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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梁曼秋愣了下,回过味来。

    小心翼翼问:“妈,叔叔、对你好么?”

    卢玉芬定了定神,同样毫不犹豫,“也挺好的。”

    这一刹那,梁曼秋真切感觉到一股微妙感,她和妈妈分开生活已久,没有交集,心知肚明的默契,仿佛与生俱来。她说不清因为是同胞,还是血缘的关系。

    卢玉芬没有诉苦和请求原谅,梁曼秋也无需权衡是否该原谅。

    如果能像戴柯说的,像远房亲戚一样偶尔走动,也许是母女俩比较体面的结局。

    卢玉芬最后将梁曼秋送回戴柯身边,叮嘱他:“帮忙照顾好小秋,寒假再跟她一起来大理吃。”

    戴柯应过。

    汽车载着梁曼秋穿山越岭,逐渐离开妈妈的第二故乡,去往属于她和戴柯的“私奔之地”。

    起初为了体验特色木楼,订的客栈在大研古城里,戴柯刚推着行李箱进了城门,瞬间炸毛。

    坑坑洼洼的石板路,多走一步行李箱就散架。

    他直接提起来。

    登记入住,听到前台跟他们确认:“两位订的是一间大床房,我帮两位升级一下,换到一个更大的房间”

    梁曼秋倏然瞪圆双眼,望向戴柯,得不到眼神回应,她摇了摇他臂弯。

    戴柯直接轻轻给她一肘子,拿了房卡,提着行李箱跟前台上楼。

    梁曼秋手背贴贴双颊,不足以降温,手心反而跟着发烫。

    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前台指了路便退下。

    梁曼秋关上门,皱着鼻子,“哥”

    戴柯:“哥什么哥,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梁曼秋嘀咕:“哪能一样”

    前两次“同床共枕”,一次戴柯房间空调坏了,一次梁曼秋发烧,情况迫不得已。

    窗边木沙发铺了布艺坐垫,正对着大床和浴室门。

    戴柯像没听见,走过去坐下,随意抬头,眼神忽然直了。

    梁曼秋心生不妙,跟着走到他旁边,一瞧究竟。

    屁股还没挨着沙发,瞬时哑然。

    浴室干湿分离,马桶和淋浴间分布在盥洗台两边。

    马桶在墙体后,外面看不见。

    推拉门安的是磨砂玻璃,花洒和浴缸形状朦朦胧胧,拉开门就能泡澡看电视。

    第88章

    哥你没穿衣服么?

    全木装饰搭配色块鲜丽的布艺,民族风格强烈,比卢玉芬的倾云居更具特点。

    浴室装了磨砂玻璃推拉门,在普通情侣或夫妻眼里,不足一提,司空见惯的小情趣而已。

    梁曼秋俏丽的五官皱成一团,像咬了一口柠檬。

    “哥你怎么、订了这样的房间”

    戴柯扯了扯嘴角,“我只订了大床房,你没听前台刚才说么,升级了。”

    梁曼秋头皮发麻,“应该订双床呀今晚怎么睡”

    戴柯拍了一下布艺沙发垫,“这有沙发,适合小个头。”

    大研古城所处地海拔大约2400米,许是高海拔关系,梁曼秋乍一慌张,心跳加速,感觉要背过气,比在平原反应强烈。

    她抚着胸口坐下,缓口气。

    戴柯扭头问:“梁曼秋,你真要睡沙发?”

    梁曼秋:“哥哥,你心跳加速了么?”

    “废话。”

    从看见浴室磨砂玻璃那一瞬,戴柯血压和心跳飙升,堪比刚完成百米短跑。

    梁曼秋:“我可能有一点高反。”

    戴柯回过神,搂过她,帮她胸口顺气,老老实实抚摸,没有一点逾距。

    “这里海拔才多少米,你可能肚子饿了,缓一会我们吃午饭,再不行买氧气。”

    “都怪你”梁曼秋嘀咕,好端端的订什么大床房。

    戴柯:“就要跟你睡。”

    梁曼秋认命般闭了闭眼。

    老太太散步似的慢慢走餐馆,吃了野生菌火锅,梁曼秋缓了过来,确认低血糖大于高反。

    还剩半个下午,他们在大研古城闲逛,买票参观木府。

    梁曼秋不愧为文科尖子生,做足了背景历史功课,除了导游解说外,一路给戴柯补了许多丽江和木府历史。

    跟导游爬上狮子山,高原爬山比平原吃力,梁曼秋走一步喘一步,戴柯走走停停陪她喘气,终于可以叫她闭嘴。

    梁曼秋和戴柯挨着石栏,远眺古城和没有雪顶的玉龙雪山,一幅古时丽江图卷徐徐展开,在木府世代统治下,子民安居乐业,文化昌达繁荣。

    梁曼秋有感而发,“哥哥,要是在古代,你一定是手握重兵戍边的大将。”

    戴柯:“你是什么?”

    梁曼秋想了想,嘻嘻笑:“被蛮夷劫掠的边民,流亡到丽江投靠你。”

    戴柯挺有自知之明,“我是恶棍。”

    梁曼秋贴了贴戴柯的肱二头肌,将脸颊热度散给他,笑道:“哪有。”

    戴柯:“回到古代第一件事就是抢了你。”

    梁曼秋咯咯笑,又蹭了蹭他的上臂。他的肌肉坚硬中富有弹性,不会硌疼,凉中泛暖,抱起来像独属于她的阿贝贝,格外趁手。

    旅游几天,他们不必再介怀外界眼光,在街头牵手拥抱,偶尔避开人亲吻对方,逐渐适应情侣的外在身份。

    戴柯问:“古代人结婚是不是很早?”

    梁曼秋点头,“木增1587年出生,1606年19岁,明代朝廷册封他作中宪大夫兼丽江知府,他的妻子受封太恭人。应该19岁以前就结婚了,具体哪一年我找不到资料。”

    戴柯抽回胳膊,臂弯勾住她的肩膀,锁她入怀。

    “要在古代,你早是我老婆了。”

    梁曼秋怔了怔,戴柯启用老婆备注两年,第一次亲口承认同一件事,自然随口一提,胜于刻意的深情。

    她仰头看住他,眉目含情,“哥哥,那你叫一声。”

    “不叫。”

    戴柯冷笑一声,松开臂弯,拉过她的手,拖她往山下走。

    梁曼秋不恼反笑,继续磨他,“叫嘛。”

    戴柯:“滚。”

    “就一下。”

    “”

    “哥哥”

    “闭嘴。”

    嘻嘻哈哈一路打闹,下到最后一级阶梯,梁曼秋慢下一步,叫道:“哥哥,背我。”

    不待戴柯回应,梁曼秋跳上他宽阔的后背,挂住他的脖颈。

    戴柯的反应刻进肌肉,立刻反手托住她肉乎乎的屁股,一路从屁股摸到臂弯,搂紧她的裙子,勾住她的双膝。

    骂道:“高反还敢动来动去。”

    梁曼秋:“就一下下,谁让你不叫我。”

    戴柯:“猪。”

    梁曼秋含娇带嗔:“不是这个。”

    戴柯:“滚。”

    “小气鬼。”梁曼秋轻咬一口戴柯的耳垂,挣扎着下来。戴柯偏不让,锁得死死的。

    梁曼秋急道:“哥哥,前面人多。”

    戴柯:“你是鬼么,还怕人?”

    戴柯再走几步,就放下来,喘着气拉住梁曼秋的手。

    梁曼秋小声挤兑,“你也高反了吧。”

    戴柯横她一眼,“晚上再收拾你。”

    剩下的时间在古城打转,按导游说的,沿着每户门前流水的方向,总能找到城门。

    回了客栈,梁曼秋和戴柯冲着磨砂玻璃,再次面面相觑。

    梁曼秋又起了“高反”,脸红心跳,“哥哥,我先冲凉。”

    房间里,除了坐靠窗的床沿,可以背对浴室,其他地方多少能瞥见磨砂玻璃。

    戴柯坐沙发不动,不知道马上起开太窝囊,还是不打算回避。

    梁曼秋急道:“你不能偷看。”

    “你管不了我。”

    戴柯的坦率叫人无计可施,梁曼秋只能降低要求,“反正你不能进来。”

    推拉门应该有锁,大不了上锁。

    戴柯没应,掏出手机,双肘支着膝盖,倾身捧着手机点开游戏。

    梁曼秋打开行李箱,找了睡裙和裤衩挂进浴室,拉上磨砂玻璃门,落了锁。

    她慢吞吞地洗漱。

    梁曼秋偏爱淡色系服饰,纯白和浅色的黄蓝粉紫,配上白皙的肌肤,水灵灵的,异常醒目。

    今天穿了淡蓝连衣裙,隔着磨砂玻璃,成了一条模糊的白。

    但仍能区分肢体部分的藕色。

    戴柯看着她在洗漱台前东捣鼓西捣鼓,走向淋浴间,她扭头往外望了一眼。

    也许能看清他抬着头,视线在某一点交汇,她的停顿是无声的提醒,或是防备。

    他们一起生活八年,早过了约法三章的阶段,日常相处模糊了边界,何况在情侣相处里,没有真正的禁止与许可,迟早走向灵肉交融的终点。

    梁曼秋的那一层模糊的淡蓝从上往下褪掉,再到同样浅色的三角形,隐约可见反手解内衣搭扣,18岁的少女褪成一条纯粹的藕色。

    玻璃模糊了景象,模糊不了形象,戴柯凭着印象在脑海里提拉曲线,补足弧度,少女的玲珑有致似在眼前。

    戴柯噌地起身。

    梁曼秋在双人浴缸前停下,头发的黑和脸颊的藕,色块分明,动作明显,她回了头,望戴柯一眼。

    戴柯模糊的身影离磨砂玻璃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梁曼秋吃了一惊,双脚生根定在原处,一时忘记跨进浴缸。

    然后,高大的身影擦过玻璃门边缘,突然消失。

    开关门动静传来,戴柯出去了。

    梁曼秋暗暗松一口气,说不上失望还是庆幸,她诱惑不够还是他定力太足。

    欲念秘不可宣,小情侣情窦初开,总有一番试探和拉扯,或一拍即合,或旷日持久。

    木楼客栈全面禁烟,戴柯到便利店买了烟和火机,站大门口流水边抽。

    他身形高大,肩宽腿长,经过警院一年打磨,身姿一改以往不羁,自然站得笔直又休闲,一看不是警校生就是军校生。

    三五个晚归的年轻女孩一直盯着他的方向,窃窃私语,其中一个被其他女孩拱出队伍,不断被往戴柯这边送。

    “帅哥,一个人么?”女孩羞涩又热情,像许多玩大冒险的女孩一样,“我跟朋友打了个赌,她们赌我要不到你的号码,你能不能让我赢一把?”

    戴柯蹙眉掏出手机,屏幕亮起。

    女孩激动地抿嘴,低头解锁自己的屏幕。她的同伴在不远处雀跃不已。

    戴柯垂眼看新来的Q消息。

    凉茶:哥哥,我洗好了,你去哪了?

    耳边响起陌生女声:“帅哥,你的手机号是?或者Q号也行”

    戴柯抬头看女孩一眼,第一次注意对方存在,当路桩绕过她,转身走回客栈。

    “哎,帅哥”

    戴柯两级做一步,大步跨上木楼阶梯,刷卡回房。

    梁曼秋还是穿吊带睡衣,窝在床上靠窗一侧,被子拉到腋下,露出平直的肩膀和细细的肩带,惹人遐想。

    “哥哥,你跑哪里去了?”

    戴柯:“买东西。”

    梁曼秋:“买什么”

    两个人眼神截然相反,一个自然,一个吃惊,偏偏不对视,嫌疑更重。

    戴柯:“问那么多。”

    梁曼秋瘪瘪嘴,完完全全缩回被窝,留下一丛细软微黄的长发在被子外。

    戴柯掏空裤兜东西,悉数扔另一侧床头柜。

    梁曼秋从白色被子上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近视眼费劲地辨认柜上的东西。

    房卡,手机,钱包,没瘪角的烟盒,一只烂大街的塑料火机,还有一张折皱的收据。

    没有其他可疑的东西。

    她稍稍松一口气。

    戴柯抬臂,单手掀掉T恤,跟以前秀胸肌一样。

    梁曼秋情不自禁瞥一眼,像看眼前障碍物,蹙眉:“哥,你为什么不进浴室脱?”

    “你又不是没看过。”

    戴柯总有办法步步侵蚀她的围篱,扩大她对未知的接受限度。

    梁曼秋窝红了脸颊和耳朵,赌气似的,偏不躲,静待戴柯的尺度。

    戴柯当着她的面,松开工装裤的裤绳。

    “哥!”梁曼秋猛然缩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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