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路过一个地边摊子，可以用气枪打气球拿奖。程原本着好奇，也过去看看，第一眼就看见一个小男孩在很认真的用枪打气球，一米五几的样子，神情很严肃，估计也就四五年级，看上去还挺俊俏的，估计长大了也不差，眉目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硬朗，拿枪打了好几次，偏偏一个都打不到。
模样看上去有点生气了，撇着嘴，都把程原看乐了，走过去，好心告诉他，“小鬼头，你连枪都拿不稳，这么打，不好打中的。”
结果那小家伙瞪了程原一眼，不服气道：“那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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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程原一愣，觉得这小家伙胜负心还挺强。
看着他那张气呼呼的脸，顺手把气枪接过来，瞄准了靶心的气球，心里有点没底。其实他忘的差不多了，还是小时候玩的多，长大了自然也就没时间玩了。
试探的酝酿了一下，然后打了出去，结果还真的中了。
又连打了好几下，靶心旁边的一圈气球，都被他打了下来。
暗想自己也算是宝刀未老。
满足的笑了笑，程原把手里的气枪递给小男孩，看了看四周，问他，“你爸妈呢？”
小男孩面色很别扭的看着他，也不回答，只是带着点不甘心的问他，“你怎么做到的？”
程原愣了一下，笑开了，觉得这小孩还挺可爱，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没回答，只是固执的问，“你爸妈呢？”
他嘟囔了一句“切，不告诉我算了”，然后就要走，结果走了一步又折回来，问程原，“你会打电玩吗？”
程原不太懂小男孩为什么这么问，老实道：“会啊。”
“那你给我当老师吧，我妈给我找的老师，我都不喜欢。”
程原又愣了一下，真不懂现在小孩子脑回路怎么如此清奇，微微歪了歪头，伏下身子，尽量和他平视，跟他解释，“做老师要教你知识吧？我成绩不好，没办法教你。”
“我可以每天都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小男孩桀骜的神情太可爱，让程原没忍住的笑，揉了揉他的头，第一次觉得小孩子还挺好玩的，“赶快去找你爸妈吧，你要是不见了，他们会着急的。”
小男孩撇着嘴，嘟囔了一句，“他们才不会。”
然后手就指了一个旁边的日本料理店，跟程原说：“我跟我哥来的。”
程原看了一眼，有点不放心小男孩，朝料理店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跟小男孩说：“走，我带你找你哥。”
小男孩立马高兴起来，边走边跟程原吹嘘，“我跟你说，我哥可厉害，他会翻墙、会打架，还敢跟老师叫板……”
程原听的一头黑线，对小男孩这位“可厉害”的哥哥还挺膈应，翻墙、打架……这叫厉害？
就不能给孩子教点好的？
程原沉着脸，听着小男孩在旁边讲他哥的“丰功伟绩”，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问小男孩他哥叫什么？结果一推门，他就都懂了。
小男孩刚准备说话，看见付杭和他们几个哥们在嘻嘻哈哈的喝酒，立马兴高采烈的跑过去喊“哥”。
后知后觉想起来还有程原，立马去看程原，生怕他跑了一样。
还兴冲冲的跟付杭说：“哥，你跟妈说，让他当我老师吧。我不喜欢给我讲课那一个。”
从程原进来开始，四双眼睛就直勾勾的看着他，把他看的一身鸡皮疙瘩。
付杭嘴角还有淤青，没有很丑，就是给他多加了一点混的感觉。而自己就还好，除了嘴角破了一点，腮帮子有点疼之外，脸上没有什么外伤。
僵着身子转身就要走，却被付杭懒洋洋的喊住，“这么着急走干嘛？留下来喝一杯？”
程原身子顿了顿，没说话，然后径直走了出去。
付杭看着程原的背影，眼色忍不住深了深。
听见旁边人调笑，“付杭你不行啊，这人就这么走了。”
还有人跟着附和，“就是就是，这架打的不值啊。”
付杭听完，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闭嘴。
然后看向旁边偷偷想喝酒的付游扬，神色总算柔了不少，问他，“你怎么和他在一起了？”
付游扬似乎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来什么，两只眼睛都亮了，兴冲冲的问付杭，“哥，这就是和你打架的人啊？”
付杭面上有些挂不住，转移话题，语气认真了几分，“别说些有的没的，你怎么和他在一起的？”
“就我在外面打那个气枪，他刚好看见我了，他好厉害的，一下子都打中了，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我还有那个模型还没拿呢。”
然后立马溜了出去。
付杭无奈扶额，算是大致知道了他弟和程原碰上的经过。
“唉，”刚刚付游扬在，他们都没好意思怎么说，染着黄头发那个，朝嘴里捏了一块糕点，就笑着跟付杭说：“兄弟你不会来真的吧？你要想好了，他可是男人，看上去还比你大几岁。”
付杭扭头瞪他，男孩也不怕，用没碰糕点的手拍了拍付杭的肩膀，好像很理解的样子，侃侃而谈道：“这种的啊，你玩玩就算了，千万别动真感情，我看你啊，最近就是对这个男人太上心了，你都不了解他。还有啊，上次我们喝了点酒，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揍，你不是觉得蹊跷吗？我看啊，就和这个男人有关。”
付杭将信将疑的看向男孩，不解道：“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啊，”男孩一提到这个就来劲了，“我们那天不是听见有人在厕所里搞，然后我们听了一会儿不是走了吗？咳，我挺好奇，又找机会去看了一眼，竟然看见那个陈氏集团的总裁陈麟州从里面出来，衣衫不整的，就跟刚和谁干过一样。陈麟州知道吧？就那个家里以前混黑道混出来的那个，睚眦必报！我就感觉是他找的人揍得我们。”
“那你凭什么肯定是因为程原？”
男孩正了正神色，坚持己见，问付杭，“你真的不觉得这个男人叫床的声音，跟我们那天在厕所里听见的差不多吗？”
付杭有点消化不过来的意思，蹙了蹙眉头，努力理顺了，不确定的开口，“你的意思是说……程原跟陈麟州有一腿？”
这话一出口，付杭突然想起来，他跟程原做的时候，他自己也承认他不是第一次……
但……事情有这么巧？
“你敢肯定？”
付杭脑子里晕晕乎乎的，感觉整个人都有点傻了。
不太敢相信，程原会跟陈麟州有一腿？
在他的印象里，这两个人就是天上地下啊！
怎么会……怎么会……
“我……”男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着说着也不确定了，“这是我的一种推测，但是！”
男孩还是试着让他们相信，“我觉得我说的没差啊，而且确实说的通啊。”
然后突然坏笑着跟付杭说：“要不……你直接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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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程原出来的时候直摇头，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又碰到他了。
那目光太赤裸裸，好像已经研究好怎么把他吞吃入腹了一样。
昨晚打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觉得他跟付杭已经没关系了，但今天这一遭，又让他慌了。
这特么算不算天意弄人？
程原摇着头，长叹了一口气。
暂时不打算找工作，最起码先把自己老妈应付过去再说。
其实说白了，他也懒，找工作的事，再说，再说。
回了家，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脑游戏。
到点了，先和不远的旅馆说好了租一晚的房间，拿了房卡，就去接老妈。
暮色沉沉的浮上来，笼了半边天，冷冽的风直往人脖子里灌，程原看了一眼天，感觉要下雨似的。
坐了公交车就去了车站。
回来的时候，看着自己老妈手里提着挺多东西，挺心疼的，咬了咬牙，叫了一辆计程车回去。
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隐约能看清人。
程原大袋小袋的帮自己老妈提，不舍得她委屈，跟她说好了住旁边的旅馆。
程母推辞了一会儿，也是懂了程原的孝心，应允下来。
结果又像上次那样，他进了小区，走到楼梯口，就又看见了付杭，这次点着烟，猩红的一点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明明灭灭。
整个人一身黑，融入夜色里，像夜间的勾人的鬼魅。
程原皱了皱眉头，心里又有点慌。
想当没看见就这么走开。
结果付杭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很懂得察言观色的跟程母示好，捻了烟头，就模样乖巧的主动跟程母问好。
笑眯眯的，还特么真跟个人似的。
程原看的直翻白眼。
程母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问程原，“这是……”
“不认识。”
他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
“我是程哥的朋友，他很照顾我，就是最近闹了点矛盾，我就想过来道个歉，”付杭急忙插话，故作可怜道：“我平时也没什么朋友……”
“好了好了，孩子，”程母心软，被付杭唬的一愣一愣的，把错怪到了程原头上，“你看看你，比你小的孩子，你就不能让着点儿，出门在外的，你也难有个朋友不是？”
“妈，”程原瞪了付杭一眼，万般无奈，“你别听他瞎说。”
付杭还真会顺杆子往下爬，委屈巴巴道：“程哥，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啊，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我到现在晚饭都没吃，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好冷……”
这番话把程母心疼的不行，对自己家儿子愈发嫌弃，“你看看你，走走走，快点回家，我刚好也饿了。”
然后又笑眯眯的跟付杭说：“我从家里带过来一只鸡，待会儿给你熬汤喝，阿姨手艺可好了。”
“是吗阿姨，”付杭笑的跟个狗尾巴花一样，顺着回，“我妈做饭就不这么好吃，您这么会做饭，程哥可真有福。”
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程原一眼。
程原在前面走，心里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暗骂，这小兔崽子真特么能装！
付杭还懂得示好，连忙去帮程原扛米袋子，顺便借机揩油，趁着程母走到前面了，突然狠狠亲了程原一口，眼睛里晶亮的，看着程原，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了一样，故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笑盈盈道：“躲着我没用，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