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谢宴舟道:“她是沈将军的女儿,沈菀。”“原来是沈家的姑娘,生得可真标志,与她母亲倒是很像。”
“太后娘娘等了殿下多时,殿下和沈姑娘随老奴进殿吧。”
沈菀和谢宴舟进了寝殿后,就见萧太后端坐在椅子上。
见人来后,萧太后微眯着眼眸,打量了二人片刻。
从前世的记忆中,沈菀知道,萧太后眼睛不好使,隔远了只能看清楚人影。
只有走近了,才能看得清楚。
“是舟儿来了?”
“这姑娘是?”
谢宴舟瞧了一眼沈菀,沈菀遂走到萧太后面前,给太后行礼。
“回太后娘娘,臣女是沈括之女沈菀。”
沈菀话音刚落,萧太后眼眸亮了亮,立马激动道:“你是沁瑶的女儿,沈菀?”
沁瑶是沈菀的生母苏沁瑶,还未失踪时是一名女医,时常为太后诊治,与萧太后关系极好。
听说是一位奇女子。
这苏沁瑶医术超凡,会奇门暗法,而且思想独特与世家女子颇有不同,会制火药、制肥皂。
年轻时,就冠绝整个京都。
她生得极美,惹得不少高门显贵青睐,连当今的孝德皇帝,也对她近乎痴迷。
沈菀点头:“正是臣女。”
萧太后朝沈菀伸了伸手,高兴道:“来,过来哀家好好瞧瞧,这孩子都长这般大了。”
沈菀随即起身,笑脸盈盈的走到萧太后面前。
萧太后握住她的手时,沈菀顺势给太后把了脉。
“长得跟你母亲一样,真是好看。”
“你母亲年轻时,可是一位传奇人物,可惜失踪了。”
萧太后叹气,一边看着沈菀,心中却隐隐作痛。
她又将目光落在谢宴舟身旁,笑道:“你呀,生得好看和我们舟儿,倒是天造地设。”
沈菀轻咳了两声,“太后娘娘,殿下身份尊贵,臣女怎敢妄想?”
萧太后握住沈菀手腕,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又仔仔细细的瞧她。
“你是沈家嫡女,生得这般乖巧,若是有男子能娶了你,是他们的福气。”
谢宴舟坐在轮椅上,听着萧太后和沈菀的谈话,险些轻咳出声。
“母后,该布菜了。”他打断二人,特地提醒了一句,又将目光落在沈菀身上。
二人四目相对,沈菀点头示意脉已经把好。
不多会儿,慈宁宫的宫女嬷嬷们开始在寝殿内布菜。
沈菀看着面前和蔼可亲的萧太后,又想到君澈太子的事情。
她真想告诉她,真正的君澈太子还活着。
第24章
君澈太子下落
可如今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能凭前世记忆猜想。
真正的君澈太子也没有下落,定然不能冒然告诉太后。
若是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被孝德皇帝所察觉,到那时不止是自己,连同整个沈家都会万劫不复。
沈菀想着,菜已经摆好了。
萧太后因想念苏沁瑶,所以见到沈菀后十分亲切。
她坐在主位上,伸手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菀儿,来挨着哀家坐。”
“是,太后娘娘。”沈菀十分乖巧,礼貌的走到萧太后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御霄将谢宴舟推到菜桌前时,就瞧见太后正在给沈菀夹菜。
他微微勾着唇,看向她们二人。
“母后如今见着沈姑娘,竟连儿臣也忘了。”
太后抬眸看瞧他,说道:“你呀,母后天天看着,可这沈姑娘母后才见第一次,瞧着像她母亲,实在有些想念,要是沁瑶还在哀家身边该多好。”
“今日母后知道你要来,特地准备了你喜欢的。”
谢宴舟拿起筷子,刚准备夹菜时,就听到寝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陛下驾到!”
众人放下碗筷,就见孝德皇帝从殿外进来。
“母后。”
沈菀立马起身,给孝德皇帝行礼。
“臣女参见陛下。”
“平身吧。”孝德皇帝说得十分随意,走到太后面前躬身道:“母后,儿臣打扰了,许久未与母后一起用膳,今日皇弟也在,便想着来母后这里蹭顿饭吃。”
太后笑道:“君澈,你也坐下来,随哀家和沈姑娘用膳吧。”
“是,母后。”
殿内原本轻松的气氛,因为孝德皇帝的到来,变得十分压抑。
沈菀坐在太后身旁,低垂着头,用余光观察孝德皇帝的样貌。
这样貌当真和太后一点也不像。
她也是无意之间,从前世皇后口中得知君澈太子还活着。
那时候,她便很好奇。
皇后为何说这种话?
后来,太后莫名其妙病逝。
孝德皇帝莫名其妙和宫中柳太妃走得很近,还莫名其妙提拔江南周家。
她这才开始怀疑,皇后那句话的意义。
当今孝德皇帝,很有可能不是当初的君澈太子。
君澈太子也许就是当初四皇子谢君礼,他也许死了。
毕竟,太后娘娘生君澈太子当日,也是柳太妃产下皇子之时。
柳太妃生的那孩子是四皇子谢君礼。
而且,生下四皇子后,柳太妃并不喜欢,他甚至只喜欢太后所生的君澈。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沈菀也只能凭猜测。
坐在对面的孝德皇帝,将目光落在沈菀身上,说道:“母后如今是觉得,沈姑娘像极了故人。”
太后面色平静道:“像极了她母亲,沁瑶。”
“如今都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那沁瑶到底去了哪里?哀家如今还记得,她造的那些东西。”
太后拿着筷子给沈菀夹菜:“菀儿是沁瑶的女儿,以后就有哀家护着。”
沈菀抿了抿唇,说道:“谢太后娘娘。”
太后笑道:“菀儿,以后你可要常进宫来,陪着哀家说说话。”
“是,太后娘娘。”
可沈菀也知,太后是个明白人。
想来知道孝德皇帝想动沈家。
孝德皇帝登基十年来,兵权却依旧三分。
谢宴舟手里的有先皇给的麒麟兵兵权。
沈括为镇国大将军,手中也有兵权。
还有庆国公的手里,也有兵权。
这十年来,孝德皇帝费尽心思,想将这三股兵权收回来,做了不少的腌臜之事。
沈家,阿姐的如今的下场便是拜孝德皇帝和皇后所赐。
庆国公府,庆国公的嫡长子如今被养成废人,整日沉迷于赌博和花街柳巷,恐怕这其中也是有些门道的。
至于,谢宴舟。
沈菀沉眉想了片刻,如今谢宴舟明明双腿正常,却还要坐在轮椅上,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
而且,她靠近谢宴舟时,总觉得谢宴舟的内力不简单,更像个武力高强的人。
“菀儿,想什么呢?怎么不夹菜吃?”
沈菀正想着,耳旁忽然传来太后的声音,她立马回过神来。
“回太后娘娘,臣女只是觉得,能与太后娘娘、陛下、还有九王爷这样尊贵的大人物用膳,是臣女的荣幸。”
太后笑着,又给她夹的菜:“你这孩子,以后在哀家这里,就不必拘谨,就当自己家一样。”
沈菀点头:“是,太后。”
几人在慈宁宫用完膳后,孝德皇帝因政务繁忙要去处理,便率先离开了慈宁宫。
他前脚刚离开慈宁宫,后脚这柳太妃就匆匆前来。
柳太妃进了慈宁宫后,给太后行了一礼。
“妹妹来得不巧,叨扰了姐姐。”
“坐吧。”太后眸色淡然的回了她一句。
“又是来寻陛下的吧?今日你来得不巧,君澈刚走。”
柳太妃面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向太后。
“姐姐说笑了,我并不是来寻陛下的,我是来寻姐姐。”
她瞧了一眼寝殿里的沈菀和谢宴舟,笑道:“姐姐这里有贵客,那妹妹便不打扰,改日再来。”
说着,她扫视四周,有些失望的离开了慈宁宫。
沈菀坐在太后身旁,轻轻给太后捏着肩膀。
低声说道:“太后娘娘,您怎知这柳太妃是来寻陛下的?”
太后半眯着眸子,笑道:“哀家,早就习惯了。”
沈菀低声,故意说道:“这柳太妃这般关心陛下,也不知什么原因。”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陛下和柳太妃还有几分相似呢。”
沈菀话落,就对上谢宴舟冰冷的目光,她立马止了唇。
太后坐在椅子上,许久才叹了口气。
“哀家,有时候也是这样觉得。”
“母后。”此刻,在一旁喝茶的谢宴舟开了口。
“如今天色已晚,沈姑娘该回沈家了,否则这沈老夫人又得担心。”
太后点头:“舟儿说得对,是该让这丫头早些回去了。”
她伸手拍了拍沈菀的手背,笑道:“下次进宫记得来哀家这里,陪哀家说说话。”
“是,太后。”
沈菀跟着谢宴舟出了慈宁宫后,御霄就过来准备推轮椅。
谢宴舟冷眼扫视御霄一眼,说道:“让她推。”
御霄轻咳了两声:“爷这是,不要属下了?”
“本王,有事与沈姑娘商议。”
“御侍卫,既然九王爷都让我推了轮椅了,我推便是。”
沈菀说着,就推着谢宴舟的轮椅往皇宫外走。
到了宫门口后,便是陵王府派来的马车。
沈菀看着谢宴舟上了马车后,刚想要不要上一起上去时,马车里传来冰冷的声音。
“上来。”
第25章
吻她
微风将马车帘子轻轻卷起,暗影交错的马车里,谢宴舟面色冷峻。
暗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邪俊。
沈菀愣了一下,握紧袖口中的瓷瓶和银针,终是鼓起勇气上了马车。
毕竟,她今日还得想办法拿到谢宴舟的血。
马车里,气氛骤然凝固。
沈菀坐在角落里,目光却落在谢宴舟的双腿上。
谢宴舟双腿明明健全,却偏生装成一个摊子,想来应该是为了防孝德帝。
孝德皇帝多疑敏感,定不会让谢宴舟这样厉害的人在自己身边,他残了双腿更容易被掌控。
想到这,沈菀抬头恰对上谢宴舟看过来的目光。
谢宴舟慵懒随意的倚靠在马车上,挑眉观察她的神情。
“你想说什么?”他问。
沈菀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开口:“臣女在乡下时,跟着一些乡下大夫学过一点皮毛,对这治腿之事也大概了解一二。”
“哦?”谢宴舟挑眉,就想看这小姑娘搞什么幺蛾子。
“你说来。”
沈菀清了清嗓子:“人的双腿若是长期不活动,就会有淤血积于腿部,久而久之若是再想站起来恐怕很艰难。”
“臣女倒是听乡下大夫说过,若是将腿上的淤血放出,或许就会好一些,臣女……愿意一试。”
谢宴舟轻笑:“你想替本王放血治腿?,那本王就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当真?”沈菀道。
“自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