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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贺闻出差了,他闲来无事,晚上处理完了公司的事情,正好有朋友约他出去玩,叶之伦就答应了。

    一般情况下叶之伦和贺闻都不怎么爱掺和这种纯玩的场合,除非是有想要结识又没什么其他途径的人。

    这种一帮二世祖找乐子的场合,叶之伦能来,那必然是贺闻不在。

    魏城搂着叶之伦的肩膀问:“哟,我们贺总这是不在家了吧?”

    叶之伦拍开他搂着自己的爪子,说:“我就来凑个热闹喝个酒,你可别添乱啊。”

    这俩人的孽缘都传遍圈子里了,没人会在这里头掺和。

    魏城被他打开了手也不介意,笑呵呵地说:“谁给你添乱,我还怕贺总回来收拾我,打算看着你呢。”

    叶之伦拿车钥匙砸他:“我用你看着!”

    一帮人就这么闹哄哄开了个包间,里头红男绿女的群魔乱舞,好几对在沙发上就亲亲摸摸上了,叶之伦跟个异类似的在一边喝酒,偶尔和旁边的人逗几句闷子,后来说来说去,全都变成了讨论叶之伦到底是怎么从他们这帮“风流才子”里面混出来的,简直拉低了“渣”的平均水平。

    喝到最后都有点多了,有胆子大不信邪的小零往叶之伦身上凑,叶之伦借着酒劲差点把人给打了,好在被魏城拉住解了尴尬,他就叫了个代驾回家了。

    乔氤看着醉醺醺睡过去的人有点不知所措,他走过去,犹豫着要不要把叶之伦叫起来。

    然而叶之伦其实睡得并不是很沉,他只是喝的有点晕,躺在沙发上眯一会儿,乔氤蹭过来这会儿,他已经迷迷糊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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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氤在地铁上的时候,旁边立着的是一个打扮性感大胆、浑身香气飘散的女人,这会儿他身上都沾了那种甜味。

    叶之伦闻到就皱了皱眉头。

    他带了酒,临回家之前还闹了一出有人往他身上贴的事情,所以叶之伦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挥开了乔氤,口气很不客气地骂了一句:“滚!”

    乔氤没想到叶之伦是醒着的,被这很凶的一句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把茶几凳给踢翻了。

    这么一闹腾叶之伦就清醒过来一点了,他睁着惺忪地眼睛,总算是想起来了自己这是已经回家了,也认出来了眼前这是他和贺闻包养的那个小东西,翻身坐了起来,说了一句:“是你。”

    这么一坐起来,乔氤上半身上那种香水味道就更重了。

    叶之伦虽然不碰外头乱七八糟的人,但是那种场合他不少去,这种很有名的“夜店香”他还是能闻得出来的。

    叶之伦眼神深了深。

    还以为小东西怕他,平时又乖得很,不至于惹出来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结果还真就惹了。

    也对,为了钱第一回挨操就敢玩3P的,能是什么善茬儿,他倒是给他那小白兔儿似的表象给骗了。

    他上下打量了乔氤两眼,忽然一伸胳膊将乔氤拽到了自己跟前,口气很不好地问:“这么晚回来?”

    乔氤紧张得一口气提在胸口,结结巴巴地说:“您,您说可以出去的。”

    叶之伦冷笑了一声:“你倒是听话。”

    他立起来,拽着乔氤的手腕把人往楼上带。

    乔氤跟不上叶之伦的步子,走得踉踉跄跄的,手腕被叶之伦抓得很疼,惊慌失措地叫:“叶先生,您要干什么啊?”

    叶之伦没搭理他,上了楼把人甩进浴室,拿了手持的莲蓬头就对着乔氤浇了下来。

    管道里的凉水还没有放干净,乔氤被兜头浇了一头的冷水,饶是大夏天的也被冻得打了个哆嗦,一边想要挣开叶之伦的钳制一边叫:“叶先生,你干什么?!你……你喝多了!”

    叶之伦总算舍得开口说话了:“我给你洗洗干净。”

    乔氤不知道他这是莫名其妙发哪门子酒疯,虽然被淋了一身的水,可是他也不能拿自己金主怎么样,只能一边继续躲一边说:“我自己洗,我自己……唔!咳咳咳……”

    叶之伦手下毫不留情,莲蓬头对着乔氤的脸直接浇了下来,乔氤一下子被呛到了,整个人咳得直弯腰。

    他用那只没有被叶之伦抓着的手捂住口鼻,可怜巴巴地想:算了,不就是洗个冷水澡,谁让人家是我金主呢。

    叶之伦把人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才终于罢手,将莲蓬头扔到一边,说:“之前你说知道规矩,就没提醒你。”

    “不过看样子你还是不知道我这的规矩。”

    “出去玩可以,不能给别的人碰你。”

    “虽然我们只操你后面,但是前头也不能用,知道么?”

    这话说的太直白了,乔氤几乎是听都不敢听,又还在被冰得浑身打哆嗦,脑子卡壳舌头打结,冻得发白的脸都涨红了,声如蚊蚋地说:“知道。”

    说完之后才终于算是反应过来叶之伦这不是撒酒疯,而是误会他这么晚回来是出去跟别的人怎么样了,顾不上自己还一头一脸的水,慌忙地解释说:“我没……”

    话没说完被叶之伦打断了。

    他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里的火气,口气才略微缓和下来:“今天晚上的事情就不跟你计较了,明天去做个检查。”

    他弹了弹烟灰,警告地说:“下不为例。”

    那灰白色的渣子掉在浴室地板的水迹上,飘了乔氤一脚。

    乔氤不敢惹叶之伦不高兴。

    今天他爸才看着精神不少,完全是因为他有钱给他爸用好药了。

    可他越着急嘴越笨,急得都快哭了,解释的话却很没有说服力:“我没有让别人碰我。”

    叶之伦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今天是被我抓着了,洗一顿凉水澡就跟你算了,乔氤,今天要是贺闻在这,现在你就被扔出去了,知道么?”

    乔氤可怜巴巴的:“可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叶之伦对除了贺闻的人本来耐心就少,此时耐心已经彻底告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火气:“都说了下不为例,把自己洗干净。”

    乔氤委屈坏了,他没做的事情怎么能凭空算他的错。

    他声音有点抖,又显得有点倔:“我不脏。”

    他红着眼睛看着叶之伦,又重复了一遍:“叶先生,我真的没有。”

    叶之伦刚消了一点的火气终于又被点着了。

    小东西满身“夜店香”,想都不用想是跟女人鬼混去了,他都不计较了,还在这叽叽歪歪个什么劲?

    他三两下把人给扒了,然后将湿透的衣服甩在乔氤身上:“想撒谎也要编圆一点,香水味不知道处理一下就回来?一身的骚味还没处理干净,没有什么没有?!”

    他看着乔氤被他扒光之后浑身白白嫩嫩没有一点印子的身体冷笑:“倒是还知道别留痕迹。”

    乔氤又羞又气,抱着自己湿透了的衣服浑身发抖,声音都带了哭腔:“我没有!我坐地铁回来的,是从旁边的人身上沾上的!”

    叶之伦愣了一下。

    乔氤头发全湿了,软趴趴地贴在头上,有一点长的发尾黏在眼睛周围,显得格外狼狈。

    说实话,没法想象这个小东西胡闹的样子。

    他被“包养的小情儿敢背着自己去吃野食”这个念头给弄没的理智终于回笼一点,终于意识到乔氤其实大可以不回这里。

    叶之伦盯着眼前白嫩嫩的人,终于说:“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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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氤浑身冷透了。

    他看着叶之伦走出浴室甩上门,然后抱着自己湿透的衣服缓缓地蹲了下去,脑袋低垂着埋在胳膊肘里,然后双手环抱住了自己。

    他今天本来是很开心的。

    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这一年来他最开心的一天。

    他可以回学校读书了,他爸看着也精神了不少,那些让他发愁又着急的事情全都被解决掉了,他好像终于是熬过来了,却被叶之伦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浇在他身上,也浇在他心里。

    这些天他其实只是刻意不去想,怕自己一旦想了就没有勇气继续跟着贺闻和叶之伦了——叶之伦说得有什么错呢?他不干净。

    何止是不干净。

    没有感情,只有性,建立在金钱交易之上,还同时被两个男人操过了,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有多脏了。

    也难怪叶之伦会这么想他,在叶之伦眼里他应该是又拜金又随便吧?

    湿了的衣服就在乔氤怀里,他胡思乱想地琢磨:为什么他都觉得这么冷了,眼眶却还可以发热呢?

    乔氤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委屈的情绪像是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翻滚着从心底涌上来,他终于憋不住了,从无声地掉眼泪变成咧着嘴无声嚎啕。

    他介意啊。

    他当然介意啊。

    虽然他因为他爸的身体一直不敢出柜,可是也幻想过有一天会就是那么恰好地遇上一个心意相通的,可以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他也想过,自己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体力活脑力活都干得了,总有一天能把他妈欠的钱给还清了。

    可是他爸的身体等不了他一点一点还债。

    钱不还上,那些人就不是亲戚,而是债主,他们不会管他爸的生死,每天只会在他爸病床前为难人,让他爸的病情雪上加霜。

    所以后来看到酒吧的有些同事跟着客人出去过夜拿钱,有的时候一个晚上就能拿到他两个月的工资,他动心了。

    所以贺闻的助理找上他的时候,他同意了。

    所以当时贺闻说要3P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也只是多拿点钱。

    但是不管初衷是什么,他都是出卖了身体的。

    什么性解放,什么性自由,那些他拿来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幌子如今全被叶之伦这一顿冷水给冲垮了。

    乔氤缩在浴室的角落里难受了好一会儿,身上的水都差不多要自己干掉了,他才终于吸吸鼻子,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蹲的太久了,腿都有点麻,乔氤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两下。

    眼泪掉完了,体内的消极情绪也洗刷干净了。

    乔氤捡起被叶之伦扔到一边去的莲蓬头,调好了水温,给自己仔仔细细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免得第二天又感冒。

    他哭过了,就想通了。

    ——叶之伦凭什么嫌弃他,一个和自己男朋友一块包养小情儿玩3P的,他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面瘫脸!

    变态狂!

    神经病!

    叶之伦看得出来,乔氤是闹小情绪了。

    估计是碍于自己是他金主的身份,对他说话的时候还是客客气气的。

    碰见了就会冲着他露出一个很乖巧的笑容,然后微微垂着脑袋让开路,老老实实地小声喊:“叶先生好。”

    但是躲着他也躲得十分明显,比如故意在他出去晨跑的时候吃完早饭,比如晚上一整晚都闷在卧室不出来。

    包养小情儿,叶之伦是没这个经验。

    但是他认识的几个公子哥儿都包养过小情儿,那些小孩子没有一个不是百依百顺的讨好着自己金主的,结果轮到自己这,小东西明着讨好心里还闹小脾气,整天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叶之伦一时间还觉得有点好笑,于是也就没跟乔氤计较。

    反正贺闻不在家,乔氤在他这其实没什么存在感,属于家里的透明人。

    那天晚上要不是乔氤凑到他跟前去,他恰好喝多了又因为往他跟前凑的陪酒闹了点不愉快,他根本不会去留意乔氤到底干了些什么。

    不过贺闻回来了就不一样了。

    他和叶之伦两个人又一个多星期没见着面。

    贺闻忙,叶之伦也不怎么轻松,两个人手底下都有几千号人等着吃饭,这总裁的位置坐起来也没那么轻松,所以贺闻每天也就跟叶之伦发两条语音消息或者打个电话,所以等贺闻出差回来,叶之伦就推了当天晚上的应酬回家陪贺闻吃饭了。

    贺闻几乎是没多大一会儿就发信乔氤不对劲了。

    小东西之前都乖的很,像个温顺的小羊羔似的,现在也很温顺,但是很明显带着一种敷衍,别别扭扭的。

    他觉得新奇,像是看见养的小猫会玩猫抓板了似的,碰了碰叶之伦的胳膊跟他咬耳朵:“诶,小东西好像是不高兴了,我还以为是个什么脾气都没有的呢。”

    叶之伦瞟了乔氤一眼,扭头咬了贺闻的唇角一下:“你男朋友在这呢,你这乱看谁呢?”

    这人怎么什么飞醋都瞎吃,贺闻笑着拍了叶之伦一巴掌,无奈地说:“看你呢,看你呢,行了嘛老公?”

    叶之伦满意了,又亲了贺闻一下,才笑着把前两天的事情跟贺闻讲了,然后不怎么在意地说:“估计是我误会他了。”

    贺闻听得皱了皱眉,说:“他这是跟你拿乔呢?”

    叶之伦心思都没往乔氤身上放,搂着贺闻的劲瘦的腰把他带向自己,手顺着贺闻的腰线往下走,一边充满暗示性地抚摸一边笑着问:“他这都闹脾气闹翻天了,现在还觉得有意思么?”

    贺闻素了好几天了,被叶之伦这么挑逗着往腰上摸,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乔氤,靠在叶之伦怀里一颗一颗地解叶之伦衬衣的扣子,然后往里摸叶之伦的胸肌和腹肌,笑着说:“管他呢,操一顿就好了。”

    12

    贺闻和叶之伦滚到一起总是烈火浇油似的一触即发。

    叶之伦挑了火儿,贺闻浇了油,两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缠在了一块,亲得唇舌勾连密不可分,没一会儿就互相抵着对方了。

    叶之伦把手探下去给贺闻摸,喘着粗气说:“这么多天,自己弄没弄过?”

    贺闻在叶之伦耳朵上吹着气儿说:“没有,等着你给我弄呢。”

    他俩像是连体了分Q管:102柒零捌叁⑨47不开了似的一边亲对方一边往楼上卧室走,嘴唇、喉结、锁骨、乳尖几乎都含了一遍,硬得简直受不了。

    路过浴室的时候,里头传来了一点儿水声。

    是刚刚吃完晚饭几乎没说话的乔氤在洗澡。

    乔氤这几天一直这样,吃过饭就趁着叶之伦还没上楼飞快洗个澡,然后溜进自己住的屋子一关门,一晚上都不出来一次。

    打得火热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然后贺闻一手搂着叶之伦的腰继续亲他的耳朵,一手扶着浴室的门把手推门进去了。

    乔氤正好刚刚洗完,正裹着浴巾拿干毛巾蹭头发,听见门被推开一脸错愕地回过头来,就看见衣衫不整、下身起立的两个男人。

    乔氤了然了。

    贺闻回来了,素了一周的俩人要开荤了。

    他默默地挂好了擦头发的毛巾,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门口的两个人,带着一种听话的乖顺表情。

    贺闻冲他招了招手,乔氤就老老实实走过去。

    闹小情绪也好,真有脾气也罢,贺闻确实并不怎么在意乔氤的情绪,他花钱养着乔氤,是要自己爽的,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哄着的爷。

    他贺闻这辈子也就只伏低做小的哄过叶之伦一个人。

    贺闻抓住乔氤的手腕,一边和叶之伦纠缠亲吻一边拽着乔氤把人带去了主卧。

    用的是他们仨第一次做的时候那个姿势,乔氤老老实实地大张着自己的腿,一声不吭地任由叶之伦把他顶得一窜一窜的。

    后来换了叶之伦跪坐在他上方,贺闻握着他的腿在他体内抽插驰骋,乔氤就把脸扭过去埋在了枕头上,还闭上了因为生理快感带出来的眼泪儿让他看上去湿漉漉的眼睛。

    这次他完全如了叶之伦的愿,给他和贺闻做一个安静到没有存在感的发泄工具。

    或许他这次表现得的确很好,叶之伦甚至来了两次。

    但是乔氤只在最后射了一次,还是因为贺闻跪坐在他上方,腿根被叶之伦撞着一下一下挤压揉搓他那儿。

    等叶之伦把自己撤出去,乔氤就赶紧咬着牙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这次被弄得也挺惨,腿根的地方简直一塌糊涂,润滑液混合着两个人的精液,弄了他一屁股,乔氤努力用力合住被操了很久的后穴,不想在走路的时候就含不住弄自己一腿。

    这两个人很喜欢内射,从来不带套,乔氤已经勉勉强强学会了自己给自己做事后清理,他一边用和那两个人比起来略显细了一号的手指慢慢将后面弄干净,一边嘲讽地想:不是嫌我脏么?怎么还敢不带套。

    他洗得很慢,先做好清理,用清水一点一点将乱七八糟的液体清洗干净,然后用沐浴乳仔仔细细将全身都打上泡沫,再用水一遍一遍冲洗。

    这个事后澡他洗了半个多小时,腿已经酸得像不是自己的了。

    乔氤连头发也不想擦了,裹着浴巾拖着慢吞吞的步子从浴室出来,看见走廊里面靠着墙抽烟的贺闻。

    乔氤下意识抓紧了自己胸口的浴巾,不着痕迹地绕开了贺闻一点,要往自己住着的房间走。

    贺闻吐了口烟圈,轻笑了一声,叫住乔氤说:“脾气倒是不小。”

    乔氤愣了一下,诧异地看着贺闻。

    被拽去主卧的时候他乖乖爬上了床翘起了屁股,扩张和进入的时候他都听话地一声没吭,完事儿也不碍他们眼地赶紧走人——他脾气很大?

    贺闻没理会乔氤因为诧异和不解而看上去有点傻气的表情,从真丝的睡衣口袋里掏出来了张卡递给乔氤,说:“行了,闹几天脾气差不多了,喜欢什么自己拿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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