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想做什么？辰王紧紧握住拳头，一想到沈菀如今是他未来皇婶，一股怒意直涌心头。
画比试完毕后，便是由诗。
春香和沈萱分别上了台，提笔就在白色宣纸上开始写诗。
沈萱根本无心比试，随意写了一句话就下了台，往女坐席坐去。
春香反而认真很多，她提笔写下，一首《国宁颂》
‘盛世山河秀，清平岁月长。
和风拂翠野，瑞霭绕华堂。
巷陌童声悦，边关戍卫强。
政通民意畅，国固韵悠扬
。
这诗是特地写给孝德皇帝看的。
这孝德皇帝，最喜欢的便是有人唱盛整个大燕江山，让大燕百姓对他这个皇帝赞佩有加。
画和诗结束后，便是琴这一比试。
沈凝戴着白色面巾，环抱着彩凤鸣岐，满脸自信的上台。
琴这一项的世家贵女们各展才艺，琴声也十分优美。
轮到沈凝时，她面色平淡，将自己手中的彩凤鸣岐放在桌子上，随后伸着玉藕一般的手轻轻抚琴。
彩凤鸣岐所奏之乐，十分好听。
琴声清透悠扬，给人无限遐想，是其他普通的琴不能比的。
众人还能清晰的感受到琴音中的喜怒哀乐。
坐在女座席上的沈菀，叹气道：“这彩凤鸣岐，给她真是浪费了。”
此刻，坐在位置上的辰王越是听这琴音越是觉得不对劲。
这怎么像当初他送给沈菀的那把彩凤鸣岐？
琴里下了不少能让人致幻的毒药。
这好端端的怎么在沈凝手中？
此刻，看台下的众人，皆陶醉在沈凝所弹的曲子中。
有些世家公子还把眼睛闭上，一副享受模样，琴声优美，仿佛让人置身世外桃源。
忽而，原本优美清透的琴声猛然转急，众人被琴声吓了一跳，立马睁开眼睛。
就见台上的沈凝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眶也血红血红的。
她琴越弹越快，嘴里还莫名其妙的念叨着一些胡话。
“我就是沈家嫡女！沈家嫡女除我，谁也不配！”
“我不是什么奸生子，我不是冯修的女儿！”
“不……不是的，我和佑儿叫了沈括十多年的父亲，你知道我们有多恶心吗？”
“沈括，根本不是我和佑儿的亲生父亲，我不想叫他父亲！”
她弹琴的速度越来越快，琴声也越来越急，口中念叨着各种胡话。
一时之间，底下众人顿时哗然。
辰王眉心跳了跳，生怕沈凝再说出一些什么样的胡话，立马让太监上台去。
此刻的沈凝，完全已经失控了，她声音十分尖锐，像入了魔。
“一年前，是你要了我身子是……”
坐在椅子上的孝德皇帝面色骤然一变，‘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快，快将沈姑娘打晕，她中了幻药！”
第124章
皇后算计
王公公连忙上台，走到沈凝身侧猛的一挥手，沈凝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几个宫女将沈凝抬下比试台时，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孝德皇帝神情复杂，看着沈凝被几个宫女抬着离开人群，消失在众人视线时，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一时之间，男女坐席上传来低声交头接耳的声音，连坐在女坐席的沈菀都有些不可思议。
这孝德皇帝，怎会如此紧张？
皇后和宣王、辰王，还有谢宴舟似乎都看出此事有蹊跷。
沈凝在沈府时，是京都第一才女，才貌双绝，如今虽然及笄，却未出阁婚嫁，怎就一年前失了身？
而且，这要了她清白的男人，似乎不简单呢。
反而是安宁长公主，开始怀疑起了沈佑的身份。
沈佑难不成，也是冯修和江晚吟那贱女人生的野种？
“陛下怎会如此紧张？”皇后看出孝德皇帝的不对劲，索性问道。
孝德皇帝面无表情，冷冷说道：“此事关乎沈姑娘名声，朕自然急了些。”
“更何况，这沈凝中了幻药，若是说了胡话牵扯其他人，这满京都的人当了真，又该如何是好？”
他转头瞥了一眼皇后，冷声道：“皇后难不成认为朕做得不对？”
皇后立马摇头：“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陛下今日有些反常罢了。”
“朕并未反常。”孝德皇帝反驳道。
“朕是大燕君主，这种事情就应该当机立断。”
宣王坐在男坐席上，目光似有若无的往高位上的几人看去。
皇后面色铁青，孝德皇帝有些心虚，辰王有些迷茫。
他似乎已经猜到个大概。
沈凝初入宣王府时，他就让嬷嬷给沈凝验过身子，并非处子之身，那时候他便碰都不碰她一下。
没想到……原来因果是在这里。
沈凝之事结束后，春日宴便开始下一环节。
‘棋’
京都高门会下棋的贵女颇多，那些抽到棋木牌的贵女们两两组合，开始下棋。
最后又由胜者相互组合下棋，最后只留下一甲出来。
棋的比试结束后，女子的琴棋诗画终于结束，接下来便是男子步射。
随着震天鼓声响起，京都世家公子们上台进行步射比试。
皇后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紧看着比试台上的江毅，眼中意味深长。
江毅在步射比试中连胜三局，引得那些世家贵女们低声议论起来。
“没想到，国公府的世子这般英勇，一连三局都胜了。”
“可不是，这国公府世子身份尊贵不说，人也生得好看，京都若是女子能嫁给他定然是福气。”
沈菀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上江毅得意的神情时，只是冷嗤一声。
今日之后，恐怕那些世家贵女，不会想着嫁给他了。
国公府世子江毅虽生得玉树临风，可这颗心确是肮脏的。
前世，她无意从辰王和荣国公的对话中知道江毅有一个特殊癖好。
便是喜欢把目标放在未及笄甚至还未满十岁的女童身上。
京都曾有女童失踪案，最后却草草了解，那些女童尸首在何处，京都府衙至今都没有找到。
这也是前世，江毅和皇后在故意为难她时，她将江毅射成残废的原因。
也算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孩子报仇。
一声铜鼓敲响，响声震耳欲聋，将沈菀的思绪从前世记忆中拉扯回来。
她抬眸往高台看去，就听到王公公尖锐的声音：“男子步射比试，夺得一甲的是荣国公世子江毅。”
一时之间，女坐席这边传来女子捂嘴议论的嘻笑声。
“果然是江世子。”
“江世子在整个京都无人能敌，若是能嫁去荣国府……”
“你想什么呢？你以为荣国公府是这么好进的？”
众贵女仰慕的话，一字不漏的落进沈菀和沈萱的耳朵里。
沈菀面无表情，只定定的看着台上得意洋洋的江毅。
接下来，好戏要开始了。
不多儿，王公公手握一个册子走上比试台。
他走到比试台的中央，扫视女座席这边一眼，随即说道：“男子步射比试夺一甲的是国公府世子江毅，接下来我宣布，女子琴棋诗画的一甲获胜者。”
“她们分别是，尚书府千金落清璃，在琴获得一甲；镇国将军府二小姐沈菀，在画比试中获得一甲；江南第一才女云筝，在诗比试中获得一甲；户部侍郎千金，左诗微在棋比试中，获得一甲。”
太监将女子比试的一甲的名单宣布完后，便有宫女们将沈菀画的画，和春香作得诗拿出来展示。
这比试的结果，是由赵太傅和今年的状元和进士进行挑选，才选出来的。
大家就算有异议，也不敢说什么。
沈菀知道，此次女子比试的一些猫腻，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才让她拿到一甲。
片刻后，又传来王公公的声音：“既然女子比试和男子比试一甲都出来了，接下来便是下一环节，男女一甲比试。”
“男子一甲只有江世子一人，此次便由他抽签决定与他比试之人。”
王公公话落，江毅面无表情的走上台，在几个宫女端着的托盘中，随意挑了一块木牌。
随后将那冰冷带着一抹算计的目光，落在沈菀身上。
高位上的皇后，侧眸看着下方面色平静的沈菀，只莞尔一笑。
他看向孝德皇帝，说道：“陛下，这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众人已经看腻了，不如今年来些新鲜的？”
孝德皇帝扫视一眼皇后，将手中茶杯放在桌子上，说道：“这百花宴是皇后所设，你有什么新鲜的玩法你自己定。”
说罢，孝德皇帝从椅子上起来，道：“如今朕还有事，便先下去处理公务了。”
他说完，拂袖而去。
皇后见孝德皇帝离开的方向，知道他处理公务是假，恐怕去看旁人才是真的。
既然孝德皇帝不在，那这比赛规矩她自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她目光落在沈菀身上，想到自己嫡妹惨死的情景，心中升起一抹恨意。
今日她也让苏沁瑶的女儿，死于利箭之下，她才甘心。
沈菀坐在椅子上，也察觉到皇后看过来的目光，她一抬眸，就与高位上的谢宴舟四目相对。
谢宴舟微微朝她点头，沈菀瞬间明白谢宴舟之意。
第125章
知道了秘密
皇后看向谢宴舟，笑道：“往年这百花宴，每次到了男女比试的环节，男子都会在琴棋诗画中挑选一样来比试，今年这百花宴凌王觉得，换种玩法如何？”
谢宴舟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细细把玩着手中茶杯，挑眉说道：“皇嫂要如何玩，自然是皇嫂说的算。”
“不过皇嫂说得没错，总是琴棋诗画，多没意思。”
皇后笑道：“那依凌王所见？”
“皇嫂不是有主意了吗？更何况这国公府世子，挑选的是何人尚不知晓。”
“皇嫂，请随意。”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凌王都说让本宫随意了，那本宫今日就让这场比试更有趣些。”
“王公公，你来本宫这里一趟。”
“是，皇后娘娘。”王公公就从比试台上下来，走到皇后面前。
皇后朝他招了招手后，王公公小心翼翼的走到皇后面前，躬身下去。
皇后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王公公面色微微一变。
“这……女子步射，如何比得过男子？”
皇后道：“谁说女子就比不过男子了。”
王公公深吸了一口气：“娘娘说的是。”
一时之间，男女座席又传来一阵骚动。
男女坐席的人并未听到皇后给王公公说了些什么，不过众人见王公公的神情，自然知道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王公公上了比试台后，随即开始宣布比试规则。
“今日男女比试，与往年不同。”
“今日比试，依旧由男子一甲在女子比试一甲中挑选一人进行比试，不过此次比试的内容为男子步射。”
话音刚落，男女座席再次传来一阵唏嘘声。
王公公继续道：“男女步射比试以射靶环为主，三局两胜。”
就此刻，江毅从男座席上站起来，看着王公公说道：“王公公，射靶环为主，三局两胜，我怎么听着这玩法不新鲜。”
王公公敛了敛眉：“江世子有更好的玩法？”
江毅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自己手心的木牌说道：“自然。”
“既然今年比试要图新鲜，自然来些刺激的。”
“我的意见是，步射败者甘愿头顶一株牡丹让胜者射下，王公公意下如何？”
江毅话音落下，男女坐席的上人顿时喧闹起来。
“这不就是，把人当活靶子吗？”
“可不是吗？”
“江公子是男子一甲，步射自然独一无二，那牡丹定能射下来的。”
“只是若是这箭偏了一寸，恐怕随时要了另一人的命。”
沈菀面无表情从椅子上起来，看着男坐席上的江毅笑道：“看不出来，国公府世子倒是很会玩。”
“既然今日要与往年不同，我也同意江世子的提议。”
春香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我也同意江世子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