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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等这件事闹大,我再去举报你卖房这件事,让警察来抓你!这样不就坐实了你杀人犯的身份?”

    “虞书瑶啊虞书瑶,现在全国没有一个人不知道,那个跟我妹妹的名字仅有一字之差的女人,就是人人喊打的杀人犯!”

    我搁在桌上的手攥成拳头,用力到仿若下一秒指骨就会断掉。

    若不是我戴着手铐,我一定会狠狠地扇她一巴掌!

    先是在电视台造谣。

    接着对我进行举报。

    这一桩桩,一件件,原来都是她的计划!

    偏偏,她做得天衣无缝,哪怕我们谈话的音量,足够被门口的狱警听到,她也丝毫不怕。

    我再也无法淡定,咬着牙问她:“造谣很好玩是吗?明明做尽坏事的人是你,凭什么最后被惩罚的人是我?”

    “因为我要给我妹妹报仇!”几乎是我话音刚落,她便瞬时开口,声音之大,直逼嘶吼!

    我看着她泛红的眼颊,实在没忍住露出讽刺的笑。

    我可真想给她颁个奥斯卡最佳演艺奖。

    她可真入戏啊,若不是我认识她二十八年,还真会被她此刻动容的表演骗到。

    她哪是为妹妹报仇?

    她是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但凡有一点希望,就得想尽办法让我进入监牢!

    毕竟,只有坐实我凶手的身份,她才是安全的。

    我从一开始被她顶替身份的妹妹,变成了如今的替罪羊!

    可我看着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我都觉得这副手铐更适合她。

    昨晚我一宿没睡,并非将所有的时间用来悲伤。

    我曾说过,越是紧要关头,我越能急中生智。

    在无数个瑟瑟发抖的瞬间,我早已想到了破局的办法。

    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能把她送进监狱!

    于是,我换了副意味深长的表情同她对视:“唐书惠,你最好别让我出来!”

    唐书惠哈哈大笑,笑得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还能怎么出来?你是指望虞杉柔利用她的千金势力捞你,还是指望孟辞晏替你想办法?”

    “虞书瑶,你别想了,虞杉柔现在是我的闺蜜,我已经让她去说服孟辞晏,让你永无回击之力。”

    “你要知道,孟少跟虞杉柔才是一家人,你不过是司机和保姆的女儿,能有什么本事?”

    “你呢,就好好在监狱待着,我保证你在监狱,会有一段相当美好的记忆。”

    说完,她起身扭着屁股转身就走。

    我难敌困意,盯着她的背影打了个哈欠,还真一点都没被她吓到。

    孟辞晏让我等三天,那我就等三天。

    我还正愁没有时间部署我的计划。

    我绝不会让她得意太久。

    我跟随狱警离开。

    狱警一边走,一边对我说:“对了,你房间来了两名室友,都是女孩。”

    我顺口问道:“她们怎么进来的?”

    “打架。”

    今年这是怎么了?

    大过年的,扎着堆往拘留绿00所跑?

    我没多想,打开栅栏门走进来,那两名室友坐在床上,一脚踩地,一脚踩着床沿。

    抬眸看向我的瞬间,居然是虎视眈眈的。

    我一惊,出于本能地想到唐书惠刚刚对我说的话——

    “你呢,就好好在监狱待着,我保证你在监狱,会有一段相当美好的记忆。”

    相当美好的回忆?

    意识到她的言外之意,我在心里狠狠骂她!

    她可真卑鄙!

    第83章

    反击!

    两个女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矮胖那个,看着浑身是劲儿。

    瘦高那位,脖子、手掌全是纹身,连眉骨和唇角都穿孔,戴着银色的眉钉和唇中钉。

    “看什么看?”胖女人冲我嚷嚷两句,起身走来,抬手就往我后脑勺呼了一下,“啧!看什么看?蹲着!”

    她指着马桶重复:“我让你去那儿蹲着!”

    两人看着都不是好惹的,我一打二,绝不是对手。

    但我也绝不可能听她的话,说什么便做什么,否则不就遂了唐书惠的愿?

    她想让我屁滚尿流地求饶,我偏不!

    于是我直接去自己的床位上坐着,后背顺势往墙面上一靠。

    胖女人凶巴巴地跟过来,站在我的床前,“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发什么呆啊?过去蹲着!到这儿还不听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信不信我弄死你!看守所的规矩你懂不懂!你给我起来!”

    她说着就要拽我,那个纹身穿孔女“啧”一声,朝她摆了下手,“哎哎哎,你别吓着她。”

    说完,她顺势将踩在床上的那条腿放地上,身子前倾,小臂搁在膝盖上,上半身靠近对面床上的我。

    “犯什么事儿进来的?”

    我看着纹身女,想到前段时间我来警局找孟辞晏,那时他在对邝盛刑讯逼供,于是我在黎深的办公室待了一下午。

    那段时间,正好赶上娱乐圈某顶流因迷奸未成年进了监狱。

    于是我向黎深打听,某顶流进入监狱会不会被其他犯人欺负。

    黎深瞬间乐开了花,嘲笑我被某些无良电视剧荼毒太深。

    他说无论在监狱还是看守所,只有一种人不能惹——

    穿警服的管教。

    至于穿囚服的犯人,权力并不大,甭管在外面闹成什么样,进了这儿也只能是小打小闹,否则一不留神就会加刑。

    所以在我眼里,胖女人和纹身女不过就是纸老虎,对我根本不敢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她俩想吓我,我难道就不会反其道而行之?

    于是我直勾勾地盯着纹身女,吐出两个字:“杀人。”

    果不其然,当我说出这话,纹身女显然愣住了,抑制不住地看向胖女人,耀武扬威的神态也转变了情绪。

    “你们进来之前没看新闻么?现在应该没人不知道我是杀人犯吧。”

    这俩不是唐书惠找来欺负我的吗?

    怎么,进来之前唐书惠就没告诉她俩,有关我的情况?

    纹身女至少沉默了一分钟,似乎在思考欺负我的胜算有多大,胖女人却发出“噗嗤”一声。

    我扭头,见她先是拍手冷笑,继而撑着腰,笑得好像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杀人?就你?吹牛逼吧!你要真能杀人,还至于在看守所待着?你早就进监狱了!”

    “京港市的所有看守所我都待遍了,你以为我不了解行情?”

    你瞧。

    连陌生人都不相信我是杀人犯,关子辰却笃定了我是凶手。

    口口声声说他爱的人是我,可唐书惠稍微一吹耳旁风,不还是全都信了?

    我懒得搭理眼前这两位小喽啰,加上一宿没睡,实在困到不行,于是我下床,准备刷牙洗脸睡觉。

    监仓是没有单独浴室的,最边上的那张床的旁边就是马桶,马桶正对面是洗手池。

    我站在洗手池跟前,刚把水接好,胖女人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跟过来,直接把我的牙缸扔地上。

    叮了咣当一通响,水瞬间洒了一地。

    “呀!水洒了,擦!”

    我定定地盯着她,蹲下身,本想将牙缸捡起来,她却踩着我的手经过,又是一阵惊呼!

    “哇塞!你这么喜欢把手放我脚底下呀?”

    气氛一度很焦灼,在我思考要不要反击的时候,她又“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

    “来,这儿脏了,用你的手把地擦干净!”

    “嘿tui!tui!tui!tui!”

    她一连往地上吐了三口唾沫,“这么喜欢擦是吧?来来来,这儿,这儿,这儿,都踏马给我擦干净!”

    我抬头,终究是忍无可忍!

    手里刚刚捡起的牙缸重新被我扔地上,然后我缓缓起身,眼睛一眨也不眨。

    胖女人矗立在我跟前,用她的胸膛撞击着我:“怎么着?不忿啊!”

    我感觉我的眼神应该是平静而又祥和的,却咬了咬牙,将整颗脑袋往前使劲儿一甩,铆足了劲儿,额头直撞她的脑门!

    黎深曾告诉我,在看守所不能动手,否则会被管教惩罚。

    我没动手,动脑总行吧!

    就是太使劲儿,以至于我脑门有些疼,脑腔里的水直晃荡。

    胖女人“啊”的一声,往后连连趔趄,纹身女起身,立即从身后扶住她!

    “没事吧?”

    胖女人摇头,纹身女又道:“看来她不服啊!你去把她打服了,今年你的烟,我全包了!”

    胖女人听闻,再次向我袭来!

    别看她胖,却是动作干脆地立马掐住我的脖子,让我连连后退,抵在墙壁动弹不得!

    “很牛是吧?居然敢对我动手?你不想活了?”

    我感觉她的另只手想扇过来,若想阻止显然来不及,因此我故技重施,脑袋再次往前一甩!

    “砰”的一声巨响!

    她后退的同时,我的大脑瞬间晕得不行。

    比刚刚还要晕!

    “给脸不要脸?我踏马弄死你!”纹身女气急败坏,直直朝我冲来。

    可她来不及对我动手,栅栏门就被人“咣咣”敲了两下!

    “干什么呢?所有人抱头蹲好!”

    纹身女和胖女人条件反射,立马原地抱头蹲下!

    穿警服的管教拿着警棍走进来,指着我,“你!怎么回事?抱头蹲好!”

    我知道管教不能惹,可脑袋实在晕得不行,估计是方才的反击太用力,所以看什么都是重影。

    后背顺着墙壁缓缓蹲下,纹身女立马告状,“她先动的手!”

    “我们是新来的,一进来她就让我俩干活!”胖女人颠倒黑白,“她还说管教全都是神经病!等她出去了,要一个个地弄死你们!”

    管教立马转过头来,“虞书瑶,你可以啊!连管教都敢骂!你给我起来!”

    管教一只手拿警棍,另只手直接揪住我的衣领把我拎起来。

    我不清楚管教会对我进行怎样的惩罚,刚被她拎出监仓,就浑身发软,大脑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第84章

    保外就医!

    等到我再度醒来,是在病房。

    目光顺势挪向坐在我床前的妇人,沧桑的泪眼,浅绿色旗袍外裹着一件白色的披肩。

    “干妈。”一出口嗓子就有些哑,“我这是在哪里?”

    这里的陈设过于显著,我当然知道我在病房,但我想知道的是在医院的病房,还是看守所的病房。

    孟夫人见我清醒,立马朝我靠过来,“医院的病房。”

    我虚弱地“哦”了声,不大明白。

    我是嫌疑人,照理说若没有重大疾病,是不能离开看守所的。

    我想坐起身来,但一动就脑袋发晕。

    孟夫人连忙扶着我重新躺下,“你先别动,上午刚做完检查,轻微脑震荡。”

    “我为什么可以离开看守所?”我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保外就医了。”

    保外就医?

    我一时不解。

    脑震荡不至于死人,何况我是轻微的程度,细细思索,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都没有消失,因此不是什么严重的病。

    怎么可能离开看守所?

    孟夫人很隐忍地同我解释:“这几天为了捞你出来,想尽了各种办法。”

    “后来查到你的病历,发现你曾开过精神失常的单子,我们就提交申请,让你保外就医。”

    难怪原主对虞杉柔心悦诚服,说什么就是什么,原来当真是精神有问题。

    我笑了笑,“我还以为我是脑震荡出来的。”

    孟夫人听见我说这个,整个有些受不了!

    眼眶湿润到掉下一滴眼泪,又慌忙地擦拭,生怕被我看见。

    “挨千刀的死女人!我跟晏儿说,一定要让你住单间,也不知道他怎么在跟人交涉,害你被人这样欺负!”

    孟夫人咬牙切齿的,五官甚至都有些狰狞。

    我还以为她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一开口却是不痛不痒的。

    她可真可爱,估计“挨千刀”和“死女人”这两个词,已经是她接触到的最肮脏的言论了吧。

    “你还笑?你怎么笑得出来?”她握住我的手,“我和你干爹商量过了,等你一出院,就为你举行认亲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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