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霍沉渊冷冰冰地说:“像虫子一样不停地生孩子吗。”少年:“。”
“嗯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少年用一种微妙地眼神看他:“如果有omega愿意。你又想的话,当然也没什么道德问题”
于是他们又陷入了一阵漫长而尴尬的沉默。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霍沉渊每天都在想少年说的那些话。
像虫子那样生活?
未免太过荒谬。
但无可否认的是,那压在他身上的巨大石头,因为那些话,在慢慢地松动。
从战场回来以后,霍沉渊每天的心情都很沉重,烦躁,断了的胳膊,a星日益发达的新科技,知书达理但听不懂人话只想着交配的omega未婚妻,还有那些变成深渊血瀑布的战士们,一样一样压在他心头。
深更半夜,他梦见自己变成了没有感情的虫子,在肆意的屠杀。
他每日都从梦中挣扎着,痛苦的惊醒,他会死死盯着自己的机械义肢,他感觉心脏和组成义肢的钢铁一样冰冷。
但那天晚上,他从湖边回来,又梦见自己变成了虫子,但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是一个
近乎旖旎的梦。
过往,身为虫子的他,在梦里无情的屠杀,人类尖锐的叫喊会让他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他每一夜从梦里醒来,都会为此产生深深的负疚和痛苦。
但这一夜,他在交配。
交配对象,是湖边那个钓鱼的omega少年。
一向从容的少年无比惊慌地望着他,皮肤雪白,颤抖着,哭得眼尾发红,两条腿磨蹭着,看起来
很诱人。
他以一种不可思议但全新的方式从梦中惊醒了,一抹额头,全是热汗。
但后来,也许是内心深处无法释放的渴望,也许是一种畸形的快感,一种扭曲的欲望,他慢慢在接受了以虫子的形态,在梦里,在现实。
他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近乎无情的放松。
尤其是他发现,他可以在梦里,肆无忌惮地将少年按在草坪上尤其是让他无处可逃,挣扎痛哭的时候,他觉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和快乐。
他很强壮,轻易就能攥住他细长的胳膊于是霍沉渊才发现,原来他居然悄悄的,那么仔细的观察了他过那么多次,原来在每一次路过星水湖的时候,他的视线都会若无其事地落在他身上,他一眼能看出他的腰有多细,背有多薄,风一吹,厚厚的毛衣下会露出起伏的暧昧曲线,他用视线勾勒他,描绘他,以至于在梦里,他如此的活灵活现,落下眼尾的每一滴泪都是他对他的了如指掌,并以此放飞他粗俗而贪婪的病态性幻想。
他能轻易把他锁在自己怀里,哪怕他用尽全力,也只能蹬着腿哭泣,永远不可能挣扎开他的封锁。
他亲吻着他,用虫族的语言说。
“我的小虫母”
他不会再从梦里惊醒了。他享受这些。
摆脱道德与人性的枷锁,做无情而肆意妄为的虫子,确实是非常轻松而快乐的事。
霍沉渊再去星水湖的时候,带了两瓶酒,一瓶白的,一瓶果酒。
买的时候,霍沉渊还特地问了一句店员,“omega能喝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霍沉渊虽然对omega有着不堪入目的欲望和幻想,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的想把人灌醉或者怎样。他是军人,有着应当恪守着底线,更何况,omega确实解开了他的心结。
少年看他带了酒,有点诧异,笑着说:“你不会想灌醉我,对我为非作歹吧?”
霍沉渊脸有点热,好在夜色深浓,不大能看出来,他咳嗽一声,“你也可以不喝。”
说完,倒了半瓶白酒,一饮而尽。
“”少年眨眨眼,“那好吧,那我也喝点。”
晚风很冷,他们在湖边喝了酒,身上都热乎乎的,不自觉的依偎在了一起。
“我觉得我应该感谢你。”霍沉渊压着酒意,低声说,“你想要什么。”
少年脸颊微微发红,随意说:“我这次考试没考好,数学啊,就考了三十分。”
他玩笑一样说:“你能让卷面分变成一百吗。”
霍沉渊说:“可以。”
少年哈哈笑,“别开玩笑了。”
霍沉渊低声在少年耳边说了几句话。
少年微微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真的可以这样?”
他睁大眼睛的时候很漂亮,浅栗色的眼里盛着两弧摇晃的月光。
霍沉渊小腹发热,左手拿着的酒瓶子裂开了隐秘的纹路,他哑着嗓子:“可以这样。”
这其实算得上是军方的机密,用最简单的方式,毫无痕迹的更改文件字迹。
他喝了很多酒,其实他是想借着酒意,问他的名字。但漫无目的地说了很多有的没的,偏偏最重要的话,直到最后,也没能问出口,但是他想吻他,拽着他的头发,粗暴的吻下去,让他知道alpha都是危险的,再和善的面孔下面都充斥着情欲的贪婪和对omega肮脏的欲望。
可也许是那天喝多了,霍沉渊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过界,也许他吻了,也许没有。但无可否认的是,他心里在想。
一直在想。
不管他把自己看做有感情的人还是看做无情的虫子,他都想吻他,粗暴的,温柔的。
后来,他就没再见过那个在星水湖钓鱼的少年。
第26章
第四面体
5
霍沉渊却红着脸,粗声粗气道:“什么叫你什么?”
“”
沈琢玉观察到霍沉渊脸上并无异色,察觉是虚惊一场,才隐隐松了口气,又疲惫地闭上眼睛。
妈的,做个不停跟狗一样。
翌日。
沈琢玉一有动静,霍沉渊就醒了。
少年紧紧抿着唇,看起来有点生气他想起来,却感觉到深入体内的东西。
他几乎是有点羞耻地推开他,两条腿有点发抖地下了床,跌跌撞撞去了浴室。
老旧的花洒淅淅沥沥,过会儿,洗完澡的少年披着厚浴巾推开门,脸色也不大好,他翻了自己晒了一夜月亮依然发潮发湿的衣服穿上,转身就往门外走。
霍沉渊也把自己收拾好了,见人要走,眉头一挑:“你上哪去?”
他几步就拦到了门前,咣当把门踢上,居高临下望着人,“睡完就走?翻脸不认人?”
沈琢玉垂着眼,“我还有事。”
霍沉渊打量了一下他,“你有什么事儿?”
沈琢玉抬眼看他,“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可以每天都当无业游民?”
霍沉渊一噎。
沈琢玉再往外走,霍沉渊便不好再拦他,沈琢玉走了几步,又停下,“之前太缺钱了,才把那个技术卖掉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军方机密,有人要我就卖了。如果你很介意,我可以赔偿你至于那个协议,我没什么恶意,本来就有向你道歉的意思。”
“你要是不愿意签便算了。我们昨天就算扯平。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霍沉渊冷笑:“向我道歉?我用得着你道歉?”
他胸脯起伏几下,又遏制不住情绪,愤怒地质问道:“协议是道歉,那他妈的,你昨天说的话算什么?!”
不是说喜欢他吗?
“我喝醉了就会乱说话,你不要太当真。”沈琢玉含蓄地笑了笑,略有惊讶说:“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认真了吧。”
霍沉渊:“”
他妈的,明明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omega小孩,毛都没长齐,从哪学来的这副恶心人的腔调!
霍沉渊只觉一腔恼火憋在胸腔里,偏偏对着少年那张脸,一星半点儿也发泄不出来,只能瞪着眼看着少年渐渐走远。
他窝着火,阴沉着脸,从桌子上拿起了协议,上下掠过一眼,心里冷哼了几声,想,装什么。
明明心里对他馋得要死,包养协议都拟得头头是道,晚上几次都写得明明白白的,联系电话都有还在这里拿什么乔,对他的觊觎之心都白纸黑字儿写那么清楚了,嘴上还“喝醉了就会乱说话”“不要太当真”,装什么模作什么样,也不他妈的嫌恶心。
也是,像他这样高大英俊,声名在外且战功赫赫的3s顶级alpha,家里给他配的omega哪个不是知书达理,规规矩矩,o德的条条例例背得头头是道,哪里像沈琢玉,大半夜不守o德,大冬天的在湖边冰钓。
也就他霍沉渊现在勉强落魄了点儿,才能给沈琢玉这种连腺体都没有的贫家omega有了些许可乘之机,要是还在霍家,像沈琢玉这样劣等的omega,怕是连他的皮鞋都舔不上。
他要是非得跟他玩欲擒故纵的这一套,那也不是不行。
霍沉渊冷笑一声,大笔一挥,在合同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沈琢玉的电话。
然而对方几次都没有接通。
霍沉渊眉头锁起来,又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合同上面写着要用专用的电话卡打电话,对方才会接。
霍沉渊:“”
没几个钱,规矩还挺多。
霍沉渊随意把电话卡插进去,这次一下就打通了。
霍沉渊啧了一声,“电话卡怎么回事?”
对方迟疑了一下:“我以为你不想让这段关系被别人知道。”
霍沉渊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翻了翻合同,开始挑刺:“一个月三万?就这么点钱?”
那边隐隐有车笛声,对方似乎在车上,他沉默一会儿,似乎叹了口气,“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了。”
“我不知道你在修车厂的工资是多少。”
少年的声音轻轻的,但十分认真,“你只要签字,我就会竭尽所能,让你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霍沉渊:“。”
霍沉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