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说呢?”朝阳看了眼横趴在他身上的女子,双手适时缠上了她纤细的腰,“他有特殊嗜好。”尘暮还未完全褪去燥意的小脸红了红,才发现自己与他的姿势确实不妥,忙移开手,想从他身上翻下。
朝阳扣在她腰间的手压住她的后腰,不放。
尘暮一翻白眼,索性就趴在他的胸膛上,不再挣扎。目之所及大片大片硬朗的肌肤,小手一抹,滑滑嫩嫩的,却与卖相不太相符。
躺在榻上的朝阳眉宇一凛,眼眸倏忽变得幽深,死死盯着在他身上不断作乱的女子。
尘暮本想着,反正也是阉人一个,撩一撩不碍事,可听着头顶愈发加重的呼吸,悻悻地收了手。
朝阳仰高了脸,吐了会儿气,笑她:“怎么,不继续了?”
“别瞎扯,你刚才说话时特意压了声,”尘暮略过他的嘲笑,从下至上与他的目光对了个正着,眼里的星光不亚于他,“那人你认识对不?”
看着小人儿笃定的模样,他倒有些意外了。
掌心向上,指腹揉进她乌发,叹道:“看来本皇子的小侍女还不笨。”
“呸,”尘暮轻啐了他一口,“哪有小侍女和主子共用一张榻的理。”
“呵,”朝阳笑了笑,抽出手指揽回小人儿的腰,从榻上坐起,贴近她的耳线,张口细细补充,“这个叫做暖床侍婢。”
尘暮离他远一点,推得远远地,努力拉下脸:“之前明明说的是当你的贴身侍女,并非,并非……”
朝阳顺势倒回榻上,手枕到头后,瞧着坐在他身上崩着脸的女子,心情好不美丽:“你也说了,是贴身侍女,不暖床,怎么贴身?”
“你……”尘暮黑下脸,薄怒,“这怎么能如此曲解?”
“呃……”朝阳轻哼,这回轮到他黑下了脸。
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可那小女人刁钻得紧,伸进他的袍子里拧了一阵,现在倒好,腰间那处疼得厉害,可见她下手不曾留有余力。
睨向早早逃下榻,束好头发的尘暮,“哼”一声就径自坐了起来,优雅地穿戴好敞开已久的衣袍。
尘暮见状,扭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吐了吐舌头,露出一副胜利的贼样。
“跟上。”朝阳走过她身旁,忍下想捏死她的冲动,朝着外间走去。
在原地愣了愣,尘暮才三步并作两步地凑了过去,追在后头问:“去哪儿?”
“回相府。”
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哎?”
尘暮见他再没搭话的意图,只好捧着一颗七上八下支离破碎的心踏上回家的征程。
所以,她第一次逛街就去了一趟花楼?虽然是非常有名的花楼……怎么想都不太合算。
就在她寻思着怎么偷偷溜出朝阳的视线自个儿畅游古代的时候,自从国色天香出来就再没有开口的人突然转过身,一个冷眼扫了过来。
“有……有什么不妥吗?”尘暮停下来,缩了缩脖子。
她怎么感觉有脖子凉飕飕的……
朝阳前进几步,也不说话,一把拽过尘暮小小的手腕,收入掌中。
“我自己会走。”
尘暮瞧了瞧一言不发就拽着她的男子,却不敢再说下去,唯恐他震怒之下将她残_暴_处_理了。
这性子变化快的男人,惹不得,惹不得。
垂着头跟了一路,不禁疲累得犯困,又是开春,极易打瞌睡,尤其像尘暮这样的瞌睡虫。
朝阳回头之际见着身后的小女人眯着眼起了些睡意,陡然一笑。
本皇子可良善得很,让你睡个饱,不然待会儿可就没力气鸡飞狗跳地闹腾了。
拐过了最后一条巷子,就能看见相府了。朝阳远远看过去,是尘相伸长了脖子四下张望的情形,与他设想的别无二致。掌心一松,赶在小人儿垂下之前握住了她的手心,暖暖地包住。
“回来了?”尘相陀螺似的头终于转上了频道,也望见了牵着手一同归来的两人,朝里头喊了喊,“德公公,还请稍等。”
府中传出稍显尖锐的笑声,紧接着便是掐着嗓子的回应:“尘相客气了,能等候西澜三皇子和未来的三皇子妃,是老奴的荣幸。”
尘风凛与那德顺客套完后,重新看向逐步走近的一双璧人,真是越看越欢喜。
等他们再近些,才瞧出些苗头,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自家小女竟然……竟然有些困顿。
真是丢脸丢到西澜去了!尘风凛气得吹胡子瞪眼,恨不得立刻上前揪着她的耳朵提提神。
朝阳偏头看向尘暮,捏了捏她的掌心,指尖划过她的手背,等着她醒来。
尘暮不负所望地从半睡半醒间归了神,迷蒙的眼睛向四周一扫,紧接着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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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上位攻略
作者:风月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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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去,不过几刹,登时浑身一震,抬了头。
“父亲。”尘暮呐呐地唤了唤,见父亲脸上满满的怒气,身子靠向身旁的朝阳,低声威胁:“花楼可是你带我逛的,我要出事你也休想独善其身。”
朝阳一愣,抽了抽嘴角,攥着她的手向前走,边走边道:“相爷先说事罢。”
被他一提醒,尘相记起府中的德顺,才收敛了怒意,朝着自家小女招了招手:“暮儿,进府。”
尘暮被自家老爹的行为看得一愣一愣的,他越不计较,心里就越不着边际。
“哟,都回来了~”
尘暮随朝阳进了相府,循着声瞧见了领着大大小小太_监的德顺,突觉不妙。
“相府千金尘氏接旨。”
之前没有注意到德顺手里揣着的圣旨,这会才看见。不等她再看,后膝盖一疼,直直地跪了下去。
心里将朝阳从头到尾咒骂了一遍,就听前头的公公扯开嗓子宣了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右相之女尘氏,温婉舒德,贤德华顺,已至适婚芳龄,恰逢西澜国三皇子出使北齐,有意与北齐联姻,朕特此为二人赐婚,择吉日完婚,共结邻国之谊,钦此。”
“什么?”尘暮一下从地上蹿起,“要我嫁给朝阳?”
作者有话要说: 骄阳日常:
朝阳:本皇子怎不知你还有尾巴?
尘暮:(端起茶水,悠闲地抿了抿,咂咂嘴)嗯哼,短短的尾巴。
朝阳:(眉一挑)脱下衣物瞧瞧。
尘暮:(喷出一口茶)你……你不要脸。
朝阳:本皇子只要看你的尾巴。
尘暮:(静默了一炷香时辰)只有北齐人士才看得见……
朝阳:看来,只有本皇子亲自出手了。
尘暮:不可以!
最后的最后,尘暮被拖进了小黑屋扒了裤裤,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小尾巴……
问:羊有尾巴吗?
☆、事端
尘风凛按了按不断跳动的太阳穴,出手压下莽撞的自家女儿,朝德顺笑了笑:“公公莫与她计较,想来是小女欢喜过了头,做出这等混账事来。”
言毕,瞪了一眼依旧处于震惊中的尘暮,示意她接旨。
朝阳靠上前,伏低了身,对着德顺道:“许是这未来皇妃对本皇子颇有些意见,让公公见笑了。”
“老奴惶恐。”德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还以为三皇子要朝他跪下来,他这把老骨头还真不经吓。
尘暮垂下头,不情不愿地抬高双手,生硬道:“臣女接旨。”
德顺将手上的圣旨递过去,看向站在一旁的尘相,恭贺道:“贺喜相爷,生了个玲珑剔透的可人儿,乃我北齐之福。”
尘相笑了笑:“公公谬赞,却乃皇上治理有方,才有臣民的今日。”
德顺刚扬起的笑脸还未定住片刻,突然感觉阵阵阴风传来,紧紧袖口,福了身:“咱家的事情办好咯,就不打扰相爷了。”
朝阳冷冷地瞥过去,见到夹着尾巴带着众太监碎步逃开的背影,嗤笑一声,转而看向身侧捧着圣旨犹跪在地上的人儿,轻咳了咳:“还不起来?”
被他这么一问,尘暮狠狠扔掉手上的圣旨,站起身质问:“朝阳你什么意思?”
“暮儿,不得无礼,”尘相弯下腰拾起被扔在地上的圣旨,小心翼翼掸去上面的尘土,严肃道,“倘若你在德公公面前这般作为,便是公然挑衅龙威,你可知这是何罪?”
“父亲,这事你先别管,”尘暮别过头,抓起朝阳的手,“你跟我来。”
朝阳一声不吭地由她拽着,目光降到他左手修长的四指,她小小软软的掌心全力裹着他,却没能将他全部裹进去,留了大拇指在外边。指甲涂了浅色的豆蔻,横横排成一列,在日光下泛着粉润,有他喜欢的模样,温暖,静谧。
尘暮将他拉到后院的一棵梨花树下站定,放开他的手,问:“刚刚为何要我接下那道圣旨?”
她可没忘方才他伏下身,用指腹在她的掌心书了“先接下”三个字。她现在心平气和地问他,就是要讨个说法。
手上一空,他的心也跟着空落落得难受。眸光一闪,反手握住她的柔荑,用力往怀中一带,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忍不住喟叹出了声。
尘暮心一紧,四下看了看。
虽然后院少有人来,也有梨树枝叶挡着,毕竟是相府,多少会有下人来往。她就算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光天化日与人搂抱在一起终归不妥,万一传进自家爹爹的耳朵,她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你疯了吗?”尘暮可劲儿推他,“放开我。”
“你才疯了,”朝阳紧紧扣住怀中根本就没多少力气的女子,沉着声,“你可知违抗圣旨是何罪,难道因为你的任性就要让整个相府为你陪葬?”
尘暮脚下一软,停止挣扎,垂下眼睑,不再闹他。
也是,她岂能因为一己之私葬送了父亲的前程。到底是她从来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甚至是,不曾接受过这具身体。
朝阳低头看着她,感受着安静下来之后她的不安,眼眸暗了暗。
“我之前说的第三个要求,如今想到了。”
尘暮闻声一僵,身子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做我的妃子,”朝阳放轻了声音,“待这事缓过一阵,还你自由。”
“你……”尘暮抬起头,震惊地看向他,倏尔又再低下,“那以后谁敢要我?”
“本皇子以为你不会在乎,”抬了她的下巴,温柔地看她,“既如此,还不如一直跟着本皇子。”
“不要!”尘暮将下巴挪出他的掌控,“就按刚才的定了,只是那一阵是多久?”
“不会很久。”也就一辈子。
“嗯,”尘暮点了点头,眼睛向下看,“那你还不放开,让人看了多不好。”
朝阳那厮听了,反而抱牢了她,躬身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幽幽道:“本皇子抱一抱未来的皇子妃,掂一下重量,未免以后搞错。他们爱嚼舌根就去嚼罢。”
尘暮的小脸又被烫了一烫,嗔道:“谁……谁是你的皇子妃了。”
“我们亲也亲了,摸也摸过,你还想抵赖不成?”
他的气息一缕缕地倾吐在她颈项,弄得她痒痒的,遂抬手捂住那边的脖子,正色道:“一码归一码,我们现在谈的是赐婚的事。”
“嗯,”朝阳应了声,转而又言,“没什么区别。”
“你……”这个不举的混蛋……
“唔……”
幸好幸好,她没能说出心里话,不然她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尘暮偷眼看他,第一次觉着他的吻来得那么是时候。
呸呸,她在想什么……
懊恼地鄙弃了一番自己,又忍不住瞄了瞄他出落得俊逸帅气的脸,心下一动。
“别偷眼。”他离开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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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一句。
尘暮像是个被抓包的不合格小偷,殷红着脸不知所措。下一刻,身子被他压在梨树枝干上,他清冽而炙热的气息瞬间袭来。
身子被他亲得软成了一汪水,柔柔地倚着他,不知所以地与他纠缠不休。
“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从梨树后不远处传了过来,夹杂着侍女慌乱的叫唤:“小……小姐……”
尘暮浑浑噩噩的身子陡然一僵,与朝阳着恼的墨瞳对上,不敢妄自动弹。
感觉到放在身后的大手又不规矩了地动了起来,尘暮瞪大了眼,也不知哪来的蛮力,将他推了出去,逃也似的跑了。
尘暮喘着气关上房门,脑子里全是朝阳戏笑着看她的俊脸,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一定是被他的美色所惑,一定是这样……
好丢人……刚刚那个婢子哪个院的?她一定要揪出来,好好解释一下,她可不是那么猛狼的人。
相较于尘暮的不淡定,朝阳就自然多了。
他不急不缓地与未来的丈人道了别,又在清寻居转悠了一圈,才走出相府。
拐进深巷,一道矮矮的影子落在朝阳的脚边。“主子。”
“说。”
“您与尘姑娘进国色天香后不到半刻,北齐上将军之女容雪同沈长策结伴而出,于冯记茶铺分手,沈长策进了茶楼,一盏茶以后,北齐上将军的轿子停在了茶铺门口。”
“鸟儿长了翅膀,就有想要独自试飞的奢望,”朝阳停下脚,望了一眼头顶通亮通亮的金乌,以及苍顶之上扑腾双翼的雀儿,目光清冷,“何况是向往已久的蓝天。”
“属下觉得,此事蹊跷。他们原定计划,是在今夜。”
朝阳嘲讽一笑,忆起那容雪与沈长策说的话,脑海中忽然闪过细柳盈满悲戚的眼神,身形一顿。“是她。”
两道身影在北齐京都的上空划过,俄尔不见。
“姑娘,你有心事。”小婢子候在一侧,望着摸了一上午莲花荷包的细柳,焦心出言。
细柳下意识地握住掌心的荷包,转头道:“想些琢磨不透的事儿,想着想着便也出神了。你先下去罢,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婢子清楚这细柳姑娘的性子,不再多言,福了身慢慢退出去,将门带上。
一盏茶时辰未到,房门被粗鲁地打开。
听着外间的响动,细柳皱了皱眉,以为是哪个不知轻重的婢子,头也不抬,声音已见冷意:“这儿暂时不需要人伺候,你出去罢。”
来人步伐稳而有力,不似国色天香的婢女小厮。
电光火石间,那人进到身前,三步距离,清清冷冷不带感情地看她。
细柳起身,伏低了头:“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