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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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什么说出来就好了
裴晟订了一间房，总统套间，足够大。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孟芙又累又饿，她没吃飞机餐，现在不太舒服。
裴晟进浴室洗澡，她隔着门，小心问他：“你饿吗？”
“……”
里面一点声音没有。
是听不到吗？
孟芙礼貌地敲了两下门，音量稍微提高：“你饿吗？要不要吃……啊……”
浴室门突然从里面拉开，完全一览无余，她迅速低头，能听到清晰无比的水声，以及他低沉的嗓音：“过来说话，听不到。”
“……”
门都打开了，能听到的。
孟芙硬着头皮进到浴室，站在他不远处，余光甚至可以看到他模糊的肉色轮廓，弱弱开口：“我说……你要是饿的话，我就订两份餐。”
“你饿了？”
裴晟照常洗澡，丝毫没觉得旁边站个人窘迫。
低着头，孟芙嗯一声，“有点……”
躲避着他的身体，她却半天没有听到他声音，下意识微微抬头。
刚侧过几分视线，她的手就被裴晟拉住，一把将她带到浴头下面。冰凉的水流从上浇下，孟芙被激得打寒颤，缩起肩膀尖叫：“好凉……”
裴晟切换温度，水流才渐渐温热。
一时半会没有缓过来，孟芙身子颤抖着，双臂环抱胸口，长发都黏湿在颈上，很是狼狈。
“Sorry，baby.”
薄唇勾起，裴晟的道歉并不真心。
没能力和他计较，孟芙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怕被他缠在浴室里欺负。
偏偏，裴晟不让她走，从身后搂着她，开始给她解衬衫扣子。
“一起洗啊。”
他不正经地笑了声。
抬手按住他放在她胸口的手掌，孟芙口吻示弱：“你先洗，我去订饭……”
“No.”裴晟强势抱住她，很快把她上身剥个精光，低声诱哄：“洗了澡，我带你出去吃。飞机餐不喜欢，酒店的你肯定也不喜欢。”
“……”
真的只是洗澡吗？
孟芙不确定。
可完全反抗不了，她的短裙随即也被脱下，浑身上下再无一物。
说是洗澡，裴晟确实不算骗她，除了帮她抹沐浴露时揉了一会儿胸，没做更过分的。从浴室出来，孟芙脸蛋涨红，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变粉红，莹润细腻，透着柔美的光泽。
她背着身穿衣服，由于着急，胸罩扣子就是系不上，急得她心跳加快，手上动作更乱。
“别动。”
裴晟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随即温热大掌覆上她扭到背后的手，从她手中接过那两条带子。
手指轻微碰到她皮肤，孟芙像是被滚烫之物灼了下，瞬间拘谨得收缩着脊背，胸脯反射挺起。
带子差点脱手，裴晟用力往后拽了下，沉声问：“胸罩是不是小？戴着不勒吗？”
孟芙尴尬又羞耻，红着耳根摇头，“不小，买大空杯……”
闻言，男人淡淡笑了声，很快就把钩子勾好。只是先前拽得有点紧，他猛地松开，内衣带弹打在她光洁背上，声音响亮。
“嗯……”
被惊到，孟芙紧张得颤声。
这是意外，裴晟也被这暧昧的声响搞得有点不自在。
他轻咳一声，抬起手的手僵硬放下。
“Sorry.”
这次道歉比之前真诚许多。
“没事……”孟芙赶紧套好找出来的长裙。
明明同床共枕许久，做爱也很频繁，但她面对他总会害羞，有时候语言上的挑逗她都受不住。
过于纯情，显得有点笨。
孟芙穿好衣服，发现裴晟正在套裤子。不用工作，他就脱下了西装，换上了舒服的休闲装。
表面上是公事出差，孟芙带的都是上班时候穿的高跟。现在，她长裙加上高跟鞋，与男大穿搭的裴晟对比，不化浓妆都有一种姐感。
是裴晟的打扮太嫩了。
他竟然穿浅色卫衣，穿运动鞋，他在国内从来没这么穿过。
愣愣看着他，孟芙眼神藏不住情绪，有惊讶，还有一点仓皇。
她的眼神过于直勾勾，裴晟伸出修长手指，轻佻地勾了下她下颚，带着笑意开腔：“看得太入迷了，可不是好事。”
“……”
对，他说得没错。
不能过于表露自己的真心。
粉唇抿起，孟芙细白的指尖摊在裙摆上，言不由衷：“只是惊讶你的穿搭，与你……性格不符。”
裴晟薄凉的唇角掀起浅淡弧度，猝不及防地抛来询问，“我什么性格？”
“……”
这不是一个好问题，孟芙语塞。
“嗯？”裴晟低缓地笑了，但眸底凛冽的光透露出他随时喜怒无常的危险性。
无法忽视主观感受，孟芙真诚吐露：“你很……强权。”
比强势还严重一点，带有抗拒不了的压迫性。
裴晟半天没说话。
孟芙后知后觉自己说得过分，有点交浅言深，紧跟着解释：“不是缺点……不让人……我……讨厌。”
大掌拢上她后脑，裴晟把她脑袋压过来，凑唇过去。
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耳侧，孟芙缩了缩肩颈，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让她难为情的话。
但是没有，裴晟只是轻佻地吹了口气，“傻瓜。”
“……”
换好衣服出去，裴晟一路牵着她的手，没坐车，和她沿着路边往前走。
一开始，孟芙觉得这种行为很浪漫，像是小情侣散步，他把她护在里道，小心地拥着。
但很快，她发现餐厅距离酒店有点远，她的高跟鞋渐渐有点磨脚。
“还要多久能到啊？”
孟芙走路姿势已经露出不适，加上真的是饿，情绪低落。
紧紧牵着她的手，裴晟声线冷淡：“十分钟吧。”鋂馹哽薪晓說群??⑴?玖??捌⑶???
他倒不是故意折磨她，是没想到她穿高跟鞋。打车去餐厅要绕路，这条街晚上禁行，步行更省时间。
可还没走几步，孟芙鞋跟踩到石子，左脚突然崴了一下。
“啊……”
她倒抽一口冷气，被迫停下。
伤倒是不严重，但她心态崩了，蹲在路边，手掌搓弄着脚踝，低声道：“你要是不想吃饭……我们就打车回去吧。”
她还是以为他故意欺负她。
闻言，裴晟垂眼睨她，下巴指着这条街的两边，淡淡道，“这儿夜间禁行，没车。”
“……”
果然，孟芙逡巡四周，发现环境真的安静。
颓丧地蹲在地上，她下意识想撒娇，但对面的人是裴晟，她所有的示弱只能咽回肚子里。这时，她胃里响起咕噜咕噜的响声，在这寂静夜色中尤为突兀。
“想要什么说出来就好了。”裴晟把手机装进裤袋。
孟芙仰头看他，眼神困惑。
下一秒，腾出手的男人在她面前屈身半蹲，直白道：“上来。”
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孟芙的脚确实不舒服，她按捺住动荡的心跳，接着爬到他后背。
她很轻，裴晟猛地起身，搂住她大腿，步伐稳健地往这条街对面走。
哗啦啦——
道路两旁的樱桃树被晚风吹得乱飘，孟芙听不到，压过自己的心跳声，他还想听听他的。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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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ddy
被裴晟背着，孟芙丝毫不敢乱动，双臂搭在他肩下，都不敢抱他。
“累吗？”
走了一会儿，孟芙有点不好意思。
裴晟淡淡笑了声，其中的讥讽不言而喻：“就你这点肉？”
两三个她，他都能背动。
小心地屏住呼吸，孟芙趴在他背上不说话了。时间有点晚，这条路上人很少，她确实只能听到周围晚风摇动树叶的声音，安逸又幽静。
“来过伦敦吗？”裴晟突然问她。
孟芙有点紧张，犹豫了会儿，说道，“大学的时候来过……”
那时候她和Maggie在一起，她们放了假经常乱窜，柏林也去，伦敦也去，奥地利也去……很频繁地出去玩儿。是后来发生裴晟那件事，她回了国，才沉寂下来，连房间都不爱出。
唯一的行程就是背着父母去伦敦看Rachel。
提到大学，裴晟的兴致显然不足，没有再主动和她说话。
许是周围气氛太宁静了，孟芙心生试探，小声开口：“你……恨我吗？”
这个问题在她家里的时候，爸爸帮她问过。但那时候裴晟的回答，让她觉得虚假。
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裴晟低沉出声：“不是恨，想不明白。”
孟芙心尖一颤，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敞开心扉。从重逢到现在，他对她说的话不是床上的哄弄就是阴阳怪气的挖苦，从未有过真心。现在提到过去，他说是疑惑。
孟芙好想告诉他答案，可还没勇气把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展示给他。
又被他背着走了一段路，她压低唇瓣，偷偷凑近他一点：“对不起……”
我是个胆小鬼。
自私的——懦弱女人。
……
吃了饭，裴晟找了辆车，孟芙回酒店就没有再走路了。
进到房间，裴晟拿起笔记本，转头看孟芙，“你睡吧，我去开个视频会。”
现在国内还是白天。
“好。”孟芙小声回应。
从国内机场到伦敦十多个小时，他们刚刚还出去吃了顿饭，正常人都会累，裴晟却要继续工作。
看着他进入书房的背影，孟芙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要是他们现在是正常夫妻，她肯定会进去送杯热饮，嘱咐他早点睡。偏偏，他们不是，若她付诸行动，给人感觉就是讨好。
躺在酒店大床上，孟芙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深夜。
太晚了，她放弃了联系Rachel，明天再做打算。
不知道裴晟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孟芙早上迷迷糊糊睁眼时，身边已经没人了。那一瞬间，她猛然惊醒，赶紧找来手机。
已经上午九点半。
完了。
她现在的身份是总经理的秘书，不是出来度假，对于在国内的早上上班时间，她已经迟到。
赶紧洗漱换衣服，孟芙章法全乱，急匆匆地去找裴晟。但她刚从卧室出来，就在餐厅见到要找的人。他又在喝冰水，低头看手机。
见他还没换上出门的正装，孟芙顿时心生侥幸，语态尽量自然：“我们……什么时候出去谈合作啊？”
“你要去吗？”裴晟没有抬眼，纵使是在酒店，但他的态度就像在国内的办公室，时而冷冰冰的。
察觉不出他的真实情绪，孟芙小心翼翼地开口：“去啊，我是你秘书……”
主要是，她要借着跟他出去的机会见Rachel，她会把Rachel约出来的。
她的回答惹笑了裴晟，他放下手机抬眼，眉梢染着戏谑：“还以为孟秘书要睡个天昏地暗呢，我起床都没吵醒你。”
“……”
孟芙面色羞赧，“抱歉，我忘记定闹钟了。”
两国有时差，她关掉国内的闹钟后忘记新设，是她的工作纰漏。
她羞愧低头，裴晟没再计较，起身走过来。
“你确定和我去吗？”他给她理了理耳边勾起的一缕发丝，指腹摩挲着她红嫩的脸蛋，“出去应酬可是很累人的。”
“去。”孟芙笃定地点头，眼神甚至充满渴求，“我想和你出去……”
好听的话总是会让人心情愉悦，裴晟大拇指拨弄了一下她粉润下唇，低头亲了口。
“OK。”
他答应带她出去。
原本以为跟着他出来见合作伙伴，会比跟着郑总他们正经些，但事实并非如此。有些男人是有共性的，他们看到女人就想灌酒，好像出来就是为了欺负人的。
“裴总的秘书真漂亮，不知道酒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