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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景郁一下自俯视变为仰视。

    “小七,你吃醋了。”南陨城觉得有必要点明这一点,“因为你怀疑我与别的女子一起,所以你不高兴了,不高兴就是吃醋。”

    景郁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害,不是,哪有那么复杂。我就想着,你先前说只跟我一处,现在你都养女人了,我能不能养一个?”

    南陨城瞬间变脸,利索从床上下来,两手撑在椅子扶手,将景郁束缚其间。

    “你养来做什么?!”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景郁望着南陨城忽然生气的眼,“不做什么?公平嘛,不然总觉得我亏。”

    南陨城:“……小七!”

    他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真是越来越拿你没办法。我不许。”

    “那你还养。”

    “我没有!”

    南陨城这辈子恐怕都没这么委屈过。

    景郁看他委屈地眉眼,忽然觉得好玩,看热闹不嫌事大,“南陨城,我相信你。肯定是谢思挑拨离间,你应该把他吊起来打一顿。”

    “七王爷是早知他胡言乱言,故意气本王吧?!”南陨城从景郁眼底地狡黠看明白了她的心思。

    景郁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被发现了。”

    南陨城又气又无奈,“调皮鬼。”

    景郁眼底盛满了笑意,连她自已都不曾察觉地幸福笑。

    南陨城没办法对景郁凶,后果就是……谢思真的被吊了起来。

    “将军,救命啊,干嘛呀干嘛呀,太高了吧?倩倩,救命啊,我会死的。”

    谢思被吊在景郁做的单杠上,明明离地只有两人高的距离,愣是让他演出了百米高空的恐惧感。

    牧野似乎也是听到了热闹,强行拉着雪冥出来,“你再看下去,眼睛都废了,出来出来,快点!”

    雪冥任他拖着,捏了捏两眼之间,许久不曾出营帐,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外面刺眼的阳光。

    “小野子,救命啊。摄政王和将军疯了!”

    谢思哭丧着脸,望着底下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姬冰倩站在人群最后方,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牧野凑到景郁身边,“景兄,你怎么不在他脚底下加个火盆?光吊着多没意思啊。”

    谢思目瞪口呆,还没呆完,又听雪冥闭着眼开口:“吊绳处放一铡刀,风再大些绳子吹到刀刃上,更为有趣。”

    谢思:“!!!”

    “救命啊倩倩,救命啊!他们都是魔鬼,太可怕了!救我!”谢思腰上系着绳子,在空中晃荡。

    景郁勾了勾唇,“谢思啊,火盆在准备了,别慌啊。”

    谢思哇哇大喊,在空中挣扎,像一只被捆住地毛毛虫。

    刁波等人大笑,就连姬冰倩也不由得莞尔,眼角带着些许弧度。

    谢思眼尖,一下就看到了。

    看到姬冰倩笑,谢思也高兴起来,豪气干云地大喊:“一个火盆算什么?!再来一个!”

    景郁:“……这怕是个傻子吧?”

    正在策应军中热闹之际,一小兵忽然禀报,“摄政王、将军,云灵公主在东营门口与莫将军起了争执,她一定要入东营。”

    听到云灵公主四个字,姬冰倩眼底的笑意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握着剑柄的手背伤口崩裂。

    她转身回了自已的营帐。

    如今在东禹,一切都应听摄政王之令。

    现在,还不能杀舒芯,流月国残存地百姓,还需要时间撤离。

    看着姬冰倩的背影,景郁也没了玩闹地心思,道:“我去看看。”

    南陨城抬脚跟在她身后。

    牧野哼了哼,嘀咕着:“刚开始看热闹呢。”

    雪冥侧眸看他,“外头更热闹,去看吧。”

    牧野看回去,“你又要回去看医书?”

    雪冥:“嗯。”

    牧野:“小爷陪你。这里是东营,我景兄吃不了亏。”

    雪冥眉眼温软几分。

    这几日,牧野几乎日日夜夜都陪着他,是感激,是陪伴,亦是害怕。

    不愿让景郁担心自已,便不常出现在其跟前,心中恐慌害怕,便时时缠着他。

    雪冥岂非不知牧野心底的害怕,牧野从没指望过真的能在医书中找到压制蛊虫的办法。

    他才十六岁,嘴里说着不怕死,可身边有在意的人,心里有想去的远方,如何能舍得。

    雪冥看着牧野的背影,轻声开口:“放心吧,本尊不会让你死。”

    东营外,景郁原本以为要面对舒芯的咄咄逼人,却没想到舒芯已然被人逼得气恼抓狂。

    “舒芯你要不要脸?这里是东营,里面全是男人,你来这里就算了,你还打扮成这样,你怎么不穿再少一点呢?还有,你是云灵国的,摄政王都说了要帮流月国,你来东营是不是想害人啊?!”

    舒芯气得要死,“离诗诗!”

    不得不说,这世界上不变的真理是一物降一物。

    在吵架方面,舒芯就没赢过离诗诗。

    第298章

    本王甘为人臣

    离诗诗扮成了男装,这回不仅嘴上两撇小胡子,还在下巴上粘了胡须。

    兴许是跟舒芯吵架吵得太激动,自已把胡须扯了,捏在手里。

    身后……乔仞宠溺地看着,时不时在离诗诗想不起来骂人的词儿时提醒一句。

    “……你不就是因为什么西榆义姐才能进东禹的吗?你还来人家军营,有人待见你吗你就来!还用身份压人家将军,别人是东禹的将,又不是云灵的将,凭什么听你的?!”

    离诗诗火力全开,轰得舒芯回不上嘴,“你这叫……”

    乔仞适时出声,“自命不凡。”

    “对!”离诗诗昂着头,“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云灵与南疆勾结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人家流月国善待云灵子民,你倒好,火烧自已国家的百姓,逼得云灵女帝归还云灵国。

    你还以为自已多厉害呢,人家那是不愿意伤害平民百姓。可你舒芯干什么了?屠杀人家流月百姓,现在还想来东禹搞事,你以为东禹好欺负啊!你当摄政王是死的啊!”

    景郁见离诗诗叉着腰那样,忍不住笑。

    不知是不是乔仞在身后,离诗诗骂人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南陨城公然助流月,九州皇室都会查其中缘由。

    舒芯与南疆勾结大肆屠杀百姓的事,如今在各国皇室中已不是秘密。

    离诗诗毕竟是离墨的亲妹妹,会知道这些也不稀奇。

    舒芯穿着大红锦衣,露出白皙地香肩以及锁骨,再往下也露出一些,勾人心弦。

    此刻,她被离诗诗气得胸口不停起伏,眼底闪过杀意,有动手之意。

    景郁当即出声,“云灵公主,在我东营门口动手,可别怪东禹不给西榆和云灵面子。”

    离诗诗拉着乔仞跑到景郁身旁,还没骂过瘾一般,低声道:“七王爷,她方才把那将军骂得可惨了,我这是路见不平,路……”

    乔仞:“仗义执言。”

    离诗诗猛点头,“对!”

    乔仞叹息,禀告道:“七王爷、摄政王,云灵公主不仅辱骂我东禹将土,还对七王爷吐出恶言。诗诗公主看不下去,这才如此,还请恕罪。”

    离诗诗扒拉他一下,“罪什么罪?怎么就诗诗公主了?你在床上不是叫我诗诗的?”

    乔仞的脸瞬间红了,“稍后说。”

    离诗诗不服气地昂头,“七王爷,我跟你讲,舒芯这种人就是欠骂。她居然说你勾引摄政王,败坏摄政王名声,不配为将。

    真是笑死人,本公主也勾引摄政王了,也没见勾引到啊,真以为……唔唔唔!”

    乔仞眼疾手快地捂住离诗诗的嘴,冲景郁和南陨城讪笑,“诗诗公主吵架吵累了,下官先带诗诗公主去一旁歇息。”

    景郁哭笑不得,“好,去策应军吧,正好去看看大公主。”

    东营外,舒芯站在马车让,看着东营中的并肩而立地景郁和南陨城。

    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夜两人亲吻的情形,顿时怒火中烧,可在看到南陨城冷漠的眼神时,又生生压下怒气,眼眸湿润,神情委屈。

    “师兄,舒芯只是想来看看你,当初离开东禹时,舒芯曾留了一封信在府外,师兄不曾看见吗?为何还与他在一处?”

    舒芯手指着景郁,惹得景郁啧了一声。

    她不是很喜欢别人用手指着她呐。

    这个想法刚出现,南陨城以气为刃冲着舒芯而去。饶是舒芯闪得快,手指也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地伤,血滴滴砸在地上。

    她若再慢一分,手指必断。

    “云灵公主,对我东禹王爷不敬,死罪。”

    南陨城漠然出声,侧身挡住景郁半个身子。

    舒芯愤恨地咬住下唇,“什么东禹王爷?师兄你何时将东禹皇室放在眼里过?”

    “七王爷乃皇室正统,本王是为人臣。”南陨城一字一句道。

    舒芯张大嘴巴,满眼的不敢置信,“你……师兄!你竟甘愿俯首称臣,就为他?!”

    那是她的师兄啊,九州各国均得称一句摄政王的师兄,竟然说……说自已为人臣?!

    景郁悄悄揪住南陨城的袖子,心底涌出说不清道不明地情绪。

    这不是第一次了。

    南陨城不是第一次放低自已抬高她了,这男人……明明比她强,却把她推上山巅,自已护卫左右。

    一个本该执掌天下地人,甘愿俯身为她。

    景郁往南陨城地身旁挨近了一步,趁人不注意,手指轻轻握住他的小指,沉默不言。

    南陨城轻轻握住她的手,动作轻柔,声音却冷硬,“南家历代辅佐皇室,本王不过是奉先帝遗诏摄政。新帝年幼,七王爷为皇室唯一王爷,她之令,本王莫不敢从。”

    他冰冷地视线落在舒芯身上,“云灵公主再有一次对七王爷出言不逊,本王必取你性命。”

    “师兄!”舒芯完全不敢相信。

    她不过离开了几月,为何师兄对景郁这么好了,凭什么?!

    “云灵公主,本王已告知师父逐你出师门,师父如今已在来东禹的路上。若他不愿逐你,本王会退师还恩,日后见本王,你需行礼敬称。”

    说完,他吩咐戚崇,“请云灵公主离开,若反抗,杀无赦。”

    “师兄!”舒芯这一声喊得肝肠寸断,却被南陨城带着杀意的眼神逼得生生改口,“摄政王……”

    南陨城只寥寥数语,却比离诗诗的话更加锋利地扎在舒芯的心上。

    凭什么!凭什么?!

    舒芯死死地盯着景郁的背影,不知是不是害怕她偷袭,南陨城虚虚地环着景郁的肩,大半个身体都挡在后面。

    从头到尾,他都不曾让景郁去直面舒芯。

    景郁低着头,看着自已与南陨城同步前进的脚。

    这人……总是比她更快察觉她的心情。

    上一次,她后知后觉地因为舒芯的伤害失落,他却是先一步提醒她,舒芯原本就是那样的人,不必难过。

    这一次,他知她从不擅长与人争口舌,怕她被激到生气。就自已面对舒芯,说了一大堆他平时根本不屑于说的话。

    那些话,不只是说给舒芯听。

    舒芯,还没那个资格让他解释。

    他是说给各国的暗线听的。

    南陨城……在为她造势。

    如今九州乱局,他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南陨城,甘愿俯首为臣,只为东禹七王爷景郁。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她的重要性,以及他对她的在乎。

    这样,各国人在面对她时,才不会为了讨好南陨城故意伤害她。

    如今,他们已不适合再对立,哪怕被钟逸闻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

    为了护她,南陨城已不管不顾了。

    第299章

    七王爷自己另寻住处吧

    “舒芯本性如此,不要难过。”

    南陨城见她迟迟不开口,以为还在因为舒芯失落。

    他的小七,看起来不在意任何人,其实喜欢热闹又爱交朋友,爽直可爱。

    只是害怕被伤害才不敢与人深交,心底是在意的。

    无论是牧野还是雪冥,亦或是谢思,她都在意着。

    他都知道。

    景郁低着头不说话,南陨城便拉着她到无人的角落,站到她面前,微微弯着膝盖,强行对上她的视线。

    景郁看着他,道:“南陨城,若是日后你想在外面养女人,你便养吧,我不养。”

    她虽一向讲究公平,可南陨城这么好,她给他些特殊对待也是应该的。

    谢思虽然惯会胡说八道,却也不会信口开河。

    南陨城养女人这事,就算不是他要养,但也定然有个他在乎的女子存在。

    她的事,他不深究。

    他的事,她也可以不深究。

    公平公正!

    景郁还在满意自已的大度,南陨城已经快被气死了。

    他狠狠掐了下景郁的脸,只一下就不舍得了,手上力度变轻,“又在胡说八道!”

    南陨城站直身体,将景郁摁进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她发顶的头发,低头在发心落下一吻。

    “小七,只有你,只有你。”

    以往被抱,景郁大多就被动的被抱着,南陨城又强势,把她的双肩紧紧箍住,她就像个木头人一样被抱住。

    这一次,她却是挣了挣,抱住了南陨城宽阔的后背。

    同时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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