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那时候，她是不是已经怀了朕的骨肉，是沈菀对不对？”沈括面色平静，看着龙椅上的孝德皇帝，心平气和道：“陛下，当年你与苏医女之事微臣不清楚，可菀儿，确实是微臣的女儿。”
“至于，陛下质疑菀儿身份，大可与她滴血认亲，沈菀已经入了我们沈家族谱。”
“当初沁瑶来我们沈家时，就已经是沈家妇了。”
“至于，你和当初四皇子还有沁瑶之间的纠葛，微臣不知也不想知道，如今陛下既然无事，那微臣退下了。”
沈括说完，拂袖冷漠的离开御书房。
刚出了御书房，就见沈凝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小心翼翼的往御书房内探。
在见到沈括时，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沈括没有理她，直接拂袖，转身就离开皇宫。
沈凝提着食盒进了御书房时，孝德皇帝依旧阴沉着脸，见沈凝前来，他也没有一个好脸色。
沈凝没想到，沈菀不是沈家嫡女就算了，居然很有可能是皇室公主。
也很有可能是当年四皇子谢君礼的女儿，再怎么样都是皇亲国戚。
而她，几番挣扎下来，还是个奸生子。
“臣妾，参见陛下。”
孝德皇帝冷冷扫视沈凝一眼，说道：“丽嫔来了可有什么事？”
沈凝微微勾唇，试探性的问道：“陛下，沈菀当真是陛下的亲生女儿？”
孝德皇帝面色一凝，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件事情，不由得皱眉。
当年，苏沁瑶爱慕四皇子谢君礼，与他情投意合。
而他也被苏沁瑶的独特的性子和聪慧吸引，为了得到苏沁瑶，他曾做过一些卑鄙之事。
也曾因为自己身份，还有苏沁瑶对四皇子谢君礼的爱慕，让人刺杀过谢君礼。
从那以后，谢君礼消失不见。
苏沁瑶毅然决然的和沈括回了沈家，生下沈菀后，也随之不见。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沈菀是苏沁瑶和沈括的女儿，直到几日前，沈凝从宣王府中离开，进宫将沈菀非沈家女之事告知他，他才开始怀疑沈菀的身份。
什么天降祸星，都是沈家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孝德皇帝沉默不语，沈菀是他的女儿，还是谢君礼的，他也不清楚。
他看向沈凝，说道：“今日来这御书房，可是为了沈佑之事？”
沈凝立马跪了下来：“陛下，佑儿不能以冯家庶子入冯家族谱，否则臣妾就再也没有依靠了。”
孝德皇帝看了她一眼说道：“此事是你母亲的不对，沈佑既然是冯修的儿子，自然也得冯家来管，更何况这安宁如今能接受你们姐弟二人，已经算是大度了。”
“至于，什么庶子嫡子的有那么重要？”
“你要依仗的是朕，若是你没事便下去吧。”
沈凝没想到，孝德皇帝对她这般冷淡。
她从地上起来，看了一眼孝德皇帝，又想到自己在宣王府所受的一切，心中多有不甘。
“陛下，可需要臣女偷偷给取来沈菀的血？若是能与陛下滴血认亲，就证明沈菀是陛下的亲生女儿。”
原本正在批阅公文的孝德皇帝手里一僵，将手中东西放下，抬眸看向沈凝。
“你有办法？”
沈凝点头：“自然有。”
孝德皇帝冷冷道：“既然你有办法，就给朕将她的血取来，朕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朕和苏沁瑶的女儿。”
“是，陛下。”沈凝恭敬的说完，下意识抬头看向孝德皇帝。
她唇角微微勾起：“陛下，还有一事臣女不知当讲不当讲？”
孝德皇帝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来。”
沈凝笑道：“此事，事关宣王殿下。”
“哦？”孝德皇帝挑眉，“宣王？你且说说。”
沈凝道：“当初宣王殿下从苗疆带回来的那女子并未死，一直被宣王养在城南的青水巷。”
“听说那苗疆女子，最擅长巫蛊之术，将宣王殿下迷得神魂颠倒，近乎疯魔。”
“而且，那女子背地里瞒着宣王殿下，在青水巷与不同的男子欢愉苟且。”
第144章
宣王报应
孝德皇帝面色骤然一变，一掌拍在桌子上，“简直岂有此理！”
他看向旁边的王公公道：“王德全。”
“奴才在。”王德全走到孝德皇帝面前，恭敬道：“陛下，请吩咐。”
孝德皇帝道：“派人去趟城南青水巷，看看那苗疆女子是否还在。”
“朕没想到，宣王竟然敢蒙着朕，将那女子偷偷养在青水巷，简直岂有此理！”
“陛下，您消消气。”沈凝走到孝德皇帝身后，伸手给孝德皇帝轻轻捏了捏肩膀，意味深长道：“那女子野心勃勃，一心就想登高位，就怕……”
她的话在唇边戛然而止，而后又看向孝德皇帝。
见孝德皇帝面色阴沉，她继续开口：“臣妾在宣王府时，宣王曾利用臣妾想得到沈家沈知秋的兵法，也不知道……”
“宣王殿下，是否也动了那个位置的心思。”
她没有挑明，可孝德皇帝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孝德皇帝道：“你先回去吧，你弟弟事情朕也无能为力，他既是冯家人，自然听冯家安排。”
沈凝收回手，立马恭敬道：“是，陛下。”
她离开御书房后，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寝殿，栖梧殿。
一回到栖梧殿，贴身宫女就走了过来。
“娘娘。”
沈凝问：“青水巷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宫女抿着小嘴，低声说道：“已经按照娘娘之意，会让几个打扮得光鲜亮丽的乞丐偷偷入了宅，也会让人点了催情香，若是陛下的人前去，自然会看到一些事。”
沈凝放下手中茶杯，眼中充斥着一抹恨意，冷笑一声：“很好，本宫要用他的方式，原原本本还给他，我倒是想知道他是何滋味。”
沈凝说完，伸手轻轻拨弄着烛芯：“等这件事解决完后，便是沈家了。”
“尤其是沈菀那贱人，本宫没有想到她居然很有可能是公主？”
“阿嚏！”沈菀在沈家水榭居打了一个喷嚏，听到动静的春桃推门而入。
就见沈菀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身着单薄衣裳坐起来。
“小姐，你还是去床上吧，不然会感染风寒的。”
沈菀点头，拿了一件披风从贵妃榻起来，往自己的床上而去。
“也不知道，阿姐和慕小侯爷如何了，到没到黑市。”沈菀看向春桃，春桃走近她，将一封信递到她的手上。
“这是大小姐回的信。”
“九王爷给了大小姐和慕家小公子天机阁的令牌，他们已经进入了黑市，如今大小姐的腿行动自如，和正常人一样，眼睛也恢复了就差武功。”
沈菀道：“那就好，等到皇城兵变时，阿姐的武功应该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她依旧是马背上战无不胜的女将军。”
她又抬眼看向春桃，问道：“春香那边如何了？还有玉无衡，玉公子那边？”
春桃道：“春香已经入了辰王府，玉公子也入了辰王府，他们二人暗中打探衡妩院的消息，不过可以确定，衡妩院中似乎关着什么人。”
“春香说，衡妩院每天都会有丫鬟进去送饭，而且送去的吃食若泔水一般。”
沈菀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不解。
若是衡妩院关的真是她的娘亲苏沁瑶，以荣国公的性子，是不会让江氏这么快死的。
就算逼，也会将娘亲逼着给江氏治病。
除非……
关的另有其人。
而且关着的人，应当也是皇后厌恶的。 到底是什么人？
沈菀坐在床沿上，若有所思。
她道：“继续让春香打探。”
她走到书桌前，凭着前世的记忆将整个辰王府的图纸全都画了出来。
连辰王府的守卫何时换班，每个点的侍卫都叫什么名字，性格如何，都一一写了出来。
她将手中的图纸递给春桃，低声道：“想办法，将这个图纸送去辰王府，也许能助春香和玉无衡一臂之力。”
春桃接过信纸，点头道：“是，小姐。”
春桃离开厢房后，沈菀便重新入了榻，上床睡觉。
夜半，月光从云层钻出来，照进沈菀的厢房，沈菀睡得迷迷糊糊的，很快又进入梦境。
与此同时，南巷青水街的一处内宅里。
几个守卫闻到一股味后便渐渐失去知觉昏睡过去。
厢房内，点上了烈性让人兴奋的催情药。
几个打扮干净，一身素衣的乞丐进了厢房，看着床上睡着的美人，很快就扑了过去。
屋内不多会儿传来一阵女子暧昧的声音，和几人嬉笑的声音。
一个侍卫在宅子外听到厢房内男女的欢闹声时，转身就离开了青水巷，直接去了皇宫。
孝德帝怒道：“这就是宣王看上的苗疆女子，如今居然这般放荡，简直可耻。”
“明日，让人去传宣王进宫。”
黑衣侍卫拱手：“是，陛下。”
翌日，一道尖锐的女声，打破了青水巷的平静。
丫鬟平儿端着热水的盆子瞬间掉在地上，吓得连忙往后退几步。
“死……死人了，我家小姐……死了。”
其他丫鬟们听到声音，也连忙赶过来，当看到屋内可怕的场景时，瞬间尖叫出声。
“快……快去通知王爷。”
“快去通知王爷。”
在宣王府的宣王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匆忙上了马车，直往青水院奔去。
青水院的厢房前，聚集了许多的丫鬟婆子，她能低垂着头，不敢往屋内看。
屋内，锦月云锦薄衫被撕得七零八落，从脖子到脚踝，全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抓痕。
她口鼻流着血，四肢被折磨得近扭曲，躺在地上还能看到身上露出的那些白皙的皮肉。
头上的珠钗零零散散的散落一地，脸颊被人狠狠抓过，十分可怖。
宣王进到厢房时，看到锦月如今的惨状，直接吓得跪在了地上。
他全身颤抖，狼狈的趴在锦月的尸体旁，如疯魔一般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
“锦月，锦月！”
“锦月！”
可任凭他怎么喊，怀里的人依旧纹丝不动。
宣王眼眶猩红，扭头看向门外的丫鬟婆子，怒吼道：“到底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第145章
楚王死了
丫鬟仆人，乃至整个内院的侍卫们，皆不敢说话。
她们低垂着头，不敢看厢房里的宣王。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宣王跪在地上，将锦月的尸体抱在怀里，全身颤抖，撕心裂肺。
不多会儿，一个大夫背着一个药箱匆匆赶来。
大夫给宣王怀里的锦月把过脉后，立马跪在宣王面前。
“殿下，姑娘已经没气了，节哀吧。”
宣王红着眼，问道：“你可知她因何而死？”
大夫瞧了一眼宣王怀中的锦月，又从方才把脉可以推断出，锦月中了毒。
他说道：“这姑娘中的毒，是一种烈性的催情药，能使人产生幻觉和亢奋。”
“若是老夫猜的没错，是昨夜房事过度，兴奋而亡。”
宣王整个人僵在原地，锦月身体不好，怎么可能与人行房事。
不过，从锦月如今的惨状他可以推断出来，锦月是被人凌辱而亡。
他费尽心思想要护住保住的姑娘，如今终究还是留不住。
他面带痛苦的闭了闭眼，眼角溢出几颗晶莹的泪珠。
贴身侍卫走到他面前，抱拳道：“殿下，打听过了。”
“昨夜那些院内的护卫，闻到一股异香后，便都睡了过去。”
“今日醒来，是丫鬟平儿第一个发现了锦月姑娘，至于昨夜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宣王面无表情，心如死灰一般，跪在地上。
他看着怀里的人，一字一句道：“给本王查，本王定要抓到害锦月之人，定让她生不如死。”
侍卫点头，“是，殿下。”
“对了，殿下可有想过是当今的丽嫔娘娘？”
宣王眸色微微一变，似乎觉得这件事有些不简单，很有可能是沈凝的报复。
他向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唯有得罪了沈凝。
除了她，他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他跪在地上，咬牙切齿道：“若当真是她，我定让那贱女人生不如死！”
皇宫，凌云殿。
凌云殿外，下起一场小雨，伴随着细雨的还有阵阵惊雷声。
皇后躺在贵妃榻上，被一道惊雷吵醒了，她从床榻起来时，桂嬷嬷就推门进来。
“娘娘，今夜天寒，老奴给娘娘送来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