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陛下，凝儿如今不也是你的人了吗？”“陛下是真龙天子，臣妾怕高攀不起，所以才……”
沈凝话未说完，孝德皇帝已经将她翻了一个身。
“那是你眼光差，看上了辰王。”
“若是敢在朕身上下毒，朕定然让你生不如死。”
沈凝面色一变，刚准备缩了缩身子，腰肢就被男人大掌扣住。
她看着自己被剥落的衣衫，那个带着香味的香囊随着衣衫落在了地上。
男人动作有些粗暴，让沈凝有些招架不住。
不过，她知道孝德皇帝最多月余就会发疯了。
香囊和那碗汤药，能起到相互的作用。
她也没想到，孝德皇帝荒淫到让她在御书房承宠。
第158章
阴谋
直至晌午，御书房的门才开了。
孝德皇帝面色冷峻，整理了自己衣裳后，目光落在沈凝身上。
“朕总觉得，丽嫔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香。”
沈凝面色微微一变，将自己凌乱的衣裳整理好，眼神闪躲地扯下自己腰间的一个香囊。
“陛下说的可是这个？”
她将香囊拿起来，凑到孝德皇帝面前，说道：“陛下闻闻，这可是上好的栀子花所制成的，有醒脑益神的作用。”
孝德皇帝将香囊拿起来，轻轻凑到鼻边嗅了嗅，那淡淡奇特的香让他近乎欲罢不能。
他唇角微微勾起，目光在沈凝脸上一扫而过，说道：“你该不会，在这香囊里下了什么药吧？”
“怎会？”沈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孝德皇帝叫太医院的人过来。
她拿过孝德皇帝手中的香囊，放在自己鼻子上嗅了嗅。
“陛下，若是臣妾真在这香囊里下了毒，第一个被毒死的就是臣妾。”
“陛下是大燕九五之尊，更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怎敢毒害陛下？”
说着，那柔软的腰肢就往孝德皇帝怀里钻，白皙稚嫩的手臂也紧紧缠着孝德皇帝。
孝德皇帝伸手捏着她细柳一样的腰肢，将人扶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说实话，沈凝不过十六七岁，与他相差了整整二十多岁。
一个中年男人，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的手段，他还是看得很清楚，最主要是男人是无法招架得住青春的力量。
一年前，在辰王府，他就是因为被沈凝身上那种少女的青春气息所吸引，才忍不住碰了她。
他莞尔一笑，说道：“朕信你便是，丽嫔今日前来，可是找朕有要事？”
沈凝拥着他，在他怀里撒娇，随后说道：“陛下，臣妾无事，只是想替陛下分忧解难。”
“臣妾今日听说，陛下在为立储一事烦心，便也不想打扰陛下，可……”
沈凝说完，不再说话。
孝德皇帝问：“可什么？说话说一半就不说了？”
沈凝吸了吸鼻子道：“陛下如今还年轻气盛，正值壮年，立储一事根本没有必要这么急。”
“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边塞的问题，沈将军已经回京都一些时日了，齐国又对边塞虎视眈眈，若是沈将军还在这京都恐怕也不妥。”
“更何况，沈将军手握重兵，长期待在这京都，莫不是想做什么？”
孝德皇帝微微蹙了蹙眉，看向沈凝，轻笑一声：“没想到，丽嫔还关心起国事来了，你是想沈括离开京都吧？”
沈凝立马从孝德皇帝腿上下来，跪在他面前：“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臣妾只是觉得，沈将军作为镇国大将军，长期待在这京都不妥。”
孝德皇帝冷漠的扫视她一眼，微微勾唇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你不过才十六七岁，能有什么心思？”
“边塞战事虽停了，可齐国还虎视眈眈，沈括留在京都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
孝德皇帝顿了顿，随后冷笑一声。
“沈家功高盖主，朕早就有了铲除之心了。”
他叹了口气道：“朕如今知道该怎么办，你先下去吧。”
“是，陛下。”沈凝这才从地上起来，提了食盒就离开了御书房。
如今，要助江钰还有自己外祖父上位，就得将沈括支离出京。
况且，沈家，陛下也欲除之。
沈家也是她的敌人，只有沈括离开京都，她才有办法，让沈括死在去边塞的路上。
沈家没有了沈括和沈泽沈逸三人，看这沈老夫人和沈菀还能靠谁。
沈凝回到了栖梧殿后，就写了信，去了辰王府。
此刻的辰王府内，江钰正在专心的学着辰王的言语神态，这几日学习下来，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辰王打开沈凝的信，扫视一眼后，将信递给了江钰，又看向一旁的玉无衡。
“玉公子觉得，要让沈括离开京都，是最好的选择？”
玉无衡勾了勾唇，说道：“沈括手上有沈家兵符，能调遣不少的沈家军，若是让他去了边塞，哪怕皇城兵变他也相隔万里，不能前来相助。”
玉无衡扫视一眼沈凝信上内容，说道：“丽嫔想在沈括和沈家两位公子回到边塞途中，杀了他们？”
辰王微微勾唇，冷笑道：“沈凝的意思，也是本王的意思。”
“沈家终究是功高盖主，哪怕将来我继承了皇位，这颗毒瘤依旧拔不掉，不如就在他回边塞的中途，杀了他们。”
“也算是替我那死去的庶姐江晚吟报了仇。”
玉无衡微微敛眉，说道：“那就依殿下的。”
夜幕，玉无衡和春香匆匆见了面。
她将沈凝和辰王的计划告诉给了春香。
春香正在喝茶呢，听到玉无衡这般说，冷笑道：“这沈凝到现在还不死心，你放心吧我会将此事告知给小姐，让她们早作打算。”
玉无衡环顾四周，见四处无人，随即开口：“衡妩院那边如何了？你可有进去？”
春香点头：“昨夜进去了，里面关着一个女人被砍了四肢，观其样貌，像极了沈大小姐沈知秋。”
“我今日一起写信，告知给小姐还有沈家众人，那女子应当就是沈家……前夫人，沈将军的发妻。”
春香的话，让玉无衡有些诧异。
这辰王和皇后，关着沈括的发妻，这是为何？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行，你我都要万事小心。”
玉无衡丢下这句话后，直接离开了原地，往自己所在的院子而去。
深夜，京都下起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沈菀从榻上起来时，春桃从外头进来。
“小姐，辰王府来的信。”
沈菀将信打开，淡淡扫视一眼后，看到信中最后几句话时，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有些不可置信。
“辰王府的地下牢狱，关着的是沈家夫人？”
春桃皱眉：“小姐说的可是沈将军的第一任夫人？”
沈菀点头，整个身子僵在了原地。
她没有想到，皇后这般心狠，将那女子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连四肢皆被砍断，她是否该给沈家人说。
她看向春桃，声音里打着颤说道：“春桃，此事先别说，今夜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我再去寻爹爹和两个哥哥商议离开京都之事。”
春桃点头：“是，小姐。”
春桃离开后，沈菀重新上了床，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若是这辰王府的地下牢狱，真关着沈知秋的亲生母亲，那未免也太……
而且，春香信中也说了，那女子已经被砍断了四肢。
她怕将这件事告诉给沈括后，沈家众人定然接受不了。
她得想个办法，和谢宴舟商量这件事。
如今，她让玉无衡给辰王提议，让沈括和沈逸沈泽离开京都城，就是为了筹备皇城兵乱一事。
沈括功高盖主，若是主动请一个离京，说不定还能暂时保住性命和兵权。
第159章
计划
翌日，天微微亮。
沈菀起得特别早，一大早的她就去了沈括的院子。
沈括刚从睡梦中醒来，门外就有侍卫来报。
“将军，三小姐来了，说是有要事找将军商议。”
沈括将衣裳穿上，洗漱完毕后，便吩咐自己的侍卫：“让菀儿进来吧。”
“是，将军。”
晨光熹微，沈菀进了沈括的厢房后，恰好沈逸和沈泽也来了。
兄弟二人见沈菀神神秘秘的，说道：“妹妹今日怎会这么早，就来爹爹的厢房，爹爹今日还得上早朝呢。”
沈菀坐在椅子上，看着沈逸和沈泽二人，又看向沈括。
她不知道，该不该将辰王地下牢狱关着的女人告诉他们三人。
“妹妹这是怎么了？是有话对我们说？”
“对呀，菀儿，你这么早来，可是有话对爹爹说？”
沈菀抿了抿唇，又抬眸看向沈括。
终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沈括和沈逸兄弟二人说道：“爹、哥哥，辰王府那边春香来了消息，说是这几日陛下可能会让爹爹离开京都城，前往边塞。”
“而且，在回边塞途中，陛下和辰王很有可能对你们动手。”
话音刚落，沈逸和沈泽，还有沈括三人眉头骤然一紧。
“你说什么？陛下难不成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菀儿，这消息可靠吗？”
沈菀点头：“嗯。”
“不过，如今朝中局势混乱，陛下疑心病重，说不定就会拿沈家开刀，爹爹今日去早朝何不自请离京，带着两个哥哥前往边塞？”
“不过你放心，九王府的人都会想办法护住爹爹和两个哥哥，我也会传信给阿姐，让她前来相助。”
“也许离京是假，养精蓄锐，保存实力才是真的。”
沈括和沈逸兄弟二人听得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就明白沈菀的意思。
“边塞如今还算稳定，这皇城恐怕不太安宁，你是想爹爹和两个哥哥，如你大姐姐一样，假死脱身？还是说，真正的太子殿下已经有下落了？”
沈菀面色十分凝重，她沉默片刻，缓缓点头。
“陛下和辰王已经对爹爹动了杀心，若是不来真的，这陛下定然会为难在京都的祖母，爹爹自请离京，是保全沈家和沈家军最好的方法。”
“毕竟，爹爹身上还有沈家军的调兵令，若是这调兵令落入有心之人手中，恐怕……”
沈菀的话在嘴边戛然而止。
厢房内，传来沈括长长的叹息声。
几人面色十分凝重，都知道沈家的生死也许就在一念之间。
沈菀想到上一世的场景，哥哥姐姐惨死的场景，祖母和爹爹尸体挂于城楼的场景，不由得心中隐隐作痛。
沈括和两个哥哥守护边疆多年，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姐姐立下无数功勋，最后彻底成为废人。
也许，此刻沈括离京，假死，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也能瞒过孝德帝和辰王等人。
等皇城兵变，沈家军扶正统上位，也算立下大功。
沈括又如何不知，此事的重要性？
孝德皇帝早就想灭了沈家，灭了沈家军，他必须作出决策。
想到这，沈括道：“爹爹知道了。”
“今日早朝，爹爹会请命带着逸儿泽儿离开京都，前往边塞。”
“只是，就怕陛下让我交了这调军令。”
沈菀微微勾唇说道：“爹爹放心，陛下不会光明正大，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您交出调军令的，若是他这样做了，朝中大臣会怀疑他的目的，此事若是传出，大燕也会乱。”
“毕竟，调军令一旦交出，就相当于卸掉你的镇国大将军的头衔，夺你兵权，这样明显的事情，他不会光明正大的做。”
“他会来阴的，比如中途派人杀了爹爹，再从爹爹身上抢走调军令。”
沈括似乎明白沈菀的话。
他说道：“爹爹明白了，只是若是我们离开了京都，你和你祖母，还有你二婶婶怎么办？”
“况且，你二婶婶这人也是陛下的人，我实在是担心你和你祖母。”
沈菀深吸了一口气道：“爹爹放心，我定会护住祖母，护住沈家其他人。”
沈括看着沈菀这般懂事模样，有些心疼。
她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却为了沈家筹谋了那么多。
沈逸和沈泽兄弟二人，见沈菀这般，心中也有些酸涩。
若是沈菀真是他们亲妹妹该多好，她原本可以不护沈家的，却还是选择了护住沈家，护住阿姐。
沈菀和沈括还有沈逸兄弟二人商议完事情后，沈括就去了朝堂。
沈逸和沈泽兄弟二人，就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沈菀则回了自己的水榭居。
人刚回到水榭居的厢房，就感觉北面有一道黑色人影。
淡淡的龙涎香，让她下意识知道是谁来了。
“九……”
她刚想开口喊谢宴舟，男人已经靠近她，将她拥在怀里，伸手捂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