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声音好听,讲的又浅显易懂,李妙妙逼着自己认真学。开始还听得进去,后面就糊涂起来了。
见萧衔把自己下错的黑子拿了起来,她皱着眉眨了眨眼,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我觉得这步没有下错啊。”
她的语气带着肯定。
萧衔的视线落在被她抓住的手腕上,瞧她的双眼皮变成了三眼皮,心知她是瞌睡又来了。
反握住她的手,温润的双眸染着几分笑意,“你坐到我这边来,从我这边看局势。”
他一颦一笑,就像山中勾人的山妖精,妖冶不自知。
李妙妙脑子里都是棋子,全然没把他的勾引当一回事。
就着他的手站了起来,迈着小步挪到他身边,随后准备歪坐下来。
萧衔快她一步说道:“你坐到这里来。”
偏头看去,李妙妙双眼微微瞪大,眼里闪过了一抹惊愕。
男子跪着往后挪了几分,他留出来的位置刚好是正对着棋盘中心,李妙妙坐过去就是占了他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那本书的原因。
她一下就想到了圈抱的动作。
这种正经时候,她脑子里居然是废料,她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
悄咪咪瞥了眼男人,见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搭着那张精致的脸,蛊惑的很。
她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慌乱。
为了掩饰尴尬,她冲萧衔扯了扯嘴角,干笑了两声。
然后坐到他的位置上,按他说的做,偏着头左看右看,依然看不出什么来。
咬着下唇,转头不解的要问男人。
结果一转头,面部直接砸到了萧衔胸膛。
萧衔穿的很薄,李妙妙这一撞,除了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还感受到了他身上暖热的温度。
一下子,她脑袋里闪过了书中一个面对面坐腰间的画面。
下一刻,她脸像被烈日酷晒过一般,瞬间爆红。
一想到自己在学棋的重要时候想到这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关键萧衔还这么认真的教她。
而她居然在想那些事,她心里又惊又惶,尴尬的想钻地。
心里念叨着:我有罪,我有罪啊。
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回头,她自己太慌了,侧腰撞到了棋盘上,一盘棋霎时乱了。
在棋子碰撞的刹那间,萧衔担心她肚子撞到棋桌。
手贴在她的腹部,轻轻往后一带。
李妙妙的背部彻底贴到了他胸膛,床头柜旁摇曳的烛光,将二人的影子映衬在墙壁,分不清你我。
“妙妙,这盘棋被你撞坏了。”
萧衔清冷的声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还染着几分无奈。
李妙妙虽是后背贴在他胸膛,她却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声,跟她噗通噗通乱跳不同,他的心跳声很平稳。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李妙妙却想歪了。
她咬着唇,往下偷瞄了眼那只放在腹部的大手,她感觉肌肤都要被灼伤了般。
把视线投放到乱棋上,她低声说:“要不今天不学了?”
萧衔把手从她腹部拿开,他跪在她身后,两只手臂从她两侧穿过,“妙妙,半途而废是不好的习惯。”
他的手在捡黑白子,左手拿着黑子右手拿着白子。
随着他捡棋子的动作,宽松的衣袖缓缓往上滑动,露出了紧实漂亮的一小截小臂。
李妙妙脑子又冒出了一幅被抱起来走的画面。
她把头往下一低,耷拉个脑袋,在心里不停的骂自己。
对不起,我有罪。
第132章
妙妙,你手肘压疼我了
萧衔把棋子分别放入各自的棋盒,随后他腰背微微挺直,他左手先放了一颗白棋。
右手再握住李妙妙的手,五指交叠相贴。
彼此的温度互相感染着对方,当他的手带着自己的手从黑子盒里拿了一颗黑子出来,冰凉的温度和炙热的手感贴在一起时。
一股如电般的感觉从李妙妙的食指处,没有征兆的往尾椎骨袭去。
她双眼眨了眨,心跳越来越快,身体都僵硬住了。
她都害怕下一刻因为心跳过快,嘎过去。
一瞬间,萧衔就发现她手臂像一根莲藕般僵硬,他微微垂眸便能看见女子染着红晕的脸。
他的视线往她的双耳各瞧了一眼,看到她绯红的耳朵。
他喉间溢出缱绻的低哑声:“妙妙,你在害羞?”
闻言,李妙妙有种上学偷看被班主任抓到的后怕感,她蹭的一下坐直了。
抿了抿嘴,又咬了咬唇,往左看是他的左臂,往右看是他握住自己的手,她干脆盯着棋盘。
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说:“少胡说,我在跟你学下棋,我害什么羞。”
她是尴尬。
以前跟他再亲密的事都做过,她有什么可害羞的。
就是觉得萧衔认真教学她棋,他一个举动都能让她联想到脖子以下要打马赛克的事,她觉得对不起萧衔的教导。
完全没想过,萧绿茶是在勾引她。
对于她的狡辩,萧衔薄唇微勾,漫不经心地说:“是么?”
李妙妙能感觉到耳朵和脸很烫,只要她死不承认,他就拿她没办法。
因她坐直了身体,上半身与萧衔的胸膛贴的更加密切,她狡辩道:“当然咯,你以前情蛊发作让我亲你,我睁着眼睛直接上嘴。”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很真,她用左手拍了拍胸腹。
“那时我都没有害羞,现在你就握着我的手下个棋,我有什么可害羞的。”
虽是握着李妙妙的手在下棋,萧衔更像是在自我博弈,前者的关注点已经完全不在棋上。
“你双耳红到快滴血,脸颊也染着红晕,我以为你害羞了。”
男人的声音很轻松,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他说的轻松,李妙妙脑子里又冒出了书里的画面,里面有一幕是画中男从身后抱住女主,亲密的凑到女主耳边厮磨。
一想到这个画面,她感觉与此时跟萧衔的状态太像了。
偏偏这时,男人缓缓低头,薄唇离她耳边只有一寸左右,随着他的鼻息洒出,她耳廓点点酥麻。
像突如其来的凉风袭来,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她大脑空白的前一瞬间,她听到萧衔清冷如风的声音说:“妙妙,看来今天又学不会下棋了。”
他还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温柔的宠溺。
随着他的声音,那本书里的画面就跟电影回放似的,完全不管李妙妙愿不愿意,一股脑的在她脑子里循环播放。
见她双眼出神,身体僵硬。
始作俑者眼底藏着看不透的深意,继续握着她的手下棋。
直到棋盘布满黑白子,随着二人的右手落下一颗黑子,这局棋胜负已分。
瞧她还在发呆,萧衔双手抱着她的腰,让她面对自己坐着。
他自己则是一只长腿伸着,另一只曲起,手肘搁在曲起那条腿的膝盖上,五指慵懒成拳,支着下巴。
看着她呆萌的模样,他温声说道:“妙妙,棋局结束了。”
李妙妙双腿跪坐,她被圈在棋盘与萧衔之间,这句话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眨了眨眼,瞧着男人慵懒的姿态,她已经阻止不了脑子里的东西,吧唧了嘴,回头瞧了眼棋盘上环环相扣,但她看不懂的棋局。
眼神闪躲,装作平静地回道:“哦,我困了,我去睡了。”
萧衔就跟看小狸猫一样看她,古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管是从前并不算好看的李妙妙,还是如今肌肤细腻白皙的她。
在他眼里,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她。
他薄唇上扬,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去吧。”
嘴里说着去吧,挡住李妙妙的那条长腿却并未挪开,看了眼那条长腿,李妙妙急忙收回视线。
赶紧起来,他不让,她就站起来走进去。
也不知道是她腿发麻站不稳还是某人暗中用脚绊了她。
她的身体径直往前栽,恰好被好心的萧某人给拉住,但不小心稍微拉过了头。
让李妙妙压在了萧衔身上。
前者脑子里翻页到了某个动作,后者发出一声闷声,隐忍的说:“妙妙,你手肘压疼我了。”
李妙妙这才注意到,她的手肘搁在萧衔胸膛上。
也不知道捶到他哪根骨头了。
她的脑子现在已经不受控制了,结结巴巴地回了句:“不...不好...意...思啊。”
说完,连滚带爬的回了小榻上。
她动作太慌乱,一般下好的棋子被她彻底扯乱,唯独剩下五颗棋。
不巧的还是,四颗白子围住一颗黑子。
听着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萧衔的视线落在棋盘上,他眼眸微敛,眼底的深意逐渐晦暗。
这一晚,李妙妙没有睡好。
她被那本书的内容给围攻了,不巧的是,原本只是黑色线稿的画中人物立体了起来。
全部变成了萧某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一身冷汗。
也管不了什么下棋不下棋了,趁着萧衔去厨房做早饭的功夫,她从他的被褥下面掏起书就塞到怀里。
然后抱起门外的李霸天,以八百米长跑的架势,冲回了自己的家。
冯伯想拦住她都来不及。
吃早饭时候,桌上只有祖孙二人。
听完冯伯的禀告,简翎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盯着淡定喝粥的男人,声音像温柔的刀。
“你吓跑的。”
萧衔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拿起旁边的手帕斯文拭唇。
对上外祖父的视线,他淡然说道:“外祖父若不教她下棋,妙妙怎会吓回家。”
“呵”,简翎笑了一声,“你不故意弄烂她房顶,她怎会没房住?”
“所以我让她来了将军府。”
“是呀,所以我让她学下棋,帮你留人,自己没用留不住,怪我了?”
第133章
想不到妙妙对我误会这般深
李妙妙回家当天,房顶最后一块就彻底修补好。
最近几天她感觉自己变污了,把书放到柜子最下面一层,便全心投入了工作上。
她在遇到了一个特意找上门做生意的女子。
女子穿着粗布麻衣,家中有好几个姐妹,她爹要把她嫁给一个大她十岁的男子,对方给了相当丰厚的彩礼。
她家里除了她这个人,没有任何嫁妆让她带走。
她不想嫁过去以后被婆家轻看,特意拿了这些年存下来的一两银子,想找李妙妙打造一个衣柜。
这样,她嫁过去至少有一样属于自己的东西。
最关键的一点,因为李妙妙在北地的名声,带着她打造的衣柜嫁过去,不说在婆家站稳位置,至少有名匠打造的家具,婆家也不会轻视她。
女子很实诚,她完全没有要隐瞒李妙妙的意思。
听完女子的话,李妙妙低头看着桌上,零零碎碎凑齐的一两银子。
她敛了敛眸,心里有些动容。
见她沉默,女子担心她拒绝,眼里泛着泪花,要给她跪下。
“李姑娘,求你帮我做一个衣柜吧,我知道我这些钱在你眼里算不了什么,我不求什么好木材,你用什么木材帮我打造都行,只要是个成型的衣柜。”
眼看女子膝盖即将着地,李妙妙眼疾手快地扶住人,将她拉了起来。
她目光平静的看着女子,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手帕递给女子,几不可见的抿了下唇。
柔声问道:“钱不是问题,我想知道如果帮你打造一个衣柜,真的可以帮到你?”
这才是她犹豫的点。
她跟着刘有行做生意,接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单子,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就是老夫人或少夫人之类的。
像这类女子的生意,她是头一单。
女子毫不犹豫地点头,声音带着哭腔:“能的能的,我们村一个姑娘出嫁时,她家也穷,但她爹娘拿出家里仅剩的钱找了一个木匠打了一个桌子让她带过去。”
“那个木匠只是在我们几个村有点名气,那姑娘的婆婆是出了名的蛮横,就因为他打造的那个桌子,那姑娘在婆家说话也硬气了很多。”
“虽说婆婆看不惯,但终究不敢拿她怎么样。”
生存和相处怎可能因为一个柜子和桌子,就让人改变呢。
李妙妙把话压在心里没说。
她思忖了一会,既然这姑娘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衣柜上,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做,就当圆姑娘一个梦吧。
有些丑话她要讲在前面。
“虽然你说可以,但人跟人相处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衣柜带给你的,只是你在人生地不熟的婆家拥有一件完全属于自己归属物的底气,要让他们不要轻看你,还得你自己硬气。”
李妙妙的声音很温和,她从工具箱里拿出自己记录样式的手册,再拿出一块削成笔状的炭。
坐在板凳上,把手册放到桌上,翻到空白页,拿炭笔之前对女子招手。
“过来坐,说说你喜欢的。”
见她答应了,女子喜极而泣,扯着衣袖拘束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