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况且,还有一件事,虽然不人人皆知,但在整个战团之中,曾并肩作战的基因战士们,或多或少都知道这个答案赛维斯特的基因缺陷。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虽然并不说出来,这实在太过残忍了。
高尚的傲然战士,残暴嗜血的血魔。只在基因崩溃的一念之间。
赛维斯特也不需要答案,他没有等候弗洛索斯的回复,就来到了酒柜长桌边,招手叫来一杯。
“你可以喝那个,她现在睡着了。”弗洛索斯善意地劝解道,他温柔的心灵不希望自己的同伴处于痛苦之中。
赛维斯特不作回应,但机仆已经默认地端上来一杯新的血酒。这新鲜的红色液体在玻璃杯中温暖地荡漾着,由人造血液搭配而成。
赛维斯特侧过身子来,端起那杯血酒,斜靠着柜桌,玩世不恭般的,用一种略带冰冷和寂静的态度,淡淡地望着弗洛索斯。
“我没有任何讽刺的意思,我是为你好。”弗洛索斯诚挚地说,“我知道饮用血酒是你们的传统,这种通过短暂满足而进行的遏制很有效,压抑只会爆发更大的灾难。”
赛维斯特默然不语,他抬起酒杯,送到唇边轻抿一口,然后很快就放下来,“实际上味道已经不对了。”
“你说什么?”
赛维斯特的喉咙动了一下,似乎在细细品味,“我不知道我的其他同胞会不会也产生这样的变化,但这杯血酒对我而言已经寡然无味。”
“实验室里的人造血,经历过上万次的分裂和复制,基因链早已腐败,记录的信息支离破碎,坏成一片。”赛维斯特眯起眼,将这浑浊的淡薄血液在舌尖味蕾上停留,他淡淡地将这残留的液体咽下去,感觉像是恶臭的生肉滑入喉咙。
赛维斯特端着酒杯走过来,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就坐在泰拉女孩的边上,他把她的一只手拉过来,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背靠着沙发垫,就这么默默喝着手上的血酒,就好像在寻找某种慰藉似的。
看着这一切,弗洛索斯愣了愣,但没过多久,他就微微笑了起来,“喝过无暇的佳酿,粗制滥造的酸酒自然是难以入喉了。”他的语气中只有感慨和理解。
“这种冲动很强烈吗?”弗洛索斯关怀地问,“你想吃了她?”
赛维斯特垂下眼,并不回答,只喝着血酒,他的手指在女孩纤弱的手背上来回轻抚。
“我没有这方面的缺陷,所以不太能体会。我可没有什么罪恶的念头,我只想好好欣赏她,品味她的美。”弗洛索斯用着一丝炫耀般的自傲,困扰地起誓,他盯着赛维斯特,“破坏美好是一种残暴的罪行,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赛维斯特抬起眸来,审视般地回望蓄势待发的坚定的紫袍武者同伴,仿佛已经做好只要他一露獠牙就抵死相拼,将泰拉女孩从他手里抢过来的决心。
赛维斯特淡淡地笑了,“相信我,我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你介意回避吗?给我和她一点时间?”
弗洛索斯闻言皱眉,在刚刚的交流后,他自然不可能将女孩单独留给赛维斯特,他微微抿起嘴,用守护者般的语气说,“你想对她做什么?”
“我想要单独的相处。”赛维斯特说,“你在这让我心烦意乱的。”
弗洛索斯笑起来,边笑边摇头,他的银发随之晃荡,“那可不行,我的好兄弟,霸占美好是天性,但也是应该克制的邪念。”
弗洛索斯也坐在了女孩的身边,轻轻抚弄她那黑色的,蓬松柔软的散发,感受那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纯黑发丝,就像细细的丝绸般滑过指间。
“应该分享。”弗洛索斯理所当然地宣称道。
赛维斯特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他的呼吸有些加深了,因为心中对这傲慢的宣称而激起的微微焦躁的怒火,他习惯性地控制着自己的这股嗜血冲动,但发现竟然比往日更困难。
“这是什么味道?”弗洛索斯的眸光闪烁了一下,突然迷惑地低语,“让人惊叹。”
他将鼻子凑近女孩松软的发蓬间,几乎碰到那白嫩的耳垂,在酒精导致的代谢过程中,抑制剂也被加速消耗,女孩的脖颈和发鬓,正在弥散出一股奇异的信息素,就像含苞的花朵,溢出的淡香。
弗洛索斯几乎像蛇一样地伏上,蜿蜒游来,他的胸膛起伏,恍惚地吸气。
一种又迷惑又陶醉的神色在他的瞳孔中闪着,弗洛索斯不断吞咽着分泌唾沫的口腔,紧蹙眉头,极力想要克制自己的仪态,但曾经的那个他精雕细琢的形象,渐渐飘远抓不住了。
弗洛索斯克制了半天,眼眸里的紫色渐渐消退了,浮起一阵病态的朦胧白翳,眼神越来越可怖,忍不住发抖的手指,抬起要将她的头发更多地撩开,露出那白皙的脖颈。
就在这时,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有人阻止了他,弗洛索斯抬起头来,看到了另一个人。
冰冷严峻的血天使,红色的眼睛。
赛维斯特,他也像是陷入一场恍惚的魔怔幻象那样,脸色苍白,怔怔地看着他,然后下一刻,赛维斯特张开了自己的嘴,就像威慑似的,露出了獠牙。
.
你站在一个地方。
触目所及,一片漆黑。
好像黑夜弥漫到了大地之上,浑然如一个黑暗的球,就像宇宙还未存在,所能觅得的一切唯有虚无。
整个世界就只有你纤细的身影折射着颜色,只有你散发着淡光,只有你存在着。
你似乎站了很久,然后你意识到不该这样,你抬腿迈步向前。
你不断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多远。
突然你意识到,自己的脚很凉,有柔和又微妙的感觉拂过脚面,没过脚踝,你俯下身子,用手掌捞了捞,感受到水流划过指隙。
一种轻微而悠长的鸣叫在你触碰水面的时候荡漾开来。
这鸣响产生的波纹就像孩子玩耍时丢出的石头在水面上跳动。
指引你向某个方向而去。
你继续向着那个方向走。
你意识到自己踩在一面似乎无穷无尽的浅浅的湖泊里。
终于,你看到了除你之外的其他的东西。
那是一片黑色的花海,纤细低矮,才刚及你的小腿,三朵花瓣,的较粗后垂,两边花瓣纤细高抬,它们就像在风中一般轻柔地摇曳,散发着晶莹的光芒。
可你没有感觉到有风。
你在花海中向前,感受到花瓣撩过自己的小腿,你渐渐来到了这片花海的中心。
你停了下来,因为那里有某种东西存在。
它庞大无朋,如一块岩石般死寂地占据着花海,就像花海是由它延伸出去的感知触须一般,而这块岩石,则是由银色和黑色交织的某种组织,就像生物壁一样,由一个个优雅的网格构成,既像金属又像活物。
而在这巨大的岩石上方,就像獠牙和尖角组成的无冕王座之中,一个赤身裸体只有上半身的人型就存在于那里。
它完全是人类的形态,就像一座凝固的永恒漆黑石像,在周围如细线般高射的银光中被照亮。
这黑暗的人型摊开双臂,面朝上方,将胸膛呈现给并不存在的天空,就像是那些无尽的黑花的巨大倒影一般,仿佛一个远古的祈祷的诡谲邪教雕塑。
信奉着某种你不能理解的原始信条,某种宇宙间的真理。
你被一种无言的敬畏所摄,不敢再接近它。
雕像在这时动了起来,它就像是本来就是活着的东西一样,运动着漆黑的肌肉和关节,停止了膜拜,收回手臂,垂下头颅,静静望着闯入者,也就是你。
“过来靠近”它的声音悠远而缓长。
你没有马上动作,而是望着它,或者说他才对,他的上身在银光中显现着乌木般的温润皮肤和肌肉,线条起伏合度,完美地符合人类的模型,就像一座无比优雅的雕像。
“害怕不”他用沉稳而冷淡的深厚声音说。
“我朋友”
“你是谁?”你问。
“一往日之影”黑暗的雕影如此告诉你。“你可唤耶格”
“耶格。为什么我在这里。”你张望了一下周围的无尽漆黑,本能地感到奇怪和恐惧。
“因我呼唤你”
“你呼唤我,做什么呢?”你迷茫地抬头。
“我们有共同伟业。”黑影俯身向你,缓慢地动着他的手臂,就像一个尝试演讲的优雅而生涩的绅士。
“我们联系在一起的”
“我怎么从不知道。”
黑影直起身,远离了你一些,“你一颗狭隘缝隙中萌芽”
“我一位耐心园丁”
“照料保护”
“这是我的梦。”你忽然意识到,强烈的荒谬终于找到了解释。
“梦境交流渠道”他说,“你处在光芒我只能黑暗中找到你”
“为什么要找我?”你轻轻地说。
“将给予解脱”耶格说。
“什么样的解脱。”
“所希望的未来你的种族的未来”
“人类?”
“地球人类”
你漫长地呼吸着,“为什么你要帮我?”
“我园丁”
“靠近接受礼物”
你慢慢走近他,踩上了生物壁般的格栅岩石,看清了他这活动着的,如墨般的雕像似的上半身躯,耶格俯下身来,将一只手掌的指尖触及你伸出的掌心,就像注入水流,一阵冰凉和寂静席卷了你的全身。
“现在醒来”耶格说,银色的瞳孔盯着你。
“有人触碰你”
黑暗猛然扑来,你就像在深渊中下坠,原先所有的酒精灼热和昏沉飞速上涌,你蜷起身体猛的咳嗽出来,随之感受到无比的清醒和沉静。
[星际]种子50
你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面对一种奇怪的态势,你躺在沙发上,赛维斯特将你的上身拥在怀里,弗洛索斯则紧抓你的双腿。
这太奇怪了,就好像你是一块正被他们争抢的小蛋糕。
你率先和弗洛索斯对上了双眼,那是一双仿佛腐烂般的,泛着苍白的紫色眼眸,在你醒来后,他的注意力就被飞速转移了,从那阻碍的仇敌身上,到直直地盯着你。
弗洛索斯才在你的记忆中留下的,那清月般优雅俊美的形象还带着余温,可此刻,这形象就像腐朽石像般剥离坠地了,在视野浮起的一团黑雾之中,你仿佛看到一张蛇般的惨白面容,在轻轻地用他的长长舌尖自己的嘴角,不怀好意地,又带着股执着的英武之感,凝视着你,妖异的媚笑溢出甜腻的芬芳。
你错愕地眨了眨眼,弗洛索斯依然俊美清柔的面庞再度又出现,他仿佛带着一丝痛苦,诚恳而渴求地俯身向你,来汲取他的救命之物,渴望你的拉救。
你突然清楚地意识到,这便是腐化堕落与保持高贵的悬殊选择,这就是深藏于帝国体内的,已经深刻影响到肉体与心灵的基因堕落之毒。
你抬起头,又看向了另一个人,赛维斯特也正俯首盯着你,他的状态要稳定许多,但你果然也看到了那表面之下的闪烁破碎的影子。
你看到无声的嘶吼和哀嚎,鲜血从他的嘴角淌下,这尖锐而瘦削的嗜血魔鬼,在啃咬下血淋淋的肉块后,冲着天空嘶嚎,黑色与血红充斥的双眼大睁着。
但转眼,你又看清赛维斯特此刻的真实模样,他的眼珠的确充斥着晦暗的红色,但他是克制的,哀怜的,如太阳般光辉的英俊面庞依然保持着,就像在面对一件由衷让人难过的事情那样,悲伤地望着你。
你花了大概几秒来接受这无言的震惊,并咽下它们,不打算说出来,你曲起了自己的一条腿,撑起身子要坐起来。
被侵犯了占有物,弗洛索斯贴了过来,他仔细地看着你的脸,你靠着的赛维斯特很紧张,你明显察觉到衣袍下他的身躯,那块块健硕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赛维斯特将一只手放在你的肩上,就像是某种保护或者占有的宣誓,你侧过头去,注意到了这一点,你的头发撩到了他的手。
弗洛索斯很明显的嫉妒了,他的呼吸接近了。
在这一刻,你很认真的思考,自己到底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境况下,帝国到底是要你做什么,做出什么样的牺牲和奉献呢?
“你们又要打架了吗?”你虚弱地说。
你慢慢垂下眼,看着自己遍布针孔,伤痕累累的手臂,意识到抑制剂的时效可能过了。
“我不知道你们此刻的感受,此刻的痛苦,如果是我的错,请你们原谅我。”
你用平静而恳切的语气说,”但现在这样很奇怪,我请求你们控制自己。”
一个疲惫的女孩,无力地呼唤着同类的理性。
弗洛索斯本来已经贴得很近,几乎与你呼吸相融,那白翳浑浊的眼眸,挣扎般的渐渐清晰了,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你,就像蒙昧的野兽再度被高贵的智慧之光所艰难占据。
他听见了你说话,弗洛索斯,高贵的紫凰之子回来了,他用一种缠绵而哀伤的眼神望着你。
“小花瓣。”他喑哑地呼唤道,好像恍惚大梦一场,不明白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下。
你伸手轻轻触摸他的脸,白皙而紧致,无暇且光滑,长长的睫毛,淡紫色的眼睛。
弗洛索斯轻微地颤抖呼吸着,就像前所未有地感受着此刻的触碰,他仿佛随时要陷入另一场无尽的吞噬之梦一般,那些完美的,永不可及的迷梦。
噬梦之蛇。扭曲他的意志,转换他的现实,这是一种显而易见的癔症,当他在高洁的美梦中摘下花朵,嗅闻芬芳,现实里他已经鲜血沾满双手,狂喜而颤抖地着指缝中的血液。
你的脑海无比清醒,“嗯,我在这里。”你柔和地回复道,“你可以从我身上起来吗?”
弗洛索斯皱了皱眉,他似乎在试图理解你说的这些话,对此刻的他而言有些困难,但深刻入骨的绅士风度和高雅品行,还是让他本能地做出反应,恍然大悟。
“噢噢,当然,真是抱歉,小花瓣,我压到你了。”
弗洛索斯坐了起来,但他没有远离,依然紧挨着你,他把你的双腿抬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样好点了吗?”
你默然不语,看向了另一边,赛维斯特正将他的大手笼在你的肩侧,这近乎是一个拥抱,你回头和那双血色的双眼对上,你极力保持着镇定,“塞维,你还好吗?”
赛维斯特非常安静,静得让人害怕,红宝石般的眼睛,处于一种理智和疯狂的边界,但他与你对视着,慢慢点了点头。
你犹豫了片刻,抬起手,示意地抚摸自己的嘴唇,赛维斯特接近了一些,他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脖颈和耳朵边,然后在你骤然的紧张中,他愣了愣,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调情的暗示,赛维斯特轻轻呼吸着,他合拢了嘴唇,收起了獠牙。
你趁此机会,快速地瞥了一眼,越过赛维斯特的肩头,看到那站在酒柜旁的银色机仆。
把卡斯坦因叫来。
你的嘴唇无声地求救着,机仆悄然隐没在黑暗之中。
你用尽了自己的勇气,将手搭在赛维斯特的肩膀上,轻轻抚摸,以作为对他的安抚,你可以感觉到他的肩颈斜方肌随着呼吸的扩l张和起伏,就像是一座烧烫的烙铁,他的体温比你高得多。
与此同时,弗洛索斯将手掌放在了因你关注着赛维斯特而转过去的,倾斜的背部,一节一节地抚摸着你的脊椎。
赛维斯特全心全意地和你对视着,你可以感觉到他的金发撩在你的颊边,他垂下头来的接近,他仿佛被吸引着,在等待着,等待着什么呢?等待着他从未得到过的东西,等待着某种藏在基因中的默契。
隐约的,你知道那是什么,你比他知道得更清楚,但你垂下睫来,在犹疑中踌躇不定,你在心中怀疑,帝国人是否是能发展此类关系的正常对象,更何况,这太荒谬了,在危及生命的恐怖场景中与屠夫发展罗曼蒂克桥段,简直是某种血腥的狂想。
但你知道,此刻,他还是赛维斯特,他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疯狂。
你给了他一个微笑,强忍着无尽惧怕的,非常努力的,充满了鼓励和善意的微笑。
血天使殷红的双眼静静凝视着你,就像炽热的火焰之剑,某种可怖的恶兽,癫狂的纯洁天使,处于某种摇摇欲坠的平静之中。
身后,弗洛索斯靠了过来,他的手掌抚至你的脊椎顶端,也就是你的颈后,他撩开了你的黑发,因为汗液而黏在脖子后面,弗洛索斯的吐息喷在颈后的肌肤上,给你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弗洛索斯的嘴唇覆上你的后颈,他想要咬你,他的尖牙蠢蠢欲动,锐利而短促,抵在肌肤上,关于标记的记忆涌入你的头脑,一阵难忘的疼痛传来,你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意识到非常危急的情况即将发生。
赛维斯特的瞳孔紧缩了,他死死盯着弗洛索斯,温柔和善的天使形象迅速的沉了下去,狂怒的吸血魔鬼爬上他的面庞。
你必须得摆脱弗洛索斯,不然马上也会失去对赛维斯特的控制,你飞快地扭过头来,将弗洛索斯一推,基因战士体格健硕沉重,你的这一推没有太大效果,但也让弗洛索斯后退了些。
他茫然地睁了睁紫色的眼睛,好像被吓到,甚至有丝委屈似的。
“这真奇怪,太怪了。”你嗫嚅着说,提醒他们两个,你们三个现在几乎叠起来了,非常惹人遐思的姿势。
得到你的提醒后,两位基因战士似乎这也才意识到现状的怪异,他们分开了,你们三人终于并肩坐在了沙发上,你坐在了中间。
“你们谁都别碰对方。不要打架。”
你把双手各放在他们的身上,就像一道象征着和平的停火线。
“我很抱歉,不知道我的情绪为何会如此激昂。”弗洛索斯深呼吸开口了,用他惯用轻佻优雅的声嗓,但却透着一丝真实的恳切。
赛维斯特安静着,他理解的更多,更压抑,也更蠢蠢欲动,他干渴的喉咙渴望你的鲜血的浇灌,由衷的悲伤和羞愧让他痛苦。
他低头望着你的小手,看着它皙白而易折,似乎轻易就能摧毁,榨出无尽温暖血汁。但它依然信任地,轻柔地放在他的腿上,赛维斯特压下自己的可怖邪念。
.
卡斯坦因来了。
当你听到休息区的气密门打开的声音和熟悉的脚步声时,你就像得到拯救般的惊喜,又有一丝踌躇地顿了一下。
因为就在刚刚,你突然想到,你会在卡斯坦因脸上看到怎样的可怖呢?你抬起头来。
卡斯坦因向你伸出了手。
你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