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进屋前,傅景淮跟温柏川招呼了声,说车上还有单独给每个人备的礼物,实在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在,就没拿下来。让温柏川找个空当,把东西悄悄拿进来,自己分一分。
温柏川应下来。
除了姑姑一家的小插曲,其它顺顺利利。
温瓷陪祖母和母亲说了会儿话。
祖母拿出一个羊脂玉的手镯,给她戴到了腕上。
说本来是出嫁那日,要给她添妆的,结果没想到遇上那些事儿,就耽搁了。
母亲也送了礼。
还有方锦宁和陆艺莙。
陆艺莙和温盛川还没结婚,温瓷觉得她给的礼物太贵重,不想收。
三哥温盛川过来。
对温瓷道:“给你你就收着,都是嫂子,你还能厚此薄彼了?”
陆艺莙说:“我喜欢你的性子,就算当不成你嫂子,咱们以后也能做朋友。”
温盛川:“……”
温盛川:“大好的日子,说什么胡话。”
怎么就当不成了?
他挖空心思追到手的女朋友,可不是带回来给自家妹子当朋友的。
温瓷盛情难却。
收下了。
二哥人虽然没回来,礼物却没落下,托大嫂给准备的。
成亲那日没收到的祝福。
这趟回来,补齐了。
傅景淮陪温老爷子下棋,老爷子提到了边和光,他管他叫“边先生”,两人曾有些机缘巧合的情分。
傅景淮知道。
他收留边和光的那阵子,老爷子常去找他下棋。
在温家待到半下午。
两人才往回走。
车上,温瓷抱着一堆礼物,喜笑颜开。
还给傅景淮炫耀祖母给她的镯子。
傅景淮把她抱在怀里。
很给面子的赞扬。
其实,这些礼物本身价值并没有特别高,但因为是家人送的,又代表着某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才特别值得珍惜。
翌日,是严松下葬的日子。
傅景淮、温瓷、贺川等人都去了。
天又下着濛濛雨。
傅景淮撑着一把黑色大伞,伞面明明能将两个都装下,他却生怕她淋到一点雨,固执的把伞往她那一边偏。
白发人送黑发人。
严母哭的几度昏厥。
两个人搀着,才将她送回了家里。
傅景淮又去看了严家父母。
正准备离开,严松的弟弟忽然从屋里出来,问他:“有人跟我说,我哥是你害死的,是真的吗?”
第190章
吵架了
傅景淮回头看他。
十几岁的少年,脸上带着几分倔强,看他的眼神坦荡,没有怨也没有恨。
严父大概是听到了他的话。
小跑着过来拽他:“傻孩子乱说什么呢?还不快给二少帅道歉。”
傅景淮道:“没事儿。”
问严松的弟弟:“你信了?”
少年道:“没有。”
傅景淮问:“为什么?”
少年说:“我哥走之前跟我说过,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我也知道你手底下有很多人,想杀了我们一家易如反掌。如果是你害的我哥,你根本不用装作不是你杀的,假惺惺来给他办葬礼。”
傅景淮:“那你为什么还来问我?”
少年:“我再过一年就十七岁了,等到了十七岁,我能不能像我哥一样,跟着你。”
少年目光坚定。
傅景淮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倏然一笑:“等你到了十七岁再说吧。”
朝严父微微颔首,算作道别。
向外走了。
回少帅府的路上,温瓷把一双素手伸到傅景淮面前。
让他看。
傅景淮看了半天。
手腕上戴的,还是昨天回门时祖母给她的镯子,也没添别的首饰。
她也不爱戴首饰,这总不能是提醒他,她两手空空,让他送她点儿什么吧?
他把整个库房都给她了。
实在想不出来。
试探着问她:“缺个手表?”
他记得他送过了,她戴了一阵子,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不戴了。
温瓷说:“是给你看看,我这双手再不用就废了。”
又说:“我想回医院上班。”
傅景淮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你怀着孕呢,不在家好好养着,去给人家添什么麻烦?”
温瓷:“怀孕不影响上班。”
傅景淮:“怎么不影响?影响,我不答应。”
温瓷:“你不答应没用。”
傅景淮急了:“怎么没用?我一句话,你看看军医院谁敢留你在那儿。”
温瓷气的坐直了身子:“你怎么不讲理?”
傅景淮见她生气。
忙软了下来。
语气也缓和了很多:“我不是不讲理,我是不放心你和孩子。”
商量的语气道:“你看这样行不行?等孩子出生了,你养好了身子,你再去上班。”
还说:“那时候,我肯定不拦着你了。”
温瓷表情也缓了下来。
退了一步:“我可以答应你,我不值夜班了,也尽量不去上太大太累的手术。一旦身体有不适,我就回来养着。再说了,我是在医院上班,真有什么事儿,就在医院里,怎么都来得及。”
傅景淮坚持:“生完孩子再去。”
温瓷:“你说过听我的。”
傅景淮:“这事儿例外,你得听我的。”
温瓷:“没得商量?”
傅景淮:“我已经让步了。”
温瓷阖了阖眼帘。
思忖片刻,她很是认真的道:“傅景淮,你知道我为了学医,一个人跑那么远,吃了很多苦头,我不是为了回来嫁给谁生孩子的。如果你因为我嫁给了你,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就限制我出去工作,那我……”
她顿了顿。
还是道:“那我宁可不要这个孩子。”
傅景淮整个人震住了。
好半天,他确认般问她:“温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温瓷赌气般开口:“再说一百遍也是这样,如果你因为孩子不让我出去工作,我就不要这个孩子了。”
傅景淮望着她。
脸都白了。
好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心里翻江倒海。
汽车拐进少帅府,温瓷径直下车,也没像往常一样等他。
进到屋里。
噔噔噔的上了楼。
绕过卧室,往书房一钻。
把门关上了。
傅景淮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刚想张嘴,连人带话都被关在了书房外。
怒火一阵阵的往上拱。
又被他一次次的压了下去。
他敲了敲门,道:“温瓷,你先把门开开,咱们再商量商量。”
温瓷没开。
隔着门对他说:“如果商量的结果,是按照你说的来,我不答应。”
“我有自己喜欢和想要坚持的东西,这些不会因为我跟谁在一起了,而发生改变。”
“我只是嫁给了你。”
“不是变成了你的附属品。”
“你如果一定要阻止我出去上班,那我就去广城。”
“阮阮说过想让我过去帮她。”
“我一直觉得她做的事很有意义,如果我没有认识你,我一定会去帮她的。我之前没答应她,也是觉得你肯定不会同意,而且我也不想跟你分开两地。”
“反正都不能让你满意,那我就选一个我满意的。”
外面沉默了很久。
温瓷听到了脚步离开的声音。
他大概还是不会同意。
温瓷有点儿失望。
她在书桌前坐了很久,想看书,看不进去。
又挪到窗子前面。
雨还在下。
玻璃上有些朦胧的水汽。
温瓷抬手擦了擦。
窗外是个小花园。
中心位置有片被藤蔓爬满的花架,透过翠绿色的叶子,隐约可见下面是个秋千。
温瓷想起她看不到,又走不了路的那阵子。
傅景淮时常抱她去荡秋千。
应该就是这里了。
她当时还说,等她眼睛好了,她要再来小花园看看。
没想到。
花园就在书房窗外。
抬眼就能看到。
温瓷在书房待到中午,朝云来敲门,问她想吃什么。
她不饿。
晚上王妈来问。
温瓷还是不想吃。
但想到肚子里那个,她叫她煮了碗清汤面。
吃过饭,她开始整理书房里的东西。
在积压在最下层的文件里,看到了那封满是褶皱的信。
意外这信竟然还在。
她还以为傅景淮看到之后就处理了。
拿出来,烧掉了。
收拾完再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她回了卧房。
傅景淮不在。
不知道是在忙,还是生气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