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们背着许斯年,做点刺激的事情怎么样?
鹿朝惜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呆坐了一个小时。许斯年接到电话后,什么都顾不上了,着急忙慌地跑出了房间。
她又一次被丢下了。
鹿朝惜不是冷血,单看女孩子失踪这件事情,是很危险的,许斯年着急去找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每次她跟许斯年单独相处的时候,许梦总会出事,鹿朝惜不得不阴谋论,许梦就是故意的,许斯年也是愿意纵容的。
而且许斯年送给她的礼物,让她觉得如鲠在喉。
她父亲原是银行行长,被人诬告贪污被判了十年,还没来得及再上诉就在狱中犯了心脏病离世了。
父亲出事之前,她也是人人追捧的富二代。
没想到不过三四年的时间,她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低价值者。
现在回想起来,许斯年每次不顾她的感受,去找许梦,何尝不是因为她现在没有许梦对他的价值高。
脑中思绪乱飞,心情低落地走出房间,还不待按下电梯的下行按钮,鹿朝惜就听到不远处略微嘈杂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就看到迎面走过来一帮人,清一色的黑西装,大长腿,气势十足,走路带风,像极了黑手党出街。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气势极强,周身散发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强大气场。
鹿朝惜没心情看热闹,想要收回视线,但某一刻看清来人样貌的时候,头皮都竖起来了。
她迅速地低下头,贴在墙边,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两年前,她无意间报了个警,没想到就让当时港城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人进了监狱,坐了两年的牢。
眼前这位就是最让她唯恐避之不及的,初鹤澄。
鹿朝惜不敢抬头,视线里只有男人黑亮的皮鞋和笔直的西裤裤管。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身边走过,没做停留,鹿朝惜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为首的初鹤澄突然站定在原地。
一瞬间,鹿朝惜的脑子都空白了,第一反应就是想跑。
头顶倏地传来一声嗤笑,若有似无,类似鼻腔里哼出来的,“好巧啊小鹿总。”
鹿朝惜身体一僵,屏住呼吸。
男人微嘲了句,“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许斯年又抛下你带孩子去了?”
鹿朝惜想快点离开,答非所问地说了句,“这么晚就不打扰初先生了,下次见。”
她抬脚想走,初鹤澄身后已经站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拦住了鹿朝惜的路。
“既然遇到了就到我房间坐坐。这两年在牢里,我可是一直想着小鹿总。”
初鹤澄的声音很好听,像是低缓的大提琴,说到‘一直想着小鹿总’这句的时候,话绕在齿尖缱绻旖旎,挺勾人的。
但,鹿朝惜无心欣赏,脑中冒出来的都是关于初鹤澄的各种传言:嚣张狂妄,冷血无情,差点把人弄死……
“我生病了,别过了病气给您。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拜访初先生。”
“哪不舒服?”
初鹤澄眼神淡淡扫过来,没有什么情绪,但鹿朝惜就是看出了危险。
一个男人,大晚上的让一个女人去房间。
尤其还是初鹤澄这种,做事混,惹不起的人……
“妇科病,医生说会传染给伴侣。”
鹿朝惜话音才落,初鹤澄就笑出了声,还是那种鼻腔里哼出来的笑声,似看穿,似听到了什么笑话。
鹿朝惜脸刷一下就白了,就听初鹤澄讽道:“我还以为你要说得了艾滋。”
他对着身后一个长相出众,但看起来就不是好人的人招了下手,“祁淮,你不专治妇科病的吗,给小鹿总好好瞧一瞧。”
祁淮转了转好看的腕骨,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这专家号可不好挂,今天要不是阿澄开口,小鹿总可没有这待遇。来吧,看病。”
这话带着调侃的味道,周围人哄笑出声,证明不是鹿朝惜一个人想太多。
鹿朝惜原来也是港城上层圈子的人,知道祁淮这号人物,有名的医生,同样也是有名的浪荡公子哥儿。
看病?
这种病进了诊疗室,都是脱了裤子看。
这个场合能怎么看?
见鹿朝惜垂着头不吭声,初鹤澄面无表情地问道:
“小鹿总不动地方,是觉得病好了,还是刚才跟我开玩笑?”
初鹤澄的目光太有压迫感,鹿朝惜顶不住,低下头十分尴的‘嗯’了声。
“嗯是什么意思?病好了?还是防我呢?”
他目光有些锐利,鹿朝惜只觉羞耻感直冲头顶。
她硬着头皮说道:“对不起初先生,我的确没生病,这么说是我小人之心了。
两年前报警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但的确对您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我十分抱歉。如果可以,请给我一个合规合法的弥补机会。”
初鹤澄倏地笑了,笑鹿朝惜,都这个时候了还拐弯抹角地‘警告’他,如果他现在要是真把她怎么样了,就是犯法的。
视线下移,女人穿着一件米色羊绒大衣,敞开的衣襟里是一件碎钻吊带短裙。裙子长度有限,在她笔直修长的身型下,显得有那么些的捉襟见肘,一眼看去都是腿。
她就只那么站在那,就像是杂志封面的精修图。
“弥补?”初鹤澄沉缓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挺需要的。”
他长相赏心悦目,轮廓分明,眉眼深邃,鼻峰高挺,整张脸骨量感很重,许是刚出狱不久的原因,还留着利落的寸头,整体看上去帅得特别有攻击性。
再加上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低哑,咬字慵懒,听起来像调情。
一般的女人,怕是这会儿早就沦陷了。
但鹿朝惜半点不敢松懈,本能觉得他口中的‘需要’,是件会要命的事情。
男人缓缓低下头,凑到鹿朝惜的耳边,鼻息铺洒在耳边,就是浓重的侵略感。
就听他一字一句缓慢地说道:“我们背着许斯年,一起做点儿刺激的事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