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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

    让温瓷意外的是,白斯年竟然也跟着。

    温瓷问柴伊人。

    柴伊人生怕被自己爹娘听到,拉着温瓷到旁边,小声道:“别提了,他妈跟我妈是手帕交,他现在有事没事就打着他妈的旗号来我家。阿姨长,阿姨短的,把我妈哄的可高兴了。”

    温瓷忍笑:“那不是挺好?”

    柴伊人一副“你不懂”的无奈模样。

    白斯年也过来打招呼。

    两人一起回去了。

    施家也来人了。

    是施晟禾夫妇和施维旭。

    施老葬礼之后,温瓷就再没见过他们。这一见面,只觉他又苍老了不少,施维旭脸上笑容也很勉强。

    对温瓷说了声“谢谢”。

    温瓷猜想,大概是谢她帮他转交东西。

    温瓷还看到了孟家人。

    在家族利益面前,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女儿,也是说放弃,没有任何的变犹豫。

    傅景淮拟的名单温瓷见过,没有这两家人。

    许是傅总督或者总督夫人请他们来的。

    宴席快要开始时,温瓷看到母亲旁边的位置空着,父亲没在。

    扫了眼人群,也没看到。

    正想去找一下,有人过来找她寒暄,她只好放弃打算。

    可等到宴席正式开始,都没见父亲回来。

    温瓷心底不由生出几分担心。

    傅景淮在忙,她过来找张与和,让他帮忙去洗手间那里的找一找,傅府有几条小路长的差不多,别是迷路了。

    张与和去找了一圈。

    回来说没见着人。

    温瓷正打算自己再去找一找,傅景淮见她面色不对,过来了。

    问清怎么回事,道:“你在这儿,我去找。”

    又对程颜嘱咐:“护好夫人,万一有什么事儿,先护夫人离开,不用等我。”

    程颜应下。

    张与和跟着他:“我跟你去。”

    傅景淮:“你在这边照应着点儿,我自己去。”

    傅景淮直接去了傅长海的沁竹园。

    推开门。

    果然见岳父坐在里面。

    傅长海坐在正对门的主位上,见到傅景淮进来,他笑道:“二弟来了,外面的事儿忙完了?”

    傅景淮冷声:“你想干什么?”

    傅长海笑呵呵的:“都是要接手六省总督的人了,怎么脾气还这么急。不会我请二弟的岳父大人过来喝杯茶,二弟都不高兴吧?”

    傅景淮没给他好脸色。

    要往温树声那边走,温树声朝他摇头:“别过来。”

    傅景淮这才发现,温树声坐的椅子上,有个方形的盒子。

    傅长海道:“你想带你的岳父大人走也可以,但他一起来,他压着的那颗雷就会炸。”

    傅景淮:“你有事冲我来!”

    温树声着急的道:“景淮,不用管我,你赶紧去前面,他们的目标不是我。”

    傅长海笑了起来:“好一出父慈子孝。”

    对傅景淮道:“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弟啊,这些年,对自己亲阿爸,都没这么紧张过,

    倒是对别人的父亲格外上心。”

    傅景淮忍下拔枪的冲动:“放他走,我来换他。”

    傅长海道:“你肯定要死,但不是现在。傅景淮,我知道你发现我的计划了。你现在回去,把你的人都从府里撤出去。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都不要干涉。要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岳父大人的忌日。”

    温树声:“别听他的。”

    傅长海嗓音陡增:“再不闭嘴,我现在就炸死你!”

    傅景淮眼底怒气翻涌,沉声警告:“你现在收手,我还可以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留你一条命。”

    傅长海也敛了笑。

    沉声回道:“看在我是你大哥的份上?”

    又说:“你也知道我是大哥,阿爸就算要退位,也该把六省总督的位置交给我。你算什么东西,事事都要抢在我前头?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不该是你的东西,你就算拿走了,也得再交回来!”

    温树声好声相劝:“大少帅,你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

    傅长海冷笑打断他:“在他眼里,你那个女儿温瓷,才是他的家人。”

    又对傅景淮道:“我给你十分钟时间,你的人要是还没从府里全部撤出去,就回来给你的岳父大人收尸。”

    第210章

    孩子都没放过

    温树声闻言要起身。

    只要他死了,傅长海就不能拿他的命威胁傅景淮。

    傅长海警告:“别动。”

    身后门帘掀开,出来几个举着枪的人:“我向你保证,你要是死了,你的孝顺女婿连这个门都出不去。”

    温树声握住椅子把手的手。

    又松开了。

    傅长海拿出怀表看了看,提醒傅景淮:“十分钟还剩下九分钟了。”

    又道:“二弟,你可想好了,你要是眼睁睁看着你岳父大人死了,我那个弟妹能原谅你吗?”

    傅景淮眸光低沉。

    沉声道:“傅长海,你今天要杀的,不止是我吧?”

    傅长海冷笑不语。

    傅景淮又道:“阿爸知道你的能耐,就算我死了,阿爸也不会放心把六省交到你手上。所以,你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阿爸也杀了。”

    “弟弟们还小,争不过你。”

    “只要我和阿爸死了,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当上这个六省总督。”

    “可你想过没有。”

    “就算你这次算计得逞,这江山你又能坐得住多久?”

    “真以为你姓傅,他们就会听你的?”

    “够了!”傅长海打断了傅景淮的话:“我不是找你来说教的,能不能得坐得住,不用你管。”

    前院,寿宴正在进行。

    傅长海的一双儿女,傅文辉和傅文彩捧着一个小蛋糕,走到了坐在主桌上的傅总督面前。

    傅文辉说:“阿爷,这是孙儿和孙女为您准备的寿辰礼。”

    傅文彩说:“阿彩听学堂里的同学说,生辰时,对着蛋糕上的蜡烛许愿,愿望便能实现。阿彩和哥哥都希望阿爷心愿成真。”

    孩子的话透着几分稚气。

    傅总督慈爱的摸了摸两人的头:“文辉和文彩都长大懂事了。”

    又看眼席间,问他:“你们阿爸怎么没来?”

    回话的是傅文辉:“阿爸叫我们先来给阿爷送蛋糕,说他也给阿爷备了惊喜,要晚一些才能来。”

    傅总督颔首。

    傅文辉望着蛋糕上的蜡烛,说道:“阿爷,您点蜡烛吧。”

    傅文彩递来火柴:“对着蜡烛许愿才有用。”

    总督夫人坐在旁边。

    看着两个孩子,也夸奖道:“真是懂事了。”

    傅总督接过了火柴。

    轰……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傅长海看着怀表上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终于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傅景淮,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把握住!”

    手一挥:“把他拿下。”

    持枪的几人,却是停在原地,动都没动。

    傅长海愣了下。

    又催促道:“愣着干什么?我叫你们把他拿下。”

    那几人还是没动。

    傅长海陡然露出几分惊慌。

    望向面色从容的傅景淮:“你干了什么?”

    “该问这句话的人,是我。”傅总督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傅长海又是一慌。

    随着傅总督进门,他腿一软,跌坐回了椅子上。

    不敢置信般望着傅总督。

    断断续续的道:“阿爸……你……你怎么……”

    “怎么没死?”

    傅总督看他的眼神,简直失望到了极点:“长海,你是我的大儿子,这些年我给你的,难道还不够吗?”

    傅长海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也是他和总督夫人感情最好的时候,出生的孩子,是他倾注了最多心血,手把手带大的孩子。

    可就是这个孩子,用被围战场为借口,把他骗去战场。

    在背后朝他开了一枪。

    怕事情败露,用药物压制不让他醒过来。

    即便如此,他也没想过让他给自己抵命,甚至为了让他活下去,对着另一个儿子说了谎。

    结果呢?

    不但不知悔改,连亲生的兄弟和孩子都不放过。

    傅总督真是失望透了。

    傅长海听到傅总督的话,眼神里满是哀怨:“阿爸,你总说你给我的够多了,可你给我的那些跟二弟比起来,算得上什么?”

    “你给他的,才是最好的。”

    “他年纪轻轻,就能自己出去开府立院,而我就只能住在这小小的沁竹园。”

    “他二十岁不到,你就让他管军权了。”

    “我呢?”

    “自始至终,你都没想过让我碰军权。就连福城,那也是他闹脾气不要,我求了你很久,你才答应让我试试的。”

    “凭什么他管的时候就是三个省,我就只能一个?还是试试?”

    “凭什么啊?”

    “你总说我是你的大儿子,不会少了我的,可你从来没做到过。”

    傅总督听着他的抱怨。

    失望的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时,那双枯井寒潭般的眸中,已经变得平静无澜:“你说军权,可你想没想过,那些地方,本就是他打下来的。给了你,你又守得住吗?”

    “你没试,怎知我守不住?”

    “阿爸,别说了,他要是听得进去,今天就不会如此。”

    旁边,傅景淮开了口。

    傅总督长叹。

    傅长海不甘心,挣扎道:“我刚才明明听到爆炸声了,怎么会?”

    他撺掇着儿子和女儿给傅总督准备了蛋糕。

    在蛋糕里,藏了炸药。

    只要傅总督点着了蛋糕上的蜡烛,引线就会被点燃,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而且蛋糕是两个孩子送过去的。

    谁会怀疑他们呢?

    傅景淮面无表情的回:“傅长海,你以为,你叫人绑了温瓷的姑母,再弄出来件命案,就能误导我的判断?”

    他说:“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安排的每一个人,我都知道。”

    傅长海望向温树声。

    温树声见他看过来,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语重心长道:“大少帅,总督和二少帅都盼着你能自己收手,才找我来,陪他们演了这出戏。”

    傅长海脸上有什么碎裂开了。

    温树声起来了。

    本该爆炸的雷并没有爆炸。

    他几乎是挣扎着冲到那个椅子前,要把雷拆下来看,嘴上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

    傅景淮说:“人和雷,我都换了。”

    举起枪对准了他:“傅长海,刚才的话还给你,我给过你机会了。在蛋糕送上去之前,只要你有一分后悔,我都能看在阿爸和兄弟一场的份上,留你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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