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不成想孟辞晏瞥他一眼,直接将一颗大蒜放嘴里,“装什么,连大蒜也吃不了?伤得有这么严重?”关子辰一滞,筷子就此伸到我的餐盘,夹起一颗大蒜就放嘴里,嚼了两下,觉得不够,便又夹了一颗。
我:“???”孟辞晏吃一颗,他就要吃两颗?
这有什么可攀比的?
可偏偏两人有来有往,就是不让对方吃得比自己多。
苏季秋看傻了眼,问我:“他俩怎么了?我记得辞晏也不吃大蒜的啊!”
我冷哼一声,“比拼男子汉气概,甭搭理他们。”
话音刚落,身后忽然“轰”的一声,最外面的书架猝不及防地倒下!
众人回头望去,有两名年纪偏小的学生满眼惊恐,盯着倒下的书架。
“哪个班的?谁让你们在这儿闹?”有人冲两人吼了一声,觉得是他俩弄倒了书架。
可紧接着,无数排书架宛若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倒下,向我们的方向袭来!
众人顿时乱了套,一个劲儿地往外跑,我也起身,却被身旁的人绊倒,挣扎着起身,放眼望去全是人!
一茬接一茬,更多书架倒下,我失了分寸,不知该如何自保。
然而下一秒,我居然看见已经跑到外面的关子辰转过了身,似在寻找什么。
锁定我的眼神后,急速朝我跑来!
而一同跑来的,还有孟辞晏!
“晏儿,赶紧去救小苏!快!”孟乾坤大喊!
第126章
(大修)他保护了我
我不清楚苏季秋在我身后的哪个方位,但视线里的孟辞晏和关子辰是同时朝我跑来的。
眼看着距离我最近的书架也将倒下,我顾不上那么多,抱头蹲下。
紧接着就有人抱住我的身体,将我护了个严严实实。
我听见掉落的书本砸在那人的背上,他闷声一哼,我想抬头时他却将我抱得更紧。
熟悉的气息钻入鼻腔。
是草药的味道,而非檀木香,还夹着一点大蒜的刺鼻气息。
当年在操场关子辰向我表白时,他羽绒服上的味道就是草药香。
稀稀拉拉的轰倒声终于停止,一群保镖冲进来。
关子辰将我松开,脸上是余惊未了,“没事吧?”
我摇头,听到身后苏季秋的哭泣,“辞晏!你傻不傻啊?你为什么要过来?”
我回头,见苏季秋缩进孟辞晏怀里,孟辞晏则看向我,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可唇瓣一张一合,苏季秋又梨花带雨地掰正他的脑袋,检查他的脸上是否有伤,我这才想起去问关子辰的状况。
“你呢?你有没有事?”
他动了动肩膀,脸色略显苍白,却是拔高音量:“我能有什么事?我健身,身体好得不得了!”
见我有意无意地一直在看孟辞晏,他又凑近我,故意问:“怎么,大蒜都能吃好几瓣儿的男人,不能同时救两名女人吗?他不行啊!”
说不清楚哪里失落,可能潜意识里,是希望孟辞晏可以救我。
但想想又不可能。
孟乾坤都让他救苏季秋了,他不可能不救,何况苏季秋又是他的未婚妻。
但我听懂了关子辰的揶揄,一把推开他,“说话一股大蒜味,漱漱口吧你!”
我起身就走,他拽住我,“哎,你有没有良心?我伤口好像崩开了。”
“你不说你没事儿吗?怎么着,大蒜吃多了,装蒜呢?”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孟辞晏将苏季秋抱起来,女人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怀里。
我也只好扶着关子辰离开图书馆。
本来要去医院的,但浅川是贫困县,最近的医院赶过去也得三十分钟。
我们便去了学校的校医办公室。
校医拎来一个急救箱,告诉我如何上药,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对面房间,检查苏季秋和孟辞晏的状况。
对面房间人多,乌央乌央全都是人,我也不清楚他俩什么情况,反正从事发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过问我的状况。
唯一待在我身边的,居然是我最恨的关子辰。
怎么有种难夫难妻的既视感?
我给关子辰上药、包扎,然后说:“谢了。”
关子辰看了我一眼,“我没想救你的。”
我权当没听到,他盯着我,又道,“我原本想救苏小姐,毕竟是她帮忙,促成了这次合作。她是第二个帮我的女人,第一个是唐书瑶,但我没能保护好她。”
嗯,对。
他想保护的人,都是我的死对头。
真是克星!
我用力收紧绷带,关子辰疼得“嘶”了一声,笑了。
“怎么,听不得实话了?毕竟你又不是唐书瑶。但我想,如果我和孟少同时跑向苏小姐的话,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
第127章
(大修)苏季秋要参加莫奈杯
又来了!
这男人戳人心窝子的架势又开始了!
我给绷带打了个结,顺手就将衬衣往他头顶扔去,转身离开房间透风。
打开走廊尽头的窗户,站了一会儿,说实话我挺难过的。
若是没有关子辰,此刻我估计已经被书架给砸死了。
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关心过我。
原来重生也不会完全逆天改命,该有的酸甜苦辣,一样也不会少。
情绪宕得很厉害,乐乐不知从哪儿跳出来,拽着我的衣袖。
“阿姨,你还有糖果吗?”
我在兜里翻找,寻到一根棒棒糖,又收了回去,“我在飞机上已经给过你了,你今天的量够了,不能再吃了。”
儿子挺委屈:“你说话怎么跟我妈妈一模一样?她也不让我多吃糖。真讨厌。”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她那是对你好!”
“她总说那是对我好,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他叉着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阿姨你是过来人,你没当过妈妈,总当过小孩吧?你难道不清楚,我们小孩最讨厌家长说,就是为你好了!”
儿子的话让我感到诧异,他很少向我坦白内心,也从不告诉我,他讨厌什么,喜欢什么。
每次与我单独接触,他都会封闭内心。
我揉了揉他的头:“抱歉啊小家伙,阿姨当小孩的时候,没人跟我说那句话,不知道你不喜欢。以后阿姨不说了,好不好?”
儿子仰起头:“你妈妈没跟你讲过?”
我摇头。
他又问:“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妈妈也没夸奖过你?”
我依旧摇头,“她只会说,别拿你这张和你姐姐一模一样的脸对着我,我一看到你,就想到惠惠没回家,她被人贩子拐走,全都怪你!”
儿子突然多了几分伤感,异常认真地与我对视:
“阿姨,你长得很好看,眼睛大大的,鼻子翘翘的,嘴巴软软的,我很喜欢。看见你,我就像看见了我自己的妈妈。”
小家伙是在安慰我吗?
我心尖一软,差点儿就要哭出来,蹲下身将他圈进怀里:“我就是你妈妈呀~”
“阿姨,你又来了!”儿子推开我。
正好关子辰从休息室里出来,儿子忙对他道,“爸爸,这个阿姨又说她是我妈妈了!”
我起身,与关子辰面对面,他戏谑地迎上我的视线,笑容贱兮兮的。
“我说了,别用这种手段引起我的注意力,我今天也不是有意要救你的,感动的话就收一收吧。”
我:“???”他是不是疯了?
“就算哪天我儿子犯神经病,叫你一声妈,我也不可能像对待唐书瑶那样对你。我说了,你不配。”
他牵着儿子就走,儿子转过身来,奶呼呼地跟我道别:“阿姨,再见!”
关子辰却拽了他一把,不想让儿子同我交流。
狗男人!
等着吧!
总有一天,我要把我儿子抢回来!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我去到苏季秋的休息室,想问什么时候结束。
她房间里人多,我挤不进去,只能站在门口。
这会儿,校长正对着孟乾坤连连道歉,还对苏季秋各种关怀。
苏季秋挽着孟辞晏的手,“校长放心,我没受伤的,辞晏将我保护得很好。”
校长又问:“那孟公子有没有受伤?”
孟辞晏摇头,“背上应该有淤青,但问题不大,没有任何不适。”
校长见状,这才长舒一口气,可表情仍是放心不下,“实在抱歉,是我招待不周。图书馆是原仓库改的,没想到隐患这么大。”
孟家是京港的权贵,校长不过是贫困县的教书匠,连官儿都算不上,他紧张很正常。
倒是孟辞晏摇头,让校长不必过于自责:“好在没有任何人员伤亡,不必放在心上。”
他说这话时,丝毫没有想起来要不要问问我。
刚刚事发突然,我并没有任何感觉,还是扶着关子辰来校医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我脚踝扭伤了,此刻巨痛无比。
应该是肿了。
我在原地有些站不住,扶着墙壁,听见孟乾坤又道:
“方才小苏说,下周她就参加莫奈杯了,获得的奖金全都赠与学校,用来重建图书馆。倒是给我省了一笔不小的费用。”
明明是孟乾坤做慈善,他却特意提了苏季秋一嘴,明显是认可了这个儿媳。
“还是您有福气,生了个帅气的儿子,还有一个识大体的儿媳!”校长顺坡下驴,“真是有缘,咱们学校的捐赠者爱乐,也常常参加莫奈杯呢。”
“对了,您见过爱乐吗?”孟乾坤似乎很感兴趣,“来之前我夫人打听过,说这所希望小学建得很不容易,是贫困县,解决了很多孩子的上学问题,尤其是女孩子。爱乐是个大善人,我想见见她,如果可以跟她一起做慈善,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校长却是摇头,“我只知道爱乐大师爱画画,在画坛挺出名的,但鲜少有人见过。听说是个女孩子,年纪也不大。”
“这才是真正的新时代女性啊!”孟乾坤感慨了句,终于是看见了人群外,扶着墙壁勉强站稳的我。
我以为他会象征性地关心我两句,却是冷冰冰道:“不像有些人,只会闯祸给我添堵。”
我扶着墙壁的手下意识收紧,没说话,众人也不知道他在讲谁,却都能感受到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有人开玩笑转移话题:“好在爱乐大师近几年不参加比赛了,不然苏小姐还真没有胜算。”
我三年没参加,主要是因为三年前去组委会送作品,跟儿子发生了矛盾,所以至此之后,便再也没参加过。
这次也不打算掺和。
神秘人在找我,肯定早就将我调查了个彻底,就怕对方已经知道“爱乐”是我在画坛的艺名。
若是参加,凶多吉少。
何况,眼下苏季秋在孟家炙手可热,我不能这个时候抢她的风头。
苏季秋听了对方的话,也不生气,笑呵呵地打着趣儿,“你怎么就知道我拿不了金奖?往年我也没少获奖呢。”
“哦?”校长顿感诧异,挑起眉头,“往年您也参加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您的名字?”
第128章
(大修)我要搬出孟家
苏季秋笑了笑,不急不缓道:“我用代号参赛的,何况爱乐大师,不也没用真名吗?回头您就知道了。”
趁着人多,我悄悄溜进休息室,脚踝太疼了,我实在有些站不住。
脱下雪地靴一看,才知道脚踝真的肿了。
所以后面两天的活动我都没参加,在酒店养伤。
三天后我们回到京港,孟乾坤公务缠身,下了飞机没坐我们的车走。
孟辞晏则开着车,率先将苏季秋送回苏家,嘱咐她好好休息,随后才问我:“脚伤好点没?”
这会儿,我正用手机查找租房信息。
我和苏季秋是死对头,孟乾坤又死活看我不顺眼,只怕苏季秋嫁进来,日后的日子,我会过得很艰难。
放下手机,我问他:“干嘛?”
“关心你,怎么,不可以?”
真是可笑,“等你关心我,我早痊愈了。”
“你少白眼狼,红花油是不是我买回来的?”
浅川本来就是偏远县,希望小学又在山区,那地儿鸟不拉屎,连酒店都没有,只能住招待所。
那瓶红花油到我手上,可谓是跋山涉水。
可是......
“乐乐怎么告诉我,红花油是关子辰买来的?”
孟辞晏扭过头去,我居然从他的侧脸看到了心虚,“他那瓶,被我扔掉了。”
“啊?”
“一个三无的牌子也好意思拿出来?也不知道他上哪儿搞来的。”
不是。
这都要争?
一瓶红花油而已,十几块钱的东西,搞得跟奢侈品一样。
我知道,孟辞晏跟关子辰的攀比,不过是因为他俩私下有过节,第一次见面,还在派出所打了起来。
跟重生后的我没有任何关系。
可尽管如此,我依旧故作讨巧地冲他笑,“那真是谢谢您了。”
“谢我?”他的笑容比我还冷,“谢我,还要搬出孟家?这就是你感谢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