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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樿瀛椾綋 夜晚 (「夜晚模式」)

第91章

阿莲悄悄跟戴四海交换一个眼神,轮到她忍不住笑。

带鱼盯着阿莲的脸,感染了她的笑意,嘻的一下,跟着傻笑。

阿莲噗嗤一笑,幸好嘴里没饭。

戴四海定力强,嘴角微微一抽,没笑场,突然间想起章树奇相似的表情,当初的小奇哥,对着一个老呆瓜,也忍得很辛苦吧。

戴柯以为带鱼才是引发笑剧的罪魁祸首,瞪了他一眼。

带鱼双脚逃过红烧风险,双手又开始不安分,把叉勺拨到了桌底。

戴四海弯腰低头,满地找勺,发现另一只手比小儿子的更不安分。

大儿子的左手扣在梁曼秋的大腿中段,突然被她推了下,才收上去。

戴四海脑袋充血,感觉越发强烈,捡起勺子不由哎哟一声。

阿莲关切:“海哥,怎么了?”

戴四海:“头晕。”

阿莲:“高血压?”

是挺高的,戴四海叹气。

戴柯:“老爸,提七八只鹅子不见你喘一口大的?”

“阿伯,我来洗勺子。”梁曼秋还是像以前一样眼明手快,更加衬得逆子不像人。

戴四海跟戴柯说:“你和你弟两只鹅子就够我喘的了。”

戴柯:“我下半年实习就搬出去住,你可以少喘一半气。”

不提还好,提起戴四海又高血压,单身宿舍升级成未来婚房,工程量不可同日而语。

戴四海顺着他的话,“是了,趁早搬出去自立门户,让我能顺顺气。”

知子莫若父,戴柯就是这样,越跟他对着干,越能激起他的逆鳞,别人一旦顺杆爬,他便无话可说。

戴四海有时回家,没看到阿莲和带鱼的鞋子,只有梁曼秋和戴柯的,家里鸦雀无声。他若没急事,会下楼转转,抽一根烟,再决定是否回来。

论起地下情的隐藏功夫,戴四海比戴柯更有发言权,更有经验。

当初他和阿莲也是这么偷偷摸摸过来的。

终究是子承父业了。

大三暑假,戴柯第一件事就是带梁曼秋验收翻新的旧家。

戴四海用的是给翡翠湾的家装修的那批工人,手艺水平没得说,审美由戴柯暗中连同梁曼秋把关,简简单单,没有出现翻车的地方。

家具格局跟以前戴四海住时一样,唯一的意外出现在卧室。

戴柯刚踏进去,嚯了声,走过去轻踢床脚,“这床、也太大了吧。”

戴四海:“一米八宽,两米三长,床和床垫都是定做的。普通一米八床一般两米长,怕不够你滚,加长了30cm,要不是房间不够大,就直接给你换成两米的。”

戴柯不敢想象梁曼秋躺上去有多小只。

“梁曼秋,你躺上去滚一下。”

戴四海也在,梁曼秋只是坐了下,“爬多了学校宿舍的床,还是家里的结实舒服。”

戴四海说:“随便你们怎么滚都不会嘎吱嘎吱。”

复数主语突如其来,梁曼秋不由咯噔一下。

戴柯若无其事,走到梁曼秋身边,一屁股坐下,中弹一般往后仰倒,震波荡到了梁曼秋,他们像相拥一起倒在床上。

戴柯:“真的挺舒服。”

撇眼一看,梁曼秋已经站起,真不识货,不会多享受一下。

戴四海生硬清了清嗓子,也像笑了一声,转身出客厅。

梁曼秋示意戴柯:“赶紧起来呀。”

戴柯笑话她:“在自己家还慌慌张张。”

再跟戴四海去小卧室。

旧架床还在原位,崭新的墙壁和地板,显得格格不入,像凭空冒出的一块疤,记载了梁曼秋和戴柯的过去。

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没有衣柜,书柜或书桌,只有他们一起睡过三年的架床。

仿佛一间特别的展厅。

戴四海把两把大门钥匙交到戴柯手中,“剩下的家具你们两个看着置办吧,我也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审美。”

儿子无论多少岁,在老豆面前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戴柯说:“资金到位就行。”

戴四海爽朗一笑,也不指望逆子能展现传统孝道,对他掏心掏肺感激涕零。

戴柯能有惊无险长大成人,他完成了父亲的大部分责任,也算对得起亡妻在天之灵。

戴四海转头看着梁曼秋,“小秋,多管管大D,别让他再偷偷乱花钱。”

梁曼秋:“阿伯,哥哥也不听我的话啊。”

“他听的。”

戴四海一笑,眉眼间带着中年人独有的狡黠,看破不说破。

目送戴四海离开,梁曼秋还头皮发麻,“哥哥,我总觉得阿伯知道了。”

戴柯手握巨款,又有独属于自己的狗窝,心态升级,巨大的惊喜淹没了他。

“管他干什么,”他竖直抱起梁曼秋,“去试床。”

梁曼秋暂时搁置疑惑,笑着挣扎,“先把行李安排好吧,还有日用品没买呢。”

戴柯抱梁曼秋回卧室,扔在铺好床单的大床,梁曼秋尖叫一声,咯咯笑,看来不疼。戴四海很有经验,对床垫品质把关到位。

戴柯弯腰抄过梁曼秋膝弯,拖近他,单膝跪在她上方,“就是有点矮。”

梁曼秋说:“不能怪床,是你长太高。”

她翻身撑坐起来,轻轻推开他,“哥哥,我们看一下还缺什么,是从翡翠湾带过来,还是重新买。”

刚才只是粗览一圈,没有打开各种柜子。

衣柜空无一物,梁曼秋摸了下格子底板,没有灰尘,应该早已打扫干净。

再打开卫生间镜柜,梁曼秋愣了愣,叫来戴柯。

柜子摆着一对杯子,左边粉蓝杯身印着“LO”,右边粉红“VE”,紧紧相贴。

梁曼秋:“哥哥你觉得、他们是特意挑的么?”

戴柯:“怎么可能,老戴不懂英文。”

梁曼秋:“LOVE啊,小学生都懂吧。”

戴柯:“超市成套卖,顺手拿的。”

“可是”

戴柯按着梁曼秋的肩膀,将她原地转身,往外搡。

“别啰嗦,出去买东西。”

下了楼,戴柯进车棚推机车,扔给她头盔。

梁曼秋没立即戴上:“哥哥,大超市很近,可以走路呀,骑车一会不方便带东西。”

戴柯挪出车棚,声音大半闷在头盔里,“不去超市。”

“去哪?”

“上来。”

梁曼秋习惯戴柯卖关子,不再追问,利索戴好头盔跨上车。

铃木小bk上了年纪,喘着大气,梁曼秋第一次搭车去参观海中已是五年前。

梁曼秋忽然领悟了戴四海的叮嘱,“哥哥,你是不是想换机车?”

戴柯:“我想换四轮。”

梁曼秋:“单车加上机车,就是四个轮子。”

戴柯闷闷笑了声,梁曼秋搂住他的腹肌感觉到了。

他说:“梁曼秋,你也会开玩笑了。”

夏风吹散了她的笑声,梁曼秋搂紧了他,“小时候你经常说打我,我哪敢跟你开玩笑。”

戴柯:“现在敢?”

梁曼秋:“哥哥,换四轮好啊,有天花板遮阳,你不用骑机车晒得那么黑。”

“梁曼秋!”

“好嘛!我就说不能随便开玩笑”

机车停在花鸟市场前。

梁曼秋隐隐猜到此行目的,“哥哥,买花瓶么?”

两年前的国庆,他们落单在家,梁曼秋随口一提要买个花瓶,配赵静的婚礼捧花。

三天两夜,天昏地暗,她早忘了这回事,花束随着他们的离开悄然枯萎。

戴柯:“随便看看。”

他们顶着炎热一路溜达,看到大点的花店就进去东看看西看看,吹吹风扇。

梁曼秋在一家店门口蹲下,端详五花八门的多肉植物,一盆盆叶片肥厚饱满,层叠莹润,充满生命力。

“哥哥,快过来看。”

无人应答。

梁曼秋扭头,见戴柯往花店里走,便没再管他。

她掏出手机,挑角度调滤镜拍多肉。

过了一阵,忽听熟悉嗓音自上而下飘来

“梁曼秋。”

梁曼秋闻声仰头。

戴柯揽着一只白玫瑰盛开的花瓶,奶油白的瓶身布满花枝,像是整瓶花的缩小版,套叠得繁复又清新。整瓶花清冷又不失温柔,干净唯美,哪一种气质都跟它的主人毫不沾边。

戴柯黝黑而颀长,揽着花瓶的肱二头肌发达而健美,看上去一不小心就能将花瓶勒碎。

搭配在一起,像一柄乌黑沉重的铁戟上开满鲜花,硬冷又柔美。

戴柯的形象跟初见时揽着一只篮球的少年重叠,一步一步走近她。

梁曼秋不禁莞尔,圆溜的大眼睛比十岁那年更为明亮。

第101章

梁曼秋,我挣钱养你。

2018年暑假,梁曼秋和戴柯搬回碧林鸿庭的旧家。

两具年轻的身体秉着对欲望的尊重,尽情释放原始的激情。他们人前做兄妹,人后当情侣,把当初的三天两夜,复制成两个月,日出而做,日落继续做,地动山摇,餐桌上的花瓶险些招架不住。

秋季期开学,上升大四的戴柯短暂回校,又返回海城实习,和梁曼秋开启双城恋。

滨海区翠田派出所设立了刑侦中队,章树奇调任副中队长,戴柯跟着他拜师学艺。

中队其他几个哥都是翠田所老人,要不跟戴柯打过球,要不眼熟他。

戴柯有股回老家的亲切感。

金玲估计也有同感。她也回了海城,在母校翠田小学实习。

章树奇打趣:“大D,以前我最不希望在单位见到你,没想你还是来了,以后在单位见不到你,我可不安心啊。”

戴柯:“小奇哥,幸好我没成你的工作对象。”

俗话说人靠衣装,戴柯一身夏季警服,除了警号X开头,肩章一道拐,面庞缺了一点老练,看着正气凛然,能给群众信任感。

“特别是女群众。”章树奇补充。

除了戴柯,谁都对这句话没异议。

章树奇哈哈笑,“以后就是同事了,想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才到第一个本命年,等你授衔刚好第二个本命年。”

戴柯:“记得真清楚。”

他只记得梁曼秋在他五年级暑假来的海城,有时忘了具体几岁。

章树奇说:“那当然,小秋不愿意回福利院,抱着你腿不愿走,把你校服短裤都扒下一半,红裤衩都看到了,记得没?”

中队的几个哥,包括跟戴柯一起来实习的同学,哄堂大笑。

跟长辈同单位的弊端之一,童年糗事成了谈资,有随时曝光的风险。

戴柯唇角微微抽搐,“没这事。”

章树奇:“海城校服的蓝色跟本命年的红红,对比鲜明,我印象特别深刻。不信你回去问问小秋,尖子生记忆力比我好。”

梁曼秋现在倒是会全部扒掉戴柯的裤衩。

戴柯刚想说,梁曼秋肯定更想忘记。

座机铃声响了。

章树奇就近接起电话,“喂,是,翠田所刑侦中队。”

他的表情越发严肃,挂掉电话,跟刚才打趣戴柯的小奇哥判若两人。

章树奇宣布:“望荣村一出租屋内发现一具尸体,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大D,你跟我。”

戴柯实习第一天就碰上命案,紧张之余,也有摩拳擦掌大干一场的兴奋。

警察拉响警笛,赶往望荣村。

望荣村是一个列入旧改计划的城中村,房屋老旧密集,租金低廉,吸引一批底收入人群,鱼龙混杂,各类案件层出不穷。

报案人是出租楼的管理员,俗称二手房东,因隔壁租户投诉闻到恶臭,开门后发现死者到在地上,尸表已出现腐烂。

章树奇:“塑料袋准备好了吗?”

“带了。”戴柯按了下裤兜,出发前章树奇让他带一个厚实不漏的塑料袋。

章树奇:“一会接着点,不要污染现场,吐得到处都是。”

怎么可能,戴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脸倔强。

出租楼门口拉起警戒线,围了好些群众,有些刚下夜班,有些游手好闲。

法医和现勘的兄弟刚到不久,戴柯跟着章树奇撩起警戒线钻进去。

步梯上楼,越是逼近尸体所在楼层,腐臭味越发浓烈。

章树奇照顾小屁孩,回头问:“闻到味了吧?”

戴柯:“嗯,比我弟的大烂K还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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