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程原没懂，抬头看他。“你也喜欢樊正歌吧？还有那个小屁孩？”
程原没说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陈麟州举起烟，又吸了一口，再缓缓吐掉，“只是这种感觉很特别，我当时在包间亲你，纯粹是故意让那些人看的。你说得对，我确实有病，莫名其妙在被骂了、被撵了之后，还上赶子你不放，真的挺不像我。不过，程原，”
陈麟州转头看他，停下来，表情很认真，“樊正歌跟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我还不信，可其实在去厕所找你的时候，我突发奇想的想了一下，如果我们俩接吻的照片被公开，我会怎么处理？”
程原也跟着停下来，心如鼓擂，但表面如若无其事，看见他轻轻笑了一下，又突然继续转身朝前走，抖了抖烟灰，“我第一反应居然说是挺好的。如果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就不会在包间被起哄着和另一个女人接吻。想想也不错。”
程原落了半步跟在陈麟州身后，心里忽然有点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沉默。
猛吸几口烟，感受到尼古丁在心肺里化开，算是有那么一点安慰。
陈麟州不再说话，开了车锁，两个人上车。
在踩下离合的时候，陈麟州忽然凑过来亲了程原一下，像是刚刚程原冲动亲他的时候，一触及放。
然后踩下离合，开始倒车出去。
一直出了超市，陈麟州才问，“我刚刚亲你有什么感觉？”
程原脑子里还有一丝的懵，撒了谎，“没什么感觉。”
“你刚刚亲我的时候，我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陈麟州打开车窗扔了烟，灌进来一点凉风，刺激了一下程原的意识，听见陈麟州继续说：“我觉得你也会是这种感觉。你撒谎的时候好像不太敢看人。”
程原抿着唇，掩饰性的吸了一口烟，破罐子破摔，低声道：“那又怎么样？”
“程原，”陈麟州歪头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目光灼灼，“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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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程原吸着烟，只抬眸说了一声“有病”。
陈麟州看着前方漫无边际的黑，难得没再追问。
烟头被程原扔出去，灌进来的凉风，似乎都让两个人意识清醒不少。
程原突然想起来在医院的付杭，让陈麟州送自己去医院。
陈麟州抬头，不发一言，车子最终停在了医院。
付游扬正给付杭剥桔子，一口一个喂给付杭。
付杭跟大爷似的只管张嘴，满足似的微微眯着眼。
听到门外有响动，连忙让付游扬把橘子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自己把被子一掀，就闷头一缩，露出一个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付游扬掸掸手，因为付杭的举动，莫名跟着心虚起来。
他哥说饿，他说要给他去买饭，结果付杭又很坚定的摆手不用。
付游扬觉得他哥饿的太可怜，就随便在医院门口附近买了一点桔子。
说自己是伤残人士，需要人照顾，就剥削他，让他剥。
这玩意儿虽然不解饿，但吃起来挺甜。
只是吃着吃着，他哥那么大动静干嘛？还非要把桔子藏起来？
付游扬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自然，脚边还放着垃圾桶，也浑然不觉。
看着程原和陈麟州推开门进来。
程原手里拿着一份打包好的饭菜，看见付游扬的时候愣了一下，问他怎么不回家？
付游扬颇有几分男子气概的回，“我不会丢下我哥管的！”
程原似乎被付游扬的态度给愉悦到了，忍不住眉眼弯弯。
陈麟州在旁边凉凉道：“你哥现在一穷二白的，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家，跟你妈说几句好话，多要点零花钱。”
“不许……不许你这么说……说我哥……”付游扬看向陈麟州，表情有些惧怕似的，说话都不自然的结巴，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却还是目光灼灼。
付杭坐起来，懒得理陈麟州，招手让付游扬过来。
程原把饭放到床头柜上，柔声道：“饿了吧？不好意思啊，我应该早点来的。”
陈麟州嗤笑，“你来的早的了吗？”
程原解塑料袋的手一顿，隐忍下来，然后继续手上动作。
付杭听着陈麟州这句话，面上也有些许不自然，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和程原软软的撒娇，“程哥，我好饿啊。”
“你们先吃，不够我再去买。”
程原解的一手油，去了外面，打算洗个手。
病房里只剩下陈麟州和付杭，还有付游扬。
气氛似乎一下子奇怪起来。
陈麟州看着头上还顶着那个大包的付杭，脚步忽然朝他那个方向迈过去，冷不丁道：“你真的很饿吗？”
付杭捧着一次性食盒，咬了一下筷子，把筷子给掰开，懒懒道：“废话。”
陈麟州看向付游扬脚边的垃圾桶，挑了挑眉，不解道：“那你吃那么多桔子？”
“……”
付杭一头黑线，秃噜出一句，“要你管！”
“看来程原挺吃你这一套的，”陈麟州抬脚在快要靠近付杭床边的时候，又换了个方向，在病房漫无目的的四处乱转，漫不经心的开口，“示弱、装可怜，”
陈麟州顿了一下，故意看了一眼垃圾桶，淡定道：“还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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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
这算夸吗？
付杭懒得理他，埋头吃饭。
付游扬悄咪咪偷看他哥和陈麟州，听着他们两刚刚的对话，似乎明白点什么，也不吭声，付杭把饭分一半给他，付游扬也埋头吃饭。
陈麟州在病房里瞎溜达，也不走，弄得付杭极度嫌弃，憋不住了先开口，“你不走吗？”
“那么着急赶我走干嘛？”陈麟州刚说完这句话，就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怕我打扰你和程原是吧？”
付杭心想，知道还问，有病。
结果陈麟州也不等付杭开口，就继续说：“我还偏不走。”
“你打算睡走廊吗？”付杭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咀嚼，面上没有丝毫的怒气，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态度，“你要想看门，我也没意见。”
“那你心思可能要落空了，我和这家医院的负责人认识，这偌大的医院，不会连给我一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再说了，我还可以带程原去开房……”
陈麟州故意把最后两个字咬字咬的很重，却没有显得很刻意，只是尾音拖的有点长，让人很难不乱想。
付杭听见这话，一下子捏紧了筷子，怒目瞪着陈麟州，破口大骂，“你他妈发骚回家骚去！在我面前嘚瑟个屁啊！”
陈麟州也不恼，反而轻轻勾了勾嘴角，看向了付游扬，意有所指道：“你弟还在这儿呢，注意点。”
付游扬突然有些食不知味，觉得这个地方可能不适合他待。
脑子里也有些消化不过来。
如果按照他的理解，陈麟州和他哥都喜欢程原，而程原还和他们两个人都有一腿，并且对方还知道，两个人还待在一个空间，没互掐的你死我活，程原虽然一副为难的样子，但并不心虚……
这……
是传说中的三角恋吗？
但是……好像又有点不太像啊？
还有……谁算是小三啊？
付游扬一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运转不过来。
仿佛眼前面对着一道世纪难题。
默默地刨饭。
付杭咬了一下后槽牙，刚好看见程原甩着手回来了，没注意到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的敌视，关心他们两个饱了吗？
付杭也就刚吃了几口，没说话，反倒是付游扬吃着吃着，打了一个饱嗝。
程原哈哈大笑，“饱了啊？”
付游扬点点头，看向他哥，“哥，你够不够？”
“够了。”
付杭撇着嘴，心里觉得有些许不甘。
突然跟程原说：“今晚你会留下来吧？”
程原愣了一下，点点头，“也行。”
“那陈先生您就走吧。”
陈麟州被突然点名，抬眸看向付杭，笑了笑，语气嘲弄道：“原来说那么多是为了赶我走啊？”
付杭面色不善，对于陈麟州的敌意比对樊正歌都多。
这家伙太有锋芒，偏偏时隐时现，让人防备都不知道该如何防备，原以为能松懈一下子，他就忽然竖起了利刺。
他不自信。
他不像陈麟州和樊正歌两个人，手里什么都有，程原要什么都是分分钟的事，他有各处各样的压力。
比如这次和他爸闹不和，他就各方面受限。
所以只能拼命抓住唯一的安全感。
付杭没说话，不想自己显得太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