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不管,我就是不让你纳妾,你说过会对我好的,难道你都忘了吗?”江妙音哭成了泪人,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从前对她信誓旦旦的男人会变了心。顾怀舟见她哭哭啼啼心里烦躁的很,但又怕江妙音情绪激动之下把事情闹大,只得哄骗她。
“妙音,你得体谅我的苦处,若不是表妹发现了咱俩的事,我何苦要牺牲自己纳了她,我对你的情谊没有任何改变,相信我好不好?”
江妙音崩溃的心在听到他这番话后,顿时纠结起来。
她不想相信顾怀舟,可是在这个侯府只有他才是她的依靠。
“顾郎。”江妙音扑进顾怀舟的怀里,哭道:“我们走吧,好不好?”
顾怀舟吓了一跳:“走,去哪儿?”
“去哪都好,咱们离开京城去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里没有人认得我们,咱俩好好过日子。”
顾怀舟顿时浑身冰凉,在他看来江妙音就是在痴人说梦。
她居然让他丢下侯爷的身份和荣华富贵,去跟她过男耕女织的生活。
他是傻了才会跟她私奔。
“妙音,我也想跟你走。”顾怀舟只得暂时稳住她:“可是现在不行,侯府我还没有拿到手,父亲手里还有许多家产我没有拿到,我怎么甘心,若是我们此时走了,岂不是把富贵拱手让人?”
江妙音犹豫了起来:“可是,我不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你。”
“薜清婉根本不足为惧,咱俩可是有孩子,她再怎么样也无法跟你比的。”
顾怀舟看她心思动摇了,将她又揽入怀里,哄道:“你放心我跟她没有感情,只是逢场作戏,等我把整个侯府握在手里到时就带着你和儿子远走高飞。”
江妙音点了点头:“顾郎,我相信你。”
她有儿子,就算顾怀舟不为她考虑,也得为孩子考虑。
顾怀舟看她信了,这才拍了拍她的肩:“快回去吧,免得被人看见咱俩就完了。”
江妙音不舍的嗯了一声,这才放顾怀舟离开。
顾怀舟踏进碎玉轩,却见院内灯火通明,可是喜房内却漆黑一片。
他疑惑的推开门,就被一双玉臂抱住了。
第86章
江妙音被气吐血
顾怀舟接触的女子,大都是温婉娴熟,循规蹈矩的。
像薜清婉这般行事大胆的,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表妹。”顾怀舟的心砰砰的狂跳起来,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薜清婉从身后抱着他,头贴在他宽阔的背上,低喃道:“表哥,我为了你才答应了成为妾室,你心里可欢喜?”
“表妹待我的情义,我是知道的。”
顾怀舟转身过,黑暗中看不清薜清婉的模样,可是却闻到一股幽香扑鼻。
他心念一动将薜清婉抱起来,大步朝着喜床走去。
一柱香后,顾怀舟失落的坐了起来。
他脸上满是疑惑,不知道为何这些天总感觉有心无力。
薜清婉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期待以久的洞房花烛夜,却因为顾怀舟的偃旗息鼓而告终。
不应该啊,他还没到三十呢。
顾怀舟不想在薜清婉面前失了男人的面子,牵强的道:“可能是我这些日子太累了,所以才……”
后面的话,他实在难以启齿。
薜清婉暗中翻了个白眼,只觉得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所有人都知道顾怀舟今天跟她圆房,若是明天管事妈妈来拿喜帕,她如何跟周氏交待?
到时府里所有人都知道喜帕是干净的,还不得把她笑死。
薜清婉气呼呼的躺在床上,心里暗骂。
这个废物。
顾怀舟刚想要安慰她两句,却见薜清婉背对着他睡了。
他一时如哽在喉,算了,现在说什么也不合适。
睡觉。
大被一扯,他也背着薜清婉闭上了眼睛。
薜清婉怎么可能睡得着,黑暗中她死死咬着被角,只觉得满腹委屈。
千挑万挑,她竟挑了个废物。
这跟嫁了个太监有什么区别?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认命了。
薜清婉又转过身来,轻轻推顾怀舟:“表哥,要不找个大夫看看?”
“我又没病,找什么大夫,再说了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以后我怎么做人?”顾怀舟气呼呼的道。
薜清婉可不是柔情似水的江妙音,更加不是胸怀豁达的宋文君。
她本就觉得委屈,洞房花烛夜还闹成这样,气得她说道:“侯爷觉得委屈,可曾想过我委屈不委屈,这样我明天怎么做人,大夫人那儿如何交待?”
顾怀舟心情烦躁不已:“你不会自己弄点血上去?”
薜清婉倒吸一口冷气:“这话,亏得你说得出口?”
她吵的顾怀舟耳朵疼,他负气的起了身就要穿鞋离开,薜清婉见状急忙抱住他:“你干什么去。”
“我回我自己的院子。”顾怀舟冷冷一哼。
他本来就够心烦的了,薜清婉还喋喋不休。
“不行,你不许走,你若走了我岂不成了笑话?”薜清婉都快要哭出来了。
哪里有新婚当天把新妇抛下的道理。
顾怀舟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那你就把嘴闭上,否则我不会再顾及你的面子。”
“我知道啦。”薜清婉变脸倒是挺快,对着顾怀舟撒起了娇。
见顾怀舟又躺了回来,她便钻进了他的怀里:“夫君,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顾怀舟的气消了大半儿,伸手搂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说道:“睡觉。”
这次薜清婉没有再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心里却在想着,她得找个偏风给顾怀舟好好的治治。
不然,她如何怀上子嗣。
……
江妙音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后,一脸的失魂落魄。
她喜欢的男人,现在却搂着另外一个女人。
她越想越生气,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吐了出来。
“娘子,快来人娘子晕倒了。”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起来:“快去禀告少夫人。”
小厮急匆匆的来秋枫院报信儿,却被许妈妈挡在了门外。
“都什么时辰了少夫人都已经歇下了,今天小世子闹了半宿,若是这个时候把少夫人吵醒了,小世子必然也会醒。”
小厮六神无主,问道:“许妈妈,那该怎么办啊?”
“去请大夫,让大夫来瞧瞧,等天亮了我自会把事情跟少夫人禀报的。”
许妈妈三言两语便把小厮打发走了,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落了锁。
“真不是个机灵的,也不看看什么时辰就来敲门。”
外面的动静,宋文君已经听见了。
看许妈妈做事妥帖,她也没有动弹。
吐血就吐血吧,又不是快要咽气儿了。
宋文君打了个哈欠,搂着奶香奶香的儿子进入了梦乡。
至于小桃,翻个身连眼皮都没有睁。
云澜院那边折腾了一夜。
江妙音吐完那口血以后,胸口的闷痛感就减轻了不少。
但她故意装晕,就是想让事情闹大。
她倒要看看,顾怀舟心不心疼她。
可等了一夜外面也没有动静。
江妙音的一颗心瞬间冷成了冰,她越想越委屈。
她所有的一切毫不保留的都给了顾怀舟,可他呢?
明知道她吐血,却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云澜院与薜清婉的院子就挨着,那边的动静薜清婉和顾怀舟自然听见了。
顾怀舟只听见外面脚步声匆匆,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出了什么事?”
“回侯爷的话,是江娘子吐了血,下人们乱成一团去请大夫了。”
听到江妙音吐了血,顾怀舟哪里还躺得下去,掀开被子就要起来,却被又薜清婉按了回去。
“侯爷哪儿也不许去。”
顾怀舟眉头皱成了一团:“你别闹,没听见妙音吐血了吗,我得过去看看。”
“侯爷这个时候过去,是以什么身份探望,别忘了她可是你嫂子,你当小叔子的大半夜去嫂子院子,合适吗?”
薜清婉死抱着顾怀舟不松手,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息把顾怀舟从她身边抢走。
吐血这种拙劣的戏码,真以为有人信啊。
顾怀舟身体一滞,他的确不适合出现。
可若不去看看,这心里又放不下。
“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薜清婉将他搂的死死的:“出了什么事还有少夫人呢,她都没有露面儿,你怎么好露面儿的,就当不知道,睡觉。”
第87章
磕碜谁呢
顾怀舟哪里睡得着,可薜清婉又不让他走,他只能无奈的躺了回去。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熬到快天亮,他才睡着。
因为睡的晚,快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起来。
外面婆子叫了几声顾怀舟才睁开眼,他急忙起了身,却见薜清婉正含笑看着他。
“你怎么不叫醒我?”顾怀舟话里满是埋怨。
薜清婉却不以为意:“昨夜是咱俩新婚,起晚这不是很正常吗?”
“胡闹,我身为侯爷宿在妾室房里还起这么晚,那不是让人笑话吗?”顾怀舟脸色铁青的起了身,急忙穿上衣服。
薜清婉虽然不情愿,但也跟着起来了。
宝晴进来伺候她洗漱,薜清婉对着她道:“把手伸出来?”
“姨娘,你要做什么?”
薜清婉在外人面前打着人人平等的旗号,可是私下里却是恶毒刁钻。
稍不顺心,就拿宝晴撒气。
“少废话,让你伸你就伸。”
宝晴颤巍巍的伸出手,薜清婉拿针狠狠在她指上戳了一下,随即拿帕子将上血的血迹擦干净了。
“啊,好痛。”宝晴惊呼一声,却见薜清婉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吓的她也不敢再叫出声音了。
帕子上沾了血,薜清婉得意的勾了勾唇角,将帕子又平铺好放在床上。
宝晴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这不是糊弄人吗?
可她又不敢乱说,因为薜清婉说过,她如果敢胡说八道就把她卖到青楼里去。
“给姨娘道喜了。”门外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
薜清婉对着宝晴使了个眼色,她走到门口去迎人。
见前来的是周氏院子里的孙妈妈,她是新被提拔上来的,在府里当了多年的值。
周氏见她手脚利索,又是个头脑清醒的,才让她做了掌事妈妈。
孙妈妈是前来收喜帕的,宝晴忙将人迎了进来。
一进屋,孙妈妈便对着薜清婉又道了喜:“给姨娘道喜了,老奴奉大夫之命前来收喜帕。”
这些有头脸的妈妈道喜,其实也是变相的想要喜钱。
薜清婉便给宝晴使了个眼色,宝晴忙把准备好的银钱,塞进了孙妈妈的手里:“劳烦妈妈跑一趟,这点钱您拿去吃茶。”
手里,是几个铜板。
孙妈妈的脸色顿时绿了,打发叫花子呐这是?
她将银钱又塞回宝睛手里,阴阳怪气的道:“这是做奴才的本分,哪里敢收姨娘的钱,这钱你们还是自个留着吧。”
说完脸色阴沉沉的,拿喜帕走了。
宝晴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薜清婉怒了:“什么意思,她还嫌少是不是?”
“姨娘,这赏钱的确有些少……”宝晴的声音越来越小,这点赏钱,怕是连个糖葫芦都买不出来,怎么好意思赏人的呢?
说不定孙妈妈还以为薜清婉是故意寒碜她呢。
薜清婉却嗤之以鼻:“不过是个奴才而已,给她几个铜板就够给她脸的了,她还嫌少,难不成她还比我这个主子金贵了?”
宝晴抿了抿嘴没有吭声,心里却道,虽然孙妈妈不比主子金贵。
但这种人会搬弄是非啊。
她若是出去胡说八道,薜清婉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
孙妈妈铁青着脸一路往回走,心里越想越气。
五个铜板,便是打发叫花子也没这么寒碜的。
迎面看到宋文君院子里的许妈妈,还有几个管事在前方闲聊。
她眼珠子一转,走了过去:“几位姐姐这是聊什么呢?”
“孙妈妈,你这是打哪儿来?”众人知道她是周氏跟前儿的红人,忙讨好的笑问道。
孙妈妈微微一笑,说道:“还能从哪儿来,从新上位的那位院子里来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