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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收回手,惊恐不已又心生一丝现实恍惚的怀疑,“我”你看了泽罗尔一眼,收回目光。

    你现在只穿一身薄绸缎睡裙,赤着双脚,长发披在肩头,看起来羸弱非常,泽罗尔的手臂绅士地放在你的腰上,以免你再次跌倒。

    “你没有用抑制贴吗?”泽罗尔突然说。

    “嗯?”你睁大了双眼,低下头把头发撩到前面来,挡住裸露的肩头和脖子。

    看到你如此紧张的模样,泽罗尔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好像对你的这种姿态感到有些新奇,他低下头凑近,闻了闻,就像品鉴美酒似的,低语了一句。

    “嗯,你真香。”

    另一种不安从你的心脏里钻了出来,你撇过头去,“我要回房间了不,不回房间!”你猛地想起房间里的不明黑影。

    “嗯?”泽罗尔静静看着你,将你受惊的模样映入眼底。

    “你可以送我去去卡斯坦因那边吗?”你抓着他的手臂,有一丝期盼地看着这位基因战士。

    “唔,现在?”泽罗尔看了眼窗外的昏暗天光,此时还处于寒冷的深夜,他又看了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去黑剑号的舰长的客房吗?”

    你深深点头。

    泽罗尔回眸看你一眼,他顿了半秒,“好的,跟我来吧。”泽罗尔高大的身影走在前面,你亦步亦趋,走廊灯光和动力盔甲的阴影交错着出现在你纤弱的身躯上。

    “你怎么会在走廊上。”为了不让气氛变得僵硬奇怪,你分神问道。

    “轮班检查。”泽罗尔说,“我们需要确保安全。”

    “那真是巧。”你轻声说。

    泽罗尔点点头,“幸好你没有独自晕倒在走廊上。”他有些暧昧不明地呵了一声。

    你的脸色惨白,没有说话。

    泽罗尔继续着端正的前进,从眼角投来目光,“你真是依赖。”

    “什么?”你抬起头来说。

    “不,很好,”泽罗尔似乎咽了咽喉咙,“我是说,你很好相处,很听话。”他的眼眸里有一丝遗憾,他的面庞仿佛闪过一层阴鸷,泽罗尔伸出手按在你的肩头,“这对于泰拉人很难得。”

    你立即受惊地缩了一下,泽罗尔顿住,他笑了一下,指了指一个走廊出口,“你从这里进去,这地方是流血者的巡逻区域,应该前面不远就是黑剑号舰长的房间。”

    你明白自己误会了他,在放松中有一丝疑虑和歉意地冲他点点头,你转身要走,那巨大的银白铁甲手掌却压在你的肩头一动不动,你惊讶地回头。

    泽罗尔躬下身来,就像玩闹似的将你的肩膀往他的方向猛拽了一下,好像要在你能看到出口的这一刻眼睁睁将你拖入他的怀抱,他把嘴唇凑到你的鬓角边。

    “去吧,受惊的小猫。”他带着模糊的笑意说。

    你立马挣脱,踉踉跄跄地往前跑,一边惊愕地回头看白影冥狼战士,他也伫立在原地,像一座银白雕像般,用一种深邃而古怪的眼神静静望着你。

    你沿着走廊快速奔跑。

    刚看到一扇大门,你就开始拍门,一边拍,一边还惊魂未定地看向来时的走廊,深恐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手底下忽的一空,你刚往前一趔趄,一只冰冷的碧色臂甲扼住你的喉咙,将你往房间里一拖。

    你跌跌撞撞地向前几步,被一个巨人像一只小动物似的抓了进来,你咳嗽两声,抬起眼来,在因泪水刺激而朦胧的视线中,你看到一个圆桌。

    蜡烛点着,围坐的三位幽绿战士回头看你。他们皆着深绿的盔甲和将面庞完全掩盖的罩帽,幽静而肃穆,烛光在他们的臂旁闪烁着。

    “是她。”一位基因战士说。他站了起来,伸开双臂,做出安抚状,“放开她吧。兄弟。”

    在你身后的基因战士将你的下颚抬起,威胁性地握住了你的脖子,“我们不能让她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在谈论什么。”

    “她是我们的人。”那位基因战士说,你看着他,已经示意到他是阿撒莫德。他给了你一个冷静而隐蔽的目光,让你不要喊出他的名字。

    你便又低下眸去,发出一声啜泣。

    “不是什么我们的人。”身后的幽绿骑士用冷酷的嗓音低咆道,“她连仪式和考验都没经历过。就在偷听!”

    “别太教条化了,”阿撒莫德说,“她绝不是有意的。”

    “我什么也没听到,我走错了。”你用虚弱的声音说。

    脖子上的手甲勒紧了些,显然并不相信你说的话,你把手放在幽绿战士冰冷的臂甲上,甚至在他的这种狂躁的质疑中反而感到一丝安心和疲倦,你向后靠,将频繁受惊而虚脱的身躯靠向身后的巨人躯体。

    那幽绿战士显然有些愕然,后退了两步,握住你的肩膀。

    一位幽绿骑士站起走上前来,抬起你的面颊,查看了一下你的状况,“她很虚弱。”从黑暗的兜帽底下,他的声音低沉温和,“我们并不只有野蛮的手段,把她放上桌子吧,容我来检查一下,我可以核实谎言与真相,只要确定她不是有意,便可以让她忘记今晚的事情。”

    你被打横抱起,冰凉的橡木桌面贴上你的脊背,烛光在四周闪烁着,你不安转动脑袋,看着周围四个魁梧非常,戴着兜帽的幽绿色基因战士。

    “你们闻到什么了吗?兄弟们?”久久之后,突然有句低沉的疑问从兜帽下飘出。

    [星际]种子101

    “她很紧张,”白色兜帽下,传出另一个幽绿骑士的声音,他是那个声称要检查你的基因战士,他有着如智者一般温和稳定的声嗓,像是掌握了相关技术的高级人员,此刻他走到了你所躺的桌子的正前方,低头俯视着你,“那味道是汗吧。”

    “收起你的小把戏!”立即,从你视野盲区的东南角,传来了一声语带忿恨的声线,是那个将你抓进屋子的基因战士,在他的盔甲腕臂上有一枚鲜红的断翼之剑标识,就撑在你的发鬓边,他威胁性地凑近了你的耳廓,嘶哑而低沉。

    这低吼吓得你一抖,你本能地偏开耳朵,在这昏暗之中,被四个魁梧冷酷的基因战士围着的状况,致使一阵惊恐袭扰了你。

    “所以,就和情报里说的一样。”那个最先汇报说闻到什么了的幽绿战士点点头,防御性地抱起双臂,离桌子远了些,你向那身影瞥去视线,察觉到这位是在场唯一一个戴黑色兜帽的。

    “咳,我们的秘密情报对泰拉人有所了解,”随着在黑暗中扬起的声音,一盏烛光被铁甲手掌抬起,凑近了你的面庞,观察了一下你此刻的不安神态,你在耀耀烛火下,与擎着蜡烛的阿撒莫德对视,他静了一会,似乎是向在场的兄弟说明似的转头,声音里暗藏深意,有意地说,“就像蜂后对它的工蜂一样,泰拉人也用信息素控制我们。”

    阿撒莫德在不动声色地向你透露信息。

    “所谓基因上的优越。”那臂刻红剑的幽绿战士不屑地嗤了一声,他的呼吸粗急,显然对此颇有怨愤。

    “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太过惊吓到她。”阿撒莫德强调道,他的声音中也有一丝紧绷。

    “控制你自己。”白兜帽的暗绿骑士握住你的下颌,用智者般的幽深声线缓缓向你要求道。

    控制什么?

    你惊悚而不安地看着他,眼前这如黑钢铸成,高耸冰冷的基因战士,在兜帽下浮现的是半张铁齿林立的钢白色的骷髅面具,连接着太阳穴的条条神经电缆没入兜帽的阴影之中,在冷酷面具之上只露出宽阔的前额和一双幽深沉静的双眼,森然可怖,暗示了此人审讯以及对敌人绝不手软的天职。

    你意识到当你冒犯到他们的领域,侵犯到他们的隐秘时,幽绿骑士也是异常严酷危险的。

    可你控制不住!你急快地呼吸着,执拗般地直视着对方,就像被捕猎的麋鹿在惊恐极度中而难以动弹,在这灾难般的夜晚,你强忍住糟成一团的情绪,心脏鼓动不已。

    很显然,你没能成功,而是让这气味变得愈发浓烈,于这封闭的室内,像温热的潮水,孢子薄雾般扩散。

    智库沉吟,也被迷惑了片刻,他用冰凉的黑铁色手甲,不受控制地挪动大拇指,轻抚了一下你的面颊。

    “咳嗯,”另一沙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于在场的幽绿骑士的老兵战士中弥散的古怪静谧,来自那个离你最远的黑兜帽,他伫立在黑暗中,就像个无声无息的影子,“对于未经基因手术改造和受训的凡人,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机能,这不是一项简单的技巧。”他说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她一被吓到就这样。”阿撒莫德再次开口了,他的喑哑声音中带着深思熟虑的回忆,你没想到在先前那短暂的接触中,他竟就如此细致地观察你,“哪怕先前有抑制剂的时候”

    “我想,这大概是一种通过信息素表达的求助和自我防御机制,来自远古基因中的族群交流,这气味会让我们很难以忍受,并造成一定的生理性反应,”

    阿撒莫德以科学探讨般的语气说,“侵略性增加、好斗、充满暴力冲动无法容忍彼此的存在。”他解释着自己体内这股难解的躁郁感。

    阿撒莫德克制地环视了一番桌边的基因兄弟们,看出那隐藏于兜帽和盔甲之中的焦躁和忍耐,他的声嗓也因信息素的影响而变得压抑,“但我们之间血脉相连,战斗基因序列使我们调谐,所以还好,这影响并不强烈。而若是不同血脉的基因战士,此刻恐怕已经起了冲突。”

    “真是烦人。”红剑的幽绿骑士低咒道,他怒视着你,对泰拉裔的这种影响深怀不满。

    “没错,这的确使人不安。”阿撒莫德闭了闭眼,坦然地承认道,“但在你我都不能理解的,神秘莫测的血脉深处,基因就是这么设计的,没有公平可言。”

    虽然幽绿骑士的基因比大部分基因战士都更加完善无暇,而且他们也有湖酿来控制自己的变异和野性,但依旧难免受到这种吸引力的影响,令人费解。

    “基因塑造了我们。”白兜帽的智库平静地道,“所以,如何让她减弱这种信息素释放?”

    “试试让她舒适些。”阿撒莫德说。

    “嗯”智库缓缓直起身躯,他就像用着极强的自制力,慢慢松开握着你的面庞的手掌,将那阴影的压迫感从你身上消去了,“我们并不想伤害你。放轻松,女孩。”

    在他放开的时候,你便立刻后退了些,又碰到身后的基因战士的盔甲,他冷冷啧了一声,你又有些受惊,收起肩,侧过脸躲开。

    智库眼中带着沉沉的责怪,看了那红剑的幽绿骑士一眼。

    如今的场景气氛甚是怪异,在幽绿骑士秘密商讨的圆桌之上,一个泰拉女孩斜坐着,呼吸起伏的身躯中压着惶恐,安静垂首,长发遮挡面容,她的脚趾紧蜷,如一只误入羔我们应该汇报战团长一声吗?”黑兜帽的骑士低声说。

    “你是想告诉他,我们渎职了?”智库冷静而阴沉地说,“每个秘会都应严守内部安全,成为自己的守秘者,自己解决一切泄密问题,这是我们的传统。若将之公布,我们的存在就会暴露。”

    所有的幽绿战士都在这种质问下沉默,他们的回答是不言而明的。真正的守秘,是连泄密的风险都在无人得知的时候隐蔽处理。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低着头说,在隐绰烛光中,盯着桌面上的纹路,巴不得自己立马消失在这房间里。

    黑钢手甲扶起你的下颌,让你的面庞展露在光芒之中,黑发从两边散开,他和你自然地折射着亮泽的深褐色双目对视。

    “誓言保证?”智库淡淡地说,“不错,我们正需要这个,但这还远远不够,”他低沉而诱导性的声音,让你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现在,看着我。”就像回声坠入深渊,周边的世界变得模糊,你只能看着这白兜帽,下半张脸是铁骷髅的面庞,他的眼眸中散出着幽蓝的光辉,一种轻微的电流在空气中激发。

    某种链接在你们之间逐渐建立,让你的后脑勺一阵刺痛,双眼瘙痒不适。

    但你无法移开目光,只能窒息般地遵从着直视他的命令,仿佛这个世界逐渐变得黑暗,无尽深渊之中,唯余你和他。

    他正潜入进来,如一柄尖锐而目的明确的刀锋滑入你湿润的意识之中,在你的脑海中以谨慎柔和的姿态翻搅,但依然带来些许刺痛,缓慢地拨开缠绕在一起的记忆,意识的雾气揭开,今夜的记忆如碎片般渐渐浮现于你们之间,在他的目光中,你仿佛已赤身裸体。

    在这种艰难的被入侵中,你的呼吸愈发急切,喉咙迅速干涸,就像感到疼痛时的肌肉收缩那样,你本能地抵抗,想要关上那道朦胧的门,将他挤出去。

    在一阵猛然的心悸抽搐后,你接触到了他延伸出的精神触须,就像某种精神浪潮的反冲痉挛,你紧紧裹住了他。

    在这一刻,一切反了过来,那冷峻的黑色动力甲,隐藏身份的白色兜帽,遮挡下半张脸的智库骷髅面罩,一切尊贵而隐秘的附件,仿佛从他身上统统剥离,强健而壮硕的深褐色战士身躯,炙热而微汗湿的,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没有一丝秘密,一瞬间闪烁在你的视野中。

    你能感受到他的两颗鼓动频率交错的心跳,内心深处压抑的灼热悸动,过往的仇恨和隐忍,一丝当他看着你时,连他自己都难以意识到的异样心潮

    就像一个精神上最深的拥抱,就像他包裹着你,你也包裹着他,这种从未体会的感觉让你有些难以脱离的沉迷。

    智库的双目微微睁大,流露出讶异,他措手不及地顿了一下。

    +从我这里出去。+

    他低沉的声音在意识交融中回响,冷峻而平静。

    你就像惊醒一般地抽离了,脑海中泛起一阵冰凉的悸痛,粗暴的分离带来一阵精神性的苦涩。

    空气中静电消弭。

    周围的世界清晰了,你惊讶地发现,你们靠得很近,你的手掌就搭在他的前臂上,智库垂低头,将他通过骷髅面具的吐息喷洒在你的面颊,嗡嗡的灵能电流从他的太阳穴电缆传导出去,疏解稳固他的精神状态,一种臭氧般的气味和寒气弥漫在你们之间。

    你的眼睛痒痒的,有些许湿润,你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流泪了。

    智库沉沉地看着你,仿佛郑重地打量一个棘手而让人忌惮的存在,有那么一刻,他抓紧了你的手臂,仿佛不打算让你从他身边逃走,一只臂膀将你拦腰锁住,似乎轻易就能将你折断。

    “怎么样了?这气味真让人受不了。”臂带红剑的骑士忿忿地低咒。不知是在嫌弃灵能的恶臭,还是泰拉裔在精神压力下又分泌的信息素,让他心烦意乱的。

    智库慢慢将你松开。他的眸子里闪过闪烁的蓝光,接着平息下来,他紧皱起眉,克制地离你远了些。“不,她是”

    “她是个灵能抵抗体。”智库侧过眸去,就像逃避一样地说,一个学术性的名词从他嘴里蹦出来。

    “不可接触者?”黑兜帽的骑士警惕地低声。

    “不,她能够和灵能有一定反应,但,有些迟钝。”智库说,“就像物理上的超导体,在通常情况下表现出略强的自我保护的绝缘性,但在灵能压力来到一定界限,她会反噬施术者。”智库将后面的部分含糊地带过,又在意地看了你一眼,“非常罕见的体质,若她生活在泰拉上,一生不与灵能接触,那她永远也不受这种体质的影响,这与不可接触者因灵能空洞而容易遭人厌恶的特性不同,但只要接触过灵能,我想她对此会越来越敏感。”

    “为什么她的泪腺在运作?”阿撒莫德说。

    “这大概是一种接触灵能的过敏反应。”智库答道,他沉思了一会,“这种特性很有帮助,她能够成为侦测灵能的指示者。”

    “呵,”红剑骑士冷嘲了一声,声音低郁,“所以,我们现在要想着如何让她物尽其用了?”

    “但她没有撒谎。”智库说。

    “好消息,可既然如此,是否记忆抹除对她无效了?”黑兜帽说,或许是长久的信息素影响,他的声音中也有一丝烦躁。

    “那么,我们该用一些物理上的方式?”红剑骑士倾身上前,他的声音中渗出一点关于死亡的可怖冷酷。信息素的影响并非对他完全无效,但在极致的自律压抑和杀戮的惯性行事下,他只想唤醒自己最熟悉的冲动,红剑骑士耸动着喉咙,直直地盯着脆弱的女孩。

    “不,”阿撒莫德突兀地出言,“我不容许这个。”他站立在了红剑骑士和你的中间,“我要求另一种处理方式。”

    “即便无法让她忘记,她也必须闭上嘴巴。”黑兜帽喑哑地说。

    “对于发现内环秘会存在的人,我们素来只有三种处理方式死亡、清除记忆、接纳,可骑士秘会只从我们的战斗兄弟中挑选合适者作为成员。”智库提醒道,“让凡人参与进来?从来没有先例。”

    “她并非将成为战士成员,”黑兜帽说,“还有另一个更合适的身份幽守者。”

    一阵静默随着这个词的落地而弥漫在幽绿骑士之中,这是个在巴托星球的历史传闻中能追溯至几乎与骑士这个概念同时出现的存在,在许多幽绿骑士看来,只是某种幻影,是骑士在漫长孤独征战历练中自我辩论的副人格概念,传说它会陪伴在真正有着宿命的骑士身旁,既是心灵伴侣,又是忠诚的侍奉者,但在那黑色的飘荡斗篷之下,究竟是何物,是幽魂还是虚无,从无记载。

    “这是亵渎!”红剑骑士恨恨地道,“侮辱我们的传统。你怎么敢”

    “传统为实用性l服务。”智库淡淡地道,“我赞成这个提案。”

    “那么,就是三票对一票。”阿撒莫德说。

    “很好。”黑兜帽下的骑士歪了歪头,“那么,我们现在就进行一场小型的仪式。你觉得如何,女孩。”

    所有目光集中在了你的身上,你低了低眸,控制着情绪的镇定,“我是不会泄露什么的,如果你们需要这种承诺才愿意相信的话我也能配合。”在这冷峻的气氛下,你知道你其实没有选择。

    “非常好。”黑骑士说。

    仿佛开启了一个肃穆的仪式的开关。

    一个幽绿骑士来到了你的身后,将你按在了桌子上,骑士的宽大手甲压在你的背上,你的脸贴着桌面,双眼被黑布蒙上,接着,你被拉起,在静默之中被带离。

    你跟着骑士的步伐,来到密室的更深处,然后在一个地方,被压着肩膀跪了下来,你的双膝碰到冰冷的地砖,你感觉到,那健硕而宽大的身影和双足,在你周围形成了一个圆,他们围着你。

    而你的视野中只有黑布的漆黑,你的脸颊被微微抬起,一阵冰凉,你茫然了一刻,才骤然意识到,那是一柄利刃,抵在了你的脖子上。

    什么!难道这是一场骗局和捉弄?他们要在你不反抗的情况下,将你带至隐秘处杀害?你在急促的喘息中,控制住自己惊恐挣扎的冲动。

    “谁来了?”黑暗中,圆圈的一处起了一个这样的声音。

    “一个意外。”一个靠近你身边的骑士说,“一个无意闯入者,一个寻找出路的迷失者,她不慎冒犯禁忌,因而被绑到我们跟前,接受我们的质问。”

    “你是谁?”以顺时针的规律,围着你的另一个压低了嗓音的低沉声音问,你几乎难以分辨此人是谁,当基因战士有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他们听起来是如此相像。

    “一个泰拉人。”圆圈中l央的你哑着声音说,被刀刃轻抵着的薄薄的喉咙皮肤在发声时震动,隐约的锋利寒意,这感觉真陌生又恐怖。

    “很多泰拉人,你为什么特别?”在你的另一处方位,又一个相差无异的嗓音问。

    “因为我有决心。”无尽黑暗中,你麻木而自然,仿佛在与自己对话。

    “你的决心是什么?”低沉嗓音抬高了,仿佛冷冷的叱问。

    “我能够忍受和改变。”你轻声说。

    “那么,告诉我,凭什么是你。”似乎有人俯身,将阴影和气息都洒在你的身上。

    “因为正是我在这里。”你说,“这是一切能控制与不能控制的因素的最终结果。”

    随后,他们又问了许多问题,在利刃之下,你无法任性地闭口不答,不知是何缘故,气氛变得越来越怪异,他们有时候挑剔地责骂你,质疑你的毅力和理念,有时候宽容以待,诱导你说出自己的想法,一会冷漠且高傲,一会炙热又狂热,起码问了几十个问题,许多问题没有答案,毫无意义得像是对精神的纯粹凌虐,仿佛只想观察你的反应,你的喉咙都在回答中肿痛,基因战士那严厉冰冷的声音,让你几乎要哭出来,但你坚强地忍受着。

    不知何时起,问答终于停止了,久久的沉默,当你意识到的时候,你发现自己流了好多汗,汗水顺着你的鼻尖滴落到地板上,你咬牙忍受着,不知这种荒唐的仪式要进行到什么时候。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就好像幽绿骑士那沉默的较量终于有了共识,“我们接受你的所有答案。”

    你感觉到脖子上的刀刃移开了,一个骑士跪在你的身后,一个骑士在你的身前,用铁甲手指慢慢擦去你脸上的汗珠。

    “我们已洞彻了解你的心灵。”一个基因战士的声音说,“此夜之后,我们也将永远将其铭记。”

    你迷茫地喘息着,不明白这是否意味着接纳,意味着你经历的这场无缘无故的折磨结束了,但你的黑布还未从脸上摘去,骤然,一股凉意从脖子后头传来,是那把利刃,它划开了你的绸缎睡裙,从你的脖子后面的脊椎到最末端,你的身躯就像花苞一样被剥离出来。

    你毫无准备,本能地抱胸,倾倒在身前的地板上,弓起背,就像一个意图保护自己的洁白贝壳,你的额头触碰到骑士半跪的膝甲。

    “你需对我们无以隐藏。没有谎言,没有阴影。你能做到吗?”幽绿骑士伸出的手掌触碰到了你的面颊,就像捧起一朵易碎脆弱的花苞。

    “我”你哽咽了,在这种怪异的羞辱和考验中,你分辨不出这是某种玩弄的方式,还是真的严格的试炼。

    你久久没做出回答,使得气氛变得焦躁了起来,你听到有骑士发出古怪的咕哝和愈发深重的喘吸声。

    “都到这里了,说下去。”阿撒莫德喑哑至极的声音在你的耳畔响起,你意识到他离你很近,和你进行着隐秘的悄悄话,你下意识地握住离你最近的骑士的手掌,以寻求安全感。

    面前的骑士僵硬了一下,他的手指微微抽动,随后蜷紧,将你的手微微笼罩在其中,像是一个怪异而不习惯的回应。

    “是的。我会的。”你终于含糊地说道。让这一切结束吧。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炙热的吻,或者说,一个咬,落在你的脖子后面,骑士搂起几乎赤身蜷缩的你,张开嘴唇,将牙齿和火热气息埋入你的肌肤中,一阵尖利的疼痛传来,那是从基因战士口腔腺体中分泌的微量腐蚀液,他尝试将它注射入你的脊髓附近的神经内,带着他的个人烙印和基因信息,你毫无准备地呻吟出声。

    “别动。”在你前方的基因战士冰冷的双臂控制住你的挣扎,“请原谅,我们还需要一些物理上的承诺。”他的手掌撑住了你垂落的锁骨,顺着你的骨骼抚摸,他抬起你的下巴,让你将大片胸前的景象显露出来,你听到他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随后一双冰凉而厚实的嘴唇贴近了你的脖子,他咬在你的前面,深可见血,他深深吮吸了一下,舌尖轻划过伤口,智库闷喘着,那钢铁覆盖的修长手掌若有若无的握着你的胸腹部,支撑着你。片刻后,他也试着节制而隐蔽地注入一点基因信息素,唾沫中的热液异常刺痛。

    这群骑士始终非常镇定,但就像是极度的秩序压抑下的冷静和狂热,形成了某种冲突感,他们让你跪在原地,一个接一个地在你的脖子和锁骨附近留下标记,像是通过咬痕来诠释某种秘密的占有。

    “疼吗?”红剑骑士低语道,“那么就记住这个,你必须对我们忠诚。”

    黑骑士也在你身边跪下来,轻轻吻了吻你的手指,“我?我就算了。”你听到他如此回复自己的战斗兄弟,他的指尖慢慢滑过你的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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