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干柴烈火。房里发生什么可想而知。
到温瓷摸牌了。
她得认真分辨牌上的图案,也没再回话。
倒是尹西峰注意到霍飞雁手腕上,还未消退的红痕,意味深长的开口:“你这回头草还挺会。”
温瓷打了牌出来。
霍飞雁推出三张牌,杠了。
边回:“就喜欢玩点儿刺激的。”
她从牌尾摸了张牌出来,面上一喜:“胡了。”
严松:“……”
还有没有天理了,让不让人活?!
照旧玩到晚饭时分。
几人从棋牌室出来,傅景淮带温瓷去吃饭。
霍飞雁回房。
严松和尹西峰去甲板抽烟。
就在一支烟抽完,准备离开的时候,于书瑶来了。
严松懂得察言观色。
看出姑娘是来找尹西峰的,他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尹西峰望着她。
于书瑶止步在几米外,看尹西峰的眼神带着怯意。
尹西峰:“有事?”
于书瑶小心的点头,大概觉得站太远有些不礼貌,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朝尹西峰鞠了个躬:“上次的事,谢谢你。”
尹西峰把已经灭掉的烟尾丢了。
嘴上道:“顺手的事。”
又说:“没别事的话,我先走了。”
提步朝船舱入口走去。
他人高腿长走的快,于书瑶小跑着才追上了他:“我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尹西峰:“不用。”
于书瑶:“你也不问我叫什么?”
尹西峰:“不需要。”
他已经到了舱门口,于书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前些天一直在这儿看我,不是想认识我吗?”
尹西峰脚步一顿。
随即道:“你想多了,只是巧合。”
话音落下,人也进了船舱。
于书瑶默默低下了头。
她想多了吗?
可她明明每次都留意到,他在看她。
尹西峰回了房间。
他钱夹里放着一张泛黄几乎脱色的相片,相片里的小姑娘扎着双马尾,穿着学生服,乍一看,跟刚才的女孩有几分相似。
这个女孩,是他在北平认识的。
那是他到北平的第一年,也是他过的最难的日子。
危机四伏。
稍有差池,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他跟女孩住在同一座筒子楼里面,女孩是个穷学生,明明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还从牙缝里省出钱来,帮他这个打架受伤的人买药。
后来,他发现自己开始喜欢她了。
可他这活儿太危险了。
她一个青春明媚的小姑娘,应该有灿烂的人生,而不是被他拖进黑暗里。
于是他搬了家。
远离了她。
直到后来他在北平站稳了脚跟,不用再那么忌惮时,他又回去过。
女孩已经毕业了。
也搬走了。
他在她住过的屋子里,找到这张旧相片。
相片压在玻璃下面。
已经粘住了。
他往下取时,就被沾掉了一些画面,放了这么久,上面的人像越来越模糊,他的记忆倒是越来越深刻了。
严松从外面进来。
见他在,招呼道:“尹哥。”
尹西峰想的出神,没留意到严松回来。
也没听到他的话。
邮轮第三次靠岸的时候,航程已经过半了。
贺川收到尹西峰发来的电报,就开始查船行那个管事,顺带着查了船行。
这一查,还真查出来不少事。
船行是孟家的产业,涉及码头,跟青帮也有关系,基本可以算是两家合伙的买卖。
管事有孟家的人,也有青帮的人。
内部关系错综复杂。
跳海的侍应生,是孟家管事安排上去的,但是青帮的人。
邮轮又靠了两次岸。
终于在五月初,提前到达了目的地。
温瓷基本不需要轮椅了。
但下船的人多,又是台阶,又是舷梯的,傅景淮怕温瓷摔着,坚持抱着她往下走。
远远的,有人招手:“囡囡。”
第145章
来都来了
傅景淮本来没以为那声音是在喊温瓷。
直到……
看到了喊话的人。
温瓷说,他们家几个孩子,她跟三哥最像。
远远看过去,那人文气又带点儿清冷的气质,跟温瓷如出一辙。
他抱着温瓷往下走,问她:“囡囡,你小名?”
温瓷说:“不是,只有三哥这么叫我。他只比我大一岁,小时候还没我长得快,有阵子个头不如我高,就总想找点法子,让我显得比他小。他听别人家大人管孩子叫‘囡囡’,就也那么叫我。”
又说:“一直叫到了现在。”
傅景淮只关注到了温盛川的年龄,他说:“只比你大一岁?那不是比我小?叫哥我亏了啊。”
温瓷:“……”
温瓷回嘴:“那我也亏了。”
傅景淮:“……”
说话间,到了温盛川跟前。
嘴上喊着“吃亏”的傅景淮,放下温瓷,那声“三哥”喊的比谁都痛快。
温盛川恭敬又客气的称他“二少帅”。
傅景淮道:“三哥叫我景淮吧。”
身后,尹西峰跟着傅景淮论,也喊温盛川“三哥”。
严松和朝云一样。
叫他:“温三公子。”
温瓷说两人像,其实细看之下,两人五官并不像,像的是那种同一环境下教养出来的气质。
一看就是一家人。
打完招呼,温盛川才来看温瓷。
当哥的心疼的鼻子发酸:“腿怎么样了?这么站着疼不疼?”
温瓷笑着回:“早不疼了。”
她还说:“三哥,你是不知道,欺负我的人,被景淮收拾的多惨。”
傅景淮眸光微微一动。
当着她家人的面,她也喊他“景淮”。
温盛川对傅景淮这个睚眦必报的做法很认同:“那就好,我这么宝贝的妹妹,可不能让人白白欺负了。”
又对众人道:“人多车开不过来,停在前面了,我们先走吧。”
一众人跟着他朝停车的地方去了。
邮轮上方,江序庭站在甲板上,远远望着这一幕。
霍飞雁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
也朝下望了眼,语气里带着三分戏谑七分幸灾乐祸:“在一条船上的时候,躲的人家远远的,人走远了你又盯着看什么?”
江序庭回头看她。
她笑意朗朗:“你这么看我做什么?我说的又没错。”
江序庭问:“你有喜欢过的人吗?”
这话可把霍大小姐给问住了。
她压根没想过这事儿。
霍飞雁久不回话,江序庭自嘲一笑。
叫过江河。
往下船的方向去了。
霍飞雁又喊他:“江序庭。”
看在她终于记住了他名字的份上,江序庭停住脚步。
又回头看她。
霍飞雁根本不在意四周人来人往,很直接的开口:“你还挺会的,这一路上,我都很满意。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着我?我结婚前,可以只跟你在一块儿,不找别人。”
江序庭反问:“结婚后呢?”
霍飞雁:“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花的钱,你以后想干什么都行。”
她声音不算小,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眼神。
霍飞雁毫不在意。
只等着江序庭回答。
江序庭阖了阖眼帘,问出来四个字:“花钱买我?”
霍飞雁:“你情我愿,你说的。”
江序庭骨子里那只猛兽。
隐隐在躁动。
江河从小跟在江序庭身边,别人不知道他有脾气,江河是知道的。
他不动声色的往后移了两步,生怕自家少爷真动了怒,再殃及他这条小池鱼。
不过只是片刻。
江序庭就把胸中的怒气压下去了。
朝霍飞雁笑了笑:“我想想。”
江河:“……”
这么侮辱人的事儿,他家少爷竟然没直接拒绝,还要想想。
想想怎么杀人灭口吗?
有点儿同情的看了霍飞雁一眼。
江序庭往下走了。
江河赶紧收起心思,拎着皮箱跟了过去。
霍飞雁还没走。
卫兵问她:“大小姐,咱们现在是下船,还是买回去的船票,回去啊?”
霍飞雁:“来都来了,下船。”
温盛川办事很稳妥。
住的地方,是一间独门独户的庭院,距离温瓷做手术的医院,开车过去只需要十分钟。
屋里设施也很全。
在温瓷、傅景淮他们到之前,他把屋里子的床单被褥全买了新的换上。担心他们吃不惯这边的饭菜,甚至把柴米油盐都置办好了。
一行人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入住。
入院也很顺利。
都是提前联系好的,医院这边该准备的,也都提前准备好了。
入院后,要先做检查。