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顾不得衣裳全湿,朝深深注视着自己的男子扯出一抹尴尬的笑。“你全身都很烫,我扶你回房,先用帕子给你降降温,明早去给你找大夫。”
听到她略带羞涩的话语,萧衔单手扣着她的腰不让她走。
另只手伸向她的后脑勺,旋即把人送到眼前。
眨眼的工夫,两人四目相对鼻尖相抵,呼吸缠绕斩不断扯不掉。
月光浅浅笼罩在二人身上,染着一层撕扯不开的薄纱。
男子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含着李妙妙看不懂的情绪,她呼吸一滞,整个身体不由地开始僵硬。
对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
只能去扒那只锁在腰上的大手。
看她铆足了劲都掰不开的呆萌模样,萧衔喉咙溢出一声喑哑的轻笑。
似嘲讽似戏谑。
望着他笑得极为妖冶的深邃眼眸,李妙妙心里升起一股怪异。
“萧衔你放开我,你不让我起来我怎么扶你回房?”
闻言,腰间上的手不仅没放,反而收的更紧,力道大的让李妙妙疼的惊呼出声。
“你捏疼我了。”
她话音刚落,带着血腥味的唇贴了过来。
那还未干涸的血渍毫无意外沾到了她的嘴边,突如其来地贴近让李妙妙蓦然僵住。
瞧她双眼像小兔般颤啊颤,萧衔再次轻笑。
他贴着质感不算娇润的唇,嘶哑的声音一字一顿带着蛊惑。
“现在想起疼,晚了。”
语落,他擒住李妙妙的双手,薄唇肆无忌惮地撕咬对方。
粗喘的呼吸喷洒在脸上酥酥麻麻,直接痒进李妙妙的骨子里,不停狂跳的心跳仿佛要从身体里挤出来。
唇上的痛那只游走的手,让她感到害怕。
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栗。
此刻她脑子里除了对萧衔行为上的惧怕,还有一个游离在思绪外的想法在往她脑子里钻。
在萧衔把头埋进自己脖颈间时,她忍住一掌拍死他的想法。
压下喉咙的颤音,冷静问道:“你在做这些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怎么了?”
见她此时还有心思问这些,萧衔像条蛇一样游到她耳边。
牙齿轻轻咬住她的耳尖,忍着情欲哑然回道:“不是温病,是情蛊。”
“情蛊?”
在李妙妙疑惑的念出这两个字时,萧衔又埋头去干自己的事,手上还不停拨弄她的衣裳。
忽略身体上酥麻,她低头去看在身前拱来拱去的男子。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所以他除了腿疾以外身上还有情蛊,腿疾是他脆弱之时,那情蛊自然也是。
这样想着,她再次看向萧衔,眼里已经没有一丁点欲望。
瞧他怎么都解不开腰间的衣带,眉宇间的阴戾暴露了他想用蛮力扯开的心思。
他又不是猪,她也是地里的松露,拱啥呀。
清了清嗓子对他说道:“这是我为数不多的衣裳,扯坏了我明天穿什么,你别扯了我自己来解。”
被欲望占据的男子仅存的理智,用来听话了。
他乖乖把手从腰上拿来,抬眸望着李妙妙,深邃的眼里充满了情欲。
一开口,声音哑的不行:“解。”
看他这副被欲望折磨凄惨的小模样,她尽量不去刺激他。
柔声说道:“你把我双手松开,我才能解。”
闻声,萧衔放开了她的手,看见她脖子上的红印,眼神深了一个度,再次靠过去贴贴。
李妙妙活动了下双手,任由他胡乱亲。
贴呗,反正两人是夫妻,这家伙现在又不理智,让让他。
在萧衔作妖的时候,李妙妙一边注意他的动作,随后一只手穿进两人严丝合缝的身体,另一只手伸到他的后颈处。
就在不小心摸到腹肌引起男子略带逾越的喘息时,她抬起手一个手刀猛然劈下去。
下一刻,怀里的男子发出闷哼声。
连个反抗的动作都来不及做,闭上眼晕了过去。
李妙妙爬出浴桶,然后把萧衔用力往上拉,等他靠在桶边不会往下滑,她才靠在边缘喘气。
借着月光低头看身上的红印,侧首盯着那张俊逸的容颜,忍不住连连啧声。
“平日里看着清心寡欲,情蛊一发作,跟换了个人似的。”
把湿哒哒的衣裳拢好,回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再过来,瞧着浴桶里若隐若现的好身材,她秀眉一挑。
即使之前看过,她也做不到在人昏迷的时候堂而皇之地去看他下半身。
取出他放在一旁的衣裳,把人捞起来闭着眼给他擦身上的水。
一边擦水一边无辜的念道:“非礼勿视,我可没有看你哦。”
简单把衣裳给他穿上,随后背着他往房间走去。
别的不说,萧衔背起来还挺重,他是看着显瘦,脱衣有肉。
把人甩到床上,瞥见他湿透的头发还有滴水,无奈的微微摇头,随后跑去拿手帕过来给他擦头发。
坐到床边,把他的头搁在自己腿上。
借着摇曳的油灯和浅浅的月光,耐心的给他擦头发。
把他的墨发拢起,五指穿进发中,将手比作梳子轻轻往后梳,发现他头发意外的柔顺。
她视线落在萧衔的俊脸上,自娱自乐:“你发质还挺好。”
说完,她缓缓看向那张被咬破的薄唇,脑子一热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
娇嫩的触感像果冻一样。
想到就这张唇疯狂的啃咬自己,李妙妙心里像被小猫抓般痒麻,还有些心悸。
第37章
他娘的,什么玩意打在我额头?
见他即使处于昏迷状态,眉宇间依旧紧紧深蹙,身体里带来的痛苦化不开似的,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擦掉又冒出来。
李妙妙抿着唇无奈的沉了口气。
边给他擦头发边用衣袖擦他额头上的汗珠。
灯光照耀下萧衔的脸愈发白皙,那双好看的眼眸虽然闭阖,也掩饰不住他的好看。
她的神情太过专注,才发现男人右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色泽偏红妖冶如魅。
如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伸出食指点在上面,微微歪头注视着他睡颜,指腹轻轻刮了下男人长而卷的羽睫。
这样的他乖巧至极又平添几分柔弱。
真有几分柔弱美娇郎的意味。
看着这样的他,李妙妙唇畔忍不住一抹轻笑。
“不说话的你,确实招人稀罕。”
把头发给他擦干,发现他身体的温度一直降不下去,情蛊不同于温病,她也不敢拿酒给他擦拭。
只能去厨房打了盆水,不眠不休地照顾他。
天色逐渐泛白,不知道什么时候李妙妙坚持不住睡了过去。
萧衔醒来看到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女子歪着身子坐在小板凳上,一只手搭在床边,脑袋枕在手臂间。
另一只手捏着一块手帕搭在他的额头上。
他看着桌上的水盆和李妙妙露出的纤细手臂,视线定格在她那张并不算好看的脸上。
温润的眼眸闪过一抹惊诧。
她昨夜照顾了自己一夜?
把放在额头的手轻轻拿开,微微向上翻转,盯着她发皱的手掌,眸光逐渐下沉,一股说不清楚的情绪在他心口翻涌。
有必要么?
他只是一个残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甚至娶她也只是想杀她而已。
比起他的内心挣扎,李妙妙反倒没想那么多。
她睡眠一向浅淡,感觉有人动自己的手,她就醒了过来。
看见萧衔醒了,她把手抽回来,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你醒了,身体好些了没?”
萧衔注视她疲倦的脸没有说话,昨晚的画面走马观花地在他脑袋闪现,瞥见她脖子上面还有昨晚发疯留下的痕迹,他耳尖偷偷泛起了红。
他别开视线,略带嘶哑的声音淡漠回道:“没事了。”
李妙妙太困没注意他的怪异,再次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额头确实不再像昨晚那般滚烫。
才把手帕丢回桶里,随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没事就好,累死我了,我要赶紧补个觉才行,你是不知道熬夜对女人的皮肤损伤有多大。”
看着她端着水盆走出房间,萧衔眼底染着几分晦暗。
他精通药理又怎会不知道女子对肌肤的看重。
李妙妙把桶放到外面,便走回来,一边打哈欠一边往床上爬。
她现在是一粘床就能睡过去,忍着撑不住的困意温声对他说:“煮你自己的饭就好,我要睡上一整天,把失去的养分通通补回来。”
片刻后,浅浅的呼噜声在寂静的房间连绵不绝起来。
瞧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萧衔侧躺着面向她,伸手拨了拨她脑后的头发,见她一动不动毫无感觉的样子。
他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
她这是什么意思?
既不找自己要个说法,也不骂他。
当真在她心里,他连楼里的小倌都不如!
当他反应过来,一向杀伐果决的心此刻受到了影响,他一刻也在床上待不下去。
撑着拐杖匆匆下床离开。
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其实李妙妙在他触碰头发那刻便睁开了眼,她悄悄回头注视着那抹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门。
她忍着困意小声嘀咕道:“玩完头发就跑,这男人看着也不像是个会害羞的人呀?”
管他呢。
朝着门口努了努嘴,随后转身面向墙壁接着睡觉。
原本需要花两天抄完的书,经过这一刺激,萧衔连原本都没看,仅用半天抄完。
当最后一笔落下,劣质的毛笔上下也分了家。
他从容不迫地拎起即将落在纸上的笔触,看了眼手上的笔杆,随后把他们放到砚台上。
望着外面敞亮的天空,斜睨向房间。
思忖了片刻,撑着拐杖走出堂屋往厨房走去。
这时在萧家院外蹲守了一个上午的林大郎,终于听到了脚步声,他赶紧踩在石头上往院里看。
萧衔在跨出门槛时就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气息。
当看到墙外冒出鬼鬼祟祟的脑袋,他目光一沉,从衣袖里拿出一枚石子。
石子瞬间脱手朝院外弹去。
林大郎正乐呵着看到了萧衔的踪影,他正打算再往里瞧一瞧。
“砰。”
他脑门一疼,双手摇摇晃晃抓不住东西,下一秒屁股着地。
“他娘的,什么玩意打在我额头?”
他骂骂咧咧地用手抹了下额头,定眼一瞧,手掌心上全是血。
他赶紧把手往草丛上抹,又用衣袖遮住脑门,避免血往下流,恍然间他想起郭策无意间跟他提过一句话。
“林兄,听闻萧衔武功不弱,你可莫要轻敌啊。”
一瞬间他变了脸色,爬起来就往回跑。
边跑还边骂:“郭策你他娘的畜生玩意,难怪给我二百两银子,这是有命挣没命花呀。”
听到凌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萧衔眼中一片清明。
从容不迫地往锅中添水。
李妙妙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等她醒来肚子饿的咕咕叫。
看见身边没有人,她摸着肚子挠了挠头发。
“他醒这么早啊。”
披头散发地走出来,发现阶槛上堆放着许多上好的木柴,她眨了眨眼似想到了什么。
抬眸望见屋顶炊烟缭绕,大步走向厨房。
还没走近便闻到一股米香,她一天没进食的肚子叫的更欢了。
走进去看到萧衔在单手舀粥,她赶紧上去帮忙。
“我来吧。”
萧衔回头,看见她披头散发双眼发肿,两个眼角还挂着眼屎,这形象要多邋遢有邋遢。
“我不想你眼角那两坨东西掉进碗里。”
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