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因为丁景已经一颗颗地将丹药都捡了出来,前前后后,刚好四颗。钟采得意洋洋:“那是!”
而那四颗丹药中,正是三颗中品,一颗下品。
这品质也已经不算差了。
如果能更纠正一些细节上的毛病,三颗中品中,肯定能有一两颗转换为上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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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和邬少乾也玩得差不多,就准备离开。
临行前,俩人叫来了伙计。
伙计还是非常热情——能给他玄珠打赏的客人,怎么能不热情!
他热情洋溢地说:“两位贵客有什么吩咐?”
钟采又丢给他一颗玄珠,说道:“七日后,我们还定这个雅间。”
伙计一听就明白,这是觉得现在的擂台战没意思,要等打过几轮的再看呢!
他当然是很想同意的,不过到了后面的时候,这雅间应该会比现在紧俏些,而他也不是店里掌柜,也是做不了主。
“您两位稍等,我回去请掌柜的过来。”
钟采知道他的难处,自然不会为难他,让他赶紧去了。
不多会儿,掌柜的果然到来。
这掌柜也是会做生意的,先是试探了一下两人的来历,在得知他们是城主府的客人以后,相当干脆地以现在的价位给两人将雅间预定下来。
既然掌柜的行事周到,钟采也是很客气的,就说:“烦请掌柜多准备些上好的吃食,到那时,我二人可能要多待上些时间,少不了吃喝的。”
掌柜一听就懂,这是说可以在吃食上让他找补些差价呢,顿时笑意更真诚了。
“两位放心,必然准备最好的。”
钟采笑着点头,也没再多留,拉着自家老邬就离开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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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主府后,两人照旧还是进院子。
也还是在院子里的大树下,看到了正在喝茶的桑云楚……和在拨弄棋子的姜崇光。
钟采:“……”
总感觉姜师父要闷死了。
自家师父这是闲着无聊,逗姜师父玩儿呢?
桑云楚察觉钟采回来,抬眼朝他笑了笑。
钟采就老实地走过去。
邬少乾自然是跟了过去。
姜崇光瞧见邬少乾,立即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邬少乾明白师父的意思,沉稳地说道:“弟子多日没有向师父请教了。”
姜崇光立刻说道:“咱们师徒这就去旁边练一练!”
邬少乾对钟采说了说,再跟着姜崇光进入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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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坐到自家师父的对面,眨了眨眼,很自然地问道:“师父,姜师父怎么了?”
桑云楚轻声笑道:“连输给我三十九局棋。”
钟采嘴角微抽。
他没记错的话,师父也是臭棋篓子吧?
在飞舟上时,师父就已经连续赢了姜师父七局,搞得姜师父压根不想再跟师父下棋了,还愿意承认自愧不如。怎么现在,还能连输几十次?
看出了自家弟子的满脸疑问,桑云楚老神在在地说:“我答应给姜师兄炼一炉丹药。”
钟采无言以对。
其实,如果姜师父主动求丹,师父肯定也会答应的。
结果师父主动用炼丹来“诱惑”姜师父下棋,姜师父可不也得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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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少乾跟随姜崇光来到侧院的练武场地后,就见姜崇光的精神肉眼可见地振奋起来。
这架势,还挺有意思的。
邬少乾就笑道:“师父,怎么特意让我找借口过来?”
姜崇光呼出一口气,憋屈道:“三十九!”
邬少乾挑眉。
姜崇光说完那句话:“我连输三十九局棋了!那小白……”他把那个词儿吞进去,迅速说道,“……那桑师弟先是与我谈论斗战技巧,又说要用棋子厮杀验证,再让我干脆跟他下棋。”
邬少乾忍住笑,等他师父的后话。
姜崇光果然继续说道:“下了几局以后,我输得不想继续,他却说愿意给我炼制虎元丹!”
邬少乾隐约也记得这种丹药,好像是听阿采提过一嘴的,不确定,但应该很适合自家师父的。
姜崇光深呼吸:“不仅虎元丹,他还说离突破到八级丹师不远了。一旦他成功,还会给我留下一个八级丹药的炼制名额,说是可以给我炼制辅助突破到涅槃境界的丹药。”
邬少乾了然,笑着安慰道:“师父,这样的诱惑,确实值得你多下几局棋。”
姜崇光可不就知道这一点吗?
他算是明白了,那个小白脸师弟是因为临近突破八级丹师层次,一直在尝试调整心态,所以也拿他当成乐子的一环呢!
为了给学院增加一位八级丹师,就算什么也没有,他也得配合。
何况人家也不是不厚道,是许诺了炼丹名额的。
只是……
连输三十九局!
姜崇光这辈子不说是百战百胜,也几乎没输过几次。
结果下棋的时候输成这样……
姜崇光觉得,非得好好地练一回拳头,将那点郁气发泄出去才行!
毕竟,不知什么时候,那小白脸说不定又要拿他调剂心情呢?
邬少乾稍作思忖,给出了一个建议。
“师父,不如你去找元炳城主切磋?”邬少乾笑道,“即使元炳城主没有空闲,也可以给师父么么哒!
第141章
约会日常(修)
跟邬少乾之间的事儿,
钟采一直没跟任何人说过,现在倒是来了兴致。
洞房那晚比较私密,钟采没有详说,
就几句话带过而已。
然后,他手舞足蹈地从两人初相识的时候开始说起。
“师父你不知道,老邬那时候特别可爱,一张小脸绷着装模作样的,后来我就主动找他……”
“他老带着我一起历练来着!都在深山老林里,
也没个什么人发现,我俩的死卫在附近守着,
关系就一直隐蔽起来了……”
“老邬一开始性子可板正了!小老头似的,后来我老逗他,看他变脸特别有意思!不过他这家伙聪明得很,没几次就发现再这么下去就总是他被我欺负,给我反击回来了……”
“老邬给我弄的资源……”
“有一次我差点死在一头蛮豹嘴里了!那玩意二阶的!幸好老邬够快才把我给救下来!”
“还有一回我没留神被蛮蛇给咬了,回头他给我弄的解毒珍药,
后来还把蛇给炖了给我补身子……我看那汤里那死不瞑目的蛇头,哪还敢走神啊?下次我怕他给我吃生的!”
“那家伙越大越不好糊弄……”
“本来日子好好过着,结果他老倒霉蛋了!成婚那天也不能怪我吓唬他,是他先吓唬我的!”
“后来我跟老邬折腾着折腾着,日久生情了……”
·
桑云楚听着听着,神情很柔和,
眼里也带着慈爱。
看来,采儿和他道侣之间的情意并不是无根浮萍,也有多年积累。
两个小子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成为了生死之交,
从来没有彼此辜负……他们之间的牵绊,
也比他原本所以为的还要更加深厚。
这样很好。
当然,
桑云楚的心里也偶尔会闪过一丝古怪,一丝好笑。
早知道采儿的性子活泼,但今日他才发现,竟然是如此的活泼。
而且采儿行事的时候,常常还颇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桑云楚活了这么多年,真切见过不少修者为救挚友不计生死,但如果让他们为救挚友而嫁过去,多少还是要犹豫一二的,并不会像采儿这样……这样的迫不及待?
倘若他们真是早生情愫却不自知……也还算情理之中,但从采儿的描述来看,却分明并不是如此。
眼见自家弟子继续叨叨个不停,桑云楚的笑意更深。
从这些话中,他倒是也越发了解邬少乾那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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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话锋一转,又开始说新事儿。
“师父你不知道,老邬瞧着人模狗样的,其实私底下还会练习最有风度的姿势。我记得有一次他凹姿势站在一棵树上,结果一口气没提上来,不小心给摔下来了哈哈!”
“虽然没什么事儿,但是满身都是灰,一点儿形象也没有了!我看他的时候,他还假装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地站起来!我当时就笑话他好大声!”
“还有还有!他有一次练弓法,结果飞起来的时候硬弓前面那个凸起刺进树里卡住了,把他整个人都挂在了树上!我刚好看见他抓着弓晃悠……噗!”
“我嫌他烤肉难吃,他说换一种调味的试试,结果更难吃了,还非要我吃!我不吃他就闹别扭,后来我干脆撕成两半,跟他比谁吃得更多……”
“结果就是我赢了!但是我俩比完都吐了,后来约法三章绝对不给对方尝这样的手艺!”
钟采越说越兴奋,比比划划的眉飞色舞,忽然间,他眨眨眼,声音渐渐变小,就好像感知到什么似的,下意识地朝着旁边看去。
果然,他家无比英俊的老邬正大步走来,脸上还带着微笑。
钟采彻底闭嘴。
桑云楚见状,也不言语,只笑盈盈地看着。
邬少乾走到近前,故作无奈地说道:“阿采,你在对桑师父说我的坏话?”
钟采马上反驳:“也不是坏话吧?都是你以前真干出来的!咱们得做两个孝顺的弟子,说出来让师父开心开心怎么了?”
邬少乾很自在地坐在钟采的身旁,施施然第开口:“我若是闹了一百次笑话,阿采就闹了一百零一次,阿采既然说了我的,我可也要说一说阿采的,让桑师父开心开心了。”
说到这里,邬少乾稍微顿了顿,就先笑了起来。
“就比如一次历练时,阿采跑得太快,我怎么也叫不住阿采,结果阿采就一下子撞进了一个泥潭里,糊了满身的泥……当时阿采说什么来着?”
钟采瞬间想起来了,顿时瞪大了眼。
桑云楚已经笑着询问:“阿采说了什么?”
邬少乾笑着回答:“阿采拿出一面镜子照了照,说他看着怎么好像糊了一身的——”
钟采已经扑过来,双手捂住了邬少乾的嘴。
他当时只是脱口而出说好像糊了一身屎而已!但现在怎么能拿出来过给师父说!
哪个男孩子小时候没有玩过泥巴啊!何况他还是不小心的!
老邬也太过分了!
虽然他也说了老邬的笑话,可老邬的笑话可没有他的好笑!
这不公平!
邬少乾笑吟吟,不过,还是毫不反抗地任由钟采捂嘴了。
桑云楚愣了愣,笑出声来。
虽然少乾那小子没说完,可想想那泥泞,再看看采儿的反应,也能推断出来。
该说不说,是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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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个字眼外,邬少乾其实还有没说完的。
那就是当时他嘲笑了钟采,结果钟采往他身上扑,直接也给他也糊了满身,并且大肆地反嘲笑回去。
两人最后找了个水潭,一左一右谁也不搭理谁地刷洗自己了。
当然,他俩互相记仇从不过夜。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的,又打起水仗来。
这方面邬少乾从不用境界压制钟采,而钟采实在是非常闹腾,结果居然是邬少乾被弄了泼了满脸,最后还跟钟采一起仰面朝天,只穿里衣地倒在水潭边的石头上晾晒起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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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闹了一阵子以后,邬少乾露出告饶的表情。
钟采哼了一声,这才松开了手。
桑云楚原本还附和几句,见小夫夫俩不自觉地就玩起来,也就不打扰他们,只瞧着有趣。
这时候,钟采想起姜崇光了,就往侧院方向看了看,问道:“老邬,姜师父呢,你刚才不是跟姜师父在一起?”
邬少乾说道:“师父去找城主了。”
钟采一愣:“找城主干什么?”
邬少乾平静回答:“切磋。”
钟采嘴角微抽,狐疑地看着自家老邬。
邬少乾坦然说道:“我提议的。”
钟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