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不是我求皇上求来的,是皇后她给我指的这门婚事。”宋瑾淮说完后不禁冷笑一声,原本他想用虞思齐做的那些事情搅黄亲事,被皇后得知后于是从中作梗,知晓他对沈家恨之入骨便以这门亲事来便故意以这样的婚事来膈应他。半晌,他才继续道:“你若是嫁给了我,日后避开些皇后,她并非是善茬。”
“但你不是说我伯父他当年……”沈昭昭一说到这话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那可是抄家之罪,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好受,话语最后也只是化成了一句,“你难道不讨厌我吗?”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随后她软白面颊被人狠狠捏了两下,直至捏的嫣红方才松手,颇有报复的意味,“成了九皇子妃后自然你是你,沈家是沈家。”
沈昭昭知道,他这是还在心里面怨恨沈家,可她怎么可能真的撇清呢?里面有她在乎的祖母,有她在意的小堂妹和沈家大哥……
她不能叫宋瑾淮放弃那些往事不计前嫌,自然的她也不能让他伤害自己的母家。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嫁给宋瑾淮总比嫁给虞思齐要好,至少她对宋瑾淮不排斥。
目前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可她万万没想到只是这样的不多想,成了两人日后隐藏的祸患……
撇去这些烦扰的事情,她又想到了方才的圣旨,上面写的都是虞思齐做药人的事情,想想鸡皮疙瘩就要起来了,“今日多亏了你,不然我怕是也要成了那些女子一样的下场——”
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上了蜜饯,只见宋瑾淮轻吐出四个字,“胡言乱语。”
清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心里的焦急似乎也被抚平了不少,她很想说自己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心有余悸,话语酝酿了半晌,她这才慢慢道:“今日多谢你了,殿下。”
宋瑾淮眉心微皱,指尖轻轻摩挲了下少女纤细白嫩的脖颈,这才幽幽开口:“出了宫,你还是叫我宁九就好。”
“要是被人听到了……”
“不会,他们不敢。”他立刻答道,毕竟嘴巴不严的早就脱去了乱葬岗喂狗了。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口,他怕吓着她,虽然这事有悖他的初衷,但他的确不愿她另嫁他人。
他的心中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的占有欲作祟,但他又觉得并不只是如此……
第77章:宜嫁娶
沈昭昭才回到沈府门前,那边虞氏像是早就得了消息般领着众位家仆站在门外等着,她脸上端着笑意,看起来就像是菩萨般面善,只见她朝着宋瑾淮行礼,“拜见九皇子殿下,昭昭还是快下来吧,这成何体统?”
宋瑾淮淡淡觑了她一眼,“本宫让她坐的,你有话说?”
虞氏脸上僵硬了一瞬,旋即笑着回道:“殿下恕罪。”
“虞公子的事情想必母亲应当知道了吧?”沈昭昭刚想要从马上下来,那边宋瑾淮却是紧紧搂住她的腰不肯放开。
虞氏装作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好像当初撮合沈昭昭和虞思齐的人不是她一样,拿着绢帕拭去不存在的泪,“昭昭,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好,我也没想到我那表侄儿会做出那样的丑事来,我代他向你赔罪,好不好?”
沈昭昭不想在这里和她虚与委蛇,她只想和她好好算算账,“母亲,你曾口口声声说你对那所谓的表侄儿很是了解,倘若今日没有这一出,恐怕我到时候也得落在虞思齐手里了,我敬重你是母亲可你真的又为我考虑到吗?”
闻言,虞氏痛哭起来,她哀哀戚戚道:“我对天发誓,我若是知情不报将你许给我那表侄儿,我天打五雷轰,可好?”
她心里窃笑,她自己向来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和阴司报应,所谓的誓言发发那倒也是无妨。
这些话语一来是为了让众人站在自己这边撇去那些对她不利的言语免得说她苛责平妻之女,二来则是趁机拉拢九皇子,沈昭昭即便嫁出去也是沈家女,冠着沈家的姓,说不定她弄好了,日后还能给她的儿搏个好前程。
沈昭昭当然不傻会相信她所言,只是虞氏现在这样的做派要是把她逼急了自己可就会落下一个不孝女的名声。
这时,耳边传来清冽低冷的声音,“可要我帮你?”
沈昭昭摇了摇头,她并不希望这件事情牵连到宋瑾淮,原书中宋瑾淮为了复仇最终落得‘魔头’的名声,即便日后出征赢了但世人对他依旧是多为辱骂,“不必,我会处理好的,今日多谢殿下送我到这。”
宋瑾淮轻轻捻着她柔软的小手,没有再计较她的称呼问题反正日后都会改成同一个称呼,况且如今她是这般神色便知晓她已然有了自己的决断,所以也没再勉强,“好。”
话音落下,沈昭昭被他直接抱着下了马。
走之前,他又将自己身上的袍子笼在她身上,“婚嫁那日见。”
温柔的动作,可他的语气却听不出半分的关切,好像两人只是因着这一纸婚约而被迫绑在一起的怨偶般。
马蹄声逐渐远去,沈昭昭迎上虞氏的目光,笑容清浅,“既然母亲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总不好真的和母亲计较,毕竟有的人披着人皮做着鬼事也多了去了,看不清也是应该的,母亲说是也不是?”
她虽是好相处的一个人,但从来不怕事,要是这次她不学着反击对方只会觉得自己是个软柿子好拿捏,日后对方要是看人下菜碟做出更为过分的事情来,那就不是她所能可控的范围了。
虞氏讪讪笑着,“昭昭说的极是。”
看着面前的女人能屈能伸,沈昭昭就知道现在自己要治对方简直是难如登天,还是尽早的想个办法拿住对方七寸才是。
算了,虞氏怎么样也是沈泊琂的母亲,她念着往日恩情暂时多加提防就好了……
因着这月中旬便是和宋瑾淮成婚的日子,嫁衣和红盖头都得重新缝制,虽然差点成过一次婚了,但之前的婚服都是家里的绣娘代劳的,而这次她总觉得应该自己上手做些。
可没想到的是,她这红盖头才缝制了一半不到,那边宋瑾淮便将嫁衣送到了府上来,她换上试了试,发现衣服尺寸也是刚好吻合的。
这下沈昭昭有些不受控的脸红了起来,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九月十五,宜嫁娶,九皇子大婚。
宋瑾淮特地去寺庙里问了这吉日,时间上虽是着急了些,但却是十年内难遇的好日子,明明前两日温度还有些燥热,到了这日却是凉快了起来,且不说这天空湛蓝,秋高气爽。
沈昭昭昨日因着有些难以抑制的兴奋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现在被晴初从被窝里拉起来都还打着哈欠,吃个燕窝粥都吃着吃着睡着了。
晴初自然是没错过昨晚入睡前沈昭昭在拔步床上蒙在被褥里翻来覆去打滚的样子,光是这模样就知道自家小姐有多重视这门亲事了,好在也是门当户对,小姐也是如愿了。
等到梳妆完,沈昭昭觉也醒了大半。
感受着头上凤冠的沉重,她不由得抬手揉了揉脖子,这嫁衣自然也是比当初那件要繁琐庄重,红盖头盖在头上后视线被遮挡住,先是去正厅拜别父母,再出门。
按理来说女婿应当也是要陪着新妇一同拜别的,但宋瑾淮到底是皇子出身,这样的礼数可拜可不拜,加之他对沈家多为恨意,连迎亲时都是直接在府门外等她。
她被晴初搀扶着走到了大门外。
这时一只温热宽大的手牵着她上了喜轿,清冽的少年音在耳畔落下,“起轿。”
从这样无波无澜的语气里她实在是听不出宋瑾淮是不是满意的,她原本高兴了一个晚上的心忽然在此刻沉寂了下来。
要是他还是很恨她该当如何?毕竟这两日也从未给她捎过任何的一封信,也没说过任何的话,刚才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这样的一个想法一冒出来就有些一发不可收拾。
她怎么能忘了呢?宋瑾淮和她之间隔着上百条的人命,哪里是这一纸婚约就可以一笔勾销的呢?
她的心里开始变得忐忑不安了起来,伴着喜轿的摇摇晃晃里也是更加的无措了起来。
下了轿便是先去皇宫一趟见过皇帝和皇后,再是一系列的繁文缛节,皇帝给宋瑾淮封了安王,等回到这新安置的安王府时已经是金乌西沉,夕阳的余晖铺满天穹,橙红霞光层林渲染,灯火煌煌,两种光芒交相辉映。
喜轿落下,沈昭昭因为长时间的坐着双腿有些发麻,才跨出去,腿一软整个人直直地朝前扑去!
第78章:这酒有毒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当着那么多的皇子大臣出糗时,腰却被人稳稳扶住,在锣鼓喧天中她清晰地听到了那道令她安心的声音,“怎么走路都不会走了,是凤冠太沉了吗?”
她看不见此刻的情形,只是微微低着头看向自己的大红牡丹喜服,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着宋瑾淮的小臂,小声撒娇道:“我这是坐久了嘛。”
极轻的笑声落下,“难不成要我抱你进去?”
“不用,好丢人。”沈昭昭摇摇头下意识拒绝。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才说完,下一瞬就被拦腰抱起,幽淡的梅花香送入鼻尖,是少年坚实的胸膛,强劲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她时也没有任何的颠簸。
而后周遭喧哗一片,有惊羡的,亦有指责的。
“要我说这沈三小姐就是好命,郎君是王爷不说长得还这般出挑,瞧着她腿软了还抱着跨火盆呢,哪像我那时候啊,做了一天的喜轿,腿麻了,你知道我家那口子说什么了吗?”
有人追问:“说什么了?”
“哼,说让我走两步脚就不麻了。”
“哎呀,男人嘛大多五大三粗的,哪里晓得那么多,也是安王心细罢了。”
“可我觉得这不妥啊,你看这安王妃还没进门就这般娇气不守规矩,莫不是个脾气不好的?这要是这样,安王娶了她岂不是……”
“嘘,你可闭嘴吧,上次虞家门外那些被割舌的。”
沈昭昭面颊一热,轻轻扯了扯宋瑾淮的衣襟道:“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不妥,你知道这门亲事我父皇他究竟是有多看重吗?”宋瑾淮不疾不徐道,而后捻着沈昭昭的手继续往前走,“他是生怕我娶了一个家里势力大的官家小姐,就算你怕我,也得对外装成恩爱的模样,可明白?”
沈昭昭听到这话原本雀跃的心瞬间都凉了半截,她想说自己不是故意怕他的,可她又有些无从解释,只好沉默着不再言语。
等走到府内,她被放下来后就被嬷嬷搀扶着去了后院里。
来这吃喜酒的人非富即贵,在朝中多少也是有些威望的人,太子、成王、六皇子和十一皇子前来赴宴,这几个人里要么儿时和宋瑾淮并不怎么深交,要么就是毫无交集的。
幼年时那些得罪宋瑾淮的要么夭折了,要么压根不想过来赴宴,可这些宋瑾淮也并不在意,来了他反倒是觉得膈应至极。
宋瑾淮在酒桌上也是不怎么说话,倒是十一皇子宋野尽跳脱,他母亲是当今得宠的刘贵妃,比宋瑾淮出生的晚了两三年,对人不设防和谁都玩得好,看着宋瑾淮脸上平静无波的神色连忙道:“九哥这样板着脸可不行,要是把九嫂吓到岂不罪过?”
六皇子打了个酒嗝,喝的面色微醺,“我看不尽然,九弟这样的容貌换我都得多看一眼。”
成王献上贺词,独有太子闷闷不乐地喝着酒。
这时,一个长相柔媚的小丫鬟小心走到了六皇子的跟前,温声软语问:“殿下,您要的那种酒可还要奴婢给您热热?”
六皇子喝酒喝的双眸迷离,他看着这小丫鬟眼里也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掐了一把她的细腰,“好,你叫人拿去厨房里热热便好,回宫时你上马车里来。”
“是。”小丫鬟福了福身,娇滴滴地应了一声,
这边小丫鬟去了厨房就将那酒热好,才走开没多久,不知情的厨娘把酒壶直接端到缠枝剔红漆盘上,对着青衣丫鬟说:“这个酒热的差不多了,端去喜房里头做合卺酒,里头那壶估摸着也冷了,换下来。”
“好的嬷嬷。”
……
沈昭昭独坐在这满是红烛环绕的喜房里只觉得有些闷热不已,想要掀开盖头那边文嬷嬷却是说提前掀开不吉利,只吩咐晴初把窗户推开。
屋外凉风裹挟着庭院里的草木气息缓缓蔓延了进来,烛光被吹灭一支,恰巧此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原本坐的随意的沈昭昭连忙端正坐姿,却是听到清凌凌的嗓音,“王妃,厨房说是送来了温热的合卺酒。”
沈昭昭又变回懒懒的神色,“送进来吧。”
丫鬟将酒壶放好后,这边晴初却是拦住了她,“可有说王爷何时归来?”
丫鬟是宋瑾淮甄选购买进来的,说话也注意分寸,“还请王妃放心,王爷陪着几位殿下饮完了酒应当很快就过来了。”
说完这话,那边门又重新掩上。
沈昭昭看晴初和文嬷嬷等的焦急,便笑着说:“嬷嬷,你和晴初这一日都未进食,不如先去用膳吧,我想王爷等会儿就回来了。”
文嬷嬷担忧不已,“那怎么成?要是小姐有什么急事没人传唤可如何是好?”
“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没什么急事的,你们就去吧。”
文嬷嬷拗不过自小带大的小姐,只好同意,临行前还嘱咐沈昭昭多看看那个册子免得得罪了宋瑾淮就不好办了。
沈昭昭嘴上敷衍答应,实际上却是转头就把那册子丢一边去了,她才不看上面的小人呢,实在是太丑了,看的她对那种事情半点的幻想都没了,俗称就是伟了,但想着这一夜圆房是难以躲过去的。
先前沈听澜因着新婚之夜不曾圆房就遭来了不少的非议,她也是女子听着都觉得难受,丈夫不肯圆房应当怪丈夫才是,怎么还能怪到新娘头上去?
不过人家好歹是有正当理由的还不至于说的过分,但要是宋瑾淮因为那些前尘往事不肯同她……这么一想,还真的是、真的是说的通。
算了酒壮怂人胆,她干脆掀开盖头走到桌前直接将那合卺酒倒了一杯给自己喝。
因着味道有些甜丝丝的,她又多喝了几杯。
直至只剩下半壶了,她这才惊觉,心虚地拿着一边的茶壶兑了水进去,她可不想在这新婚之夜传出自己能喝酒的名声。
只是那酒还没下肚多久,她就觉得浑身燥热难耐,双腿不受控的颤抖,某一处像是在叫嚣着想要什么。
她觉得这是月汐发作了,可她明明记得月汐的毒早就被宋瑾淮除去了大半,残余的毒性应该不至于让她反应那么激烈才对。
下意识的,她朝着那杯合卺酒看了过去,不会吧?
她立即踉跄着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想要让人去找宋瑾淮,可才走了几步不到,她口吐鲜血直接倒在地上,眼前忽然变得黑影重重,好不容易逃过月汐结果又来这个,气的她闭眼前都忍不住吐槽:“靠,这酒有毒!”
第79章:毒发
夜风萧瑟,挂在屋檐下的红灯笼被吹得摇曳不止,待送走那些宾客之后宋瑾淮被内侍带着去了正房,他喝了些酒,冷白的面颊上覆着一层霞红,穿堂而过,绕了好几个长廊才来到了雪竹居。
走到门前时,他却是踌躇不定了。
想到之前沈昭昭眼里对他那种畏惧的神色,敲门的动作都顿了下来。
“王爷还是早些进去吧,莫让新娘子等急了。”说这话的是皇帝派来的太监,今日婚礼宴会多少也是他来把控,说是让他来帮忙招待客人实际上则是监视宋瑾淮的一举一动。
一想到皇帝那些昭然若揭的心思,宋瑾淮的心中多少也是带了些许的不满,现如今他的婚礼自己也是做不了主了。
“你下去吧。”说完这话,他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太监看人进去了,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才退下。
婚房是由一张紫檀掐丝珐琅蓝地百宝嵌四季花卉屏风隔开的内寝和明间,中间隔着翠色白玉珠帘,屋内烛光葳蕤,桌上摆着红枣、花生和桂圆,走进去前又怕自己失仪吓到自己的妻,连忙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喜服。
可直至内寝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直接拿起刀架上的长剑,挑开珠帘走进去,看到眼前这一幕瞳孔猛地骤缩了。
“昭昭!!!”
他连忙丢下剑,疾步走到了沈昭昭的面前,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见她气息有些微弱且呼吸滚烫,立即将人抱到了床上。
他撩开她手腕处的衣袖,诊脉一段时间后发现她这是喝了花酒导致残留在体内的月汐余毒发作,可是今日哪里来的花酒呢?
还不待他细想,就听到沈昭昭蜷缩在他怀里呜咽着要喝水。
宋瑾淮将她安置好后,起身给她倒了杯茶,“来,喝点。”
“不喝,漱口……”沈昭昭缓缓睁开眼,眼里迷漫了薄薄水雾,瞧着惹人生怜。
“麻烦。”宋瑾淮嘴上随时这么嫌弃说着,还是乖乖去拿了痰盂过来,她漱了口又喝了些茶后呼吸这才平稳,看她嘴角还残留着血渍又拿了浸湿的热毛巾给她细细擦拭掉,“好些了吗?”
沈昭昭意识模模糊糊,她靠在宋瑾淮怀中闻着熟悉梅花香,紧蹙的眉毛缓缓舒展开来,“我刚刚吐血了,会不会死掉啊?”
听到‘死’这个字,宋瑾淮的心中莫名一阵心慌,半晌,他才道:“不会。”
“还要喝水吗?”宋瑾淮低声询问。
沈昭昭瘪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不要喝热的,要喝凉的。”
“不可,你本就体弱,现在月汐余毒发作,再喝凉的只会加重。”
“可是我们连合卺酒都没喝呢,不对,盖头都没掀。”
宋瑾淮眼眸一垂,眸光幽幽的,指腹轻轻捻了下她的面颊,“那些不重要,我们拜堂了就已经是夫妻了。”
沈昭昭双手捂着脸,耳根红红的,“我现在这样会不会不好看?”
宋瑾淮抬手握住她的纤白手腕,定定地望着她,“好看的。”
沈昭昭闻言愣愣地和他对视。
她很少见宋瑾淮穿这么明亮的颜色,平日里的衣服不是墨色便是墨蓝色,可是穿着这身衣服的他真的很好看啊,或者说他本该就穿这样的衣服,邪肆妖冶却带着不可磨灭的少年意气。
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一拍。
“这月汐的余毒还要吃药吗?”她低下头适时地转移话题。
宋瑾淮眸色又暗了一分。
烛光落在少女略显苍白的脸上,因着酒意未退,面上浮着浅浅红晕,眼眸如秋水盈盈,雪腻的肌肤泛着寒玉般的光泽,仿佛一触便要如这云雾般散去。
她的唇方才被他用帕子拭去血渍,此刻泛着靡丽的胭红色。
只是看着就知道她的唇瓣定是如花般柔软,况且他也试过。
“这是余毒,用药已经不管用了。”
他开口,嗓音却是喑哑的厉害。
沈昭昭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此刻得知不能用药去毒,指尖都颤的厉害了,“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
“这法子小姐不是向来都知道吗?”
沈昭昭此刻整个人有些混沌了,她有些迟缓地想到了原书中解开月汐的法子,面颊不由得更热了些,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将额头抵在宋瑾淮的胸膛处,眼泪不受控地掉了下来。
“昭昭,你知道新婚这日除了拜堂外还有一样是必须要做的是什么吗?”宋瑾淮微微挑着眉,修长手指勾着她的下巴引诱她说出那句话来。
沈昭昭抿着唇,她有些撑不住了,只是讷讷地答了句,“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他很满意地勾着唇,却是不主动,而是温声问道:“对,昭昭要解开余毒应该怎么做?”
沈昭昭皱了下眉,仰着小脸就要凑过去却是因为体力不支将那瓣柔软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宋瑾淮呼吸一沉,搂着她柔软细腰,轻拢慢捻,“昭昭,这样是解不开你的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