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予琳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李红月,结婚照他不是已经和最想结婚的人拍了吗?何必再来找她?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但也不想再猜了。他的心早就装不下第二个人,她也不会再去争。
“下次吧。”江予琳淡淡地说完,转身就走。她心里清楚,她和张路让之间,不会有下一次了,更不会结婚。
张路让愣住了,没想到江予琳会拒绝。他以为她会高兴的,正想再问,可江予琳已经走出院门,他只好作罢。
江予琳回到家时,想起钢笔还落在小隔间的桌子上,便过去拿。没想到,刚走近就听见张路让的声音。她转身想走,却发现李红月也在里面。
门没关紧,她隐约看见张路让坐在床边,正细心地给李红月擦药。
“怎么样?手还疼不疼?”张路让的声音温柔得刺耳,是江予琳从未体会过的温柔。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努力稳住情绪。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窗台上的花盆“啪”地一声掉了下来。
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
“谁?”张路让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起身走到窗边,看到是江予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你怎么不敲门?这点常识都没有吗?”他理直气壮地质问,仿佛刚才的亲密场景再正常不过。
江予琳没想到,他当着未婚妻的面和另一个女人如此亲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指责她
:“我只是来拿钢笔,现在就走。”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房间里,李红月故作担忧地说:“江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你要不要哄哄她?”
张路让不耐烦地摆摆手:“她就这样,什么事都大惊小怪,不用管她。”
第七章
江予琳收拾完最后一件行李,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上大学一直是她的梦想,如今只差一步,她心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这一切像梦一样。
“我和红月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就是手烫伤了,不方便自己上药,我才帮她上药的。你别多想。”张路让站在门口,语气有些心虚。他心虚的时候,眉毛会不自觉地耸起来,特别明显。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只是他自己没发现。
江予琳心里冷笑,自己对张路让的了解还真是不少。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就先出去吧。”
张路让还想说什么,隔壁房间突然传来李红月的声音:“路让,我有点口渴……”
张路让一听,立马转身去客厅倒水,顾不上再跟江予琳多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张路让顺手打开门,只见一个邮递员站在门口:“你好,请问哪位是江予琳同学?有一封从北平大学寄来的信。”
邮递员话还没说完,江予琳已经快步走到门口,顺手把门关上了。
“您好,我就是江予琳。”她接过信,心里激动得差点跳出来。
邮递员愣了一下,随即把信递给她。江予琳礼貌地道别后,刚准备回房间,张路让突然在她身后叫住她:“刚刚是谁给你写的信?”
江予琳这才发现,他刚才一直没回房间,很可能在门后偷听了整个对话。
她握紧手里的信,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是我一个朋友,她考上了大学,特地写信告诉我一声。”
张路让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怀疑。他刚才确实听到了“大学”两个字。
“她是在咱们村读的高中?”他问。
“对。”江予琳点点头。
“咱们村这教学水平,能考上大学还真不容易。”张路让的语气里带着一贯的轻蔑。
这次恢复高考,张路让原本信心满满,村里所有人都觉得他一定能考上。
就连他那个说一不二的参谋长父亲也提前写信鼓励他。
可没想到,成绩出来后,他却落榜了。一向高傲的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谁都不见。
如今听到江予琳的朋友都考上了,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江予琳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如果张路让继续追问,她还真找不到更合理的理由解释。她不敢想象,如果张路让知道她要离开,会是什么反应。
他会为她考上大学庆祝吗?还是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考上了?毕竟在他心里,她是不可能考上大学的。
深夜,乌云压得很低,天空黑沉沉的,密密麻麻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江予琳被雨声惊醒,心里莫名有些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因为地势的原因,江予琳所在的村子每到这个季节总会遭遇暴雨。为了提前预防灾害,村里总会组织人手去抗洪。
江予琳的父亲作为村长,是第一批出发的人,现在已经去了三天了。
望着窗外连绵不断的大雨,江予琳心里越来越不安。
从小到大,她最怕下雨,因为每到这时候,父亲总会一连几天不回家,母亲总是提心吊胆,祈祷他能平安回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江予琳本就提心吊胆,这敲门声让她更加紧张。她快步走过去打开门,发现是几个村里的干部。
“予琳,你父亲失踪了!”其中一个干部喘着气说,“我们找了好几次山里,都没找到他的踪影。现在已经发动更多人去找了,你别太担心……”
第八章
干事的话刚说完,江予琳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她顾不上穿雨衣,立马就要冲出门。
听到动静的张路让和李红月也赶了过来。干事们见是张路让,便让他一起去找人。
“那我也去吧。”李红月立马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