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服务员接二连三的开始上菜，程原没好意思动筷，樊正歌问他怎么不吃？程原打哈哈到说自己不饿。
结果陈麟州凉凉的补了一句，“你管他呢，吃你的。”
弄得程原仇视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反驳，“陈麟州，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啊！”
“这就对了嘛，”陈麟州手里拿着酒杯，掀了一下眼皮，看着程原，语气冷清清的，“刚刚那副受委屈的样儿给谁看呢！”
程原蹙着眉，又立马憋着似的消停闭了嘴。
三个人沉默的吃完了饭，樊正歌接了一个电话，就突然很着急的走了，让陈麟州送送他。
樊正歌走了之后，只留两个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大眼瞪小眼。
程原刚刚一直在埋头吃东西，现在都有点撑，一时不太敢去看陈麟州，想走又觉得挪不动步子，只能尴尬的坐在远点，头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来。”
陈麟州看着程原，忽然轻飘飘的开口。
程原掀了一下眼皮，没动。
陈麟州又加重语气的说了一遍，随后又补充，“这么怕我干什么？把我丢下这几天，和樊正歌待在一起待得你找不着北了？”
程原听着，总觉得陈麟州这话阴阳怪气的，抬头看着他，又很快撇开视线，“你看见我不多说几句废话会死啊？”
“那我应该和你说什么？”陈麟州哼笑一声，眼神漫不经心的落在程原脸上，语气冷冷清清的，“你说我为你挨了一刀，你怎么就不能对我好点呢？我陈麟州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你离我远点，我就很满意。”
“程原！”陈麟州忽然语气一沉，随后又努力逼自己冷静似的，语气试着缓和下来，一字一顿道：“你都能接受樊正歌，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陈麟州哪点比不上他？”
“咱们能不能别聊这个？”一个个都他妈非要跟他谈情说爱是不是？有谁考虑过他的感受了？语气不耐烦道：“我该上班了，送我回去。”
陈麟州看了程原一会儿，眸子垂了一下，突然妥协。
两个人出去的时候，气氛才总算好了一点。
上了车，程原忽然问他，知不知道樊正歌干嘛去了？
陈麟州当时手抓着方向盘，漫不经心道：“估计他老妈不行了，忙着去收尸吧。”
“樊正歌没和你说？”陈麟州看着前方，“蒋梅上个星期被查出来肝癌晚期，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程原沉思了一下，不解的抬头看向陈麟州，“你怎么知道？樊正歌跟你说的？”
陈麟州身子忽然一僵，想着逃避什么似的，没说话。
程原继续不怕死的问，“樊正歌的妈不就是你的妈吗？既然她得了肝癌，你不去看……”
“她不是我妈！”陈麟州忽然情绪激动起来，神色不自然，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似的，一点点的深呼吸，语气才平稳不少，“她死了，我该高兴才对。”
“那好歹……”
程原看着陈麟州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忽然闭了嘴，抿紧了唇，看向陈麟州的侧脸，就不说话了。
陈麟州拐了个弯，不屑道：“可怜我？”
程原哼笑一声，丝毫不给陈麟州面子，嫌弃道：“自作多情。”
“也是，”陈麟州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仿佛自言自语道：“我这么成功，怎么会可怜呢？”
车子在大楼前停下来，陈麟州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下车。”
程原撇了一下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刚下车，陈麟州就打着方向盘，猛的朝他相反的方向开了出去。只留下一地尾气。
程原看着车影，在原地摇摇头，觉得樊正歌和陈麟州其实挺像，在某些方面都嘴硬、固执。
转身回了办公室，收到付杭的一个电话，说自己好饿。
程原想也没想的要转账给他，让他去买些吃的。
付杭不干，说想吃他做的饭。
程原说自己很忙，付杭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让他晚上早点回来。
听的程原心尖一暖。
这种感觉其实跟有个老婆似的，虽然粘人了一点，但夜深回家，如果看见有个人留灯等着自己，还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一想到那个画面，心情总算因为付杭这句话好了不少。
一直到下班，他也没看见樊正歌，或者是陈麟州。
坐电梯下楼，却发现陈麟州倚在车门上，似乎在等人。
程原以为是等自己，结果公司里一个女同事先一步坐了上去。
要迈出去的步子莫名有些尴尬，想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转头就走，结果陈麟州故意喊他，“送你一程吧？”
程原身子一僵，不可思议似的看向陈麟州，连忙摆手拒绝。
结果陈麟州直接把刚刚那句话变成了肯定句，“我送你一程。”
程原一怂，还是答应了。
那个女同事虽然算不上太熟，但好歹讲过几句话，没想到能和陈麟州勾搭上。
仔细想了想，也是，毕竟确实漂亮，说话也温柔。
但把自己拉上来算怎么回事？看他们两个秀恩爱吗？
程原坐在后座，身上突然跟长虱子似的，怎么坐都不自在。
那女同事一副很乖巧安静的样子，陈麟州也不说话，车里的气氛对于他来讲，压抑的要命。
让陈麟州在下个路口停，陈麟州没说话，结果车是停了，他当时冷着脸，说了一声“下去”。
程原觉得自己总算要解脱了，刚要乖乖拧车门下去，结果陈麟州又不耐烦的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她，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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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程原直接就愣住了，当然那个女孩脸色也不怎么好，一句“麟州”刚甜甜的出口，陈麟州就立马补了一句“下去”。
语气听起来很生气似的，吓得女孩逃似的拉开车门走了。
程原还没缓过来，就又听见陈麟州说：“过来。”
那声音里的怒气似乎消了很多，只剩下压抑的低沉。
顿了顿，拉开后座的车门坐到前面去。
夜色沉沉的，映着远处晕成光影的霓虹在微有冷气的空中层叠着近似孤独的氛围。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车灯不时扫过他们这里。陈麟州点了一支烟，缭绕的烟雾在他跟前晃啊晃的，顷刻间，就一点一点的散尽了。
程原看着前方，显得有些局促，有什么话想问，却又什么都没说。
陈麟州抽完了一支烟，问他，“想不想见樊正歌？”
程原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嗯”了一声。
陈麟州也不含糊，扔了烟头，驱车去了医院。
程原全程跟着陈麟州，随后在五楼近前的病房前停下来，朝那扇门扬了扬下巴，“里面呢。”
随后就要走，被程原喊住，问他干嘛？
他淡淡的回了句“抽根烟”，就朝他相反的方向走了。
程原显得有些局促，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是樊正歌来给他开的门。
抬头看见他的时候，樊正歌有明显的一怔，随即又有些欣喜，问他，“你怎么来了？”
“额……”程原对樊正歌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适应，机械的回，“陈麟州带我来的。”
“那他人呢？”
樊正歌特意朝外面张望了几眼，却没看到人。
“他说他要去抽根烟。”
“他就是这样。”樊正歌轻轻摇了摇头，让程原进来。
程原听见这话，又开始局促起来，试探性的朝里面走。看见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眉峰很细，脸很小，蹙着眉的样子还真有一种林妹妹的感觉。
估计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大美人。
“阿……阿姨好。”
程原站在人家床头，差点连个完整的话说不出来。
蒋梅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他脸上，嘴角勉强扯起一丝笑，显得很有亲和力，招呼着他坐。
程原刚想说不用了，樊正歌就已经把椅子拉了过来，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来。
蒋梅似乎对他印象挺好，跟他聊了几句家常，眉眼间都松懈许多。
樊正歌要给蒋梅去打饭，程原嫌尴尬，也要跟着去。
两个人出了病房门，就看见倚在门外的陈麟州，两只手插在裤兜里，目光看的很远，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不进去看看？”
樊正歌看着陈麟州，眸子里有几分看不懂的东西。
“有必要吗？”陈麟州直起身，“走了。”
说罢，就迈出去几步，被樊正歌喊住，“当年是她不对，但她这些年很想你，你就不能给她个机会吗？”
陈麟州没回头，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嗤笑了一声，“你一句‘给她个机会’，倒显得我不识趣了。可樊正歌，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凭什么我要听你轻飘飘的一句‘给她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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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程原在一旁听的面色沉沉，忽然间跟上去，也不说话，一直跟到走廊拐角，才拉住他，酝酿了一下，明明有话想说，却感觉卡在嗓子里不进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