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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长乐公主冲在了最前面,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滚滚惊雷。敌方没想到会遇上敌袭,手忙脚乱执起兵器准备迎战,长乐公主眼眸擦雪般亮,她搭上箭,拉开弓,长箭流星似疾驰而去,“噗——”地从其中人眼眶中穿入。而后,又是箭,箭接箭,百百中,如后羿降临。

    士兵们欢欣鼓舞,好似吃下了定心丸,纷纷举剑冲了过去。

    长乐公主也抽出自己的剑,她依旧冲在最前面,悍不畏死,长剑刺进了敌人胸膛,血花绽放,溅了几滴到长乐公主面颊上,黑夜中,她的眼睛依旧雪亮。

    ……

    他们俘虏了十个高丽士兵,大军还分配了这个三千人部队名斥候,懂高丽语,于是,在几日后的夜里,几百人丢盔弃甲,狼狈跑到盖牟城下,慌里慌张往墙头大喊,宛若败军,而墙头高丽人透过星光隐约看到熟人面孔,顺成章打开了城门。

    待到唐军攻下玄菟,转头要攻打盖牟时,城头上,冒出了个个三个四个唐人,领头那个正是长乐公主,他们将大军迎进了盖牟城。

    安顿好后,不等李世民主动叫人,长乐公主与陈硕真自觉地蹭过,不约而同低头,认错得麻溜:“对不起,耶耶陛下,我们错了……”

    “下次还敢是吧?”李世民没好气说。

    到布料摩擦声,长乐公主抱头,“耶耶轻打!”

    却是只手按压在了她脑袋上,手掌宽厚,长乐公主愣愣抬头。

    夜里下了雨,他们站在廊下,雨水细细密密打,树叶上,水积多,待到承受不住时,“叭——”声倾下,水珠飞滚。

    “丽质,做得很好。”长乐公主见她耶耶笑着说,“我为你骄傲。”

    于是,“叭——”声,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安定了下。

    ……

    “将军,你做着公主,为什要战场呢?”

    大概是因为……

    上的伤口在抗议,痛感在脑子里撕扯尖叫,长乐公主与李世民四目相对,看着那瞳仁里倒映着她的面孔,里面充斥着为她惊喜与骄傲,连血液也在尖叫,也在沸腾。

    大概是因为……

    她不想在耶耶眼里,仅是个公主,个女儿。

    至少……也该是名将军吧?

    “魏王!大喜!”

    魏王府司马,苏勖大踏步进园里。

    夏日炎炎,墨树与绿竹深浅交织,阳光将竹管透得发翠,花草种植在径旁,草木深处有水榭,流水滑过水车,溅过瓦顶,形成小瀑布垂下,魏王李泰坐在水榭里,瀑布旁,享受阴凉,前石桌摆了一盘围棋。

    听得苏勖言语带笑,他慌忙地拈玉棋,往棋盘上放,“嗒——”一声后,才站来,迎上去,“慎行,快坐。”挽对手热情地将人带到座位上,问:“能令慎行如此喜形于色,究竟何事?”

    “杜如晦死了。”

    李泰震住,“……什么?”

    苏勖摸了摸自己须髯,笑得胡都翘了来,一字一顿地重复:“杜如晦,他死了。”

    苏勖和杜如晦无冤无仇,他们还曾一任职秦王府十八学士,在李世民手下干活。但是,谁叫杜如晦成了太之师呢。杜如晦是太李承乾的政治资本,而在,他死了。

    李泰眼眶瞬间红了,抬手去拭眼尾存在的泪水,“杜公……杜公怎么就去了呢,大兄该有多伤心啊。”

    苏勖贴心地给自己公递上手巾,“魏王切莫哭了,伤身。”

    李泰捏手巾,红眼眶,“杜公操劳半生,寡人要去拜祭他。”

    杜府布置了灵堂,门口牌匾上缠绕白幡,凄凉的泣声从室内传来。

    一辆马车停在杜府门口,李泰从帘后扑了出来,“杜公……”他穿一身素服,嘴唇颤抖:“杜公啊……”

    两行清泪落下,他掖眼角了进去。杜如晦长杜构跪在灵堂前,哭得眼眶红肿似桃,看到李泰进来,有些惊讶,也有些感激。

    李泰更咽地说:“在下敬仰杜公已久,知能否上一柱香。”

    杜构连忙捧了香过去,李泰将其点燃,恭恭敬敬拜了拜,插|进炉中,语气充满诚挚:“杜公千古,如石峩峩,英风卓绝,远迈圣贤。”笔下文学

    上完一香,李泰眼角已将屋内扫视一圈,杜家人伤心难过之余,也夹杂惶恐安,家中顶梁柱轰倒塌,长杜构才华平庸,次杜荷……

    李泰瞅见杜荷眼珠滴溜溜转,目光时时偷偷投向门口,心中冷笑一声:次杜荷便是那虎父犬,怜杜如晦在朝中是中流砥柱,留下来的嗣却是如此堪大用,满屋里,也没有个是全心全伤痛于杜如晦过世,要么忧心忡忡杜家将来,要么心怀鬼胎。

    ……但是,这真是太妙了是吗?若是杜家二英果类父,又是站在太那边,他恐怕要睡安稳了。

    噢,瞧,“鬼胎”也来了。

    李承乾步伐稳重地踏过门槛,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杜荷便上去扶人,仿佛之前积蓄泪水,就是等这时候落下。“殿下……”杜荷泣泪,“节哀啊,耶耶若是还活,也想殿下如此难过。”

    李承乾步幅小了一些,“我……我晓得的……”他身体晃了晃,好似心中积压巨大悲痛。

    长杜构已是露动容。

    李承乾泪眼婆娑地望过灵堂,视线在李泰身上停了一下,又移开,上前敬香,眼泪哗啦流下来,以袖遮,“抱、抱歉

    ,吾失态了,杜师……杜师……”

    杜构好感值直接被刷满,李承乾哭得上气接下气,杜荷抽抽噎噎,搀扶住李承乾,“阿兄,我带殿下去厢房休息。”

    “好……”杜构看二人背影,有了片刻安心。由内心感慨:经过此事,阿荷也长大了,懂得看情形行事,耶耶九泉之下,也能放心了吧?

    耶耶放放心,杜荷知道,到厢房之后他就给李承乾倒了杯水,“殿下,润润喉。”笔下文学

    李承乾没有接那杯水,反而问:“杜师夜里去的,他……”微微抿了抿唇,声音微哑,“怎么?”

    杜荷沉默了,垂眸盯那个水杯边缘,纯黑的眼眸又通过水倒影回视,看见他脸上难受之色,“挺好的……”好半晌,才听见杜荷这么说,“没有痛苦,也非病逝,或许,就是寿命到了。”

    李承乾沉默了个呼吸。他很难过,杜如晦这些年教了他少东西,今日痛哭也非仅仅是惺惺作态,而,除了难过,他脑里还装了其他事情。

    如今是贞观二十年,李泰已二十六岁,对他越逼越紧,朝堂上没少使小绊,他耶耶没有让魏王府超越规格,却也是对李泰宠冠诸王,杜如晦这时候逝去实在巧,这代表他少了一位问策对象。

    杜荷:“耶耶临去之前,将我叫过去,让我给殿下带两个字。”

    李承乾:“什么话!”

    杜荷:“装病。”

    李承乾心里瞬间敞亮了。

    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耶耶对杜如晦很看重,他若是思念恩师思念到卧床,耶耶定会很欣慰。

    想想,又本能地有些失落。

    杜师终究还是忠于他耶耶,没有为他留下对付兄弟的良策,如以往那般,仅仅让他巩固自身。

    “对了,我耶耶呢?他接到消息是一早就到了吗?”

    “陛下?陛下在灵堂上哭晕过去,被扶进厢房里休息了。”

    李承乾脑里此时还是一团浆糊,听到这话,脱口而出:“真哭晕了?”

    杜荷纳闷地看他,知道他为什么会诧异这事,“对,我府上医师说,是哀伤过度,如今还未醒来,有奴仆照看,往唇上时时沾水。”

    李承乾通过厢房窗户,看见圃里一丛丛娇艳的花,这座府邸男人死了,这些花却还生长在土壤里,汲取阳光,生机勃勃。

    看花,他隐秘而羞愧地想:这满朝堂,满杜府,或许有阿耶他,参杂丝毫物地为杜如晦死去而悲痛。

    ……

    “克明!”

    李世民从昏沉中惊醒,看了看眼前床帘,又扭过头去,望向急步过来的奴仆,“我是是喝醉了,在发臆症?”

    发觉奴仆一头雾水,他便又加了一句,“克明他如今在哪?”

    奴仆惊奇地,诧异地,谨慎地回答:“郎君卒了,如今尚在灵堂。”

    李世民色一白。

    噢,原来是梦啊……

    他怔怔坐在床上,又泣泪数行。

    奴仆从未见过一个皇帝这么能哭,之前灵堂上便没有顾及皇帝身份在恸哭,杜府的人怕皇帝身体出问题,请求他要哀思过度,却能听他悲自胜哭啼:“人情之至痛者

    ,莫过乎丧亲也。我视克明若亲,此时唯有掩泣。”

    而如今,他也管身旁是什么人,感而泣下:“吾失克明,如失一臂。”

    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若说它真,开玩笑说这句话指女儿家重感情,易哭,青霓便觉得,李世民才真真是水做的骨肉。

    贞观二十年,杜如晦死时,他径直在灵堂上哭晕过去。

    贞观二十一年,岳舅高士廉去世,他遵医嘱,哭得长孙无忌强忍悲痛,拦路请求他要到高府哭灵,应保重身体。李世民被拦下后,返回东苑,望南痛哭流涕。

    贞观二十二年,房玄龄病重,死于七十高龄,李世民与他握手辞别,在房玄龄床前痛哭许久。

    连年,李世民送了位亲人,动动就数日食,少食,悲痛得骨瘦形销。他已经五十岁了,这么糟践身体,又怎么能病倒,青霓已经止一次偷偷潜入皇宫中,给他施加幻境,硬塞食物进他口中,免得这人伤心坏了身体。

    到了贞观二十年,就连李靖也去了,临终前,李靖握李世民的手,苦苦哀求他:“陛下,莫要为臣忧悴,臣快八十岁,已是喜丧了。臣先行一步,而这大唐,还需要陛下为它保驾。”

    李世民完全控制住自己情绪,反握李靖的手,泣涕涟涟,“药师安心去罢,莫要挂念,莫要……挂念……”

    相比较他那些大臣年岁而言,李世民小了他们至少二十余岁,若玩笑话称之,说得上是幼了,于是,出了李府后,他泫下泣,抬衣袖,顾在街头便一直拭泪,神情恍惚间,他来到了滋味楼里,见到山鬼后,如半梦半醒,问出声来:“足下,我是是要……一个个送我那些大臣们?”

    历史上,李世民该是今年,也就是贞观二十年死去,而青霓一直有在偷偷为他调养身体,增加寿命,他活得必会比历史上长久。

    山鬼坐在枝桠上,垂眸凝视唐皇,他彷徨若孩童。

    他很痛苦,很多政策仍在步。世家在被打压,二十年来,科举出了少寒门学,各地官学已在逐渐替换成免费学府,招收布衣弟,其中便有女学生。费用全免,包吃包住。

    还有给百姓的各项福利。

    对于鳏寡孤独者,官府给予房屋居住,每月发放米豆,便是病了,也有免费医药。

    对于普通百姓,朝廷设立平价药店,药价比其他地低了分之一,每年国库都要为此支出至少数十万钱。

    贫者死后无棺,由官府与棺,收尸掩骼,使得葬埋。

    而那些被遗弃的小孩,朝廷也有相应的福利院,雇人乳养,给饮膳,给衣被,给帷帐,年岁大了就送去学堂念书,分男女。

    青霓清楚,皇帝还能死去,一朝天一朝臣,所有变法,都依赖于执政者。换了李承乾在位,政策会会变,尚且两说。

    祂冷酷且残忍地说:“是。”笔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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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都,房玄龄一生谨小慎微,怎么生了那么一个胆大妄为,扰乱朝纲的女儿。

    贞观十二年,长乐公主出战,他们没有评。

    为李家早就出过一位女军了。

    贞观十五年,山鬼朝堂上也立女官,他们没有评。

    为这是陛下答应了山鬼的条件,何况,山鬼贪玩好乐,做事随心所欲,为国尽忠他们心甘情愿,可为了阻挡女官出现,打扰山鬼玩闹,祸及子孙,牵连朝廷,那就是榆木脑袋了。再,朝廷现科举取士,让女子为官,那也得她们考上才行。

    贞观十六年,陛下与皇后的养女豫章公主参加科举,拔得头筹,他们没有评。

    既答应了山鬼,陛下推出一个典型来安抚,不是正常吗?公主都当军了,再来个公主掺和朝政,也不是什么大事。

    贞观二十年和贞观二十四年那两次科举,没有女官出现,世家女尽管通读诗书,却被家中约束着不许去朝中“胡闹”。由于朝廷管学生饭食,贫家女倒是有不少被送去学堂——送过去,家里就少了一张吃饭的嘴,下学后可以继续帮家里干活。而,这时候大多数女学生未学成,亦或者去参加了科举,却没成功上榜,便使得豫章公主、长乐公主与陈硕真,依旧是朝堂上的奇景。.scjld.

    直到贞观二十八年,房玄龄次女房知葵出了孝期,毫不犹豫投身科举之中,引来议论纷纷。

    两个公主参政,是为朝廷是她们亲耶耶的,人家家事,又有山鬼撑腰,他们不予评判,陈硕真参政,那是为人家师父是皇帝,至交好友是公主,皇帝默许下与公主结伴,他们亦可以容忍。

    可你房知葵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和朝中公卿抢位置?

    大兄房遗直摆出一家之主威严,斥责她不胡闹。

    二兄房遗爱事不关高高挂起,对于她这事不抱任何希望。

    大姊房知言特意从夫家过来,住妹夫家里,与房知葵同吃同睡,婉言劝了她好几日。

    女儿家当什么官呢?侍奉公婆,内助丈夫,行举母德才是一个好女儿应该做的事情。

    房知葵问她:“既如此,我们为什么也读书解文,儒家典,与兄弟一同读诗书呢?”

    房知言没有任何犹豫地:“我们是官宦之家,女子自知书达礼,以后出嫁才好养育子女,训男以义房,示女以柔顺。”

    这不止是房家的认知,是整个大唐的认知。

    房知葵眉锋一蹙,不躲不闪地与长姊双目对上,乌黑眸里好似亮着光:“是,这是你们的道,不是我的道。”

    房门堪堪擦着房家大女儿的面关上,房知言微微抿了抿唇,回头面对郑家时,又羞又愧,“是房家对不住诸位,没管住人,使房郑两家蒙羞。”

    面对房家这个人走未茶凉,皇帝多有照顾的家族,郑家自不会什么,微笑着表示他们喜欢这个媳妇,两家仍是姻亲。且暗示房知言,科举当日不会让她妹妹出现考场。

    ……

    许多年后,李丽质仍记得那个晚上,雨夜的巷里没有月色,她的军府被人敲开,引起外界纷纷扬扬讨论的房玄龄次女站檐下,一手稳着羃篱,风乍起,逶迤摇起白羃巾,冲

    着她粲一笑。

    “谋士吗?”

    房玄龄温雅自持,自有风骨,待人一团和气,听闻他有一次重病,小吏私底下口无遮拦,:“探望宰相,小病时去才有好处,如果病重快死了,去探望就没什么了。”被人暗地里捅到房玄龄面前,房玄龄对此反应也仅是付之一哂,见到那小吏随众来探望时,调侃:“你愿意来探望我,来我这病已好转了。”

    而房知葵据闻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风纷乱白羃巾,遮住房知葵半张脸,李丽质只到一双充满野性的眸子,如同荒野之兽,瞧准目标便坚定不移,谁拦她面前,谁就会被撕碎。

    ——可她与她父亲房玄龄,没有半点相像。

    房知葵入了长乐公主府。科举自去了,有长乐公主镇着,没人敢使绊子,她考了个力压群雄的好成绩,一众男人铁青面庞下,挑衅地环视了一圈,义无反顾投入了长乐公主麾下。

    “只有殿下这儿使我实现我之抱负。”

    长乐公主好奇地问:“那你的抱负是什么呢?”

    房知葵反问:“殿下的抱负又是什么?”

    她们对话时已是白昼,阳光正好,长乐公主躺胡床上,暖融融铺晒全身,她仰着面孔,眼眸舒服地眯起来,话时,语气也是懒洋洋:“我的抱负?已实现了啊。我想做大军,我想过得自由自,而不是相夫教子过完一生。你呢?”.scjld.

    房知葵盘膝而坐,笑道:“望殿下恕罪,臣的抱负过于天真,尚未有实现之机,不敢行言,徒增笑料。”

    换了一位主公便气恼,认为自被耍了,长乐公主却仅是调笑了一句:“美人半遮半掩,别有一番风味。”她确实她耶耶作风学了个十成十,比如,对自人宽仁,不触犯底线就不发脾气。

    房知葵弯了弯唇角。

    这一天后,她便是尽心尽力为长乐公主谋划,交好不少朝臣。科举每四年一次,或许是她安安稳稳呆朝堂里,让不少有野心的女子到了希望,她那一届科举后,陆陆续续有不少女人参加了科举,一大分供卫长乐公主身边,形成了除太子、魏王、晋王外,第四股势力,跨越文武。

    长乐公主讲义气,这些女孩子围她身边,她便尽力护着,只不犯原则性错误,谁想政治上攻击她们,长乐公主便会领着人凶狠地回击,如同身战场那般。

    李承乾、李泰与李治暗地里拉拢他们这位掌握军权的妹妹,长乐公主采房知葵的建议,某次家宴上,当众对耶耶出自的想法:“日后,我给大兄当大军,为我大唐开疆扩土。”

    这亦是她的肺腑之言。

    李世民非常欣慰,李承乾长乐公主的目光也更加亲近了。

    家宴过后,李世民书房里处理政事,长乐公主便一如既往跟过去,安安静静坐耶耶身边,偶尔翻一下奏章。李世民牢记着山鬼之言,自始自终没有分给李泰与李治政治上的偏爱,如今除太子外,只有长乐公主有此殊荣。

    “殿下,身为女子,这是殿下最大的运道。”

    运道……是指她够耶耶处理政事时,随意翻奏章,且时不时得到耶耶指点吗?是,她这个干什么?

    长乐公

    主脑子里回忆起房知葵这句话,仍是不解其意。

    她殿中非是为了一步得知耶耶政治倾向,身为女子,不论谁位,她都不会像她那些兄弟容易受到忌惮。她只是着耶耶年岁越来越大,怕极了那句“子欲养而亲不待”应验,才想着多陪陪耶耶。

    长乐公主瞧着奏章发呆,李世民瞅了一眼,上面内容是有大臣上表,希望减少养院、福利院这些地方的开支,它们对于国库是一股巨大压力,而且,有不少懒汉也会偷偷摸摸住去,白吃白喝白住。

    上面批复是一串拒绝之言。

    李世民望着闺女,眼眸春水一般温和,“是不是想,耶耶为何出大钱养着他们?”

    长乐公主回过神,迟疑地:“是……这奏书中非让耶耶取消掉那些益民之举,仅仅是者收到居养费的年岁从五十岁延迟到六十岁,以及育儿堂支出减半,使他们有吃有穿便好了,每人每日一升粮亦活命,省出来的开支,可以朝廷其他政策上。有埋葬布衣,给棺即可,朝廷再担负他们相应的祭品祭祀,徒添糜费。”

    李世民好为人师,而这个事情,太子没问过他,他也不清楚太子懂不懂,至于其他人,他却是不应该告知他们自的想法,这里面涉及了一些帝王之道。

    是,跟闺女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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