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雪主亲自找他,不脱层皮他不可能逃掉。可即便如此,他也要替本坚讨债!申长固爬到棺材旁,老泪纵横,“儿啊,你在下头好好地,为父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他缓缓起身,指甲抠住棺材,“我可以与雪主合作,可七王爷景郁,必须死!”
狐裘男子笑得张扬又魅惑。
“如你所愿。”
……
七王爷府。
景郁气得睡不着,一想到白天被南陨城摆一道,她就一肚子气。
所有人都能看她的戏,就是南陨城不行!
突然她想到白天她生气时头痛欲裂,眼前阵阵发黑,难道说原主体内还有什么病?
可是她给自已大致把过脉,身体很健康啊。
景郁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穿衣出了门。
漫无目的地闲走着,没想到却走到了摄政王府。
景郁牙咬得咯咯响,来都来了,不撒点火气,她都对不住自已白天受的气。
找了一处矮墙,费劲爬了上去,手扒上墙头,突然手上一阵剧痛,本能地缩回手。
这一缩,身体没法稳住,整个人朝地上掉落。一瞬间,景郁护住脑袋,强行以肩膀朝地,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算没有伤到。
不过手指上火辣辣地痛却是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正想着报仇,一个娇俏女孩儿立在墙头咦了一声,随后翩然飘落。
“七王爷,你如何在此处?”
景郁这才看清,居然是南陨城的小师妹舒芯。
她干笑两声,“舒小姐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她动了动手指,幸好舒芯力气不大,没伤到骨头。
第27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舒芯担忧地往后看了一眼,拉着景郁走远两步,“你小点声,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师兄关我十日禁闭,我差点闷死!”
景郁是知道这一回事的,好奇地问:“你真去偷看他洗澡了?”
“我没有。”舒芯很是懊恼,“我本身来打算装作小厮进去给师兄送洗澡水,然后离开的时候不把门关严,然后我就装作不知道师兄在洗澡,推门进去……”
说着,舒芯脸上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七王爷,你觉得我这招如何?”
景郁给她点赞,“甚好。”
又问:“然后呢?成功了没?”
舒芯叹口气,“当然是失败啦,水是送进去了,门也没关严,但是我闯进去的时候,桶里放的是木头人,我被师兄抓个正着。”
“是不是在送水的时候就暴露了啊?”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师兄把我关禁闭,我都没敢说话。”舒芯后怕道。
景郁捏着下巴思考,想不到南陨城警惕心这么强,自已师妹都防成这样。
“七王爷。”舒芯突然偷偷摸摸地问:“你先前说的那些法子我都试了,师兄他根本不动心,有没有别的方法?”
景郁皱眉,“恕我直言啊舒小姐,你家师兄该不会有断袖之癖吧?按理来说,你这么漂亮又这么努力追他,是个男人也该给点反应啊。”
舒芯被夸得不好意思,又听不得景郁说自已师兄的坏话,故意凶巴巴地板起脸,“不许你说我师兄,肯定是你的方法不对,你再想。”
“好好好,我再想。”
“……”
“走淑女路线行不通,不如咱试试野蛮路线?硬来!”景郁道。
舒芯幽怨地看他,“七王爷,我打不过我师兄,要是能打过,我早就这么干了。”
景郁:“……”
夜风呼呼地吹,景郁死命的想,终于她想到了个绝妙的主意。
“舒小姐,我想到了!”
“真的?快说,只要能拿下我师兄,以后七王爷你就是我的大恩人!”
突然,景郁觉得后脖子发凉,本能地四周看,墙边的阴影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幽幽地看着她。
景郁扯了扯舒芯的袖子,“舒小姐,你看那边是不是……”
下一秒,阴影处的人往外踏了一步,南陨城刀刻般的眉眼进入视线中。
“七王爷天不怕地不怕,竟会怕鬼么?”
景郁恼怒瞪他,又想到这厮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刚刚她和舒芯的话是不是被他听了去,心里有点发虚。
谁知,舒芯躲在她身后,一个劲嘀咕:“七王爷救命啊。”
两个人不能一起怂啊。
景郁不知哪里生出来的保护欲,轻咳两声,直面南陨城,“摄政王也是出来赏月吗?”
南陨城看了眼漆黑无云的天空,面不改色地看着她胡说八道。
景郁也发现了今晚根本没有月亮,皱眉抱怨,“你们摄政王府风水太不好了,月亮到你们这就消失,也不知道是不是里面住的人心肠太坏,月亮都看不下去。”
南陨城:“……”
南陨城淡然开口:“想来七王府能赏月,不如七王爷带路,本王很好奇月亮到底是何模样。”
“那不行,万一你去月亮跑了怎么办?”景郁动了动身体,舒芯也跟着动。
她不由得叹气,“舒小姐,本王要回去睡觉了。”
本来她占着理,不知为何面对南陨城,她总是莫名的心虚,刚刚她还生气来着,现在根本不敢动。
这憋屈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时,南陨城沉声开口:“禁闭期间擅自逃离,加十日禁闭。”
舒芯怂怂地从景郁背后走出来,“师兄,我错了。”
“夜半三更与男子私会,再加十日,若再逃,你便回去找师父,本王此处容不下你。”
南陨城语气严肃,舒芯直接吓哭了,“舒芯不会再逃了。”
景郁瞅着对她凶巴巴地大小姐哭得那个可怜,忍不住小声安慰,“舒小姐安心的去,等你出来的时候,我一定能想到更好的方法帮你……帮你达成心愿。”
舒芯破涕为笑,“多谢七王爷。”
“小事情小事情。”
景郁瞅着南陨城,她就见不得人装逼,还关人禁闭,以为自已是典狱长啊。
舒芯踱着小碎步进了大门,离开前小声道:“师兄,七王爷是好人,舒芯一人犯错一人承担,你莫要怪罪于旁人。”
南陨城盯着景郁,面无表情地开口:“自身难保还担心旁人。”
景郁心里那个感动哟,看看人家大小姐,虽然跋扈,但也是个讲道理懂感恩的人。
见舒芯进了大门,景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心里的气突然就消了,冲南陨城一笑,“啊摄政王,本王要回去睡觉了。”
“王爷来都来了,何不进府一叙?”
“我跟你有什么好叙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没咬死他就不错了。
然而,南陨城根本就不是在征求她意见,沉沉地目光盯着她,仿佛在说:不进去就打断你的狗腿。
景郁心底那个恨啊,这男人怎么就能这么招人恨!
书房中。
景郁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瞅着南陨城,“摄政王有事快说,夜半三更,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传出去惹人非议。”
南陨城气结,摁了摁眉心,刚要开口。
突然看到景郁手指上的红痕,凝声问:“王爷又与人结仇了?”
“摄政王这是问的什么话?本王的仇人加起来能绕东禹一圈,结仇什么的,基本操作。”景郁毫不在意道。
南陨城沉默半晌,道:“韦胜之事,非是本王之意。”
景郁愣了下,南陨城这是在跟她解释吗?
她的心突然怦怦跳起来,他为毛要跟她解释?
南陨城似乎对她的反应很不满,淡淡道:“本王既许诺科考期间护你,便不会出尔反尔。赤镜已领罚,你若还气,将人领回去出气便可。”
景郁奇道:“你不怕我把你的人弄死?”
南陨城低头抿茶,“你还没那个本事。”
靠!
景郁气得脑袋发蒙,她就不该对南陨城有什么期待!
突然,她想起来一件事,问道:“摄政王,若是我没有提前抄韦胜的试卷,真让人污蔑到了,你会怎么做?”
第28章
会替王爷准备上好的棺木
南陨城扫她一眼,“王爷希望本王如何做?”
“是我在问你!”
南陨城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察觉不出的弧度,漫不经心道:“通敌死罪,本王会替王爷准备上好的棺木。”
景郁:“!!!”
“再见!”她起身便走。
“七王爷。”身后传来南陨城的声音。
随后,一个小药瓶被扔到手边,景郁本能地接住。
“王爷还是离舒芯远一点为好。”
南陨城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但是景郁此刻没心思想那么多,咬牙切齿道:“本王乐意!”
说完,她把门摔得啪啪作响。
一直到大门口,还能听到她故意捣乱弄出的声响。
赤渊等人以为有情况,一个个慌忙赶来,却发现景郁大摇大摆地出了摄政王府。
而他们家主子,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唇边的笑意轻浅平和。
……
景郁回到王府,衣服都没脱直接进了被窝。
“杀千刀的南陨城,你别落姐手里,不然要你生不如死!”
景郁回想起自已记得的全部施虐手段,在幻想着全部用到南陨城身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南陨城变成了一只大狼狗,凶得要命。
她用尽的办法训他,终于把他变成了听话乖顺的宠物。
景郁在梦中哈哈大笑,不小心把自已笑醒。
此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林风在外面小心地敲门,“王爷,你醒了吗?王爷?”
景郁慢悠悠地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怎么啦?”
林风手上举着一封信,“王爷,刚才申长固申大人亲自送来这封信,说是邀王爷一叙。”
“申长固?”
景郁抽出林风手中的信,打开看,脸色一点点变难看。
随后,她问林风,“南山在哪里?”
“南山?”林风脸色变了一下,“王爷要去南山?”
景郁脸色阴郁,申长固这老匹夫在信里说,有关于她身世的事情跟她说。
她的身世最不能公开的地方就是她的女子身份,她必须要去赴约,看看申长固到底清不清楚她是女子。
若是他知道这个秘密。
景郁摸了摸藏在腰间的匕首,从她来到这里的第二天就找铁匠打了这柄匕首,跟她前世用的相差无几,甚至更加锋利。
如果申长固以此威胁,她不介意用他的血为匕首开刃。
林风被景郁的脸色吓到,却仍旧小声叨叨:“王爷一定要去南山吗?听说南山那个地方很邪乎,经常有人在那边看见鬼影,听说那里曾经死了很多人,附近的居民都住不下去,全部搬走了。现在那边已经成了一座荒山,一般人都不会靠近那里。”
“你告诉我路线就行了。”景郁道。
林风看着劝不动,转身走在前头,“我与王爷一同前去。”
景郁看着他那似乎要壮土一去不复还的背影,哭笑不得,“你给我回来。”
林风站定,“王爷。”
“本王自已去。”
不等林风开口,她就道:“信上说了只要本王一人前往。”
她看着林风道:“申长固死了儿子,想借机找本王撒撒气,没事。”
她从不信什么妖魔鬼怪,更不信申长固敢大张旗鼓地围剿一国王爷。
单刀赴会什么的最刺激了,正好试试自已有没有退步。
无论林风怎么说,景郁都不带他一同前去。
目送着景郁离开的背影,林风想了想,朝摄政王府疯跑去。
赤镜第一个看到林风,皱眉问:“你来做什么?”
“赤镜大人,摄政王在吗?”
“不在。”
林风焦急道:“请赤镜大人转告摄政王,申长固约我家王爷在南山相见,我总觉得其中有诈。若摄政王回来,请助一助我家王爷。”
“南山?”赤镜脸色难看。
林风奇怪地看他,“是南山啊,怎么了?”
“没事,你先回去吧,等我家主子回来,我会转告他。”
“多谢多谢。”林风的心放下了大半。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但是他总觉得摄政王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王爷死的。
林风走后,赤渊从阴影处走出,神情忧虑,“主子如今就在南山,要不要告知一声?”
“主子不允许我们靠近南山,而且南山那么大,不一定能找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