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怕吵醒老宁,悄悄问:“会不会对着空调口太冷了?”老宁的呼噜震天响,盖过梁曼秋的声音。
戴柯没听清,她不得不贴他耳朵旁重复。
戴柯没特意压低声,纯粹热坏,声音低沉:“你关心他还是关心老子?”
梁曼秋瘪瘪嘴,“你身体好,不会生病。小宝宝那么脆弱,哪能跟你一样。”
平常她最多推小带鱼下楼转转,哪敢这样“出远门”。
“那就是关心他。”
戴柯没真计较,纯粹找借口小小“惩罚”她。
习惯性搭上梁曼秋的椅背,捏她的耳垂,厚实白皙的一颗,玩成水红水红的。
梁曼秋下意识瞥向呼噜来源,老宁双目紧闭,应该还在梦里。
“等下他醒了。”
戴柯:“他早睡死了。”
说罢,他倾身勾头,含了含梁曼秋的唇,故意挑战老宁睡眠质量似的。
高压之下,所有感官加强,一枚吻简简单单,又异常刺激。
还要深吻她,湿漉漉地化解暑气,梁曼秋躲开了。
她窃笑,“哥哥,你就不能规矩一点。”
戴柯:“规矩泡不到妹。”
梁曼秋越是抗拒,戴柯逆反心越重,偏要落实法式湿吻。
嬉闹之中,周围似乎异样安静。
老宁不知道怎么醒的,没有惊跳,不是被吵醒。
应该只是睡饱了。
睁开惺忪睡眼,怀疑在做梦,这是哪里?为什么有两个人在打啵?
老宁撑起眼皮,费劲瞧清楚。
熟悉的背影,陌生的动作。
老宁一惊,彻底转醒。
他应该变成毛片里的死老公,睡得比猪还死,不要影响男女主角运动。
“别闹,等下他醒了”
连女主角的台词也一模一样,只不过换了中文配音。
老宁紧忙闭眼,脑袋一歪,继续装死。
戴柯回头瞄了一眼,老宁没了呼噜,顺眼多了,“醒个屁。”
第80章
梁曼秋还无法适应这样的生长痛。
这一下午,输家惩罚是帮戴柯带娃。小带鱼鬼精,不愿意坐婴儿车,不愿意坐人腿上,一定要抱着起来晃悠。
可能高处的空气和风景比较美好。
戴柯冒风险带弟弟出来,自然要赶在戴四海和阿莲回来之前回家。
麻将房只剩下金家姐弟。
“我们三缺一还能干什么?”
金玲本来想走,被老宁拉到一旁留了一下,一脸困惑。
老宁双手搓头,烦躁不已。
“你们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金玲和金明面面相觑。
老宁睥睨他们一眼,故作神秘,“你们不要跟我装糊涂。”
金玲和金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哦”
老宁也跟着哦,深有默契似的。
三人合唱好一会,老宁戛然而止,话锋一转:“是不是那个事?!”
金玲:“是啊!”
金明反应慢一步:“啊?”
老宁:“你们什么时候知道?”
金玲:“你又什么时候知道?”
金明的眼神跟摘下眼镜一样迷茫。
老宁:“你先说!”
金玲:“你先!”
老宁:“女士优先!”
金玲:“男士冲锋!”
金明受不住,打破死循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事?”
“就是那个事!”
这下,轮到老宁和金玲异口同声,却一点也不信彼此有默契。
老宁又搓搓头。
金玲先声夺人,“我们说的是两个人的事?”
老宁一顿,开始对暗号,“当然是两个人!”
金玲拳头砸手掌,“那就对了!”
金明隐约猜到主题,“你们说大D和小秋?”
老宁心里的秘密气球终于爆炸,叫道:“他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
金玲平时不拘小节,身为梁曼秋同胞,听不得这么粗糙的词眼,“什么搞啦,人家是正儿八经谈恋爱。”
老宁:“好一个正儿八经谈恋爱,连兄弟都不告诉!太不够意思!”
金玲无力反驳,“有顾虑吧,万一太多人知道,传到他老豆耳朵里怎么办?”
金明只剩下附和,干脆闭口不语。
金玲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宁一副饱受创伤的样子,“就刚才,我睡觉,突然醒了,就看他们”
比出两个拇指,互相碰了碰。
金玲呲牙,“哇靠,刺激过头!”
老宁无奈摸着下巴,“我们要不要告诉他们我们知道了?”
金玲吞吞吐吐,“这个”
金明小心翼翼,“老宁,可能你是我们三个中最后一个知道的。”
金玲叹气,像个老大姐似的,语重心长:“老宁,你知道也当不知道吧,小秋脸皮多薄,太多人知道她不自在。”
老宁异常委屈,搓着胸口,“不自在的明明是我”
戴柯回到家,Q多了一条金玲的消息:告诉你一条不好不坏的消息,老宁也知道你跟小秋的事了。
木可:(大兵抽烟)
猪肉玲:靠,一点反应也没有?
猪肉玲:早知道我不用替你苦苦藏着。
猪肉玲:你不好奇他怎么知道的?
戴柯梳理前后事件,推出一个大概。
木可:(大兵抽烟)
猪肉玲:靠,憋死我了。
次日,戴柯去理发店染头发,老宁没放他鸽子,如约赶来。
两个大男生坐在相邻的空位,围上相同的灰黑色罩布,古人结拜兄弟歃血为盟,他们一起染发为誓。
“叼,大D你太不够意思了,瞒了老子那么久。”老宁一见面就骂,作为小团体里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心里憋屈。
最憋屈的还是兄弟有了妞,自己单身十八年。
戴柯:“让你眼瞎,去年我过生日,猪肉玲就看出来了。”
老宁:“不是,你们一直这样子,卿卿我我,大家都习惯了,谁会往那方面想。”
戴柯:“你跟你妹也这样?”
老宁:“我妹跟我差那么多岁,能一样么?”
他们这群人能一起玩那么年,家境相似,都是家里做点自由买卖,有点小钱,不愁吃喝,而且不是独生子女,父母盯着没那么紧。戴柯虽是家里唯一儿子,单亲父亲盯不过来,本质相似。
戴柯:“你迟钝。”
老宁扯扯嘴角,没法反驳。
两个发型师在他们直接穿梭,偶尔形成人墙,对话被迫暂停。
坐了一个多小时,戴柯开始不耐烦,“染个毛怎么那么麻烦,还搞不好?”
发型师帅哥用带口音的普通话说:“大帅哥,这才刚刚开始,变得更帅是需要时间的。”
戴柯和老宁百无聊赖玩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老宁的身高和样貌没有戴柯出众,初中表白折戟,上了一个垃圾高中,没碰上喜欢的女生,用他的话来说,白白耽搁那么多年,耽搁到了成年。
对恋爱充满好奇与向往,“大D,有妹感觉怎么样?”
此刻开始,此妹非彼妹,是女朋友的昵称。
戴柯低头看着手机,胸口和肩膀震动,冷笑的一声,跟以往不同,尾调尤为轻快。
一个字没说,又像什么都说了。
老宁又笑骂一声,满是羡慕。
忽地想起,一脸不怀好意,“大D,去年你18岁生日,我送的礼物,真是送对了!合适吗,大了还是小了?”
不少男生把谈女朋友当成一种本事,哪怕不会正式宣布恋情,也不会特意隐藏,包括两人进展的各个阶段。
初中时肥波和丁莉莉的恋情,也是肥波有意无意暴露的。上了翠田高中,肥波睡过哪个女生也不是秘密。
戴柯小从到大朋友不断,除了出手大方,魅力之一就是不装逼,没有就是没有,顶多保密,不会装成有。
他稍微收敛表情,略显正经,“没有,你滚。”
“你搞笑,又玩我。”
老宁显然不信,别的小情侣还需要偷偷摸摸开房,或者找隐秘的地方,戴柯和梁曼秋同一屋檐下,大人又不经常在家,天时地利人和。难道肥波初中在厕所涂鸦并非空穴来风?
只是一瞬间偏轨的猜测,老宁觉得对不住戴柯,对不住多年的信任,赶紧打住。
戴柯:“她才多大,痴线。”
老宁嗅到戴柯的怒气,没再刨根问底,生生忍下好奇心。
说曹操曹操到,话题女主角出现在理发店门口,比照手机里的图片,隔着玻璃门张望。
戴柯也在静静望着她,看她多久能发现他的存在。
老宁:“她没看见你?喂,大D妹。”
大D妹从新年开始成了戴柯的专属称呼。
他说:“叫错了。”
没一瞬,梁曼秋展颜而笑,推门走进来。
“哥哥!”
梁曼秋只看到戴柯,走到他身旁,全然无视身后脑袋裹得差点认不出的老宁。
“已经染上颜色了吗?什么时候可以看到效果?”
戴柯没回答,身后有一道熟悉的声音拖腔拉调,替他开口。
“我们也不知道啊,大D嫂。”
声音突如其来,梁曼秋愣了愣,内容分外陌生,好像不是叫自己。
梁曼秋往戴柯身边躲了下,才转身。
老宁一脸坏笑,还不放过梁曼秋,间接捉弄戴柯,“我没叫错人吧,大D嫂?”
被一个比自己大的男生叫成嫂子,梁曼秋登时涨红了脸,低声跟戴柯商量,“哥,能不能让他换一个称呼?”
戴柯反问:“你不想当?”
梁曼秋:“把我叫老了。”
戴柯从罩布下腾出手,不着痕迹摸了一下她的腰窝处。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早打上屁股。
“叫老婆就不嫌老?”
梁曼秋一愣,无言以对。片刻后,才想到怎么反驳,“你也没叫过?”
戴柯就是一头倔牛,可以自己往东,绝不会听着别人的指示往东。
“不叫。”
梁曼秋嗤声,偶尔的较劲成了彼此间的小情趣,“我也不叫你。”
她坐到靠墙的等候沙发,一会金玲来找她逛街。
等梁曼秋和金玲大包小包回到理发店门口,两头“金毛狮王”一前一后走出玻璃门。
梁曼秋和金玲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黄毛在大众刻板印象里属于叛逆,戴柯身形高大的关系,家长看来是不良青年,女生看来是韩系帅哥。
幸好他考上警校,不然梁曼秋怀疑他会尝试纹身,还是大花臂的程度。
老宁本来形象一般,染了黄发,像戴柯以后的工作对象。
“走啊,发什么呆。”戴柯自然接过梁曼秋手里的大包小包,当着老宁和金玲的面,搭上她的肩头。
梁曼秋笑意清甜,悄悄说:“哥哥,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光头是她哥哥,黑色圆寸也是她哥哥,黄色微分碎盖属于她的男朋友。
戴柯:“再怎么变也是你男人。”
这个词眼陌生又重磅,梁曼秋努力消化,戴柯的词典好像没有男女朋友这种词汇。
金玲一顿,又悟了,“老宁,难怪你谈不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