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今天去哪里了?见了谁?”卡斯坦因问道。简直就像在问自己的宠妾一般,他的手指轻轻揉抚你的一只耳朵,看到你眼中闪烁的那微弱的不甘和排斥的神色,他笑了笑,“你身上沾染上了味道。”
“我想,你见了赛维斯特,还有斯迪欧,你是第一次见斯迪欧吧,他有对你不礼貌吗?”
“没有。”你回答道。
卡斯坦因点了点头,好像颇满意,“但你不应该见赛维斯特,在他接受完控制治疗之前,也许会很危险,知道吗?”
“我们是恰巧遇上的。”你轻声细语地解释道。
“我知道,我没有在责怪你。”卡斯坦因说,他捧抬着你的脸,用他的双腿拢住了你蹲着的娇小身躯,这姿势暧昧又奇怪。
此刻,你就在他的双腿之间,你的呼吸有点急促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你的耳朵红了起来。
卡斯坦因欣赏你的面孔的目光顿了顿,“你有点发热。”他用一种做研究似的语气说,“你自己有感觉到吗?”
你飞快转开了目光,呼吸清晰而急促,你几乎感觉自己快哭了,你的手搭在他捧着你的脸的那条手臂上,几乎就想要夺路而逃,你害怕接下去可能发生的事情。
卡斯坦因凝望着你眼中的那一丝恐惧,他俯下身来,吻住了你瑟l瑟发抖的脖颈,你的身躯为之一僵,你含糊地呢喃了几句,本能地涌出些残余的挣扎勇气,卡斯坦因按住你的手臂。
他将你抱了起来,不比控制一个孩子困难多少,置于他的膝上,他脱掉了你的裙外套衫,亲吻从脖子到了肩膀,这件连衣裙的领口略有些宽松。
你的呼吸带动着锁骨处的肌肤剧烈起伏着,你扭过头去,企图用双臂无力地抵抗他,也许是感觉到了你的抗拒,卡斯坦因的嘴唇没有接着向下,他回到了你的脖子的位置,他张开了双唇,轻轻地,像咬,又像吮吻似的触碰着你的脖颈肌肤。
他的双臂一直牢牢困锁着你,但在此时,也许是温情的作用,他的手臂放松了许多,只是松松地,温柔地拢着。
你默默忍受了一段时间,突然想要挣开他的怀抱,你的动作出乎意料,可你只来得及转个身,卡斯坦因就将你从背后狠狠抱住,他的双臂如铁锁般紧迫,压回了他的怀中,像是惩罚一般,他的嘴唇隔着那些发丝贴上,他咬住了你的后颈,咬紧吮吸。
那代表着他的标记的地方。
这举动就像致命的一击,清晰地提醒着你,那种疼痛和教训,这次没有那么疼,但也足以让你瑟l瑟不安。
“我不会再那么做。”你颤抖地,低声地道。
“你不会?”卡斯坦因低沉地反问。他的呼吸穿过你的发丝,触到后颈的肌肤,让人发痒,好像在问你,不会什么?又或是,真的不会吗?
你深深呼吸着,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你的声音颤抖,但又出奇的平稳,“我不会违背你的意愿的,你是我的上司(大人)。”
在帝国词汇中,上司,上级,和大人是同一个词。
卡斯坦因将你慢慢放开了,他的手指缓缓抚摸过你的脑袋和头发,“是吗?”他的目光锁定你,确认似的问道。
你在做一件非常大胆的事情,让任何帝国人都难以抗拒,难以想象的一种诱惑,你在用你的口舌传达这种意思,让他从中确认你是他的。
让渡自己或许最终一定会失去的一部分自尊,以换取原本也许不会获得的利益和保护。
“是的,在这艘船上,我绝不会再叫第二个人为大人。”你的语气已经完全平静,柔和地说。你已经自由,但没有像以前的任何一次那样毫无作用的,只知逃避地离开他,你慢慢在他的王座前蹲了下来,就像最开始那样,仰望着他,脸上的神色有种难以质疑的,坚决的信誓旦旦。
“我从没想过从你身上得到忠诚。”卡斯坦因说,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被宣誓忠诚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件让人手足无措的事情,作为帝国中尊贵家族的一员,又为舰长,是有人作为他的心腹,他的战士,会为他尽忠而死的。
在帝国人类看来,忠诚,是一种与军队和帝国本身联系在一起的高尚情感,他们几乎不会认为它和男女之情有所联系。
卡斯坦因的手轻轻抚摸你的面庞,就像爱怜和珍惜一件稀世珍宝似的,卡斯坦因沉默不语。
“您会接受吗?”你轻轻地问。你没有再闪躲他的任何触碰,而是定定地凝望着他。
你说的这些话,满足了卡斯坦因自己以往几乎不会意识到的一种渴望。这是大胆的试探,也是一次进攻。
卡斯坦因依旧沉默,但他金色的双眼中有什么东西闪烁般的微微动了一下,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的几乎像不存在一般的笑。
你让卡斯坦因有些愉快。
你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知道了这是他发自内心的,真实的一丝笑容。
“好姑娘。”卡斯坦因说,他的手指放在你的脖子后的那个咬痕的位置,用指腹予以最后温情脉脉的一吻,“你比我想象的还令人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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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你一整天都和卡斯坦因待在一起。
这艘宇宙战舰开始启航了,卡斯坦因在他的舰长指挥室中,对接着各处的船员,就如大脑指挥躯体,你看到一张又一张的陌生面庞出现在显示屏里,一条又一条的汇报报告与请求掠过数据区域,舰员们在控制甲板上忙碌。
你坐在指挥室的角落,一动不动地侧着头,凝望着舷窗之外的黑暗宇宙,整艘舰船最初启动时,那让人心悸的震颤已消缓,黑剑号已经脱离地月系统的引力。
接下去的几小时内,它将根据预定的航线,斜穿太阳系,到达最近的曼德维尔点,并逐渐加速到跃迁速度。
你所在的观察舷窗的朝向,不再是地球,而是宇宙那无尽而虚渺的黑暗。
在这难熬的几小时内,你偶尔能看到太阳系中的其他行星,它们遵循着自己古老的,亿年的轨迹,循环绕动着,火星,木星,土星,斑驳的条纹表面,如环状的美丽小行星带,一个又一个,就像道别。
“其他的舰船在哪里?”你问卡斯坦因。
舰船航行加速期间,是一段短暂而难熬的时光,一切设备平稳运行,卡斯坦因略闲了下来,他来到了你的身边,他的目光穿过观察舷窗的强化玻璃,仿佛他能看到你所不能见的。
“在那里,看到了吗?”他指给你一个遥远的亮点,在黑暗的宇宙幕布下,很容易和恒星混淆。
即使集合成舰队而行,如果以人类的肉眼来看,战列主舰船之间的距离其实还是很远,如星辰般渺茫,在内部透过舷窗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点,每艘战列主舰船周围都有数艘护卫舰艇和哨兵侦测机追随,你看到一艘纤细而发光的小型银舰接近了,它越过了舷窗,如一片柳叶般平稳地滑行在母舰的身畔。
“那是我们的护卫舰。”你向卡斯坦因确认道,“我之前没看到它,它在哪里?”
卡斯坦因颔首,“它停在底层舰载库里,在我们航行的过程中,护卫舰会一直轮班巡逻,确保周围的安全。”
在黑暗的宇宙之海中,一艘艘闪着缥缈之光的舰船,就如迁徙的鲸群,孤独又默契。
你的面庞转向舷窗,在那黑暗的玻璃上,倒映出你苍白的脸。你突然感到一阵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孤寂和快要吐出来的无尽恐慌。
“第一次航行,有些不适应是正常的,”卡斯坦因的手掌放在你的肩膀上,他的影子也倒映在舷窗上,平静又可靠,但有那么一丝错觉,仿佛他甚至也成为这压迫的一部分。“如果你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记得叫机仆,或者,你可以来告诉我。”
卡斯坦因从你身边离开,回到了他的指挥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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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种子22
太阳星系黑暗的边缘,三艘庞大舰船如渺茫细针,当它们陆续到达一个水平线上,先后启动了超空间引擎,幽蓝色的能量薄膜在舰首掠过,整艘舰船震颤不已,在宇宙的底色上撕裂开了空间。
下一秒,如光线的扭曲凝缩,颀长庞大的星舰消失在太阳系,进入了星系之间那细长的超空间航道,周遭浑浊的黑暗和炫目的光芒交错不断。
舰船引擎在这寂静的风暴中维持平稳,仿佛几乎静止,又超越光速地快速前进着。
你坐在指挥室的角落,舷窗的塑钢遮光板已经被拉下,没有人类能直视超时空错乱的空间结构而不感到混乱和炫目,人类用理性和思维去理解这个世界,但宇宙中有些部分,是不符合物理,时间与直觉的。
最初进入超时空航道中那颠簸的,不平稳的能量层,引发的震动静谧地传导至整艘战舰。
你的心脏好像被攥住,心慌气短,这感觉和晕车有点像,但又更难受许多,你的全身都在抵触,抗拒着这种空间畸变。
你闭上眼睛,努力放缓呼吸,将这宇宙航行中的颠簸视作是婴儿床的摇晃,渐渐的,你让自己靠在座椅中睡去。
你做了奇怪的梦,仿佛是来自基因的深层记忆,你站在荒漠之中,暴风烈烈,你看到战争留下的遗骸,蔓延至天际线的泰坦神械的陨落残骸和扭曲空间的辐射能量剧变,但这一切都不及你看到的天空,无数星辰的暗淡,多维空间结构的溃败。
就像小鱼在干涸的池塘中,它明白这水分的蒸发,无法挽留逆转,你有种极度恐惧的感觉。
宇宙不再适合我们生存
忽然有一阵回响般的声音在你脑中响起,这语言不是你的中文母语,不是地球上的任何外语,也不是帝国语言。它断断续续,就像有无数属于不同意志的嗓音在争论着。
我们必须存活
不计一切代价
新的宇宙
不,能量不足,战争耗尽了我们
我们必须改变
改造后代
留下我们的种子
新的我们,将能够在这宇宙的四散混乱,黑暗废土之上生存
在上一个文明的余晖笼罩之下,一枚枚纯金色的羊膜舱沉睡在发射平台之中,面对着黑暗的无尽宇宙,就像等待被播撒的种子。
这场景看起来神圣而又有无尽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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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惊醒了,就像溺水的人呼吸到一口清澈的空气,终于从梦魇中抽身,你本能痉挛地想要抽动一下。
有一只戴着医疗手甲的手按在了你的手臂上,让你不能动,而她用护甲中的自动设备继续注射复方药剂。
那是一张戴着呼吸面罩的,白色和红色医疗符号罩帽之下的清秀冷傲面庞,她就像一泓清泉般干净,就像整艘舰船上的一道美丽景色,药剂师抬起手腕,用探照灯检查了一下你的瞳孔。
她接着记录数据,动作快速而不带任何私人感情,你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正贴着神经贴片和注射器。
“你有严重的超时空晕动症,”梅凯莉清朗柔和的声音解释道,“我为你注射了些缓解的神经药物和营养剂。”
“这是不是代表我不适合宇宙航行。”你弱弱地说。
“不,第一次进行超时空航行,这种症状在帝国人中也存在。”梅凯莉说,“罹患概率在百分之十左右,可以通过适量药物和后天脱敏来缓解的。”
梅凯莉调整了一下你的注射器流速设置,将医疗床帘拉好,“进行休息吧,睡一觉。”
“我做了梦。”你在枕头上躺下,像是有些迷茫地低语道。
梅凯莉的动作顿了顿,她那深蓝色的眼眸转向你,像是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说这些话,这和她的医疗职责有关吗?
“我给你使用的药物,根据实验和大量临床数据,均无报告其有引发梦境和幻觉的副作用。”梅凯莉试着解释说。
你略安静了一小会,因为帝国人的这种直白的,理性的专注思维,他们几乎不会在情感上产生聊天谈心和八卦的冲动,你微微笑了一下,“对不起,是我说的话太没逻辑了。”
梅凯莉点了下头,毫无犹豫地离开了病房,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你躺在医疗床上,微微吐出一口气,有些怔怔地回想了一会那在记忆中已缩回黑暗,愈发模糊的梦境,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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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仆在医务处的病房外等你,你在接受完静脉注射疗法和充分休息后,感觉好多了,机仆在不久前敲门,带来一则消息,卡斯坦因舰长问候你的身体状况,并让你如果身体允许的话,来战略室一趟。
你和机仆一起穿行在冰冷的舰船钢铁通道之中。
寂静的宇宙,空旷浩大的寂寥感。
虽然现在,由于进入了超空间航道,所有的舷窗都被关闭,但舰船中那种空虚冰冷的感触,还是让人略有所察,不过,也有可能只是你的心理作用罢了。
这是你第一次来到脊柱厅道上的甲板,高耸穹顶之下,高台廊道之中通往的是各种操作室,会议厅和资料库,大型战略室坐落在能够俯视前厅忙碌舰员和机仆的上层心脏位置。
整艘舰船的结构和网络是难以想象的复杂和庞大,你看到许多帝国人员,兢兢业业地往来奔波,他们或是舰员,或是后勤,技术员,机仆,甚至是穿着动力甲的基因战士,他们身上的制服各色,样式不同,身畔或携着机械助手,或带着伺服颅骨,在操作台上敲击着,手臂下夹着数据板奔走,又或是清点着钢箱物资,与同僚交流着,虽然甲板上碌碌繁忙,但所有人都冷静又干脆,浸润在某种静穆而不言而明的秩序之中。
你的视线从走廊栏杆下的忙碌景象抽回,转向了自己要去的方向,在回廊,伫立着一道黑色的大门。
机仆为你开启门扉,转开的门板展示出战略室内的景象,这是一个宽阔而肃然的场所,此处的光线有些昏暗,一张漆黑的巨大长桌,以帝国人的标准,也是宽长且庄严,为他们两米多高的身高设计,以帝国的庄穆艺术雕刻的宽大座椅安置于桌边,而当那些坐在椅子中的身影纷纷向你投来目光时,一股难以言说的压迫和窒息感笼罩了你。
这里正在进行一场例行会务,整个房间里弥漫着长桌会议常有似的肃穆沉默,尤其在此刻,你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或许在座的各位,已经有许多见过我们的新成员了。但为表庄重,还是容许我在此正式介绍。”站在长桌首席位置的卡斯坦因在这时候开口了,他示意你走到他的身边来。
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骤然降临在你身上,你几乎举步维艰,但依然顺着墙壁,慢慢穿过了长桌的一侧椅背,走到了卡斯坦因的身旁。
待你站定,卡斯坦因垂眸看你一眼,才抬头向着众位同僚宣布道:
“这是泰拉管理部派遣给我们的特殊人员,由帝国政务院审核任命,她直属帝国内政部门,给予她应有的尊敬,明白吗?”
此刻,在这战略会议室中,站在首席的位置旁,你得以看清了座位上的每一道身影。
座位之后的每道旗帜,象征着他们所代表的集体或职位,在那幽绿的雄狮之旗下,战团长,勒恩倚在座椅之中,几乎全身笼罩在黑暗里,他的呼吸平稳而专注,光线穿过他那不羁又柔顺的金发,将阴影映在他英俊非凡而阴郁的面庞之上,几缕长长的金褐色头发落在深绿制服的肩甲上。他平静地从阴影之中凝望你,眼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可惧欲色,唯有深沉的平静和难以揣摩的想法。
而在勒恩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对你而言的陌生人,他背后的旗帜图案是黑底的金色骷髅颅骨,这人身穿的白袍之下是厚重的深色动力甲,兜帽底戴着仿骷髅颅骨样式的面具,战团教士,撒瑞尔笔挺地端坐于座椅中,一只戴着动力手甲的手掌放在桌上,那被打磨得光洁无比的深色手甲的手背和有着柔软连接关节的手指上裹缠着一束金色的念珠,浑身有股难以接近的气质,而在那幽暗的颅骨眼窝之中,向你投来的是持久,冰冷而沉默的审视目光。
你几乎感到一丝冰冷的窒息,连忙将目光投向下一位,黑色的旗帜上绘着一只睁开的眼睛,意味着来自星语庭的导航者,泰瑞凯尔,他穿着一身浅灰的外袍,内衬长袍用的是黄色的布料,或许是导航者的正式服饰,有一圈耸起的庄严衣领围绕着他戴兜帽的脑袋,兜帽下,他依然遮蔽着双目,但看向你的方向,显然,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了你的到来。他的神色柔和自若,透着股深深的宁静。
另一边,那齿轮和电缆的旗帜下,机械军士斯迪欧也在这会议之中,与你在锻造车间见面的模样相比,他的形态有很大改变,为了方便出行,斯迪欧更换掉了自己的下半身机械设备,此刻,他就像任何一个正常人那样,具有修长的机械骨骼腿部来支撑行走,或许不止两条,因为他罩着一身暗红长袍,导致难以看清他身上那些藏起的精细改造装置,从他的背部袍领下延伸出一条弯曲的机械爪臂,只在最开始向你投来机械而淡漠的一眼后,他现在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数据板上的设计图。显然对人类世界的勾心斗角和复杂交往都不感兴趣。
在会议长桌的更远端,一柄插入黑颅骨的匕首图案,象征刺客庭的军旗下,在刺客庭受训的特种战士,克莱因抱起双臂,靠在座椅之中,唯有他紧皱着眉头,面色阴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服,勾勒出肩膀和手臂上,那对于帝国人而言纤细,但充满爆发力的紧致肌肉,他仿佛像是在忍受你的存在似的,浑身紧绷,眼神不善。
在克莱因的边上,挂着一张血红色底衬,金色泪珠图案的旗帜,那旗帜前的座椅中,端然坐着赛维斯特,一头如艺术品般的柔顺金发,浅色的灰眸宛如湖水,他让人感到陌生的肃然寂静着,看起来就像一尊完美而沉思的非人雕像,但当他向你侧过脸来,他的脸上显露出了一丝隐约的暗含温柔的微笑,让你不要那么紧张,当你们的目光相遇时,他唇边的微笑加深,给予了你支持和信心。
就这样,卡斯坦因向你一一介绍完毕。
“有人有任何问题吗?”卡斯坦因开口道。
沉默在蔓延,一时间没有人说话,每个人的神情和心思各异,你在紧张中将目光偏转,打量着其他地方,突然注意到有几张椅子空着,这里并不是坐满了人,这间战略会议室很大,会有空位很正常,可空位稀疏的出现在他们之中。
这是由于嫌隙而分开坐?还是有人没到席呢?你突然不禁想道。
“我有。”克莱因在这时抬手示意了,他的目光紧紧盯向了你,像是要从你身上剜下一块肉,声音冰冷而毫不留情,“她有什么用?”
这种不留情面的质问,你几乎抖了一下,卡斯坦因抬手握住你的肩膀,他站在你的背后,毫不退让地和克莱因对视,就像是你最稳固的靠山一样,“她将会帮助调整和修复部分人员因基因而产生的身心恶化。这是帝国政务院的统一泰拉决议,相关附录文件应该传到了在座每个人的数据板中。”
克莱因扭过了头去,显然还有些愤懑。
“为什么你要碰她?”在这时候,勒恩幽幽地说,他的目光在卡斯坦因握在你肩头的手掌上流连,面庞显出一分阴郁,“没有人应该擅自碰她。”
卡斯坦因转过眸来与战团长对视,“你的症状还没减轻吗?”他的声音平静而毫无诘责,在这一刻,显然,卡斯坦因更具力量,“正因如此,我才会限制接触,这并不是为了损害任何人的应有权利,只是为了舰上的稳定,避免任何伤害事件。”
勒恩皱起了眉头。
“我完全赞同。”那戴着骷髅面具的撒瑞尔幽涩地开口了,他的声音低哑至极,“既然这位泰拉裔女士要加入我们,因她的特别之处”撒瑞尔在“特别之处”这几个字上意味深长地,带着一丝讥讽意味地强调,那颅骨面具幽暗的眼窝深处的目光牢牢盯着你,“她需要非常,非常多的限制。”
“这并不是单方面的。”卡斯坦因沉稳地宣布,“在座的各位,包括战团的基因战士,所有的舰员们也需要遵守规则,我希望如果一切顺利发展,最终,每个有所需要的人都会有和她相处的时光。”
沉默再一次蔓延,你受到来自他们心怀各异的目光的瞩目,你抬起了手,声音有些发颤,“我可以提个问题吗?”
你的声音在战略室中响起,女性嗓音柔嫩而脆弱,极度压抑着不安,“你们究竟打算怎么处置我?你们说的那些我完全不明白。”
斯迪欧手中的数据板的滑动停止了,在那机械面罩之上,他像是有些讶异地皱眉,抬眸看了看你,好像难以理解你竟然没有受到充分的解释和教育。
赛维斯特露出一个有些忧伤的为难笑容。
“我说过了,你不是囚犯,也不是战利品,没有什么处置的说法。”卡斯坦因和缓地说,“你是被帝国政务部任命的特殊人员,你的工作就是和我们自然地待在一起,这本身就是一种弥补和修复。”
“作为未经污染的原始人类基因体,你身上散发的信息素和生物气味会自然地催化或激发我们的基因缺陷的改善,药剂师也会定期从你身上采集一些生物组织,那会很大程度地帮助我们,请无需多想,在这过程中,你不会受到什么伤害。”赛维斯特也开口了,帮忙解释道。
“哦,你们早说嘛。”你尽量镇定地点点头,奋力露出一个微笑,但却显得很苍白,“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我是一种药物。”
卡斯坦因沉默地凝视着你,他似乎非常困惑,意识到了你在镇定外表之下掩藏着的情绪,你很伤心和害怕。赛维斯特垂了垂眸,也没有说话。
“不是那么一回事。”出乎意料的,泰瑞凯尔在这时动了动嘴唇,“帝国需要许多拥有特别基因效应的人员,如果以此来看的话”
泰瑞凯尔抬起了他手中的盲杖,握在下方几寸的手柄位置,以其盲杖顶端,一个一个准确地指向在座的每一个人。
卡斯坦因。“他是舰船的指引者。”
勒恩。“他是凶猛的统领者。”
撒瑞尔。“他是使人警醒的鞭笞者。”
克莱因。“他是暗中的锐刃。”
赛维斯特。“他是突袭的利齿。”
斯迪欧。“他是运转的齿轮。”
泰瑞凯尔放下了手中的盲杖,“我是航行的眼睛。”
他接着转向你,那被布带裹住双眼的面庞依然宁静而平和,“你是修复者。”
“我们都是帝国的一员,人类的一部分。”
[星际]种子23
数据板上弹出了一则消息,你将它点开,是一则讯息,红色的外框,上方署名显示来自一个运转的机械齿轮标志。
加密。仅供特定某人接收。
你抬了抬手指,触碰了数据板,提示请输入基因密令的屏幕,提供了你的基因信息。
认证
解析
开放
屏幕微微一闪,这则讯息里出现的是满满的复杂的机械进制符号,又在一个雪花模糊的转瞬编码重组之后转化为你能理解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