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但男人脸上已经不见纵过欲的痕迹，明明刚刚还拉着她肏了多次，现在有种翻脸不认人的渣相。“明天陪我去郑希铎的宴会。”
这不是询问，像是命令。
孟芙舔了舔唇，羞答答地站在他面前，变得比之前无耻，“以你老婆的身份吗？”
她不能再对这段婚姻听之任之，她得争取裴晟，这样才能给Rachel一个她期待的家庭氛围。
也不算是一夜之间，他最近都没回家，孟芙的转变或许早就该有迹可循，是他一直没给她机会展现。
捏住她半湿的发尾，裴晟无聊地把玩，语气寡淡，“是真心的吗？”
“——当然。”
转头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女儿，孟芙踮脚凑到他耳边，轻声开口：“他喜欢我的时候，我就喜欢你，现在也没变过。”
自卑是自卑，但她不能再软弱，很多话如果不说，就没机会了。
裴晟直直看着她，还没说话，床上的Rachel翻身醒来，揉了揉眼睛，看到孟芙就羞涩地笑起来：“Mommy，我睡着了……”
女儿醒来，孟芙霎时找到逃跑的机会，单膝跪在床上，嘴里扯着谎，“Rachel又忘记了，我是阿姨。”
闻言，Rachel反应了一下，点点头，没有再喊人。
看向站在窗边的裴晟，Rachel张开手臂，一副索要抱抱的样子。
裴晟刚从客卧出来，身上还有做爱后留下的痕迹和味道，抱不了她，手指着浴室，柔声解释：“Daddy身上不干净，先去洗澡，一会儿抱Rachel下楼吃饭，好吗？”
自称daddy把孟芙吓到，她惶然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Rachel高兴的点点头，声音软糯，“好——”
没理孟芙的惊讶，裴晟进浴室洗澡。
Rachel总喊他daddy，很依赖他。他也是真的喜欢Rachel，已经对她产生感情。他想过，孟芙是Maggie的闺蜜，Maggie是Rachel的姨妈，如果他认Rachel做干女儿，好像也不过分。
等Maggie忙完离婚的事，他想，他会找她谈谈。
……
次日傍晚，孟芙跟着裴晟去参加昔日同学郑希铎邀请的宴会。
公司20周年庆祝活动，他作为现任老总自然免不了上台进行一通冠冕堂皇的讲话。孟芙以前没感觉，现在跟着裴晟接触工作环境，她发现要想吃饱饭就得学会表面功夫。
很快，郑希铎讲话结束，宴会厅里的宾客开始走动起来。
孟芙一直跟在裴晟身边，心里是有点紧张的。她现在突然希望大家把她当成裴晟的普通女伴，不要提及他们真实的关系。
裴氏如日中天，很多公司的老板借着别人攒的局过来给裴晟敬酒，孟芙渐渐就远离了权力场，一个人到安静的位置等待。
可没等到裴晟，许久没见的郑希铎远远看到她，笑着走来，“好久不见，小芙。”
过于亲密的称呼又让孟芙想到之前留学时的记忆，他们只是普通同学，他却不喊她中文名，也不喊英文，亲昵地喊她小芙。这是一个全新又冒昧的称呼，早就让她不适。
“好久不见，郑希铎。”
她已经忘记他英文名，连名带姓地喊他。
闻言，郑希铎清俊面容上的笑意顿了顿，转头见裴晟离得很远，他问孟芙：“他不是被你送进监狱了么，怎么又搞在一起？”
不出所料，他现在说话还是很难听，很刺耳。
当初她出事，Maggie报警，出去聚会的同学大概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郑希铎就是其中之一，当时还去医院看她，说愿意给她提供援助，给她请最贵的律师，置裴晟于死地。
她拒绝了，还下了逐客令。
郑希铎当时觉得她一点不可怜，清高的女人被亵玩是很可惜，但他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他很羡慕裴晟，能把平日温柔清雅的女神压在身下，肏进医院。
思绪回笼，郑希铎扮起从容模样，与她香槟杯子碰了碰，强行敬酒，“我一直在纽约，最近才回来。”
礼貌性抿了口酒，孟芙浅淡一笑，“嗯，我一直都在国内。”
话不投机半句多，四年前如此，现在依旧。
郑希铎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笑意变得复杂，安静下来。中间有两三秒钟的空白，他抬眼看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你都愿意和他好，那不如跟我。”
“……”
孟芙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防备。
见状，郑希铎往前紧追一步，笑意顽劣，“没想到你如此不挑食，不然我……早就睡到你了吧。”
“你别太过分了，我只当你是同学。”
孟芙把酒杯放在一边，转身要走，“抱歉，我要去洗手间。”
看着远去的婀娜背影，郑希铎仰头把杯中酒液尽数饮下，眼神愈发深暗。回头看了眼场中被人围住交际的裴晟，他嘴角勾起，跟上孟芙的方向。
慌乱躲进洗手间，孟芙洗了洗手，下意识想联系裴晟，却发现手机不在身边。进门前，她穿着礼服不方便，把手机放进了他裤袋。
倒霉。
她深吸一口气。
在洗手间缓了会儿，她才振作起来，转身出去。可刚拐过来，她就被突然闯入的高大身影搂住腰，压在旁边无光的廊道。
陌生的男性气息从四面八方倾覆而来，孟芙察觉到危险，拼命挣扎起来。
“躲开！”
她咬紧牙关，可惜身上收拢的裙形限制了她的反抗。
“他忙着呢，你让我来一发，好不好？”
郑希铎问着，但动作并没有在等她答复，撩起她裙摆。
惊恐交织，孟芙想都没想，抬脚重重踩下去。细高跟碾在男人脚背，痛得他瞬间松手，压抑着痛呼，伸手就要扯她头发。
原来还算是他心中的女神，现在她被裴晟占有，就成了他眼中的贱人。
可孟芙躲得很快，没有被他抓住，踩着高跟鞋快速回到宴会厅。
她甚至都没去找裴晟，直接跑出门外，她要彻底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
摆脱围上来的商企老板，裴晟环顾场内，久久寻不见孟芙的身影。
倒是郑希铎，远远朝他走来。
他们没有互道好久不见的平和气氛。
看着裴晟，郑希铎语气轻飘却故意：“不愧让你四年多念念不忘，她滋味确实不错。腰软得我一抱就颤得站不住，啧。”
他意犹未尽地笑起来。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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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嘘的信任
在裴晟心里，孟芙别有所好，连大学喜欢过的他都不要，岂会看上舔狗郑希铎。
挑了下眉，他拿过一旁侍从送来的香槟，举杯有意敬他，“你刚回国，可能不了解这边的社交礼仪，不太流行意淫女人装逼这套。”
他嘴上挖苦孟芙，但他心里清楚，她的心不在国内任何男人身上。
他也不担心她看上谁。
闻言，郑希铎脸上的笑意一僵，但很快恢复自然，上前挑衅：“是意淫吗？我们刚刚抱了好久，我身上还有她的香水味，这么多年过去，她怎么还用香奈儿5号。你要闻一下吗？”
他把西装领子翻过来，作势真要给裴晟查看。
狭长黑眸闪过凌冽的微光，裴晟明白发生了什么，冷嗤警告：“今天在你场子，我不动你，下次再招惹她，你试试。”
郑希铎挑眉，凑近些，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下次我就把她肏了，让她……”
狠戾的拳头重重砸在他脸上，裴晟下颌紧绷，攥紧的手背喷腾着显现的青筋。
他丝毫没有收敛力气，比他瘦弱些的郑希铎身形踉跄，撞到了旁边路过的酒保，碟子上的香槟全部摔到地上，发出碎裂的巨响。
周围社交的人们被迫停下，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只见今天攒局的东道主郑希铎脸色冷沉，鼻血喷涌，实在是狼狈得很。而打他的人，正是裴氏刚上任不久但行事风格出众的小裴总。
虽说两家企业平时就较劲，但大庭广众之下拳脚相向也是破天荒了。
擦去流到人中的温热鼻血，郑希铎脸上笑意不减，“你爱她为什么强奸她？你玩爽了，不许哥们儿玩一下？”
已经成为众人八卦的中心，他还是不加收敛，做出这副小人嘴脸。
算是给过他机会，裴晟现在真的动怒，脱下高定西装丢在地上。
衬衫腕间的扣子也解开，他大步走向面前嚣张挑衅的郑希铎，挥舞出去的强劲拳头再次砸在他侧脸。
接下他两拳，让早就想打他一顿的郑希铎心中怒焰烧到最旺，他躬身站起，抬手还击。
他不知何时摘下了腕表，攥在手中，让只是剐蹭到半数力道的裴晟脸上破了一道口子，霎时洇出血痕。
火辣辣的痛感刺激到裴晟，他想起当初在监狱打架的时候。
那会儿，总有人来找他麻烦，那些比他高壮的外国人像是要取他的命，他三番两次都是死里逃生。后来他无法忍受这种日复一日的欺凌，开始不要命的反击，用抢来的扫除工具弄瞎对方一只眼睛，才停下这争端。他颈部那道差点划开大动脉的伤口，就是在那场厮打中留下的。
监狱里的医生技术不行，缝针时手术简陋，留下的疤痕特别狰狞。
但因为害怕他死在里面，或者弄死别人，狱警给他调换了房间。
这些事他都没和家里人说过，脖子上的伤口也被他有意遮掩，只有同床共枕的孟芙见到过。
飘远的思绪收回，裴晟擦了一下脸上的血印子。
见他迟钝，郑希铎一不做二不休。
可这些年纵欲过度的身子不太受用，他握着坚硬的钻表再次挥拳出去，手臂就被肌肉紧实的裴晟攥住，对方毫不留情，抬脚重重踹上他膝盖。
“啊……”
郑希铎猛地跪在地上，膝盖和地板撞击，发出痛苦的哀嚎。
就是那只还握着手表不放的手，被裴晟锃亮的皮鞋狠戾碾压，反复踩揉。听着郑希铎忍不住疼，又挣脱不开的弱鸡样子，他脸上漾开异样笑意，“技不如人，走到哪儿都是丢人现眼。”
“……”
丢了面子，郑希铎拼命挣扎着。可裴晟力气惊人，狠狠踩着他的手不放。
急促的高跟鞋声逼近，沉迷虐人快乐的裴晟被人一把推开。
匆匆跑来的郑夫人看着儿子被欺负，抬手就扇裴晟巴掌。岂料裴晟反应灵敏，攥着她粗重笨拙的手臂将她冷漠推开。
“管教我，夫人不如多管管自己儿子。”
没捡地上的外套，裴晟看着自己染上血滴的白衬衫。郑希铎还真是不中用，鼻血流这么多，喷脏他衣服。
被当众羞辱，郑夫人喊郑希铎的助理，嗓音尖细，“报警！我看警察能不能管他！”
“不用了。”郑希铎从地上爬起，阴鸷的眸子紧锁着发丝都未凌乱的裴晟，疏冷开口，“裴晟，后会有期。”
报警没用，裴家很快就会把他弄出来，不必浪费这时间。
不如他做点什么，像当初在纽约的监狱，借刀杀人。
……
坐在裴晟车里，孟芙身上披着来时准备的毯子，还在瑟瑟发抖。
她紧盯着宴会厅唯一的出口，期待裴晟快点回来。他刚刚在社交，她不好闯入拉他离开，只能先到车里等待。
许久，她发现裴晟穿着衬衣出来，领口扣子还解下两颗，丝毫没有刚刚在名利场游走的矜贵和成熟。
他边走，边挽起袖管。
不知是不是错觉，孟芙总觉着他和人打过架，直到他上车，她看到他衬衫前襟被蹭得模糊的血点。
“你受伤了？”她紧盯着他，伸手就去查看。
可她手刚碰到胸口，就被他反手推开，毫不留情。他不说话，启动油门，急速调转车头，驶离郑家别墅。
路上，车厢氛围紧绷，一片死寂。
孟芙想关心，但又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不敢轻易惹他。
渐渐，他发现裴晟驶向的路线不是回家的方向，紧张地看向他，“去哪？”
没有足够的信任，孟芙还会对他的阴晴不定一惊一乍。
冷眼睨着前方路况，裴晟嗓音凛冽，“去买衣服，带着血，会吓到Rachel。”
……
得到裴晟又在外面闹事消息的裴建华和方锦瑜直接到他别墅找人。
可怒气冲冲地进了门，没看到那不争气的儿子，只看到一个漂亮软糯的小女孩。
Rachel在客厅看动画片，听到声音，怔怔地看着他们。
知道daddy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以为有陌生人过来，就是要找他。Rachel鼓起勇气，脆生生地开口：“Daddy去工作了，不在家。”
她不会中文，只能说英文。
Daddy？！
老两口都是会英语的人，听到Rachel对裴晟的称呼，瞬间面面相觑，眼神震惊。
刚刚不知道还好，现在听到Rachel的身份，他们都觉得她和裴晟长得特别像。
“你……妈妈是谁？”方锦瑜走过来，嗓音放得轻柔，怕吓到孩子。
面对陌生人，Rachel犹豫了会儿，小脑袋瓜迅速反应，软软回答：“我只有daddy，没有mommy。”
Mommy嘱咐过她，不能告诉别人她们的关系。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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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3
53
心中的结突然消失
车子停在商场门口，孟芙先下车，绕到正门台阶处。
天色如墨，但大城市的夜晚亮如白昼，璀璨得晃眼。
孟芙自然看到裴晟左边脸上的血痕，没有怕拒绝，她抬手抚到伤痕边缘，语气紧张：“怎么弄的？这是脸……”
从鬓角斜着划到与鼻头齐平，五六厘米的一道印子。
众目睽睽之下被她摸脸，裴晟攥着她手腕扯下，语气寡淡，“和人打了一架。”
路上，他心中的怒气都发泄干净。
他清醒地知道，郑希铎过来找他麻烦，就是因为在孟芙这里没得手。他也没有气她，怪她，只是想冷静，不想乱着心思和她说话。
听他与人打架，孟芙瞬间猜出对方身份。
想解释，她又不知从何说起。唇瓣张开又合上，最终，她双手捧住他的脸，眼神心疼：“疼不疼？”
裴晟觉得自己疯了。
他鼻子一酸，这个瞬间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