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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不喜欢,我也没有需求。”

    说完转身走了一步又回头,咬了咬内唇,声音颇有几分不爽。

    “错了,我只对你没需求。”

    “还惦记林大郎?”

    第13章

    敲竹子的声音惹到他了吧?

    淡然温和的一句话差点让李妙妙崴了脚,她眉宇紧皱,脸上写满了迷惑。

    这跟林大郎那个渣男有什么关系?

    见她没说话走了出去,萧衔笑意减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戾。

    看来他说对了。

    李妙妙倒掉桶里的水,低头看着右手掌心,想到萧衔故意逗她,蓦然攥紧手对着空气打了一拳。

    出完气才拿瓢从锅中往桶里舀水,直到桶快装满她才抱回房。

    房间里,她给萧衔敷腿,彼此都没有说话。

    一个时辰过去,新换的热水也快冷掉,李妙妙准备再换热水过来。

    疼痛退去,萧衔淡然开口道:“腿好多了。”

    折腾大半夜,李妙妙困的遭不住,瞧他脸色不再苍白,她打了一个哈欠,擦掉眼角的泪。

    带着鼻音回道:“我知道了,用不用我给你穿裤子?”

    一句话瞬间让萧衔冷了脸,他漠然凝视着她,语气冰冷。

    “怎么,还想看?”

    李妙妙秀眉一扬,对他莫名其妙的冷脸感到无语。

    她忙活到现在好心好意问他需不需要帮忙,换来这么一句话,她脾气算不得好,但对萧衔她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他。

    好心当成驴肝肺。

    委屈倒不至于,就是气不过。

    “你都让我自给自足,你那二两肉有什么值得看的?”

    李妙妙把烫红的手伸过去,上下唇发颤,语气逐渐加重:“我忙到现在困的眼睛都不开,两只手烫的跟猪蹄一样,还恬不知耻的想帮你。”

    看她气到脸发红,那双红通通的手都在发抖,萧衔视线转移对上那双清澈的眸。

    她是真的只想帮忙,没有想嘲笑他的意思?

    认识到这点,他刚想说话,正在气头上的李妙妙一股脑的往外宣泄不满的情绪。

    “对,你叫我滚我没听,是我不要脸上赶着要帮你,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好吧。”

    说完,端着桶头也不回离开,气头上的她没注意脚下,踢到门槛往前跌了个踉跄,一部分水洒了出去,还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裳。

    低头看着面前湿哒哒的衣裳,她沉了口气去了厨房。

    放下桶先对着空气打了一套拳,才走到灶台后面把柴火退掉。

    收拾好这里,她也不管方才跟萧衔吵过架,赶紧往房间走去,睡觉最重要。

    听到临近的脚步声,萧衔从容不迫地闭上眼。

    走到床边见男人已经闭眼休息,李妙妙忍住想对他翻白眼的冲动,吹熄桐油灯上床歇息。

    她背对着男人,没一会就沉睡过去。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萧衔睁开眼,侧首盯着她的后背。

    想着她愤怒的那番话。

    漆黑的眸中闪过一抹异样,忽然他想到一些事,迅速又压了下去。

    第二日。

    昨晚忙了大半夜,李妙妙睡日晒三竿才醒。

    她伸了一个懒腰,摸到旁边空荡荡,扭头看去,又用手摸了摸被窝。

    冰冷一片。

    她往外面看去,嘀咕道:“他起的很早啊。”

    她其实还想睡,一想着猪下水还没处理,买回来的那些刃也没有砍木头回来安装,也没了再补觉的心思。

    穿鞋下地,前脚跨出门口,眨了眨眼,又退了回去。

    看到墙壁立着两根木棍,而她之前给他做的那副拐杖却不见了。

    她敛了敛眸,似乎想到了什么。

    带着疑惑走到院里,一眼就看见萧衔坐在井边的石头上,带着暖意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使他整个人少了点阴郁。

    倒有了几分...人气?

    这个认知让李妙妙感到意外。

    更让她意外的是萧衔身边放着...泡猪下水的桶。

    而他手上正翻着...大肠!

    大肠在他手上就跟跳舞般滑来滑去,显然萧衔以前没做过这种活。

    连他的手指头都仿佛写着三个字。

    不熟悉。

    即使味道熏人,萧衔连眉都不曾蹙,见李妙妙站在台阶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

    他丝毫没有窘迫,云轻风淡地说了句:“没给鸡喂食。”

    对他突如其来转变的态度,李妙妙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她双眼睁圆看向背篓。

    应道:“知道了。”

    去厨房找了些能给鸡吃的东西,蹲下将吃食扔进去,两只母鸡立即啄个不停。

    趁着给鸡喂食,她悄悄回头偷看坐在石头上的男子,注意到井边上靠着她做的那副拐杖,再看他一点都不熟练的动作,心里升起疑惑。

    昨晚跟他吵了一架,态度反而好了。

    眼珠一转,脑海里浮现出很奇奇怪怪的画面。

    难道他喜欢那样的?

    在李妙妙转头的一瞬间,萧衔就发现她在偷看,瞧那奇怪的眼神就知道她脑子没想好事。

    “过来帮忙,我处理不好。”

    今天他说话还挺直接也不阴阳怪气了?

    看来昨天吵那一架还是有用。

    至少让他情绪得到了缓解。

    拍了拍手站起来,温声道:“你先弄着,我去砍几根竹子弄个鸡舍先。”

    买这两只母鸡就是等下鸡后给萧衔补身体吃。

    想到还有那些刃,干脆再砍根树回来。

    等她拿着砍柴刀离开,萧衔盯着大半桶的猪下水,拧了拧眉,继续拿起大肠翻。

    后山有一片竹林,很快李妙妙就拖着竹子和树回来。

    她把竹子往地上一扔,在院里打量一番看中左边挨着墙的那块空地。

    现在先暂时做个棚子,等后面她把围墙和院子重新修缮,再规划一块地做鸡舍。

    “萧衔,我用那块地围个鸡舍,好不好?”

    毕竟这是萧衔的家,还是问过他的意见比较好。

    萧衔把翻好的一截大肠丢到另个干净的桶里,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温润的眸没有一丝情绪起伏。

    “随你。”

    李妙妙秀眉一扬,眉眼弯弯染着几分古灵精怪。

    那她就随便造咯。

    她是行动派,一会工夫竹子全部一分为二再二分为四,被砍成约莫一米二的高度,整齐摆放着。

    又从厨房拿了根重实的木柴,把竹子内部朝外,由上至下将竹片敲进土里。

    “咚。”

    “咚...”

    每次听到这种声音,萧衔脑海里就会冒出刑场的画面,他蓦然捏紧手中的大肠,眼中染着浓烈的恨意。

    他手劲过重导致大肠裂开,里面的污秽从裂开的口子膘出去。

    李妙妙正埋头起劲地干活,忽然看下脚边出现一个似膏状的物体,她清理过大肠熟悉这是何物。

    停下手中的活,回头朝萧衔看去。

    见他面色阴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她往四周看去,连绵不绝的山空旷的视野。

    除了偶尔响起的鸟鸣声,并未有人的身影出现。

    他们住在村尾,几乎没人会来这里。

    她小声嘀咕道:“没人来,我也没惹他,总不会是敲竹子的声音惹到他了吧?”

    敲打声消失,萧衔脑海里的画面也跟着离去,听到李妙妙的嘀咕声,他敛去眉宇间的阴厉,接着处理大肠。

    看他又跟个没事人一样,李妙妙努努嘴,微微摇头。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第14章

    林渣男怎么来了?

    做好鸡舍,解开鸡腿上的细绳,把两只母鸡丢进去。

    洗干净手走过去对萧衔说道:“你去把柏树叶子全部剃下来,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萧衔一句话没说,洗了手撑起拐杖往她砍回来的柏树位置走去。

    看他一只手撑着拐杖另只手拉着柏树到台阶处,李妙妙望着天,无语的摇了摇头。

    叫他昨晚作。

    用盐泡了一整晚的猪下水再经过粗面反复揉搓处理,味道小了很多。

    猪肺等反复冲洗也已经变白。

    她把猪胰子单独拿出来,早春田里有河蚌,准备抽空去弄点回来做肥皂。

    端着处理完的猪下水去厨房,把大肠放到锅中,加了适量酒去腥,再将猪心等内脏血块弄干净。

    处理完,她开始做腌制的调料。

    把食茱萸和花椒等放到另口锅中加盐炒香再碾碎。

    均匀抹在猪肝猪肚上面。

    这时锅中的大肠也焯好了水,她一半拿来做卤味一半拿来用白萝卜炖煮。

    昨天买回来剩下的肉剁细加入豆腐搅碎捏成丸子,做成炸肉丸,看着锅中炸到金黄的肉丸,她叹了口气。

    “其实加点马蹄荸荠炸出来的更香,可惜城里没卖。”

    将做烟熏的那部分猪下水全部抹上调料后,走出去看见萧衔已经将柏树叶全部剃下来。

    她也不耽误时间,出门摘了许多棕树叶回来。

    烂篱笆墙也有好处,她直接把木头从墙里面穿过去,只固定其他几个位置就好。

    弄好架子她把腌好的猪下水挂在木头上,用棕叶树把四周全部遮住,拿了一些干草放进去点燃,熏肉需要技巧还要防止火烧起来。

    这些对于李妙妙来说,并不难。

    把柏树叶盖上去,寥寥炊烟渐渐冒出来,空气中都是一股柏树的清香味。

    再把地上那些乱七八糟地收拾干净,已经来到中午。

    回头看见萧衔坐在台阶上一直低头在扣手,她垂眸发现自己手上也沾了树胶。

    立马走进厨房烧了热水,舀进桶里又加了一瓢冷水才端出去。

    把水桶放在他面前,对他说道:“把手放进去泡着。”

    萧衔看着面前的人,声音淡漠。

    “不用。”

    说完拿起拐杖,准备回房。

    对于他的拒绝,李妙妙莫名觉得他在口是心非。

    直接动手按住他的肩膀,抓住他的双手放到热水里,清甜的声音染着几分关心。

    “要趁着胶没干透洗掉,否则以后想弄下来可能会扯掉一层皮。”

    听着她关心的话语,萧衔盯着桶里的水,看着她粗糙的手压在自己手背上。

    他很厌恶别人碰他的手。

    此刻他却并不反感。

    李妙妙见他没动,抿了下唇,直接半蹲下去把他的手掌翻转过来。

    看见上面沾满了密密麻麻的树胶。

    她一点点帮他戳掉上面的胶,细心到每一根指关节都没放过。

    洗的过程中她发现萧衔的手很漂亮。

    骨节分明,手掌白皙颀长如玉,虽然虎口上有薄茧,并不影响美观反而平添了几分野性。

    与他温文尔雅的气质背道而驰。

    洗着洗着萧衔撩上去衣袖就滑了下来,李妙妙眼疾手快地接过,怕再掉下来她直接帮他挽到手肘处。

    忽然看见他左手肘露出一道伤疤,剩下的被衣裳遮盖。

    李妙妙不知道那道伤疤蔓延到何处,就在她思索间,一道冷厉的目光看过来。

    她抬头看去,四目相对,萧衔那双温润的眼眸平淡如水。

    仿佛方才是李妙妙的错觉。

    昨晚他虚弱所以百无禁忌,现在他可精神了,还是当作不知道的好。

    她目光移回水桶里,轻柔搓他的手指,就跟挠痒痒似的。

    “等会你先别回房,我去烧个热水你把澡洗了再把身上衣裳换了。”

    洗了猪下水,身上或少都沾有臭味。

    有个房间是专门洗澡用的,里面有个浴桶,不用想都知道是萧衔专属,他那么爱干净的人能忍受臭味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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