伺候其诞下血脉。”
景郁死死握住南陨城的手,生怕他打死尧沧,“不是有个浪花吗?你的意思是,我有个未婚夫,还有个未婚妻,还有个从小准备着的……牛……牛郎?!”
尧沧扬了扬眉,“正是。”
景郁皱眉,“你搞事情是吧?”
尧沧看着她,“若你并非天选疆主,便只需与牛郎一处。与花家结亲的是天选疆主,因而才有这诸多事端。”
景郁:“那那牛郎就没用了是吧,赶紧让人走吧,我不乐意看见他。”
“牛郎自小入住祭师府,无父无母,你让他去何处?”
景郁痛苦地抱着头,看向南陨城,道:“南陨城,都怪我魅力太大了,你多担待。谁让你爱上了这世间最强的人。”
南陨城本来脸色阴沉,杀气腾腾,被景郁这么一胡闹瞎说,愣了一下。
旋即眉眼温软下来,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道:“好,我多担待。”
牧野翻了个白眼,拽着尧沧就走,“走了老尧头,你别刺激我景兄,也别刺激南陨城。他现在脑子有毛病的。”
雪冥抬脚身上,听着牧野絮絮叨叨说南陨城的坏话,嘴角不自觉上扬。
人一走,南陨城立刻把景郁摁进怀里,下颌搭在她肩头,也不说话。
过了会,低头yao在她白净的后脖子上,浅浅的牙印,像是给这人印下独属于他的印记。
景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就听耳边传来男人带着热死的低语,“小七,你是我的。”
景郁不甘示弱,“你也是我的!”
南陨城开心了,露出笑容,“嗯。”
尧沧走的时候顺便带走了路明等人,在回到祭师府时,他把那些伤残之人安排在祭师府外围,暂时还没想好他们的去处。
尧沧所居住的地方,是祭师府的中心。
整个祭师府,跟东禹皇宫比起来,不遑多让。虽然没有那么富丽堂皇,格局却相差无几。
从外围走到尧沧居住的内院,走了快一刻钟。
“老尧啊,你住得挺讲究啊,这么大地方。”
尧沧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疆主宫比此处大上三倍不止。”
景郁撇嘴,“我有个睡觉的地方就可以了。”
“王爷!呜呜……王爷……”
“阿姐!”
绕过一片种满草药的院子,两个声音同时从前方传来。
林风和小阿菱同时扑过来,被雪冥和牧野,一人一个拎开。
林风红着眼睛瘪着嘴,望着景郁,“王爷,你没受伤吧?林风没用,不能替王爷分忧。”
小阿菱最没心没肺,“你哭了好几天了,有完没完?!我都说了,阿姐是疆主,还有金铃,她厉害着呢,绝不会有事!”
林风不服气,“万一呢?!我家王爷也是血肉之躯,如今也不是男子了,万一留个疤受点伤,日后夫婿嫌弃如何是好?”
景郁:“……咳咳,风啊,想的有点多了啊。还有,我不是如今不是男子,我是一直都不是!你的脑子是还没发育完全吗?”
南陨城跟着加了一句,“本王生生世世都不会嫌弃小七,无论她变成何种模样。”
林风抽抽噎噎,还想说什么,又不太敢,低着头抹眼泪。
这时,赤月出现,跪到南陨城面前,“参见主子,赤月本是带着林侍卫与阿菱小姐在原地等待主子。是尧沧祭师寻到我等,带我三人入了祭师府等候。”
景郁摇摇头,一巴掌拍在林风脑门上,“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就知道哭!没出息。”
闻言,林风看着近在咫尺的景郁,哭得更厉害了,“王爷,你又打架了啊?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啊?你可有受伤?呜呜……王爷您下次别一个人走了,带上属下吧……”
这下,景郁真是拿林风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身上的血几乎都干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也就林风细心,一眼就看到。
行吧行吧,没出息就没出息吧,谁让是她的人呢。
她伸脚去踹他,“还哭!我没事,别人的血。去准备热水,爷要洗澡。”
“是,王爷,属下马上去。”林风跑得飞快。
虽然眼睛哭得通红,景郁也看到他眼底的乌青。这将近两天两夜的时候,她不在,林风一定都没怎么睡。
尧沧也舒了口气,“你从何处找的手下?每日便只知守在祭师府外哭哭啼啼,哪里有男儿的样子?”
景郁大咧咧往院子中的石凳上一坐,“怎么啦?男儿就不能哭了?爷的人,想哭就哭!”
尧沧看着她皱眉,“你是女儿家,一口一个爷,你……好生坐着,双腿并拢!”
景郁闻言,一只脚踩在另一个石凳上,手肘搭上膝盖,直接忽视了尧沧的话,跳了话题。
“老尧,我拿到玄阳草了,事不宜迟。一会就帮大雪球祛寒毒吧,怎么样?”
尧沧见劝她不动,板着脸,“行啊,在那之前,你得见见你的牛郎,他可是等了你二十年。”
景郁咬牙,这狗老尧,变着法的给她搞事情。
她收回腿,并拢坐好,笑容得体,“行啊,见。”
不一会,一个白白净净,个子跟牧野差不多高的青年出现,穿着浅紫色的衣服,银白色发冠,看着倒是玉树临风。
可这人,却是畏畏缩缩,胆小得要命,迟迟不敢靠近。
“大……大祭师。”那青年喊了一声。
尧沧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仰头长叹,“阿瑶啊。”
景郁白他一眼,“别喊了。”
也不怪那青年害怕。
景郁面前,三堵人墙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最中间是南陨城,左边牧野,右边雪冥,也是难得这三个人这么齐心。
三人,一个凶得可爱,一个阴冷凶戾,一个清冷俊美。
身侧,还有林风和赤月一左一右持剑而护。
牧野:“就站那,不许靠近。”
雪冥:“名字。”
南陨城没说话,杀意毫不掩饰。
景郁撩开衣袍,脚踩到石凳上,懒洋洋地靠着。
看看她这排面。
小阿菱看不下去了,去求景郁,“阿姐,他是个好人,别吓唬他了。”
景郁瞅了尧沧一眼,“让他给大雪球祛寒毒,爷就放过他。”
搞事情,谁怕谁?
第449章
一起洗?
最终,还是尧沧败下阵来。
他是个老好人,对上景郁这种坏心眼多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没好气地瞪了景郁一眼,“你好歹先安排一下他的去处,如今你回来了,他便是你的人了。”
“可别!”景郁大惊,“这牛……诶,不是能换个称呼吗?牛郎不好听。”
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又胆小害羞,叫牛郎亏心了。
“也曾有称呼其为鹤君。”尧沧淡淡道。
景郁松了口气,“这还好听点,以后他就叫鹤君。”
她想了想,这人肯定不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南陨城给掐死了。
她吩咐小阿菱,“你安排他吧,吃好喝好别烦我。”
“好的阿姐!”小阿菱蹦蹦跳跳地到鹤君面前,“走吧,阿姐是好人,你不必害怕,只是莫要去烦她就是了。”
鹤君恭敬地冲景郁行了个礼,跟着小阿菱退下。
尧沧感慨道:“这孩子打小没有名字,还指望着你给赐名,结果你竟是如此敷衍。”
景郁:“鹤君挺好听的啊。”
她不耐烦地曲起手指,在桌子上轻敲两下,“老尧头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大雪球的寒毒,赶紧治。”
真当她博爱呢,谁的事都记挂着。
那青年脸色红润,吃好喝好的,还想要她怎么样?
尧沧叹了口气,“你先去歇息,脸白成这个鬼样子!”
林风也跑出来喊着热水烧好了。
景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南陨城就将她抱了起来,朝着里屋走去。
“南陨城?”
南陨城面无表情,“他们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该处理你我之间的事了。”
“我们有什么事要处理?”
一直回到里屋,那是尧沧早就给她准备好的房间。几乎是参照着在东禹的房间给她布置的,倒是没什么不适应。
景郁看着南陨城在浴桶旁边站着,才意识到他们之间要处理的是什么问题。
“你……你该不会要跟我洗澡吧?”
南陨城试了试水温,侧眸看她,“七王爷不是都与赤镜一同洗过了,还怕本王?”
南陨城好久没这样叫过她的,这一刻像是回到了在东营时。
景郁撇撇嘴,“你还记着呢。那次我用了障眼法,衣服都没脱,洗什么啊?”
南陨城低低勾唇,“果真如我所料。”
他走到景郁身前,居高临下地看她,“可是这一次,你逃不掉。”
景郁惊了,“这……一起洗?你先脱!”
南陨城勾唇,“好啊。”
说动手就动手,这人三两下就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景郁一眼看去是他上半身条理分明,线条好看的肌肉。然后……是肌肤上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伤疤。
都已经愈合了,可有的地方,伤疤明显。似乎是因为处理伤口粗糙,肉长到了一起,疤痕丑陋难看。
景郁看呆住了,南陨城身上的伤,比她身上的还多。
“小七,过来。”南陨城哑声喊她。
在景郁呆愣时,他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瓶药,等景郁整个进入浴桶里后,他将一整瓶药倒进了水里。
“可能伤口会有点痒,抓住我的手,累了就睡。”南陨城半蹲在浴桶旁,轻声嘱咐。
景郁不太适应,倒是她一向是最看中公平。南陨城都脱了,她脱一个也不怎么。
更何况,她身上的伤口确实多,大伤没有,小伤一堆,有的地方自已也压根看不见。
南陨城这样的方式最合她心意,毕竟,她肯定是没什么耐心,让人一个个伤口去上药。
都是小伤,过两天就好了的。
不过,她是真的疲倦。金铃透支身体,她一直都没能好好歇息。
脑子里都没来得及想更多,她就已经昏昏欲睡,手扒着浴桶旁边南陨城的手臂,脑袋轻轻靠在身后男人的肩头。
要不是南陨城抓着她,她直接缩进浴桶里睡着了。
南疆没那么多讲究,浴桶水面清澈无波,药粉溶进去,依旧清澈。
南陨城微微别开眼,耳垂红了红,看着景郁沉睡的脸颊,呼吸清清浅浅。
也就这个时候,看着是个乖巧的女孩儿。
他贴上去,亲了亲景郁的肩头,低声呢喃,只他一人听见。
“小七,我快等不及了。”
可景郁不能怀孕生子,否则会像瑶妃那样,生下孩子,身体虚弱,活不过几月就魂归天命。
虽说景郁不在意,可他不能不在意。
一想到这一点,南陨城心底的欲.念立刻褪得干干净净。
“我会等。”他声音暗沉,带着一丝决绝,“若是天命,我便与天争。若是人为,我就要那些人,一个个偿命。
谁,也不可以从我怀里夺走你。”
最后一句,男人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小七,包括你,也不可以。”
景郁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就连自已什么时候回到床上的都不知道。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头发干净,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她穿好外衣,推门出去,林风一个栽楞,从门口摔进屋里,睡眼惺忪,“王爷,您醒了。”
景郁看他,“你一直守在这?南陨城呢?”
“哦,摄政王说去给王爷您准备吃的,就让属下在这里守着,不过他还没有回来。”
景郁咽了咽口水,“那有别人进来过吗?”
“没有啊,王爷您还不相信属下么,一只苍蝇都没飞进去过!”林风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
景郁:“……”
她摸了摸脸,有点热。
那也就是说,她身上的衣服,是南陨城给她穿的,这……
虽说脱衣服洗澡是头脑一热,可她挡着的啊,而且她自已清醒着,被看就被看。那是南陨城,又不是别人。
可是她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
一想到她呼呼大睡,摇曳的烛火下,南陨城盯着她身体看,还给她换衣服,手指会碰过肌肤……
景郁猛得打了个寒颤,身上起了阵阵颤栗,这未免……有点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