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希斯对你这么说。你知道塞拉说得对，小杰不曾向你寻求帮助，也就是说，你的担心没有意义。
好奇怪。
你想，你和小杰的关系绝对称不上亲密，他更像是作为奇犽的朋友而被你纳入朋友的范围，你是不是有点过分操心了呢？
就像越了界一样。
想到这里，你向塞拉询问着自己的困惑：‘这意味着什么呢？’
你又想到了你对西索打伤了小杰而感到的愤怒，你总觉得它们是有联系的。
你清楚地听见塞拉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否是一件好事。’这次她没有继续卖关子，‘我会觉得，这意味着你越来越像人类。’
‘越来越像人类？’你还是不明白，‘是指什么方面？’
‘情感会不讲道理，理智会因此失控……之类的。我也说不清楚！有些意思传达出来就变质了……我到底为什么非要给西莉亚解释这些不可啊！’塞拉说着说着又开始脾气暴躁了起来，‘先去找奇犽吧！’
你点了点头，知道再问塞拉也肯定得不到更多的解答了。
……越来越像人类吗。
这个说法可真不妙，听起来有点像一个诅咒。
但说不定，这也意味着会离希斯更近一点？
*
一直到比赛结束，你和塞拉都没有提前找到奇犽。
你等到要求集合的地方，奇犽是第二个出现的。
“可算找到了。”在奇犽出现的时候你松了口气，对你的反应，奇犽还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有什么事情吗？”
正当你打算告诉他伊尔迷的事情，你就迅速感到了有人靠近。
是伊尔迷。
你看着这个满脸是钉子的301号选手，下意识地挡在了奇犽的身前。
这个时候奇犽尚未意识到危险的靠近，他的声音还充满了困惑：“西莉亚，你今天好奇怪，是发生了什么吗？”
伊尔迷的钉子脸嘎嘎作响，这个瞬间，他的脑袋彻底调转了90度，脸部的面容激烈地崩坏了起来，这下，奇犽拽着你退后了两步。
‘太恶心了！’塞拉的抱怨几乎是同时响起，‘我不想看！’
伊尔迷插在脸上的钉子被他缓慢地拔出，在这一瞬间，奇犽的恐惧毫无保留地通过他发抖的手指传递给了你：“大……大哥。”
你能感觉到奇犽说这话的时候似乎用尽了身体全部的力量：“你怎么在这里？”
“塞拉似乎还没来得及说。”伊尔迷以一种庆幸的口吻说道，‘太好了。这样我就能完整地欣赏到小奇看到我时不加遮掩的高兴。’
“我可不认为这可以称之为高兴。”你盯着伊尔迷，并挡住了他看向奇犽的目光，“除非奇犽自愿，他不会跟你走。”
这个时候，奇犽突然看了你一眼。
猎人考试给你们的集合时间是一个小时。
你能够感觉到，有其他考生在向这边赶来。
“离家出走的时候小奇打伤了妈妈，这让妈妈的情绪很不稳定。”伊尔迷仍然平静地叙述着，“妈妈很高兴哦，说小奇很有父亲的风范。”
在你的身后，奇犽退缩了一下。
“12岁，确实也到了叛逆期的时候。”伊尔迷自顾自地叙说着，“我接收到的命令是要尽快把奇犽带回去，真没想到，我只是因为工作需要来考的猎人，会恰巧碰到小奇和塞拉。”
“……你想说什么。”随着奇犽的气息变得不稳，你的态度也不由得变得更差了。
越来越多的人靠近了，你甚至也闻到了西索的臭味，但现在的你完全没有办法去搭理他们。
“没关系哦，反正最终的考试还有一关，目前的规则也不确定。”伊尔迷直勾勾地看着你身后的奇犽，哪怕你已经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他的目光似乎还可以穿透你落到奇犽的身上，“奇犽没必要现在就退出，说不定还能帮助我通过考试，这样做会更有效率。”
‘这家伙，完全一副默认奇犽会和他回去的口气呢。’塞拉说出了让你觉得很不舒服的点，没有作答的你只是平静地喘息着，当念在掌心聚集的时候，奇犽突然拽住了你。
你回过头，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但是手仍然死死地拽住了你的手臂。
……这是他不希望你动手的意思吗？
你有一点烦躁，放慢了呼吸，最终还是卸下了手中的力气。
如果这是奇犽的意志。
“大哥。”你听见奇犽说，“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先和朋友去登记了。”
“……”伊尔迷注视着你们，最终他短促地笑了一下，“真没办法呢。你们去吧。”
伊尔迷甚至侧着身让开了道，当奇犽拽着你朝不远处等着的考官走去的时候，你和伊尔迷的目光短暂地碰到了一起。
他瞧着你，嘴角微微上扬，你认为这可以称之为挑衅。
那个瞬间，战意在你心头迅速点燃。
你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旁的西索，由于你们和伊尔迷耽误的时间，他比你们更快地完成了登记。
在你们的身后，你感觉到了小杰雷欧力和酷拉皮卡的靠近。
‘我们需要做一些准备，并且，确认一些事情。’塞拉对你说，‘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我们需要通过猎人考试。第二，酷拉皮卡不可以被牵扯进来。’
‘好。’你答道，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西索。
你回忆着这场猎人考试里经历的一切，尤其是关于你怎么会在第三场比赛才注意到301号的异常。
……对西索来说，伊尔迷会是他的朋友吗？
所以，西索应该很早就知道奇犽的大哥参加了考试，并且愿意替他遮掩。
如果是这样，西索会愿意为友情做到哪一步？
你和西索对视着，盯着他唇角逐渐加深的笑容。
真麻烦。你还需要去确认西索的想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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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留了一些大哥的恶趣味，没有让他吓唬奇犽的快乐被妹剥夺（……）
好卡好卡好卡文，还有一章感觉写不完了，但我觉得再写三章之内可以挣扎挣扎。
感谢在2023-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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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0章
考前提问
最后，包括你在内有十个人进入了猎人考试最后一关的测试。
奇犽小杰酷拉皮卡雷欧力，西索和伊尔迷，再算上你，也就三个人你不认识。
踏入飞艇之后，尚未被淘汰的十个人会按照号码牌的顺序一个个进去单独和尼特罗会长面聊。
你靠站在这间用来面聊的办公室附近的玻璃窗，看着西索走了出来。
他甚至还顺手关上了门，西索总是会在某些时候展露出他的礼貌。。
他是44号，是第一个。
广播里已经开始在叫53号了，你知道那是爆库儿的号码，一个你不怎么熟悉的男性。
再接下来会是99号的奇犽，你是100号，排在第四个。
“西莉亚是在等我吗？”西索走向你。
他本来就比塞拉高了半个头，他又穿着高跟鞋，走到你跟前的时候更带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时间有点紧。”你说，“但我还是想问你一些问题……301号是伊尔迷的事情，你是有意帮他隐瞒的吧？”
“没错。”西索很爽快地承认了，“就连第一场考试的位置都还是我告诉的伊尔迷~”
……这么早就吗。
你想到当时你们在玩的那一局抽鬼牌，确实，中间西索的手机有响过一次，他还当你的面停下游戏，回复起了消息。
只是当时的你没当一回事。
西索应该很清楚才对。
关于伊尔迷和奇犽之间绝对称不上健康的相处模式，关于奇犽一次又一次试图逃离家庭，关于你想要插手帮忙奇犽的事情。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你和伊尔迷必然会发生冲突，区别只是什么时候。
“你将伊尔迷视作朋友。”你的声音很轻，嘴唇几乎也没怎么动，你已经注意到奇犽正因为广播念到他的号码而往这里走来。
奇犽读得懂唇语。
“也许？”西索用一张扑克抵着他的下巴，扑克牌的背面向你，让你看不清这张的花色和数字。
他过于暧昧的回答让你皱眉。
奇犽已经看到你们了。
他站在那间办公室的门口，手已经按在了门把上，但迟迟没有走进房间。奇犽不曾向你们走过来，但是看着你的目光里写满了担忧。
你朝着奇犽摇头，指了指办公室的方向示意他赶紧进入。
一开始奇犽没有动作，但当又一次广播的催促响起的时候，他终于走了进去。
你听到门被关上，这个时候西索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这一次，西莉亚是又来找我帮忙吗？”
又？
哦，他说的是几年前你带着奇犽为了躲避伊尔迷而闯入他房间的事情吧。
“既然你们是朋友，我应该最多只能希望你不出手帮助伊尔迷。”你下意识地说，然后看着西索又不确定了起来，“不过西索对于朋友的定义说不定和我不太一样……”
很难想象呢，西索会有朋友。
要不是伊尔迷也非常奇怪，你一定会很怀疑这一点的真实性。
不过，毕竟他们两个都是不正常的人类，他们的相处模式也不会正常到哪里去吧？
“哪里~和西莉亚一样，我其实也非常喜欢真挚的感情，也是会很容易为此而打动的类型~”西索说着你不知真假的争辩，“但是，西莉亚为什么不试试看更认真~地向我拜托呢，毕竟和伊尔迷相比，我认识你的时间更久。”
当西索微笑起来的时候，他两侧的泪滴和星星似乎也笑了起来：“相较之下，我更喜欢西莉亚哦~”
如果只用一句话就可以达成你的目的，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拜托你了，不要参与接下来的争执。”你按照你们一直以来的习惯，又加了一句，“谢谢。”
“好哦~”西索答应得过于干脆让你不免惊讶了起来，他看着你，像是欣赏起了你脸上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这是指西莉亚的请求，我会愿意好好考虑的意思~”
你盯着他看，在你的注视下这家伙的嘴角还扯得更大了，一点也没有因为戏弄你而感到心虚。
‘又被耍了呢。’塞拉还在这个时候不忘嘲讽你。
“西莉亚。”奇犽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仍和你们保持着距离，就站在不远处叫着你，“该到了你了。”
这个时候，广播也恰巧念到了你的号码。
……时间还是有一点不够用。
等于说你这次和西索的交谈，什么结果也没有，完全是无效沟通。
你不怎么高兴地想，甚至连和西索说再见的心情都没有，转身向那间办公室走去。
“西莉亚。”西索在身后叫住了你，“让我看看，你的决心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吧？”
你的脚步没有停留，你注意到在这个瞬间奇犽捏紧了门把手，他仰着脑袋看着你，眼睛里的情绪翻滚着。
西索是故意那么说的。
在这一刻你清楚地意识到，西索的那句话，极有可能是说给奇犽听的。
奇犽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开了门把手，退后了半步给你让开了道。
你想了想，看着这个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的小男孩，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干嘛啦！”奇犽迅速打开你的手，忿忿不平地看着你，“这种一副把我当小孩子的态度！”
“因为奇犽一定在胡思乱想。”你说，“有什么事情，等我出来了再说。”
奇犽没有作答，而你已经推开了门，反手将它关上，也因此隔绝了奇犽看着你时充满担忧的目光。
这间屋子称不上太大。
你瞧着在正中央挂着的一幅字，字的结构非常简单，就连你都能试图模仿，但是是你完全不熟悉的语言。
尼特罗会长正坐在房间的中央，他看着你乐呵呵地笑了起来：“100号考生，在登记表上填写的名字，是叫塞拉，对吧？”
你在尼特罗的对面坐下，犹豫了一下是不是应该让塞拉出来回答会比较好。
‘在一直有人跟着我们的状态下，我们的情况不可能不被发现。’塞拉对你说，‘所以交给西莉亚应付就行。’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
“叫我西莉亚吧，这才是属于我的名字。”你回答说，并没有对此感到紧张。
眼前的这个人类很强，正因为他过分强大了，所以保持警惕成了一件徒劳的事情。
你不指望能够战胜他，如果对方全力以赴你想要从他手上逃走也非常困难，幸运的是尼特罗的身上并没有对你的敌意，虽然带着审视，但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有一位一星音乐猎人，向我提到过你的情况。”尼特罗突然和你说起了和这次考试无关的事情，“她说愿意用一切来保证你对人类的无害。”
……旋律。
她原来还做过这样的事情吗？
你觉得这个时候你也应该说些什么。
“我并不讨厌人类，实际上，我所知道的大部分人类我都很喜欢。”你看着尼特罗，“在所有的物种之中，只有人类会因为感情而做出违背逻辑的事情，虽然也是因为感情本身就可以称之为一种力量。”
不止是你这个种族的运行机制，就连念的设定也忠实地反映出了这一点。
尼特罗打量着你，他一言不发，身侧的念平静地运转着。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房间里的空气不自觉地凝固了起来。
压力传导到你的身上，属于塞拉的念已经不受控制地抵抗了出来，就连一直不怎么出现的塞拉本人都冒出了头，对着尼特罗突然说：“西莉亚就连一个人类都没杀过！”
塞拉有些过于恐慌了，她甚至没有办法捕捉到你试图传递给她的意思。
尼特罗虽然在试探你，但称不上杀意。
“我有问题想同时问你们两个。”这个时候的尼特罗收回念，“你们的答案，应该会存在差异。”
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成为猎人的理由。
“我需要找回族人的眼睛，然后让那些人血债血偿。”塞拉的声音这下冷静多了，“这很困难，但我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退让。”
“我要找回塞拉的眼睛。”你说，“剩下的话，我希望塞拉的愿望能够尽可能实现。”
在这一刻，尼特罗投过来的视线意味深长。
不过他的目光一直让你猜不透他的心思，所以你自然也就忽略了这一点。
第二个问题是最突出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